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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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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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君夫人为子桁的轻慢态度生气,“若非真心,何苦纠缠,弄到今日局面?” 她的手不经意间竟微抖,茶水洒出,“你这么做……只是为了砥厄?”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竟变得这样冷酷?
  “我已听说父王、母后重新挑选燕、齐公主……”子桁根本不提砥厄,但神色间明显敷衍,“即使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也未必非娶她为正室吧?”
  “冰儿若生于寻常人家,也许不计较名分……但周室从未有王姬嫁为臣妾的先例。这是莫大耻辱!”难怪冰儿宁死不去咸阳!君夫人关心则乱,没想到子桁的话绕来绕去,其实另有目的。
  “正室夫人只能立一人……姐姐要我违抗父王、母后之命,另娶妻室?”子桁突然反问。
  君夫人微微沉吟,想到两全之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父王、母后另行下聘前,你们就在邯郸完婚。虽不合礼法,但我们秦国已先向周室下过聘,只缺女方同意。等回国后你携新妇一起去央求母后,她一定喜欢冰儿。只要母后肯出面劝说,父王也会认可。”
  “周王许婚,当日大殿内所有人都听到,女方已然同意。”子桁才提到关键问题,“现在就缺合适的媒人。倘若父王、母后不认可这做媒的人,又当如何?”
  绮嬴看着他,脸上浮起笑容,方才明白弟弟此来真正目的。虽然可能受到父母责备,她却下定决心:“我来做此媒!今天就给母后修书,央她同意。”
  就等君夫人这句话,子桁微微一笑:“有劳姐姐费心……不过还有一位主婚之人,当是公侯,才合礼数。”王姬下嫁必须由公侯主婚,公主之称即由此来。
  君夫人为难:诸侯之中,东周公、西周公爵位为公侯,各国中齐王爵位最高,也为公侯,但怎么可以请到?她提议道:“公侯怕请不到了,若能在亲属中请到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话未说完,子桁一笑:“临武君也到了邯郸,姐姐可曾听说?”
  “原来你都想好了。”君夫人发觉完全陷入弟弟的圈套,不由好笑,“邯郸城里,恐怕除了他,也没有其他长辈亲属……只是……不知姨丈肯不肯?”
  “我会想办法。”其实六礼是否齐备并不重要,子桁真正担心的是回国后婚事不被认可。有了君夫人为媒和临武君主婚,父母还能反悔么?
  绮嬴叹服道:“你怕我拒绝,刚才不肯直说?”
  子桁笑而不答,只听外面侍女惊呼:“君侯……您回来了?稍等,容奴婢通禀……夫人现在不便……”室内并无藏身之处,君夫人面容苍白:君侯推脱事务繁忙而离去,本以为他们绝无撞见可能。
  子桁先是一惊,很快镇定,冲她摇头,示意不必慌张。然而信陵君掀帘的那一瞬间,君夫人心都快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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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陵君见开门的侍女没有欣喜之色,反倒神色惊慌,问答时支支唔唔;他立刻起疑,不准她们通报,进入院落,隐隐听到夫人室中有男子声音,疑虑更甚。
  此时果然见到房中有一年轻男子,与君夫人对面而坐,案几上两副茶具,天色已晚,他们似乎谈话很久,信陵君面色难看。
  君夫人起身行礼,不敢与丈夫对视。子桁却神态自若,起身向信陵君拱手道:“姐夫!”
  信陵君和君夫人同时大惊。君夫人没想到弟弟直接承认自己身份,一时格外紧张。
  信陵君随即认出他竟是与庐陵君论剑的楚商,惊讶道:“你是……”为何以姐夫相称?竟是秦国公子?
