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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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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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说,他为楚天阙效力,要有条件的。

可是,结果呢?人何曾要求过什么?不过是欺骗自己,给自己一个去做的借口,归根究底,还是不忍心玉连容失望,不忍心看玉连容因为他的拒绝,因为楚天阙的失利而难过。

虽然,那时候,他并不是全然为了玉连容。

还有现在,明明不想回温州,明明想要留在京城,可是,因为玉连容希望他回去,他不是也决定继续做他的温州刺史吗?为了他,连晚晴,他都只能暂时的搁下。

还不够吗?

已经努力地不要去恨他,已经竭尽所能的,去把楚天阙当做陌生人相处,不曾失态,不曾露出自己的心中那尖锐的刺,甚至,在努力地压抑自己,些微地讨好着楚天阙。

还不够吗?

一定要他承认他是楚天阙的儿子,一定要他认祖归宗才够吗?

不,那样也不够吧?不但要认,只怕还要把楚天阙当做神一样的崇拜,敬爱,这样才够吧?

所以,这次,他在拿玉府来逼他吗?他不认楚天阙,玉连容就不再认他了,是吗?那么,二十四年的相处,在玉连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呢?玉彦外室的侍婢,从多久以前,玉连容就开始设计这一切了呢?是从最开始吧?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不许他接触玉府的人不要他对玉府有感情,为的就是将来能够一刀两断吧?

是啊,他终究不是玉府的人!

是啊,玉连容不是他的爷爷,不是他的亲人,从来都不是!

玉轻尘混乱的想着,心中如同有万千利刃在刺,在搅,在磨,痛得翻天覆地,一拳砸在桌上,又拎起一坛酒,对着头浇了下去,被那辛辣的烈酒呛得直咳嗽,心头万千难受,想要哭,却根本哭不出来。

晚晴,晚晴。

玉府里,那只温暖柔软的手,还是松开了他冰冷的衣袖。

他对玉连容说,在悬崖的羊肠小道上,玉连容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但是,不是只有那一条路的,他还可以跳下去。是的,本来,已经跳下去了,可是,却被那只温暖的手拉住,悬在半空里,他混乱地说,要她松开,然后,她就真的松开了,让他就那么直直地坠落下去,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玉轻尘仰头,就着坛酒喝了一大口的酒,欲哭无泪。

不奇怪的。

二十四年的相处,二十四年的祖孙清,只以为,他不愿意顺着他的意思,认下楚天阙,玉连容就能够狠心斩断一起,那么,跟晚晴半年的相处,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她心里面,最重要的人,从来不是他!

爷爷,晚晴!

其实很想说,爷爷,不要逼我!

其实很想说。晚晴,不要放开我!

如果,如果他们能够这样对他,他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甚至,为他们死了也甘愿。

可是为什么不能够?

只以为,在他们心中,他轻若尘埃吗?

思绪越来越乱,越来越混沌,似乎,终于慢慢地醉了,玉轻尘迷迷糊糊滴想着,醉了就好,醉了就不必再想那些人,那些事,醉了,就不知痛,不知恨,也不知爱。于是,他就这样慢慢地醉了过去,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索绕盘旋,挥之不去。

再也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再也不要,在他们的心中,轻若尘埃! 
149章 为爱而死,为爱而生

晴朗朗的天,带着冬日的寒,日渐西移,暮色沉沉。

忠勇王府,莫言歌默默地坐在厅堂,宛如石雕一般,不动,不言,连眸光都没有变过,就这样做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华灯初上,烛火摇曳,才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门边,扶着雕花镂纹的门扇,遥遥望着慢慢变暗的苍穹,许久,才低沉地开口。

“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厅堂里,楚筝身着白衣,绣着银色的花纹,清贵秀逸,随手拈起一枚棋子,思索半响,才悠悠落下。跟他对弈的是秦怀扬,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棋盘,胡乱下了一子,道:“没有,王爷。”

莫言歌慢慢垂下眼眸,沉沉不语。

秦怀扬棋艺本就远不如楚筝,又时时分心,瞧着莫言歌的摸样,一天下来,已经败了几百次。楚筝却混不在意,重新一枚枚地分好棋子,道:“再来一盘吧!这次,我让你十二个子儿!”

“不下了!”秦怀扬忍了整天,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力道激得棋罐里的棋子都飞溅了起来。

楚筝‘唰’的一声,展开从不离身的折扇,挡住了朝他乱飞而来地棋子,被一个参军这样冒犯,他却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好大的火气!”

秦怀扬怒气冲冲地起身,跑到莫言歌面前,一把揪起莫言歌的衣领,怒吼出声:“我说王爷,你在这边当什么望妻石啊?担心王妃,就去找她呀!整个京城的防卫都是黑松军管的,找个人还不容易?找到了就把她带回来呀!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深闺怨夫?王妃她又看不见!”

