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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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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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家时,她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顾卿也不愿意再瞒着,这方氏已成信国公府一块心病,给全府上下都罩上了阴影。此事早解决晚解决都要解决,反正他回了东园也要知道的,索性一次性讲个明白。
  顾卿从李锐当年被李茂鞭打后发烧开始说起。她说到如何发现李锐的金疮药里被掺了脏污的铜屑,花嬷嬷如何提醒她李锐胖的不同寻常,以及她早就发现他们夫妻二人如何准备养废这个侄子,遂伸手把李锐移入西园。
  这一段话说的李茂既面红耳赤,又心中冰凉。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猪油蒙了心,总是觉得这国公之位来的不正,担心有朝一日又被人拿去,引得天下人笑话,才干下了这等错事来。
  但他也确实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李锐的。
  李茂指天誓日地说自己绝对没有做出给李锐金疮药里搀东西的事情,顾卿也不多言,轻轻翻过这个话题,接着说到方氏如何疑心她被妖邪所魅,一心想着要找个神巫之流给府里驱驱邪,又在府里养了个神婆。
  李茂听得又出现了个神婆,心中怒火渐起。
  顾卿接着说正月三十那天她朝会回来,如何因为皇帝手书的事情受了惊吓,又劳累过度,晕了过去。方氏如何找来这准备好的神婆给他驱邪,被李锐和李钧制止,将那神婆绑了起来,又在审讯中攀咬出巫蛊之事,在她偏院里发现了写有李锐生辰八字的假偶等等。
  等顾卿说到“巫蛊”这截,李茂已经面如死灰,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此事我和锐儿都觉得她是被人趁机陷害了,你媳妇没有那么蠢,那么长时间都不把东西毁尸灭迹。但那入府的神婆一定是有问题,引见之人也有问题。后来引着神婆入府的刘嬷嬷被我捆了,丢进了刑房,结果不知怎么的她挣开了绳子,还杀了那个楚巫,刘嬷嬷自己也莫名其妙死在刑房里。”
  顾卿一想到这其中关节就胆颤心惊,还不知道这府里到底有多少各方的眼线。“我只得入宫请皇后想办法……”
  “娘已经把此事告知了皇后?”李茂一阵头晕眼花,“皇后可是劝娘处置我那夫人?”
  顾卿点了点头。
  李茂抖着嘴唇,没敢问到底是暴病,还是恶疾。
  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皇后让我自己选,是报病还是报孕。我选了报孕……”
  李茂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皇后点了一个太医到家中来,却发现方氏真的有了身孕……”
  若是平时,李茂一定对这个消息欣喜若狂,可此时顾卿说起,他心中一片苍凉,竟扯不出一个笑容出来。
  这时候来的孩子……
  “我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又怕方氏一直这么折腾,只能将她看在锦绣院里不要出来。我接了管家之事,让她只管养胎。可是这胎是越养越坏,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要再这样,不用谁罚她,她自己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我看你媳妇已经有些魔怔,似乎觉得所有人都要谋你这个国公的位子,就连我都是中了邪。我和她说了她是真的怀孕,她却不信,总觉得我们都要害她。她胎息弱,太医给她开了药,她不敢喝,夜里也彻夜难眠,只有铭儿陪她才能稍稍睡好。我看李铭这一个月也没有休息好,已经瘦得露出下巴尖了……”顾卿叹了口气。“此事我是管不了了,你既然已经回来,你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吧。”
  顾卿已经把所有为难的事情丢给了李茂,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她原本就不擅长这些阴私之事,更何况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外人,管这些也不合适。
  她今日撕破了李茂夫妻两一直以来维持的假象,点出自己已经知晓一切,至于李茂会怎么处理,她只会看看,不会再多言。
  只是就她看这李茂的神色,怕是已经对方氏有了心结。
  李茂一脸木然地从持云院走了出来,连怎么回的锦绣院都不知道。
  锦绣院的二门果然如母亲所说,由健妇把守,原本的下人婆子都不见了。
  一见他回了后院,整个锦绣院里的下人们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四处奔走相告,直嚷嚷着“老爷回来啦”!
  没过一会儿,先是四绣出来探看,又一会儿,方氏也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门口。
  李茂心里一直徘徊着顾卿的话,铜屑,巫蛊,还有当年那件事,每一件都像是一把大锤,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头。
  方氏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院口李茂,两行热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如同坠入了阿鼻地狱,不能生不能死,只有儿子能带给她稍稍的慰藉。此时见到李茂,她又惊又喜,只觉得所有的冤屈都会被洗刷干净。
  方氏倚在门边,像往常那样一声“老爷”出口,却看见李茂皱紧了眉头,顿时心中一片仓皇。
  是老太太和他说了什么?还是李锐和他说了什么?
