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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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 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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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述再次选择了最佳时机,实现他对朝政的浸润。

  后宫不能干政的旧例不能废除,因为这规条本身并无错处,是利于朝政的英明决策,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

  所以只能借助大典,太庙三道香变相授权。

  巨大庙门缓缓开启,纳兰述君珂携手入庙,群臣仰望他们的背影,如对云端神祗。

  而在他们身后,台阶之下,以宁国公为首的一批旧臣呼号着被拖走,洁白的广场上零落着靴帽袜带,哀呼求告之声响彻天宇之下,群臣凛然,无一人敢于求情。

  很快,在更远的地方,将有无数高门被撞开,无数衣冠朱紫的贵族被羁押,无数士兵巡逻盘桓于各处要道,无数家族被毁,百年巨户,倾覆于一旦。

  鲜血浸透长街,无数人头,祭奠旧皇族的正式逝去。昭告皇后尊严凛然不可侵犯。

  政治周而复始,循环着崛起和覆灭的过程。

  君珂始终没有回头,她已经不是当初初涉异世的少女,这些年经风霜血火,历倾轧谋夺,她已懂得在政治朝局中心软,便是致死的绞索,终有一日会慢慢收紧,窒息生命。

  她需要朝政的安宁,好让她顺利挽救纳兰述的生命。

  稍顷,君珂便从太庙中出来,反正步氏皇族的神位很快就要从太庙中挪出来了,也用不着她参拜。

  她自台阶拾步而下,长长裙裾逶迤如云霞,或者是一片弥漫的血色,无声无息洇开。

  众人凝神仰望,屏住呼吸,似乎由此看见一个时代的开端。

  大尧历明泰四年冬,“太庙案”爆发,以步氏旧皇族为首的遗老集团,借皇后入宗大典,对皇后德行大肆抨击,掀起废后风潮,却在大典之上一败涂地,随即步氏皇族自十六岁以上男子,不论血缘亲疏一律被诛,十六岁以下男子则流放西境,永远不能出境,女子则被发配为官奴。

  涉及此案的朝臣,根据其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而分别处理,首恶者诛,其余人或黜或降,或调离要害部门。

  一时京城气氛紧张,风声鹤唳,诸臣栗栗危惧,群臣或多或少,对君珂这位皇后都曾有过非议,此时怕皇后清算,又怕引起株连,人人夹起尾巴做人,上班很积极,从不磨洋工。

  好在上头对这事的态度一直鲜明而理智——首恶必诛,绝不牵连。除步氏旧皇族被借此机会最终血溅京城之外,其余人多半逃得一命。

  “太庙案”成为君珂正式步上政治舞台的开端,在尧国朝廷的私下流传中,此案号称是陛下亲审,但实际上所有处置都是皇后一手操持,她在其间所表现出来的理智冷静、宽严相济和恰到好处的分寸,令群臣暗暗赞叹的同时也终于稍稍放心——皇后看起来并不像传说中那么跋扈嘛。

  “太庙案”前后历时一个月,才处理得七七八八,朝中气氛不敢说改天换地,也算小小一清,最起码那股强烈反对的风潮,算是压下去了。

  与此同时,君珂开始命人进行舆论控制,在全国搜集了一批有才名,在当地声望卓著,却又孤高自傲不肯出仕的文人,以“优待文人,弘扬文化,欢迎才子团参观考察”为名,命人以公车相送入京,安排礼部接待,参观京城风物,住五星级驿站,吃京城名点,玩高级青楼,到哪都公车开道,仪礼周备,并配备粉丝团随时捧场(人工伪粉,每天雇银一两,负责欢呼尖叫打横幅及送花,并对三围身材进行硬性规定,清一色女性,豪放大胆前凸后翘者优先)让那群在山坳里喝风啃青菜的文人,硬生生过了把万人追捧皇室礼遇的瘾,充分满足了他们的存在感和虚荣心。文人好名,如今被皇后如此礼待,顿时将听来的一肚子皇后八卦抛之脑后,更兼皇后亲自在宫中为文人大儒们举办宴会,席间亲自奉酒,自称“本宫最爱文学诗词,每天必读某先生小令三首,某先生骈文五篇,某先生七律六首,否则不能安枕……”并展示了她宝座旁的随时可以取看的几本书。

  她身后,幺鸡同志肃然跟随,挂着一个手指粗项链,链坠书本造型,表情神圣。

  众先生热泪盈眶,觉得皇后真乃知音!尧国有知书达理皇后如此,百姓福祉!

  先生们欢呼庆祝,频频敬酒,酒喝到一半,幺鸡同志拉住君珂表示要便便,君皇后正醉眼朦胧举杯听一位大儒滔滔不绝谈他的创作史,顺手将这位大儒刚刚送给她惠存的新书扯下了封皮,给它带去擦屁股……

  席间,负责陪同的一些官员,便将太庙案以及那些所谓皇后绯闻,似有意似无意进行了解释,听得文人大儒们义愤填膺,连呼不公,并表示回去要立即撰文以记,抨击腐朽的旧氏皇族,为皇后正名,为皇后声援!