挣脱了他的手,莫言歌神色暗沉,却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秦怀扬,你明知道他这时候心里不痛快,又何必拿他撒气?”楚筝叹了口气,起身过来,抓住秦怀扬,将他带回桌前,见他无意继续与自己对弈,干脆自己对自己下了起来,边淡淡道,“你明知道,这时候,晚晴定是在玉轻尘身边,言歌怎么去?又怎么把她带回来?安安静静地待着罢!”

秦怀扬又是一拍桌子,吼道:“那又怎么样?王妃就是王爷的王妃,皇上赐婚的,名正言顺!”

这一拍,将楚筝刚刚摆好的棋局又弄得一团混乱。

楚筝耐性倒是出奇的好,将混在一起的棋子分好,又一粒一粒地摆好,慢悠悠地道:“有什么办法?谁叫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寿宴生变,玉轻尘跟玉府决裂,他又是那样的身子骨,那样的性情,晚晴怎么可能走得开?”

秦怀扬 一时语结,许久,又愤愤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又怎么样?身子不好怎么了?身世凄惨怎么了?突逢大变怎么了?是,我承认,玉轻尘际遇凄惨,可是,因为他际遇凄惨,因为他可怜,王妃就得归他?这是道理?就因为王爷现在身体好好的,没闹脾气,没出变故,所以,他跟王妃伉俪情深,就该这样劳燕分飞?就因为玉轻尘弱,因为王爷强?”秦怀扬大吼着,满心的不平,愤恨地道,“若是这样,那好,我这会儿就叫上二百弟兄,揍得王爷吐血,再去告诉王妃,我看王妃回不回来!”

这一巴掌,又打得棋盘一片混乱。

楚筝默默地重新整理棋盘,听着他的咆哮,微微一笑:“好吧,如你所说,那然后呢?”

“什么……什么然后?”秦怀扬脑子一路短路,没反应过来。

楚筝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摆着,淡淡道:“把晚晴带回来了以后呢?玉轻尘的情况摆 在那,难道接下来,也要言歌三天一病,两天一闹,两边比着谁更可怜,谁更凄惨?这样的事情,你觉得言歌能做得出来吗?”

“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秦怀扬恨恨地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个时候,白痴才会继续讲君子之风,男儿气概!再说了,在王妃面前,王爷什么时候 有过男儿气概了,每次不都被鄙视欺负得一塌糊涂?这时候,对着情敌,倒骄傲起来了!”

“话不是这样说。”楚筝顿了顿,拈棋子的手微微停在半空,静静地道,“如果玉轻尘死了呢?”

……

秦怀扬一怔,这次真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言歌真的这样做,如果玉轻尘死了,怎么办呢?他已经被与5老太傅,被玉府抛弃了,这时候的他,全无依托,晚晴就是一切,是他仅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这时候,言歌这样耍手段,夺回了晚晴,如果玉轻尘因此绝望,死了,秦怀扬,要怎么办呢?”楚筝静静地道,声音平淡中隐藏着深深的感伤,“晚晴现在还懵懂,还意识不到她对玉轻尘的重要,可是,言歌却是懂的。言歌玉轻尘一起床 因此而死,言歌要如何自处呢?”

“……”

“退一步说,就算言歌可以装作不知情,可是,如果有一天,晚晴反应过来了呢?如果她知道玉轻尘对她一片深情,却因为她这时候的冷落而死,可是,当她知道的时候,玉轻尘却已经死了,她要怎么办呢?”楚筝默默地道,继续一枚一枚地摆放着棋子,“秦怀扬,世事千变万化,人活着,无论怎样的遗憾,都还有机会弥补。可是,如果亏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弥补的机会,甚至,连说句对不起,都不能够了。”

“世间最深的伤痛,莫过于此。”

“言歌这样做,就是不想,晚晴留下这样无法弥补的伤痛。”楚筝轻声道,“他希望,晚晴能够竭尽所能,去帮玉轻尘,这样,就算将来有什么万一,晚晴会伤心,但是,不会遗憾,不会痛。”

秦怀扬咬着牙,满肚子气,却无法辩驳,越发积压得难受,又是猛地一拍桌子。

“……”楚筝默默地看着第三次被打乱的棋局,终于叹了口气,手里收拾着棋子,道,“我说秦怀扬,你下次拍桌子打个招呼,行不行?”

秦怀扬没理这茬,好半天才道:“我怎么觉得,这话,你应该对玉轻尘去说呢?”

