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藏心+番外 作者:樱桃小小新(纵横2012.10.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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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藏心+番外 作者:樱桃小小新(纵横2012.10.01完结)-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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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休要再叫哀家‘母后’,你不配!”
太后第一次如此毫不遮掩的表露自己对甄容的反感,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仿佛甄容便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存在。
甄容不为所动,清丽的脸容表情淡淡,太后见她这般神态,只觉得心中郁气难消,正欲出口训斥时,殿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人,竟是一身血污的侍卫,定睛一看,太后认出此人是蒙元身边的亲卫,立时吃了一惊。
那侍卫跌到在地,殿中的人才看到他背后竟插了一支箭,登时惊骇不已。爬了几步,侍卫吐了一口血,失声喊道:“不,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惠帝驾崩了?!
太后浑身一震,连连倒退了几步,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皇贵妃刘氏咚的一声跌坐在地,明丽的脸上惨白一片,几欲昏厥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皇上怎么了?!”
太后蓦地冲过来,面目狰狞的抓住那侍卫的衣襟,力气大得吓人,那侍卫被勒得脸皮发紫,差点吐出舌头来。
可不等那侍卫回答,太后看着外面,无力的松开了手。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
宫门打开了。
“太后娘娘快走……叛军就要冲进来了,蒙统领也死在叛军手下,整个皇宫就要落在叛军手上啊……”
太后呆呆的看着渐渐亮起的东方,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都佝偻了许多。听了侍卫的话,她声音嘶哑,绝望的喃喃说道:“走?走去哪里?”
成王败寇,天下虽大,却已经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处。
刘氏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
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混乱中,在惠帝驾崩的消息传出那一刻,宫人四下逃散,再也顾不得昔日的主子还在殿中。
“怀王妃如何?”甄容低哑的声音忽然在大殿里幽幽响起,她缓缓从座上起身,曼步走来。昏暗之中,她一双幽然深邃的眼眸灼灼发亮,竟是带着几分阴厉的鬼气。
“怀,怀王妃从墙上跳下,背部中箭,怕是,怕是活不了……”
话未说完,那侍卫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她也死了么?”甄容低声喃喃,得到答案的一瞬间,明显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冰冷而飘渺,说不出的阴寒。
“甚好,甚好。”甄容的声音似哭似笑,“她总算也死了……”
她失神的站起来,往殿外走去。
“甄氏!甄氏毁我大齐啊!”
太后痛心喊道,蓦地冲过去,拦住甄容的去路,目光如刀的盯着甄容,“若非你这贱婢蛊惑皇上,皇上便不会一错再错,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都是你!若不是你与怀王妃暗斗,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害死了我的舟儿!是你毁了大齐社稷!”
太后拔出剑,双目暴红,“今日我先杀了你这贱婢为舟儿报仇!”
“贱婢?”甄容唇边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当初替皇上向我父亲求娶于我,那般煞费苦心,便是为了求娶我这个‘贱婢’吗?”
“你以为生作丞相嫡长女便是贵女了?”太后哈哈一笑,却是双目血红,咬牙切齿的语声中透着高高在上的鄙夷:“你们的父亲是在榻上得来的富贵!你们的母亲是最低贱的教坊妓子——你与你那没脸面的妹妹,连哀家身边的一条狗也不如!是哀家瞎了眼,是哀家瞎了眼啊,才将你这贱胚许给了舟儿,才害了他……”
甄容身体晃了晃,一瞬间,她想起了许多事。
怪不得母亲以前对父亲总是那般复杂,却原来,原来如此。母亲是宣帝赐给父亲的,定然早知道父亲与宣帝的秘密,韩氏果真是母亲害死的,应该是宣帝授意母亲害死韩氏的,怪不得父亲不再亲近韩氏,怪不得父亲看着韩氏死去而无动于衷,怪不得韩氏死后他就将甄榛送到了南方……
她很早之前就隐约猜到了些许,却从来不知真相是这般的不堪。
“贱婢,去死吧!”
太后眸中精光大作,但见寒光一闪,利剑疾刺而出!
