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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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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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歌有些迟疑。

这件事,本就是他跟楚天德商量好的,借帝王之口,将慕晚晴的身份变为楚天德的义女,那么,婚事自然由楚天德做主,跟玉轻尘再没有关系,而且,多了郡主这个身份,对慕晚晴来说,也算是一份保障。如果是刚入京那会儿,他一定想也不想就同意,让晚晴搬进理亲王府,跟玉轻尘隔得越远越好。

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他却突然有些犹豫。

自从听了玉轻尘跟穆振天那番话后,对于玉轻尘,莫言歌不再有先前那样强烈的敌意,反而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甚至觉得有些佩服,他的睿智,深情,以及常人难及的隐忍。

这个冷漠的少年,其实,有着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心。

尤其,是对于他在乎的人。

他那么的喜欢晚晴,却没有强夺,也没有设计陷害,甚至在晚晴面前不曾流露分毫,只是因为,他不想破坏晚晴现在的幸福,他想从晚晴那里得到的,其实很少很少……如果楚天德认晚晴做义女,那么,在婚前,她当然不会再住在玉府……

这样,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算了,让她再陪他些时间吧!”莫言歌轻声喃喃道,玉轻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晚晴的事情上,他绝对是个君子,在令他倍感威胁的同时,也觉得很放心,是种很奇怪的矛盾心情。他摇摇头,轻笑,抬起头,对着楚天阙道,“皇上,我看不必了。如果理亲王真的喜欢晚晴,等到我们成婚后,再认义女也不迟。”

一个婚前,一个婚后,代表的意义,却是截然不同。

楚天阙凝视着他,道:“言歌,你要想清楚,如果她现在成为理亲王的义女,那就代表着,她是以郡主的身份嫁给你的。可是,如果成婚后,那就意味着,她只一个二品刺史的侍女,这中间的差别很大的。”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比起来理亲王的义女,郡主身份,晚晴会更想以玉公子侍女的身份嫁给我。她是个洒脱的人,并不在意这些虚礼,玉公子于她,又有救命之恩,她不会愿意抹杀这些的。”莫言歌叹了口气,微笑道:“再说,她是臣的妻子,这个身份就足够了,臣自会护她周全!”

楚天阙默然良久,叹道:“罢了,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言歌,你且退下罢!”

出了宫门,莫言歌仰头望天,长长地吁了口气。他摆局那么久,终于从楚天阙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将他跟晚晴的事情定了下来,一时间身心俱舒,慵散地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得旁边一道苍老的声音:“忠勇亲王,老朽等你许久了。”

莫言歌转头望去,却是吏部侍郎陆修齐,不觉有些诧异。

他是五军都督,统领黑松军,平常与兵部和户部打交道比较多,虽然与楚筝交好,但为了避嫌,却不曾过多牵涉到他所掌管的吏部中去,与这位吏部侍郎更是生疏,不过是同殿为臣,知道名字而已,却想不通他怎会与他搭话。

“陆侍郎,你等我?有什么事吗?”

“老朽听说,京城最近传得诡谲莫测的恶鬼吃人案,由忠勇亲王和温州刺史玉大人联手告破,将凶犯正法,可是实情?”

“此案只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而已,倒并不是什么恶鬼吃人,只是以讹传讹罢了。”莫言歌更摸不透他的来意,笑道,“此事多亏玉刺史和他身边的侍女慕姑娘,我却没出多大的力,只是奔走而已。”

“忠勇亲王太谦虚了!这么说来,是真的了,此案震动京城,如今终于拿下凶嫌,真是可喜可贺。”陆修齐连连拱手,向莫言歌道喜。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道,“就是这位慕姑娘,我听说她神通广大,厉害得不得了,不知道忠勇亲王与她可相熟?忠勇亲王大概也听说了,我陆府最近家宅不宁,频频闹鬼,不知忠勇亲王肯否搭个线,为老朽引荐这位慕姑娘?”

莫言歌终于恍然,暗笑自己没记性。

这位陆修齐侍郎,他的女婿王岸之是他属下的副将,之前因为家宅闹鬼,弄得终日神思不属,从马上跌了下来,在家休养,正巧遇上年末,军务繁重,他这一病,就积压起这一属的军务,为此,莫言歌还曾向慕晚晴抱怨,刚刚竟是一时没想起来。

那么,这位陆侍郎找他,想必就是为了彻查家中闹鬼的事情了?

莫言歌犹记得,玉轻尘曾经说起过陆府的事情,陆修齐的一子一女相继疯癫,剩下女婿打理陆府事务,当时晚晴还表现得颇为好奇,似乎对这陆府的事情很感兴趣。如今陆修齐相托,正好如她所愿。再说,有案子查,晚晴就不可能整天呆在玉府,他也不用每天到玉府去看某人的冷脸子,正是一举两得!