  大儒们玩了几天,大多被热闹荣宠地送回去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将长久地回味那几日的追捧和荣耀,并一遍遍地用回忆录来证实曾经的光荣存在,顺便也履行了承诺,对皇后的绯闻进行了澄清,在这个还没有报纸电视网络的时代,这些文人们文字的力量和传播度是相当高的,他们足可以掌控一地人的头脑和思路,达到扭转风向的效果。

  与此同时君珂昭告天下,因为后宫无妃,裁减后宫用度,节余的银两,一部分用来提升官员三十年没有上涨过的俸银,一部分用来给今年遭受旱灾的西南部赈灾,并免西南赋税一年。

  文人们立即挥毫以赞之,做歌功颂德文字无数,其间提到皇后如何俭朴,一位细心的文士说,皇后所用巾帕都是旧的,被磨得十分平滑,可见皇后俭朴,如此可歌可泣。

  这篇充满了温馨细节的小文一旦付梓,立即引起百姓争读和赞颂,对皇后陛下克己奉公充满感激。

  温馨小文流传的同时,皇宫里,纳兰述翻着一批崭新的棉质巾帕,对一群埋头搓巾帕的宫女道:“搓,用力点搓,把巾帕全部磨旧再给皇后使用,她喜欢全棉的,但全新的全棉质地有点磨脸,不要因此伤了她的肌肤。”

  ……

  原先纳兰述在御书房办公,现在挪到了勤政殿,宽大的内殿里摆了两套桌椅,小点的那套是君珂的,现在很多时间她都坐在那里,对着山一般高的奏章书简认真加班。

  “鹄骑要重新训练,形成强有效的真正空军。”君珂皱着眉头,“但是银子哪里来呢?国库开支现在维持基本平衡已经不错了,毕竟打了好几年的仗,再要掏这么大一笔军费,力有不逮啊……”

  脑筋打结,瞟一眼山高的奏章,君珂两眼发直地叹口气——雄心勃勃要抢权,要把纳兰述的事儿都揽到手,可是自己的工作效率太低了,这些东西,就算一批人帮着,不睡觉也看不完啊,难道过去三年,纳兰都没睡觉吗?

  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智囊团,就是上次那批文人,挑了一些踏实稳重,不愿涉入政坛却愿意为百姓做些实事的,经过适当考察后留在身边,这些人都是外地人,君珂将他们的亲属接到了京城,并安排了营生,他们自然感激涕零,不过这些文人在某些方面头脑是很简单的——比如君珂这么做,其实只是为了更好地掌控身边人而已……

  这些人除了留几个做秘书,其余被君珂打散进入六部实权部门,要想掌控朝政,人力资源是关键,没有自己的嫡系集团,无法支撑起令行禁止的效果。

  一双手递了热茶过来,她头也不抬,“搁着吧。”

  那双手不动,热茶向前递了递,君珂正想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知眼色,一抬头,纳兰述含笑的眼眸,在热腾腾的烟气后氤氲。

  “怎么不去睡?”君珂站起身,接过茶,顺手便把他按坐下来,“不是要求你酉时便睡的?”

  “空闺寂寞啊。”纳兰述叹息着坐下来,顺手将她抱到膝盖上,“被冷襟寒无人慰啊……”

  “说得好像怨妇似的。”君珂反手抱住他脖子,“昏君,稍后妖姬便点你侍寝。”

  纳兰述的手无声无息抚上她的腰侧,慢慢往下,“妖姬,最近这里似乎大了点,是坐得太久了吗……”

  “流氓!”

  “还有更流氓的……”纳兰述头一低,君珂惊笑,身子向后一仰,百忙中赶紧挥手,低着头的太监宫女们赶紧抿嘴悄悄出去。

  珠灯沙影,玉帐丝幔,依偎的人影在光影中渐渐重叠,似要揉合一体,浅浅嘤咛轻轻低笑,满室生春……

  君珂喘息着,渐渐有些动情,忍不住伸手去剥他扣子,纳兰述却总是在要紧关头,便浅笑微让,不动声色,他似情动,但举止温柔,总带着点小心翼翼控制分寸的痕迹,这样次数多了,君珂便有些诧异,觉得从她回来开始,在耳鬓厮磨间,纳兰总有几分怪异,似乎疏离却又不像,倒像带几分心疼几分不安几分犹豫几分退缩,她很少感觉到纳兰述如此犹疑的情绪,不过这个念头往往刚刚泛起,他便已经温柔地用唇覆下来,她脑中一热,便只剩了细细的喘息……

  俪影双双,间或有呢喃低语,“……在愁什么?”

  “没钱……”

  “我有办法……”

  “快说!”

  “……唉,最近老是唇干。”

  “喝茶。”

  “就喝茶?”

  “啥米?”

  “你懂的。”

  “……”

  “……唔,滋味不错。”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本来就打算说,可是你非要凑上来占我便宜……哎你别戳我……那就去抄家吧……”

  “啊?”