突然,她刺出的动作一僵,抬目一看,竟是神情恍惚的甄容用手握住了利剑,利剑划破她掌心的肌肤,皮肉外翻,鲜血顺着剑刃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甄容却似浑然不觉,幽幽双眸盯着太后,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太后一惊,差点握不住剑柄,骇然呼道:“你——”
甄容握着剑刃,用力一拉,竟将长剑拉出太后的掌心。
太后瞪大了双眼,在她惊骇不已的目光中,甄容不紧不慢的握住剑柄,唇角微动,“皇上一个人去了,想来十分寂寞,既然太后如此疼爱皇上,便去陪皇上吧……”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刺,在太后的惊呼声中,利剑刺穿太后的腹部,顿时血流如注。
“你……”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甄容,咽喉里发出一个破碎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话。
甄容猛地抽出剑,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她半张脸。
“啊——”刘氏眼见这一幕发生,惊叫了一声,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的太后,吓得失了魂。
甄榛回头看了刘氏一眼,她闭上眼,许久,拖着剑慢慢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宫人四下逃窜,早已乱成一片,无人顾及她究竟是谁,还有人撞上她,她也浑然没有觉察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重华宫里已经不见人影,殿中一片狼藉,婴儿尖细的啼哭声从寝殿里传来,甄容神情恍惚的走进来,循着哭声来走婴儿的摇床前,襁褓里的孩子已经哭得脸颊通红,就快要背过气去。
她出神的看着婴孩小小的脸蛋,看着那与自己相似的眉眼,第一次有了感觉,这是她的孩子啊,这世上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就只有她了。
她伸出手,有些生疏的抱起孩子,轻声哄着:“孩子不哭,娘亲会与你在一起……在一起,这世上太艰险,娘亲,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孩子渐渐止住哭声,她嘴角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殿外兵戈之声渐近,她抱着孩子,步履款款的走向内殿,语声温柔而怜爱:“孩儿乖,娘亲这就带你走,去一个没有苦难的地方……”
烛台应声而倒,甄容坐在宽大的床榻上,透过漫天的火光,看到天际一轮朝阳冉冉升起,朝霞染满半边天空,如此绚丽。
她第一次发现,朝阳是如此美丽。
这一辈子,她错过了多少美好?
忽然间,她悔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她定要挣扎一回,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去争取一人的真心,哪怕这真心,只有一瞬。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大火熊熊,雕栏玉砌化为灰飞,将所有的爱恨情仇焚作齑粉……



大结局  团圆
“今日,王妃怎么样了?”
景鸾送药来的时候,秀秀低声问她。
这话,她每天都要问几遍,虽然知道问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却压制不住心底卑微的希望,希望奇迹发生,上天能眷顾。
她望着窗外繁密的青竹,微风轻轻拂过,枝叶摩擦出淅淅沥沥的响动,仿佛下雨般,透着远离尘世的幽静。
穿过竹林的风,透着丝丝沁人的凉意,一转眼,已经夏去秋来。
景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睛有些发涩。外面开始泛黄的树叶,这一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自那日乱起,甄榛昏迷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燕怀沙每日取自己的血做药引,给甄榛续命。
她以前听说过,皇族有一种秘术,取人血养药可以给垂危之人续命,原来是真的。可日日取血,饶是燕怀沙身体强健,长此下去,却不过是以命换命,最后仍不知有无救活甄榛的办法。
但是,不这么又能怎样?眼睁睁的看着甄榛死去,谁也没办法做到。
想到这一点,秀秀心尖发疼,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景鸾见状连忙扶她躺下,叹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先养好身子吧,等孙管家回来,若是见你这般模样,心里更放不下。”
那日攻进皇宫后,孙志信在永巷里找到了重伤昏迷的秀秀。甄容拿下甄榛之后,她被一剑贯穿肋下,动手的侍卫见她奄奄一息,便将她丢到了永巷附近的乱葬岗等死,谁也没想到,一个神智癫狂的老嬷嬷寻到她,将她当成已经死去的女儿,竟这样救了她。
惠帝驾崩,太后被刺身亡,甄容自焚而死,与惠帝有关的一切随着那一场叛乱化为飞灰,淹没政权更迭的动荡中。
前些日子,六皇子登基为帝,号文帝。
而燕怀沙丢下一个烂摊子,带着甄榛离开了京城,遍寻救醒甄榛的办法——甄榛背后中的那一箭几乎要了她的命,又中了毒,雪上加霜之下,已是命垂一线。
甄榛的伤势经不起长途跋涉,寻了个气候温和的山谷落脚,孙志信便带着两大铁卫飞骑去白云山找甄榛的师父。
这一走,便是两个月。
每一日,燕怀沙都守在甄榛床前,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将自己每天看到的听到的事都说给她听。他知道甄榛能听到,让甄榛知道,他就在她的身边,要她安心,要她眷恋,要她舍不得离开。
“榛儿,你睡了这么久,秋天都来了……”
“我们说好了去北方牧场打猎,现在正是好时节,你怎么还没醒来?”
“琛儿很乖,不哭也不闹,只是他也很想你……”
“两个半月了,你还要睡多久?等你醒来,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
琳太妃抱着琛儿站在门前,听到他的喃喃低语,怀里的婴孩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却似乎能明白父亲的心情不好,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安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一直卧床的母亲。
也许,他的心里很好奇:母亲睡了那么久,为何还不醒呢?