拿定了主意,莫言歌却还是道:“这个……陆侍郎既然相求,晚晴想必不会推脱,只是,若确实无法……”

“忠勇亲王放心,就算慕姑娘查不明,老朽也依然感激不尽。”陆修齐为人方正,当然明白此理,叹息道,“说起来,这原该是老朽的家务事,不该假手他人。老朽又熟读孔孟之道,不该相信这等鬼怪之言,只是,如今府内传言,这鬼竟是老朽四年前夭折的外孙,此事牵涉到老朽那苦命的外孙以及女儿,思来痛如刀绞,难以静心,所以才想请慕姑娘帮忙。” 
 
122章 我是小人我自豪

离了皇宫,莫言歌来到玉府。玉轻尘昏迷和慕晚晴昏睡这段时间,他差不多天天都在长歌轩,与玉府上下极为熟悉,长歌轩的侍从将他引到长歌轩待客的正厅,上了茶,笑道:“王爷一定是来找晚晴姑娘的吧?”

莫言歌啜了口茶:“她人呢?”

“真是不巧,我们公子被老太爷叫去问话了,晚晴姑娘也跟着去了。不过晚晴姑娘说了,若是王爷来了,让您在大厅稍候片刻,她一会儿就回来。”

莫言歌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侍从恭敬退下,莫言歌也只能耐着心等待,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玉轻尘回来,莫言歌闲坐无聊,起身踱步到内室,里面一排排书架摆满了书,诗词经义,律文兵法,一应俱全,莫言歌随便抽了几本,边缘都有磨损的痕迹,显然主人经常翻看,而不只是摆来附庸风雅的。

想起玉轻尘的博学多才,莫言歌也不禁赞叹。

看了几本兵法的书,却还是不见玉轻尘和慕晚晴回来,莫言歌焦躁起来,出了大厅,招来侍从,问道:“老太傅找你们三公子什么事?”

侍从赔笑着道:“小的不知。”

其实,不用问莫言歌也能猜到,肯定是为了穆振天一案,老太傅对皇上忠心耿耿,虽已告老,心却仍在朝堂,像少女连续失踪案这样影响巨大的案子,恐怕事无巨细,老太傅都要亲自过问才能安心吧!莫言歌想着,不好去打搅,也只能按耐着静下心来,继续踱回去看兵法书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言歌觉得脖子有些酸疼,放下书活动活动,随便朝窗外看了眼,却见日渐西斜,已经隐隐有黄昏的迹象,算起来自己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时辰了,不觉有些疑惑,就算再详细,这个时候也该差不多了吧?

莫言歌放下书,起身出去,那侍从依旧诚惶诚恐地守在门外:“莫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莫言歌正要说话,却见长歌轩的月亮门前闪过一道身影,紫衣深袍,鬓发白苍,却依旧身形挺直,颇有鹤发童颜的感觉。只这一瞬间的工夫,那人也看见了莫言歌,含笑转身过来道:“忠勇亲王,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来找轻尘的吧?”

此人正是玉连容。

莫言歌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默然点点头。

玉连容遗憾道:“真是不巧,刚过午膳没一会儿,京守府就来人,说是找到那位张姑娘了,轻尘就带着晚晴姑娘和大安,一道匆匆赶去了。不过没事,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关于莫言歌和慕晚晴的事情,玉连容也略有所闻,但他只隐约知道是忠勇亲王在平定温州动乱时,对玉轻尘身旁的侍女一见倾心,别的便不清楚了。对于一直希望玉轻尘为朝廷效力的玉连容来说,此事当然乐观其成。

莫言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名侍从。

侍从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王爷,实在是……实在是三公子吩咐小的这样说的。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莫言歌默默地不说话。

听这侍从的话,玉连容也已经隐约猜出原委,心底暗暗责骂玉轻尘胆大妄为,干咳两声,尴尬地道:“这个……忠勇亲王……咳咳咳,轻尘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忠勇亲王你别放在心上,等他回来——”

正说着,门外已经传来了慕晚晴清脆的笑声,夹杂着玉轻尘的低笑。

玉连容顿时敛起笑意,朝着门外喝道:“是轻尘吗?还不过来,给忠勇亲王道歉!真是的,这么大的人,怎么做事一点体统都没有?”

说话声中,玉轻尘已经缓步入门,黑发蓝衣,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以及刚抬头,还来不及消逝的温柔,神采焕然,看着莫言歌铁青的脸,再看看侍从诚惶诚恐的模样,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郁了,含笑道:“哟,忠勇亲王来了!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下人上茶,在大厅里候着呢?”

