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妻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牌vip2012-09-02正文完结,平民式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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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妻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牌vip2012-09-02正文完结,平民式的温情)-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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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娘子这才觉出不对来,结结巴巴摆手,一脸的惊慌:“大嫂子你别生气,别气!这不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嘛……都说裴家娘子自尽,被救了回来……裴东明不太待见她了,这才好些日子没回家……”
  郭大嫂子恨不得当场扇她一个大耳刮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等蠢人?
  “打仗的时候你见过谁时时回家的?蛮夷围在城下,还有功夫回家侍候媳妇儿?”
  罗娘子本来是想八卦一番的,结果找错了卦友,反被郭大嫂子好生教训了一顿;“…你这样的糊涂虫,心里半点算计没有,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捕风捉影,难道是被老罗头打坏了脑子不成?”
  她回到家坐在床上垂泪良久,罗敏见得她哭的这般伤心,又听得娘亲嘴里叨叨小妞子的娘,心里恨极,想想郭大娘那身板,罗敏最后选择了小妞子做为复仇对象。
  他趁着小妞子出来玩,将她堵在巷子里,连吓唬连捏脸,小妞子平日瞧着娇生娇气,郭大嫂子对幺女最为疼爱,大声斥责都不曾。小妞子被罗敏欺负的急了,撒腿就跑,罗敏见这小仇人要跑,紧追不舍,小妞子急中生智,蹲□子捡了块石头便扔了过去……
  等到半个时辰之后,罗娘子牵着头破血流的罗敏来郭家,郭大嫂子才知道小妞子闯了祸,居然打破了罗敏的脑袋。
  她气的团团转,实料不到从小乖巧懂事的小妞子能做出砸破人头的事情,扬起手恨不得打一巴掌,见她瘪着小嘴要哭的可怜模样,又忍下气来,好生好气盘问。
  “你到底为何要打破罗敏哥哥的头?”
  小妞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娘亲:“罗敏哥哥说,娘欺负了罗婶婶,他要替婶婶报仇?他打我……我害怕,就跑了,跑半道儿上捡了块石头吓他……”小妞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又不知道他躲不开石头,他追着打我……娘我好害怕……”哭着哭着,顺便偷瞧郭大嫂子的表情,见她娘表情有所松动,趁势将小身子塞进了她怀里,小胳膊也吊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加大了音量哭泣,吵的她娘心烦意乱。
  小妞子很有经验,一般只要能这样赖在她娘亲怀里,都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那些责骂都是针对姐姐们的,半点不会落到她身上。
  郭大嫂子怀里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妞子,扭头去瞧罗敏,果然看到他倔强的眼神,表达着“你欺负我娘我就欺负你闺女”的讯息。
  被逼急的兔子还蹬鹰呢,更何况被逼急的小妞子,扔石头也算情有可原。
  郭大嫂子抱着小妞子直哆嗦的小肉身体,放软了声音哄她。
  罗娘子万料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牵着受伤的罗敏灰溜溜回了家。
  本来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书香与裴东明一概不知这些流言,以及因为这些流行而衍生出来的各种版本的故事。
  但郭大嫂子在家哄好了小妞子,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索性跑到牛二家大闹一场,又逼着牛二媳妇站在门口向街坊邻居澄清,结果被路过的罗桃依听到了。
  罗桃依这些日子跟书香厮混,两个人斗智斗勇数次,又被自家亲娘教训了无数次,这次遇上这事,难得脑袋拐了个弯儿,跑到裴家去请教书香。
  “若是我的一个朋友被人污蔑,街上到处都有了谣传,该怎么办?”
  书香正喝着嫣柔递过来的药,五官都皱成了个包子,苦大仇深的盯着还剩半碗的药发狠。
  嫣柔打趣道:“娘子就是再瞪半个时辰,这药它也不会自动变没了。”
  书香将半碗药硬灌下去,忍着呕意瞪罗桃依:“你最近又闯什么祸了?还被人污蔑了?可知道是谁放的谣言?”