  “太庙案里好几个人不干净,咱不杀,查看家产还不行吗?”

  “纳兰,你真是太奸诈了……”

  当晚,嘴唇有点肿的皇帝陛下贼笑着回寝殿了,两眼血丝精神奕奕的皇后陛下唰唰下旨,第二天一批官员被查看家产,两天后,君珂被长长的清单给惊得掉了眼珠子,原地窜了三圈之后,兴奋地一捶掌心,“抄!继续抄!”

  自此皇后陛下接连“查看家产”,充满了对打击贪污腐败罪行的高度热情,专门调拨出尧羽清音部,用以搜集查办诸如此类巨贪,但凡有罪,家产必看,并制定纳银免死罪制度,导致在她最初掌政的那几年,大批贪贿官员落马,积年储藏被一扫而空,君皇后得了一个牛闪闪的称号,“君抄抄”。

  君抄抄大力打击腐败,廓清吏治,这在日后她的传记史里,自然是浓墨重彩一笔,所有人都充满敬仰地赞她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其实,不过是皇后缺钱而已……

  自此每逢君珂对政事打结,纳兰述都会及时出现,啃啃摸摸,占占便宜,再三言两语点拨点拨,君珂便茅塞顿开,下笔有神,在外人看来,政令大多出于皇后之手,陛下经常翘班,皇后因此得了个“架空陛下控制朝政”的恶名,虽然不太好听,但渐渐朝臣也便习惯,因为相对于纳兰述来说,君珂也就是对贪官严厉了点,平时作风比纳兰述还宽厚些,纳兰述很少发作,但杀人毫不犹豫,君珂常常发作,但每逢勾决人犯,人命衡量,必再三斟酌,不肯错杀。渐渐也便有了“皇后宽仁”的说法。

  因为查看家产得利丰厚,君抄抄顺利地在京城五十里外一个比较偏僻的山谷里,建立了自己的空军基地,对鹄骑进行进一步的训练,君珂努力回忆前世的空军阵型,立志要将鹄骑打造成自己的滑翔机战队,并命病已经被柳杏林治好的钟情研制出一批适合空中作战的武器,以实现空对地的绝对打击。

  鹄骑的训练,是绝对的秘密,为此君珂以两万云雷军常驻山谷,将山谷守得水泄不通,各国探子都无法进入。

  同时君珂改革军制,设边境四方军团,将全国军力大换防,黄沙军和铁军调西北方,联合各地收归的边军进行重新整编,形成一个二十万的大军团之后就地驻扎,其中冀北嫡系铁军驻扎在天语高原附近,名为保卫天语,实际上君珂需要监视住那群天语长老而已。扩编后的尧羽拱卫京城;野人族为皇宫御林军主力;清洗过的血烈军成为南方军团,驻扎靠近冀北的尧国南线;新征八万云雷军,因为暂时没有战事,驻扎在尧国东北方,云雷和羯胡边界,成为君珂打算用腾云豹来尽量装备这支军队。

  至此尧国各方军备都已经完备,唯一空缺的东南方向,过内海之后靠近西鄂,那里,君珂另有打算。

  明泰四年十一月,在五丈营事件一个半月之后,西鄂柳咬咬也已经处理完了她的事情,她借五丈营事件彻底拔除了西鄂朝中现存的反对势力,并借调兵之机,趁机将她的陷阵营精英偷偷放入京城,半夜暴起逼宫,当即控制西鄂皇帝及朝臣,随即提出依附尧国为属国。

  西鄂群臣当然不同意,但这个时段正是君珂重组军团,进行全国军队大换防的时期,各处要道都有军队通过,三五日一演练,七八天一开拔,其中东北和南方军团交错而过,都经过了东南地界,内有陷阵营控制宫禁,外有尧国重兵压境,西鄂内外交困,而柳咬咬此时,在尧国兵锋直下的时候,跳出来说要“举国抗敌”,然后下令反对自己的边军军团出战,她以女右相的身份掌军,亲自制定作战计划,要求前方将领严格按照自己的计划作战,而那计划,分明是分批将西鄂军队送上去给尧国宰割,这仗还怎么打?

  这当然是柳咬咬和尧国的默契,不过君珂也生出几分疑惑,咬咬这些年在西鄂掌握大权,她本身又天资出众,难道她真的就心甘情愿将西鄂献给尧国,而从没动过心思,想过要自立为王?

  她为此玩笑暗示过柳杏林,柳呆子思考半晌,认真地和她说,“我曾和咬咬说过,她可以负我,不能负我的朋友。”

  君珂怔一怔,随即才明白,柳杏林在此时奔来尧国,只怕是瞒着咬咬的。

  柳杏林并不是呆子,他担心咬咬有野心,却怕她不是尧国对手,也不愿意他最爱的两个女人兵戈相向,他将自己押到了尧国为质,使咬咬不得不有所顾虑,不得不促成原定计划的达成。

  君珂想通了这些,默然良久,随即调动鹄骑,压境西鄂,如同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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