《为妃+番外 作者:荔箫(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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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番外 作者:荔箫(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7-31正文完结)-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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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想了一想,又道:“让沈宁带人去越辽守着,若发现暨山神医行踪,让他先安心救治灾民,而后带回长阳来。”
  席兰薇陡然回神,上前一拽他衣袖,他回过头去,对她突然的举动有点好奇。
  “臣妾……”她思量了一下措辞,抿笑道,“方才臣妾有话想说,陛下没让臣妾说。”
  “……什么时候?”他一愣,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堵了她的话。思了一瞬,待得想明白这“时候”,恍悟间不解更甚,“你是说……那‘遗言’么?”
  “……”她闷了闷,点头,“是……”
  他满是不解地笑了起来,只觉得这很有意思,打趣道:“没见过这么急着说遗言的……什么意思?急着让朕赐你一死么?”
  “不是!”她狠一咬嘴唇,略有愠意。他轻咳一声,终于添了些许严肃:“说吧,洗耳恭听。”
  夕阳下,她负着手,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一声哀叹大显忧伤:“没劲……本来是想扫霍祯的兴的,这下扫不成了。”
  什么?
  他想了一想,猜测着她可能想说的话:“敢问娘子又寻到什么蛛丝马迹了?”
  她摇一摇头,在珠钗相碰惹起的轻响停下后,微笑道:“臣妾原是想说,闹疫病的是易州、河宛、戊扬,几个村子也都在这三城之间,陛下根本不用费太多力气找,他想得太美了。”
  霍祁错愕。看她神色不似说玩笑话,直教他不得不信的样子。怔了一怔,他犹豫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自是因为上一次她历过一次,所幸那时年月尚早,她还有个王妃的样子,对越辽各样事务也知道一些。记得那时越辽一众官员为此很是焦头烂额了一阵子,连带着她这个王妃思及灾民也寝食难安。
  那是件大事,算是越辽这么些年来最大的一次天灾。以致于过了这许多年,她虽是差不多忘了此事,但听得霍祯一提……还是立刻想起了那几个地方。
  方才一片紧张,她想得也很是简单,将这几处地方直接告诉他便是,解了这道难题才是要紧的,至于他若先开口说要赐她一死……
  那也无所谓,太在情理之中了。反正待得她说出这几处后,他便不会再杀她,她也决计不会为此记仇,因为他的权衡,是大局。
  倒是有些惊喜,他一边顾好了大局,一边半点没动拿她去换的心思。甚至……照他的话,便是没有那些事先的布置,他也不会拿她去换。
  沉下口气,席兰薇浅抿着笑意走近了两步,思忖着问他:“若臣妾不说原因,陛下肯信臣妾这回么?”
  他疑惑未语。
  “有些事……臣妾尚还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低了低头,“但……总有一天会告诉陛下的。”
  她的神色为难极了,霍祁看在眼里,蹙着眉安寂半晌,终于眉头舒展:“罢了。”
  听得一声笑,她抬头望向他,夕阳的暖光下他笑颜轻松,毫无逼问之意地告诉她:“那就先不说了,等你想好再说……”他一哂,又添上一句嘱咐,“别忘了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霍祯:Σ(っ °Д °;)っ你刚才明明很慌!
  霍祁:→_→装的……为了试探你。
  霍祯:Σ( ° △ °|||)︴你刚才明明是真的害怕!
  兰薇:o(*≧▽≦)ツ一时吓住了没反应过来。
  霍祯:Σ(っ °Д °;)っ这不科学,要死很多人的啊!
  兰薇:【跷二郎腿】不就是易州、河宛和戊扬闹灾么,你以为你能瞒住谁?
  霍祯:Σ( ° △ °|||)︴怎么知道的!
  兰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X了吧!洒家是重生的!
 