  罗桃依不甘示弱瞪回去:“你怎么尽瞎想。不过是我们府上一个丫环被人污蔑失了清白,可她明明还是清清白白的闺女呢。我气不过,这才来找你讨个主意。”
  “以毒攻毒啊。如果污蔑那丫环的是个媳妇子,你也找人传个谣言,就说她偷人了,如果是个汉子,也可以放谣言说他偷人家媳妇儿了嘛……”书香懒洋洋朝后一靠,漫不经心随口一说。
  当晚这事就被罗桃依付诸实现了。
  本来牛二家的站在家门口澄清谣传,旁边站着凶神恶煞的郭大嫂子,郭大嫂子悍名在外,谁都知道她与裴娘子交好,自然是帮着她的,牛二家的一脸委屈,怎么瞧都是被逼,被她这样一折腾,谣言竟然有愈演愈烈之势。
  但过得两天,这事又发生了变化。
  街上有鼻子有眼的传着牛二媳妇偷人的事儿,连那人的模样也有几分对号入座。
  原来街上有几个闲汉,其中一个最喜欢这种yin人妻子之事,偷鸡摸狗扒墙翻屋,已经传出好几桩风流事了。听说此人惯会甜言蜜语的哄女人,有好些夫妻失和的妇人,都被这闲汉勾上了手。
  反之,那日跟随裴东明跟贺黑子等人前去救人的军眷里,有人站出来为书香跟罗桃依讲话,大赞她两个勇敢,竟然还杀了个蛮夷,最后眼瞧着要被抓,这才要抹脖子,一时街上不少人一改先前的口气,大赞罗桃依与裴娘子贞烈勇毅…
  牛二难得回家一次,本来是想教训一下自家媳妇乱嚼舌根,害他白挨了一顿打,哪知道走到街上,看到邻居们指指点点,对他笑的份外暧昧,回到家媳妇儿躲躲闪闪,连眼神儿也不敢瞧他,直觉有事。
  牛二家的这些日子被流言困绕,起先她也不知此事,哪知道一起相熟的妇人暧昧的拉着她偷问:“嫂子最近可滋润了?听说那人床上功夫极好的……嫂子可是受用了?”
  她当时一脸愣怔,那妇人只当她装傻,“这事街上都传遍了,你还要瞒我?”
  牛二家的生生急出一把心火,流言传了这些日子,牛二回家,生怕他知道此事,越担心越出事,没几句话,便教牛二掏底儿问了出来。
  她虽说的是谣传,但牛二觉得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定然是她自己行差踏错了才有此事,当下恼怒异常,将她捆起来一顿好打,愤愤然回营去了。
  等到书香知道此事,这件事情早已经平息,罗桃依只当是讲个笑话给她听。
  书香当时就笑倒在了火炕上,她生来就是个心眼小的,人家对她好,她记得,人家对她的不好,她也记得。
  当时牛二家的来探望,她心中还是很感谢这位,哪知道出了门转过身她便传出这等谣言。
  “这下让她也尝尝被谣言攻击的滋味。”
  她躺在炕上,毫无同情心的乐道。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书香真的不是个大度的孩纸啦……
  另外,在此多谢大家对小魔怪以及魔怪妈妈的关心!
  明天也是双更,第一更中午十二点,第二更晚上七到八点之间。谢谢大家!!!

    志同道合

    54
    榆钱挂上树梢,可以采摘下来做榆钱疙瘩的时候,书香终于可以下地适当的走动几步了。嫣柔跟绿柳得空了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个来回,再在院子里摆个躺椅,铺了厚厚的褥子扶她躺下,身上再盖条薄被,最是惬意不过——如果,能够存心忽略城外正如火如荼的战争的话。
    四月份的阳光带着淡淡暖意打在她身上,小妞子在她左手边絮絮叨叨,手里拿着一大串洗干净的榆钱,自己吃一口,拿小胖手摘一把喂一口给她。
    她右手边坐着个沉默的岁的半大小子。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阿不通带着手下翻过险的香末山,刺激军情,有两日落脚在他家……这孩子亲娘受辱自尽,好好一个三口之家顷刻家破人亡。
    郭大嫂子讲起这件事来,心有余悸,万分庆幸她们获救,不但将还躺在炕上的书香教训了一顿,连前来玩的罗桃依都没有放过,毫不留情的训了一顿。
    两个人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在她面前一时都变得老实乖巧,乘着她瞧不见的时候,两人偷偷挤眉弄眼。
    本来这孩子跟他爹被救了回来,一直住在营中。山民自称姓铁,军中将士都叫他老铁自被救了回来以后,便求左迁收留,带着孩子投军。
    左迁很是为难,军中将士最小的也有十六岁了,一个岁的孩子连把枪也扛不动,放到城楼上,纯粹是个活的箭靶子。
    最后老铁进了营,分到了燕檀手下,孩子尚无大名,军中将士皆小铁小铁的唤他,这孩子倒也机灵,每日里在营里跑来跑去,但随着战况愈烈,营里再住着个小孩子,着实不便。
    燕檀趁着轮休,带着铁家父子俩前来寻书香。
    铁家父子当时拘谨的站在院子里,不肯进房。老铁自进了营,脱下那身兽皮,换了军服,瞧着便是个高壮憨实的汉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乍逢家变,很是沉默寡言,但因着长居在山中作猎户,箭术居然很是不错。
    燕檀自上次书香被救那次,再不曾瞧见过她,站在裴家西厢门口,一时都有些隔世之感,直到嫣柔打起帘子来,请他进去,这才进了房。
    书香见到他还提着两只鸡,跟一盒子点心,怨他胡乱破费。
    “你军饷都留着将来娶媳妇儿呢,怎能胡乱花用?”