莫言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第一百零一次后悔自己在御书房的心软。

他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觉得让理亲王收晚晴做义女对玉轻尘太过残忍呢?他明明就应该当时立刻答应,然后让晚晴住进理亲王府,从此跟玉轻尘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轻尘!”玉连容喝道,浮起淡淡的怒意。

他早听说,玉轻尘跟莫言歌不太对盘,只是没想到玉轻尘会这样不知轻重,居然公然戏弄这位手握重权的五军都督,忠勇亲王,这实在太过分了!

慕晚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悄悄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啦?”

莫言歌死死地盯着玉轻尘,淡淡道:“没什么,只不过,拜玉三公子所赐,在大厅里喝了三壶茶,看了两本书,等了两三个时辰而已。”

玉轻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连容怒瞪了他一眼,想要打圆场,但见自家孙子这态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晚晴顿时明白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悄悄伸手,握住了莫言歌的手,捏了捏,示意他别放在心上,转头瞧着玉轻尘,嗔道:“公子,你又来了!”

玉轻尘笑道:“谁叫他这么听话,我说让他等着,他就真等了三个时辰?”

莫言歌恨恨地瞪着他,废话,要是那侍从说的是,玉轻尘让他等,等一会儿还等不到人,他当然会怀疑,问题是,那个侍从说的是“晚晴姑娘”,他当然毫无戒备了,谁知道是玉轻尘在中间捣鬼?

“公——子——”慕晚晴拖长了声调,有些危险地眯起眼。

本来还觉得,从金山寺后,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融洽了许多;原本对她冷淡异常的左大安也忽然改观,对她友善关切一如往昔,毫无芥蒂;再加上今天又找到了张如倩的下落,正是高兴的时候,没想到公子这么快又故态复萌!

见慕晚晴恼怒,玉轻尘不再激怒莫言歌,但一时没忍住,又失声笑了出来,见莫言歌脸色越发铁青,知道不该,忙转头,强忍着笑意不说话。

就在这一瞬,慕晚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炫目于玉轻尘眼中那明显的笑意和欢快。

在她认识的人里,即使经历复杂,玩世不恭如云安然,给她的感觉,也是清晰而明朗的,倒是玉轻尘,让她觉得神秘难测,像是如同雾里花,水中月,遥遥看上去是美的,却始终觉得模糊虚幻,也许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那惯然的平静。

他总是能够完美地掩饰起所有的情绪,不露丝毫的喜怒哀乐,似乎万事淡漠,不萦于怀。

可是,从那次孤岛月夜的情形看来,他并不是真的不在意,相反,他深深地在意着,却从不表现出来,只是一直压抑着,一直压抑着。慕晚晴没有研究过心理学,但是,她总觉得,这样地压抑所有情绪,对玉轻尘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那么多的喜怒哀乐,全然藏起,就像在往气球里吹气一样,表面看起来光滑无恙,但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会膨胀破碎的。

人毕竟是有极限的。

公子虽然淡漠,但是,慕晚晴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她的好,所以,她也希望他能够好,她希望她的公子高兴了能笑,难过了会哭,生气的时候会暴跳如雷,伤心的时候会染上愁思,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即使这样一来,公子不再完美。

她从来都不希望他完美,她更希望他能够幸福。

现在看来,她的心愿,似乎已经在慢慢实现,至少,她第一次见玉轻尘在所有人面前笑得这么开怀,轻松而畅快。只是……慕晚晴有些哀怨地看了眼玉轻尘,再看看面无表情得几乎黑脸的莫言歌,慢慢撅起嘴来,公子倒是开怀了,她的阿牛哥哥可就被欺负惨了!

“公子,”慕晚晴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道:“公子,你别总是欺负言歌!”

“没办法,谁叫他是君子呢?”玉轻尘悠然摇头,笑道:“圣人古语有云,君子可欺之以方,圣人之言,我不敢不从!”

莫言歌终于忍不住,怒吼道:“玉轻尘,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你就没完没了了是吧?”从玉轻尘这次醒来之后,他就把这句话当成了口头禅,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往往在处下风的时候使出,如杀手锏一般,堵得莫言歌无话可说。

“没办法,谁叫我是小人呢?”玉轻尘两手一摊,很无辜的道,“小人爱记仇!”

“……”莫言歌气得扭头,不理他。

慕晚晴白了玉轻尘一眼,摇摇头,拿他没办法,只能悄悄握紧了莫言歌的手,低声柔柔地道:“阿牛哥哥,你别生气啦,公子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有太大的恶意。”

握着温暖的柔荑,听着绵绵的细语,莫言歌顿时心情大好,笑道:“谁生气了?我才不像某些人那么小气!”

慕晚晴小声道:“真的没生气?”

莫言歌握紧她的手,示威般地朝着玉轻尘扬了扬,见对方不屑地撇撇嘴,转过头去,这才笑道:“真的。”

“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慕晚晴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君子小人,我最近几天好像经常听你们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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