第四卷:共鸣盛世音

☆、124 平静

  一口气悬了太久;尘埃落定之时就格外轻松。
  越辽的事情完全料理好了,包括疫情。虽是死伤难免;但各方一齐努力着;可算是没闹出大事来。
  看看呈上的奏章,三千二百六十四人。席兰薇回忆着,似乎比上一世时死的人还少些,不过……
  若当真一人变一刀;剐在霍祯及其妻女身上,也是够可怕的。
  。
  皇帝很快就传了他们来。明亮的殿中安安静静;宫人四下肃穆静立;在殿中的红黑漆色间;衬出了更多压抑。
  “三千二百六十四人。”霍祁的声音清清淡淡;道出这数字后,霍祯一悚,许氏满面不明。
  语带些许嘲讽,他睇一睇他们,复又笑道:“你们一家三口,够剐这么多么?”
  一家三口。
  端然已是将孩子也算了进去,许氏虽不知原因是何,也足以惊住,杏眸圆睁:“陛下……”
  霍祁没有理会她,轻声一笑,手支了额头,冕前十二旒轻轻而晃:“当然,掌管越辽的藩王是你,为王者罔顾百姓性命,全剐在你一人身上也不为过。”
  霍祯始终没有开口,席兰薇按捺着想看他神色的好奇不抬眼看,轻有一笑。
  “你的妻女……”霍祁薄唇轻启,说着这四个字陷入思量,俄而眉头微皱,淡泊道,“朕饶她们一命,充作官妓。”
  “陛下……”许氏惊得向后退了两步,脚下一个趔趄跌了下去,倒仍是紧抱着孩子,慌乱地一叩首,“陛下,求您……求您饶了阿曦,她才刚满岁……”
  此时充作官妓,这辈子就算毁了,诚然,能活几年都还得另说。
  “妾身不用陛下宽恕……”许氏跪伏在地,泣不成声,“但是妾身的罪……与她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一切,本该算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女子最后的良知,在席兰薇看来却极尽讽刺。
  上一世时,许氏还不是为了算计她,不惜让这孩子死在腹中么……如今又心疼成这般。人心,真是说不清楚的。
  “这孩子投到你腹中真是可怜。”她扬音轻笑,目光投向许氏怀里熟睡着的婴孩,冷涔涔道,“本宫确是该感动一番,但又忍不住再想……若你没到这般田地,和荣华富贵比起来,这孩子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许氏一时怔住,望着她有些不解,又说不出话来。
  苍白的嘴唇轻轻翕动,她虽是不明席兰薇之言,却也有点禁不住地心虚。是的……她曾是想过拿这孩子算计别的妾室的,差点搭上这孩子的命……
  已无暇顾及席兰薇是如何猜到的这些事,她只觉自己蠢透了。当时蠢透了,一直都蠢透了。
  “昭仪娘娘……”她望向席兰薇,滞了许久,忽而想起前阵子的事,张皇道,“昭仪娘娘您……您答应过妾身,为这孩子寻个出路……”
  “本宫只说尽力而为。”她神色淡淡的,回看着许氏,眼中半点同情也生不出。含着忖度,她笑了一笑,对许氏说,“充作官妓……也算是个‘出路’吧,若是运气好,没准还能得个赦免,嫁入世家为妾呢。”
  被霍祁淡扫一眼,席兰薇哑了哑声,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许氏。听步时已在她眼前,她居高临下地淡瞧着她:“给我。”
  指的自然是孩子。
  许氏满脸慌恐,虽跪在地上,仍是忍不住往后躲了一躲,下意识地连连摇头。
  她笑了出来:“这是宣室殿,由得你躲么?”
  许氏仍不肯放手,兰薇看向霍祯:“不说点什么么?殿下。”
  霍祯闻声抬了抬头,动了动口,又无话可说。
  “兰薇。”霍祁唤了一声,意指让她不必再多言。席兰薇颔了颔首,复又淡瞧霍祯一眼,回去落座。
  他们看到,许氏始终把孩子抱得紧紧的,在席兰薇跟她要人后甚至更紧了,好像紧抓着仅剩的还能抓住的东西。霍祁沉了沉息,看向霍祯:“二弟,你心里清楚这是多大的罪。朕若愿意,凌迟你整个王府的人,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语中一顿,他转而道,“但朕不是你。”
  霍祯微愣,似乎很是意外。
  “你为夺|权可伤亲妹妹的性命,朕做不出来;你为夺|权对妻妾全是算计,朕也做不出来。”他长吁口气,一声苦笑,“难为了母后……一边提醒朕尽早对你设防,一边又要求朕饶你一命。”
  霍祯身形一震,瞠目结舌地听着他说:“第一个提醒朕你有异心的,是母后。那是她去世前和朕说的最后一件事……所以这几年,朕从来没少了监视你,可偶尔也让你发现几个人,朕想让你知道朕有防心、想让你收敛一些。”
  可他就是欲壑难填,早被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来,朕就不该存那个善心,甚至……就不该让许氏生下这孩子。”他思量着衔笑,“不过,也罢。”
  “皇兄……”霍祯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皇兄如是将她充作官妓……”
  “怎么可能?”霍祁轻笑着摆手,“朕说了,朕不是你。这孩子……她还是朕的侄女呢。”
  霍祯哑笑了一声。