    燕檀凝目细瞧她,见她不复当初被救时的张惶,后来在营里听闻她命在旦夕,好些日子不得安睡。有一晚竟然做了个荒唐的梦,梦里他回到自家小院,发现娶了新妇,新娘子盖着红盖头静静的坐在那里,在梦里他的心无端狂跳,擂鼓一般,声振耳膜,仿佛有什么预感,好像伸手就能够抓住幸福。
    他一步步走过去,缓缓挑起新娘子的盖头,盖头下的新妇妆容淡美,巧笑嫣然,面容惊人的熟悉,他一时惊住,手里秤杆掉了下来,整个人惊醒,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被什么见不得人的念头吓住了……
    彼时整个响水城上城下一片阒静,城下烽火连营,城上戒备森严,空气中似乎都飘着看不见的血腥味,他不过与裴东明倚着城墙打了个盹,便被这梦吓醒,再难入眠。
    裴东明那些日子又不能回家去照料她,大约也是煎熬的厉害,整个人都脱了形,瘦的眼眶深陷,此刻在惨白的冷月之下,说不出的沧桑。
    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冲动,不管不顾的跑到裴家小院里,哪怕,看她一眼也好——至少,他想要她安好活在这世上……
    幸好,他从来不是个多话的人,日渐沉默也不奇怪。
    “也花不了多少。”他将怀里刚发的军饷递了过去,“你要想吃什么用什么,就拿这银子去花,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往日里,她必亲手接过这银子,有一次他甚直碰到了她微凉的指尖,一触即离。那种微凉的触感,好几日都停留在了他的指尖一般。
    不过今日她精神不大好,半倚在被垛上,笑着去央告嫣柔:“劳烦姐姐把这银子放进我的妆盒里。”
    嫣柔上前来,接过银子,径去放进她妆盒里。
    燕檀听到银子轻轻落进木质盒底的声音,他不知道到底他寄存在这里的是银子,还是一颗心?
    他坐在那里,慢慢饮着茶,又将老铁的事情讲了讲,提起小铁,很是有些救告的意思。
    “……嫂子不知,这孩子整日在营里跑,起先无战事还行,如今战事激烈,将他独自安排在我的小院子里,也不是个事儿,怕万一有个照顾不到……我今日来,一则瞧瞧嫂子的病,二则想求嫂子照管这孩子些日子,等这场仗打完了,再让老铁把他领回去……”
    他从前也不是个求人的人,张口求人实在做不出来,只觉作出乞怜之姿,难看得很。如今不知道为何,对着她说这些话竟然顺溜得很。
    书香自然满口应承。
    绿柳出去带了他们父子前来,老铁站在裴家西厢里,头都不敢抬,脸涨的通红,感激的话说的磕磕巴巴,惨不忍睹。
    燕檀实在看不下去了,拍拍他的肩:“我家……嫂子素性温柔,老铁你别担心会亏了小铁。”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家里又新添了一口人。
    等燕檀跟老铁走后,小铁被郭大嫂子带去陪小妞子玩,嫣柔笑道:“那位燕大人瞧着娘子的目光真是关切的紧,好像很是担心娘子的伤势。”
    书香倚着被垛浅笑,“姐姐哪里知道,他可是我家夫君的异姓兄弟,上年在战场上拿自己的命换了我家夫君一命,我们夫妻俩个拿他当血亲相待的。”
    嫣柔见她目光磊落,全无苟且暧昧之意,这才惊觉自己失口:“瞧我这张嘴,净胡说!娘子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跟娘子在一起这些日子,只因娘子是个温柔可亲的人,奴婢竟然越来越放肆了!”
    书香拉着她的手感激不已:“姐姐这是说什么话?竟然在我面前称奴婢,这不是折杀我吗?罗夫人让姐姐暂且过来我家,只是怜我夫君不在家,生病乏人照顾,这些日子多亏了两位姐姐,我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们才好呢!”
    嫣柔连声不敢当。
    书香又道:“说起来,我们夫妇有这样的兄弟,也算是福气了。寻常人家,漫说是旁人,就算是亲兄弟,一命替一命的事情做到的也不多,更何况是这样全无血缘的袍泽。也就是战时军中,才有幸得了这样的高恩厚义,不计回报的兄弟。”
    小铁于是住到了裴东明家里。
    裴东明不在家,嫣柔与绿柳两人同她住在了西厢,小铁独自住在了东厢。
    家里新添了一口人,起先嫣柔与绿柳只当又新添了活计,哪知道住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孩子乖巧的紧。
    早晨起来,担水劈柴,洒扫喂鸡,所有粗活都肯做。
    本来嫣柔与绿柳乃是罗夫人房里的大丫环,这些粗活也做的也极少,但被派来侍候书香,虽然有郭大嫂子或者郭家大妞子常过来帮着做些粗活,但有时候难免还是要亲自挽起袖子来做。不成想,小铁来了之后,这些活都被这孩子抢着干了。
    书香整日躺在炕上昏睡,有时候醒了来,也没精神头逗小孩子,嫣柔跟绿柳却整日与这孩子在一起,渐渐对这孩子越来越疼,不但替他新做了衣服鞋袜,又整日做些好吃的给他。
    小妞子自从打破了罗敏的头,这些日子被郭大嫂子看的死紧,有好几次郭大嫂子看着小妞子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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