  她等了他这般久,如同等了一辈子那么长,他怎么能是这般表情?
  方氏又惊又怕,又怒又急,心绪一阵激动,一口气没有喘过来……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茂见妻子晕倒,连忙奔上前从地上把人抱起,又急忙又唤人叫胡家医前来。
  他以前常抱方氏,可此次横抱起来,只觉得轻的已经只剩了骨头,他方才见了方氏那风都能吹走的样子,又想到她腹中还有孩儿,忍不住皱眉,刚要开口让她回屋,结果就见她晕了过去。
  他将妻子放在床上,掐了掐她的人中,又抹了一些薄荷脑,下人们已经被方氏最近的神神颠颠折磨的不行,也不敢上前。只听着李茂的吩咐行事。
  没过一会儿,方氏终于醒了过来。
  她一看李茂就坐在床前,连忙拽着他的袖子,神情凄惶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老太太和皇后冤枉我的!”
  李茂原本已经想先按下此事,等方氏养好身子坐好胎再来说这些,结果方氏一清醒,不想着别的,先口称冤枉,竟没有一丝觉得自己错的地方。
  李茂额头猛跳,一擂床柱,大喝一声“出去”,将房间里的下人赶得干干净净,这才扭过头去,看着被他吓到的方氏,连问三声:
  “那我问你,铜屑是怎么回事?”
  如果李锐死了,他这“叔叔鞭死了侄儿”的罪孽就要背一辈子,她哪里来的胆子,敢陷他于如此的不仁不义?
  “我再问你,那神婆是谁找来的?”
  那是他娘!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今日竟被自己的妻子当做妖邪!
  “还有……”李茂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方氏,心里也是一片悲苦。这个秘密他藏了这么多年,不敢和任何人说起,如同心头之刺一般。
  “大嫂落水那晚,我在爹房间侍疾,你又究竟去了哪里?”
  他的话刚问完,方氏大叫一声,捂住了耳朵。
  “和我无关!她自己跳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92章 事实的真相

  “你……”李茂的心猛然地颤了一颤。“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方氏捂着耳朵,拼命地摇头。
  “方婉!”李茂拉开方氏的手;“你我夫妻一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不可以连我都瞒着!”
  方氏看着丈夫的手,她的眼眶四周已经凹陷了下去;所以凝望着李茂手掌的时候,那双杏眼越发的幽深。李茂见自己的发妻落到了这个样子,实在说不下重话,只得拍了拍她的手,就像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
  方氏咬了咬唇;抓紧丈夫的手;轻声回忆道:
  “大嫂落湖的那一夜……”
  大嫂落湖的那一夜,她在床上翻腾了好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
  那段时间,丈夫都宿在北园,伺候她病症越来越重的公爹。她从和李茂成亲开始,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多夜晚。就连她有孕和月子的时候,她的丈夫都没有移出过卧房。
  她决定去北园找丈夫。
  那时候她才刚刚嫁过来没有几年,面子浅,觉得大半夜去公婆的地方找丈夫回来睡觉,实在是羞人。她那时候还不是国公夫人,内室里贴身丫头就是陪嫁的那几个,她和丫头们说气闷,在院子里走走散散心,独自一人便往北园去了。
  若是一路从正路走,整个府里都知道她半夜去找丈夫了,所以她准备从西园的抄手游廊绕过去,只要敲开角门,就可以进雕弓楼。她的大伯已经去世,西园只有孤儿寡母,她绕行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忌讳。
  谁料她在游廊上刚穿行了一半,突然看见了大嫂的身影。
  若说她嫁到信国公府里来,最不能适应的是什么,那一定是这位大嫂张静。
  大嫂张静手腕玲珑,行事利落,若对你好起来,那是春风化雨,你无一不觉得熨帖。在闺阁之中,实在是少有这样的女子。张氏又是绵延数朝的大族,胡人作乱之前,她大嫂的祖上都是前朝的高官,家中无数子弟出仕。而她家只能算的书香世家,真正发迹,还全靠她父亲当年的从龙之功,可就算他父亲能最终登上高位,也是因为她嫁到了公府。
  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她怎能不自惭形秽,马首是瞻?