  “新账旧账,朕跟你算,至于这孩子……南瑾大长公主闲来无事,有她为伴也好。你们上了路,朕即刻派人送她过去。”
  席兰薇都看明白了,他兜这圈子,不过是为了看看霍祯的反应。若是霍祯能有些悔意,哪怕是为了女儿假装悔上一悔,霍祁兴许都会网开一面。
  但是并没有,即便他表露了为孩子一争的意愿,却到底没有该有的愧悔,更没有去求什么。
  心底一声哀叹,一直以为霍祯再怎样无情,也还是真心疼爱孩子的。目下看来……“真心”许还是真心,但也不过尔尔罢了。连霍祁都觉得无奈,一次次地试探之后还是无果,若他不先开口放过这孩子,就当真只能把她充作军妓了。
  又看一看那孩子,席兰薇心中哭笑不得地感慨,还好这孩子不只是霍祯的女儿,还是霍祁的侄女。
  。
  没有再多的争执,许氏终于放开了孩子,由宫娥抱去侧殿。片刻后,宦官备了鸩酒来,奉到许氏面前。
  就算不连坐那孩子,她这个在其中算计了不少的王妃,也是不该再活着的。
  席兰薇冷眼看着,看着许氏颤颤巍巍地端起那酒盅,两世里她的样子不停地在眼前晃着。
  曾经那么风光,眼下逃不过一死。数算起来……上一世她的结果,大概也会是如此吧,只是晚了些年。
  “昭仪娘娘。”饮下鸩酒前,许氏停住了手,看向她时,眸中又覆了一层惯有的冷意,“昭仪娘娘真是爱憎分明,没嫁成殿下,就要看他惨死、看他家破人亡……”
  轻声而笑,席兰薇当真已不屑同她争执了。这女人,也是执拗得紧,无论怎样,她都认准了她对霍祯是因爱生恨。
  就让她自说自话去,反正,她逃不过这一死了。
  。
  眼看着许氏倒下、眼看着她的血从口中涌出,霍祯神色间都没有半点变化,直让席兰薇觉得,即便是上一世,许氏也并没有比她幸运多少。
  一切幸福都是假的。
  也无法奢望这一世的这个人会有什么愧悔,唯独同样不存善意的让他去死才是正道。
  是以看着他被侍卫带出去时,席兰薇除却心底的一声冷笑,也激不起其他情绪了。
  嘲笑自己冷血,一个人死在面前、另一个在面前被带走处以极刑,她却是半点同情都没有。转而想想,也是实在不值得同情的,咎由自取而已。
  。
  满朝文武、举国上下皆知,谋反失败的越辽王霍祯,被凌迟处死了。
  按着旨意,是三千二百六十四刀。皇帝将这数字背后的原因说得也明白,这是霍祯为报复他们而欠下的人命。
  无心去听行刑的场面如何,席兰薇只在他已断气的消息传来后,静静饮罢了一盏清茶。
  原来已经可以如此不在意了……
  那毕竟是她上一世时曾经爱过的人,那时是全心全意地将身心皆托付给了他,没有丝毫怀疑地觉得他什么都好。
  甚至,在他待她不好的很多日子里,她都把错处归到自己身上,觉得自己到底是个哑巴,配不上他……
  而后,恨意更曾胜过那样的爱意,在胸中一复一日地涌动着,让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然而,今天,这个人死了,她心中甚至连一点凛冽些的情绪都没有。没有快意,更没有痛苦。
  这才是真正的不在意了吧……
  一边为如此平淡地过去有点失落,一边又觉得这样挺好。望一望天色,似乎有点阴,好像要下雪了。便起身去了小厨房,心绪安宁地做起了汤来。
  上一世最要紧的人已经死了,再没有为上一世执著的必要,一心一意过好今生便是。
  汤出炉时满室盈香,她盛了一盏出来,搁进食盒里,往宣室殿去。
  “今天晚了些。”霍祁已对她的脚步声熟悉无比,听得声响,头也未抬地说了一句,再抬眼一看她,目光定在她手中的食盒上,面色一沉。
  “……”席兰薇疑惑不解,也低头看看食盒,“……怎么了?”
  被她反问得似乎明了了些,霍祁想了一想:“给朕做的?”
  “……”她又看了看那食盒,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霍祁顿时心情大好,笑了一声,站起身走过去,抬手让宫人止步,径自接了那食盒过来,略有尴尬道:“朕还以为……以为你是给楚宣做的呢。”
  席兰薇听得目光一亮,惊喜地问他:“他醒了?”
  “刚醒,朕刚差人去告诉你了……”
  所以看着她拎着食盒来,他还道是特地为楚宣备的。眼下看来,根本就是和前去传话的宫人走岔了。
  “想去看看么?”他大度地问她,被她流转的目光一划,听得她促狭道:“是否待得陛下喝完这汤陪臣妾同去为好?”
  话语一停,隐下的半句话分明就是:免得陛下又满心妒忌。


☆、125 苏醒

  与霍祁一并行出宣室殿的时候;席兰薇恰看见一女子从殿前疾步行过——其实已是小跑了起来;轻拎着裙摆,不时拭一拭额上的汗。隔得这么远;她甚至都能觉出她的欣喜。
  不觉一声暗叹,女子的痴心最是可怕,大概也没有什么比痴心错付更可悲的事了。
  轻吁口气,与霍祁挽着手行下长阶,每走一步都添一份踌躇,终于道:“若不然……陛下先去吧;臣妾改日再去。眼下……”眼波流转;望一望天色;很快寻了个合适的由头,“臣妾该去舒颜宫昏定了。”
  “同去为好。”他握一握她的手,笑音清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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