琳太妃不忍目睹,摇着头叹了口气,抱着小琛儿转身欲走。
便在这时,琛儿“哇”的一声哭起来,燕怀沙回过头,见自己的儿子哭得稀里哗啦,不由有些怔忪。
突然,他站起来,张大了双眼,望着门前通往前方的路,薄唇死死的抿着,似是紧张到了极点。
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近,正向此处飞奔而来!
“王爷!王爷!”
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声,顷刻,便见四匹黑骑出现在路的那一头,风一般的冲过来。
是孙志信!
“王爷!”孙志信和两大铁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在燕怀沙跟前,大声说道:“属下,幸不辱命!”
燕怀沙猛的抬头望去,只见第四匹骏马上坐着一个黑袍老道,老道长得甚是普通,长须花白,却是面皮细白,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一双乌黑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一脸的奸诈相,怎么看都有点,呃,有点猥琐。
这,就是甄榛的师父么?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怀王?”
黑袍老道瞪大了眼盯着燕怀沙,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好似在说:这形容萧索的男人怎么会是传说中英明神武的怀王?
燕怀沙收回目光,对老道一礼,声音平静道:“晚辈燕怀沙,见过前辈。”
听他自称晚辈,老道捋着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师祖!”听到老道的声音,秀秀呼啦一下从屋里冲出来,直接扑向老头,整个人挂在黑袍老道身上,大声痛哭道:“师祖!你快救救小姐!小姐被死皇帝暗算,差点就死了!”
老道捋着发白的胡须,叹道:“你这丫头,听说都要嫁人了,还这么没样儿,真不知你未来的夫婿怎么受得了你……”
这老头,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秀秀一噎,白净的小脸羞得通红,随即怒道:“要你管!快给小姐救命!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一把揪住老道的胡须,恶狠狠的威胁道:“小姐要是出了事,我就揪掉你这一把胡子!”
老道疼得哎哟哎哟叫,连忙求饶:“别揪了!别揪了!老夫现在就去救你家小姐!现在就去救!”
秀秀哼了一声,松开手,“这还差不多。”
老道摸着被揪痛的下巴,两眼泪汪汪道:“你个不孝徒孙!小榛儿不尊师,你也上蹿下跳不把老夫当回事,老夫真是倒了血霉才收了你们两个兔崽子!遇人不淑啊!真真是遇人不淑啊!”
秀秀眼一瞪,作势又要揪他的胡子,老道连忙摆手,“莫急莫急,我给小榛儿算了一卦,所谓祸害遗千年,她的命长着呢!”
秀秀连连冷笑,“卦倒是会算,十算九不准!”
老道却不以为然,扶着长须,浑身的猥琐之气顿去,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没事泄露那么多天机作甚?十算一准,足矣!”
说罢大摇大摆进了甄榛的屋子。
老道的到来令众人欢喜一阵后又黯然下来,在等待的煎熬中,又过了一个月。
箭伤治了,毒也解了,但甄榛何时能醒来,老道自己也无法肯定。
秋雨绵绵,拍打在泛黄的竹叶上,淅淅沥沥,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迷蒙雨幕里,若隐若现之间,显得越发的幽静。
燕怀沙盘坐在竹台上,望着外面的雨景,俊秀的脸容上一片沉寂,宽大的袍服套在身上,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空荡。
轻掩的门无声推开,一身黑袍的老道甩着衣袖走了进来。
老道与他隔案而坐。
“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秘术,能将一个人的命渡给另一个人,前辈……可知道这种秘术?”
燕怀沙忽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轻,轻得老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老道瞪大了眼,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你想渡命给小榛儿?!”
燕怀沙侧着脸,看窗外竹叶飘落,眸子里映出一片沉寂,“榛儿与我同命,折半生寿,我也愿意。”怕只怕,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却救不了甄榛。
老道张大嘴看着他,久久的,直到他回过头来对上自己诧异的目光,老道连忙敛了表情,嗤了一声,大咧咧的沏了一杯茶一口灌下,道:“那只是传说,这世间哪有如此神奇的异术?江湖传言,信不得,信不得。”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正欲开口,却眼珠子骨碌一转,又闭上了嘴。
算了,我说过小榛儿死不了,一个个不相信,那你们就兀自担心去吧。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素来强健的燕怀沙终于病倒了。
所有的人都劝他安心休养,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必须将身体养好,才能等下去,等到甄榛醒来的那一天。
喝了药,想是老道在药里加了安神的药物,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和甄榛辞别京城回了封地,琛儿长大了,他们还生了一个女儿,长得玉雪可爱,极是惹人怜爱。
依稀之间,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梦,可是这个梦太美好,哪怕知道是个梦,却不想醒来。可梦再美好也有醒来的时候,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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