  可即使她从来没有想过抢大嫂的管家之权,甚至连伸手都没有伸过,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大嫂对她的防备。
  后来她生了孩子,她总觉得大嫂表面上看铭儿很温柔,但是眼神里却冷冷的,让她十分惧怕。她甚至不敢让自家的孩子单独和这个大嫂在一起。
  但一切都是她的臆测,她根本不可能因为这样的感想就和谁抱怨什么,所以她只能尽量少接触大嫂,也从不管家中的事情,只闷头做好弟妇该做的事。
  再那之后,大嫂果然对她和善了许多。
  所以当她看到大嫂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躲,而不是上去打招呼。她根本没办法和大嫂说出“我去北园看看夫君”这样的话来。
  在一个新寡之人那里谈夫妻恩爱,未免也太残忍了些。可是要不说出这个,她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西园。
  她闪身躲到了背后的“谁坐轩”,藏了起来。谁料没有一会儿,大嫂也推门进来,而且没有点灯,只是坐在了窗台上。
  她吓得要命,连腿都蹲麻了,脑子里不停的猜测大嫂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是为了凭吊丈夫,还是和她一样睡不着出来走走?
  大约过了一刻钟,谁坐轩突然又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男人的声音。
  这下,她更害怕了。
  深更半夜,新寡的大嫂和一个男人在西园的游廊里私会……
  被发现的话,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吧?
  她只能捂着嘴,连大气也不敢出的躲在那屏风后面。
  “已经半年了,我以为你们已经放弃了。”张静淡淡地说道。“你们要我做的事,我办不到。”
  “你现在是管家之人,这府里的老太太又这样蠢,你为何办不到?”
  “你们都已经杀了我丈夫,为何还要……”
  “那是意外!张静,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假戏真做了!”
  方氏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就差没有晕过去了。
  张静沉默了一阵,终是开口道:“我杀不了他。他身边时时有人。”
  “那小的呢?”
  “……我会想办法。”
  “你得快点了,他要对我们下手了。若信国公府不乱,死的就是我们。李蒙的事……”那人叹了一口气,“你要相信我们,真的是意外。谁也不知道李蒙会扑上来,他本不是会那样做的人……”
  “不,你们不了解他。他就是会那样做的人。你们杀了他,我真后悔当初……”
  “事已至此,再多说无益。谁不后悔当初,可开弓就没有回头的箭。这信国公的位置只能是你儿子的,若不能,这信国公府也就不需要再存在了。”那人似是也觉得逼的太紧,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
  “想想看,你虽然新寡,但依那位对李蒙和老国公的看重,若你公公上折,世子之位一定是李锐的。你改变不了李蒙,难道还改变不了一个孩子吗?你的儿子是信国公,你是信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你虽然做不到以女儿之身立于朝堂之上,但也已经是人上之人了……”
  “你走吧。此事我会再想想怎么办。下次还是让梅红来找我,你亲自来,若被人看见,我怎么能说清!”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此事你若得手,就在老地方放三枚石块。”
  方氏躲在那屏风后,越听越是心惊,什么万万人之上,什么若信国公府不乱,死的就是他们,每个字她都听不懂,可每个字都让她惊心动魄。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张静也离开。
  可是她等到两只腿都失去知觉了,张静还是坐在那窗户上,丝毫没有离开的样子。
  “可笑……”
  方氏一惊,还以为是张静发现了她的踪影。
  “可笑我从小胸中就有一番抱负,可到了最后,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成全自己。”张静自嘲地说:“这世间哪里有女子也能立于朝堂的一天,终究不过还是靠男人罢了。他们已经毁了我一生,还想毁我的儿子。”
  屏风前传来了拖拉什么东西的声音。
  方氏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等待着被大嫂发现的那一刻。
  是奋力逃跑,还是拼死反抗?要不然就大声喊叫?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轩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反抗不了你们,难道还不能给我儿子留一条康庄大道吗?”
  张静的嗤笑声之后,传来了“噗通”的一声水声。
  方氏听到水声,知道大嫂怕是为了什么去寻了死,连忙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喊人,结果她蹲的太久,猛然一下站起身来眼前天旋地转,想要伸出手去扶些什么,却往后仰倒在地,人事不知。
  等她醒来,想办法挪移到窗边,哪里还看的到什么人影!
  她扫视了一圈屋子,发现屏风前少了张方椅。再一想那声闷响,怕是大嫂抱着那张椅子跳了湖,不想再活了。
  刚听见大嫂跳湖的时候,她是准备马上就奔出去救的。可是晕了一晕再醒过来,她的脑子里就开始想起了别的东西。
  什么叫老的下不了手,还有小的?这信国公府最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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