“不用我说,玉轻尘是聪明人,他也懂的,因为懂,所以,一直以来 ,他都掩饰得很好,压抑得很好。只是,”楚筝幽幽叹息,俊秀的容颜上似乎也带着些许感伤 和触动,“这一次,他被伤得太深了,所以,可能 会失去理智,暂时忽略了这些。”

“难道我们只能看着。”

“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能去做。这个时候,不能用任何手段,也不能逞任何心机,只能这样等。”楚筝叹息道,“这件事,谁也插不了手,言歌尤其不能,只能一切看玉轻尘的意思。”

“如果——”秦怀扬说着,忽然顿口,看了眼莫言歌。

“不用看了,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不信,你日后问问,看他记不记得我们在这里坐了一天?”

秦怀扬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担忧地道,“如果,玉轻尘他……真的那样做了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楚筝拈起一枚棋子,又叹了口气,“如果,玉轻尘真的说出了口,真的拿自己的病弱和无助来祈求 晚晴的话,我想……晚晴大概会答应吧!而你们家王爷,除非他能狠得下心,把晚晴撕成两半,否则,大概也只能退让。不但要退让,还要活得好好的,不能出任何意外,不能痛,不能弱,不能伤心,更加不能死。”

“为什么?”

“因为……不能让自己变成另一个玉轻尘。那样的话,对晚晴来说,会是更深的一道伤。”

“……”那样的情形,只是想想,秦怀扬就忍不住替莫言歌觉得心痛欲绝,压抑得要死,起身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气息不稳,许久才道,“这是什么道理?就只以为王妃足够坚强吗?因为他坚强,因为他更有承受力,所以这活该受更多的伤痛吗?难怪人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说的真是一点都不错!”

难道说,坚强,反而是一种错误吗?

“话不能这样说的,这只是,爱一个人的方式不同而已。有的人,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去死;而有的人,爱一个人,却是愿意为她而活着。玉轻尘大概是前者,”楚筝抬头,朝着门边那傲岸的身影瞥了一眼,又慢慢低下头,一声叹息,飘渺而绵长,“而言歌,却是后者。”

秦怀扬抑郁地道:“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

“什么?”

“等。”

秦怀扬皱眉:“等什么?”

“等有一天,玉轻尘或许会醒悟,然后放晚晴离开,或者……等玉轻尘死。”楚筝静静地道,默默落子,“就像你说,玉轻尘弱,言歌强,那么,不用任何谋算,不用任何的手段,言歌活得比玉轻尘久的机会都会很大,也许很快,也许需要等很久,但是,或许总会有那么一天,他还能够跟晚晴再在一起。”

楚筝轻轻地落下一枚棋子:“所以,弱有弱的优势,强却也有强的好处,因为足够强的人,才等得起。”

“而言歌,他等得起!”

“……太子殿下,虽然我觉得你说得都很有道理,但是,我 还是觉得很憋屈,还是觉得很不平。”

“所以呢?”

“我还是想拍桌子!”

“……”楚筝默默地端起棋盘,转身放在另一边的茶几上,“好了,你可以拍了。”

“……我想拍你放棋盘的那张、”

“……你去死!” 
 
150章 挣扎 

尘事万千,如汹涌大浪,载浮载沉。

思绪迷茫, 头脑混乱,不知过了多久,玉轻尘才渐渐恢复意识,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从模糊到清晰的房间,雕梁画栋,装饰静雅,却是从不曾见过的陌生,就连他自己,也换掉了先前的红装,身着柔软舒适的白色中衣,顿时面色沉黯,眼眸半垂,低首无语。

原来,还活着吗?

缓缓掀被下床,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衣衫,幽蓝的丝缎锦袍,白色镶玉腰带,以及纯白色绒毛披风,雪袜长靴,虽不是他的衣服,却都是依着他的喜好而来,应该是很熟悉他的人所安排的。

玉轻尘微微一颤,心念电闪,是谁?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一响,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裳的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似乎想给屋里加些火炭,转眼看见玉轻尘坐在床头,拿着衣裳发呆,不由喜道:“公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玉轻尘转眸,神色淡淡,但 就是透着一股冰雪般的霜花,令人心神一颤。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醉仙楼哇!”小二被他眸光一扫,心中不自觉地发寒,毕恭毕敬地道,“是位姑娘送公子过来的,那时候,公子醉得不轻,浑身都是冰的,怎么都不醒,可把那位姑娘吓坏了,慌忙叫人去请大夫,大夫都说,公子就是醉酒比较深,死说活说,那 姑娘就是不信,急得都哭了,直骂庸医,骂走了一堆大夫——”

姑娘?!

玉轻尘浑身一震,心跳猛地一滞,随即又沉了下去,淡淡道:“那她人呢?走了吧!”

“哦,这倒没,公子醉酒醉了三天,那 姑娘就守着守了三天,日夜的照看,今儿早上见 公子情形好些,实在撑不住了,还吩咐小的,隔断时间就进来看看,等公子醒了,一定 要叫她,哎呀——”说到这里,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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