  “小弟久闻君侯大名,只恨无人引见,不想我们早有一面之缘。幸会幸会!”子桁看了君夫人一眼,她正惊愕的看着自己,“在下乃楚国阳文君之子,奉命到大梁办事,顺道探望表姐。正逢表姐北上邯郸,小弟担心路上流寇肆虐,遂送她一程;我们在路上结识了长安君。”
  这门亲戚攀的蹊跷,信陵君转头去看君夫人。
  君夫人佩服弟弟的机智,忙解释道:“阳文君是母后的堂兄,妾身的舅父。”阳文君亦是当今楚国最显赫的宗室贵族之一。
  顷襄王病重时,楚太子(现在位的楚考烈王)正为质于秦。那时黄歇怕阳文君乘机即位为王,劝楚太子变服逃归。太子顺利即位为楚王,因黄歇有大功,封为春申君。眼前的青年竟是楚国王孙?难怪论剑时有那样的气势,又藏有楚先王的太阿宝剑。当初绮嬴公主以秦后嫡出亲女的身份出嫁,论起层层姻亲关系,阳文君之子确实应该称君夫人为表姐。
  论剑时信陵君对青年人已有好感,见他从容态度,更不怀疑:“多谢送家眷平安到达邯郸,今日就请留下小酌几杯,以表谢意。”
  言多必失,酒后易吐真言,君夫人只希望弟弟赶紧离开,谁知子桁一笑:“小弟正求之不得。”竟有进一步结识之意。
  信陵君欣喜道:“果然爽快!夫人,快去备些佳肴酒水。”他嘱咐着,又对子桁夸赞道,“贱内手艺非同一般,这几日惯坏本君胃口,定要吃她亲手做的才行。”
  听丈夫当面夸奖,君夫人脸色一红,虽担心弟弟言语有失,还是先行告退。子桁本以为信陵君将夫人遗弃在此,如今看来,他逗留不只一日两日,确是自己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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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酒菜即备好,几位侍女端入室中,一一摆好,君夫人坐在丈夫身边,亲自为他们把盏。听二人只随便谈些楚国风土人情,弟弟应对如流,她略松口气。
  中间一道主菜是熊掌,佐以新鲜的红梅点缀,别出心裁。信陵君笑道:“夫人好偏心!竟藏有如此美味?若非客人到,本君亦无此口福?”
  君夫人知道他在开玩笑,亦笑答:“熊掌渍熬不易,至少要三天三夜才入味。这道菜叫踏雪寻梅。”她细心烹饪,费功费时,只没想到丈夫这么快离去,更没想到他这么快回来。
  子桁笑道:“好一个踏雪寻梅!色香味俱全,看来小弟沾了君侯的光。”见信陵君夫妻对答时感情融洽,他非常诧异:莫非外间传闻是假?
  信陵君举杯相敬:“先谢过相送之谊。”二人举杯对饮。
  信陵君只觉酒味清冽芳香,不由赞道:“好酒!”
  子桁答道:“此乃兰英酒,楚国贵族多爱此饮。”他环视佳肴,“熊蹯之臑,鲜鲤之烩,秋黄之苏,白露之茹,香稻之粢……君侯就是亲到我们楚国,所尝美味也不过如此。”
  他暗自佩服君夫人所费心思,这些食材,大多不合时令,因此价钱不菲,采办困难,尤其这一小坛酒。秦王最爱饮兰英佳酿,秦后每年派人去楚国采买。兰英酒本地产量不多,又因路途遥远,秦宫内所藏极为有限。子桁估计君夫人嫁往魏国时,陪嫁中带有极品佳酿亦不会很多。
  果然君夫人惋惜道:“只剩一坛了……原以为君侯喜欢烈酒,不敢献拙。”
  “等小弟回国,再送上几坛就是。”子桁随口答道。
  信陵君大喜,以为他说回楚国,突然想到临武君也在邯郸,自然而然问:“临武君也到了邯郸,你们见过面么?”听说临武君夫人是楚国长公主,也是王室至亲。
  子桁故作惊讶道:“他已经到了?临武君奉命出使,出发比小弟晚数日,还不曾在邯郸碰面。”
  “奉命出使?”信陵君心中一动,“他不是受平原君的私人邀请?”
  子桁笑道:“小弟此来邯郸,除护送表姐外,还有一个缘故。听家父说,天下合纵之士相约往赵,六国皆派使臣参加。小弟也仰慕君侯已久,所以赶来凑个热闹。”
  “今日在平原君府宴会上,临武君不表明自己为楚使,又是为何?”信陵君性格豁达,直言相问。
  “实不相瞒,楚王并不想结盟。”子桁不假思索道,“楚、秦本为婚姻之国,近年来秦攻楚数次,皆因楚国反覆无常,时纵时横,每次五国都不发兵救楚,失地与日俱增,因此大王认为与其背秦失地,不如与秦结欢。况且楚国幅员辽阔,与多国接壤,如果合纵成功,联军也可能南下攻楚。合纵之策,未必只针对秦国。”
  “楚王竟有这样的顾虑?”信陵君心下大惊,以为他分析有理。合纵开始并非仅指六国结盟攻秦。昔日秦亦与其他诸侯国联合攻楚、攻齐,也被称为合纵。楚、齐都因此大伤元气,秦国遂成为实力最强的大国。但秦国凭借地理优势,受数次合纵之攻,仍安如磐石,诸侯国更加忌惮,如今合纵已专指攻秦。
  子桁又道:“家父主动请旨出使邯郸。但大王心有芥蒂……唉,一言难尽。”
  所谓芥蒂,必是指当初楚太子与阳文君王位之争。信陵君亦受魏王排挤,深知国君的忌讳,对子桁每一句话深信不疑。
  君夫人眼中流露惊讶之色,信陵君以为她妇道人家,不懂政治,并且有些话不便当着她的面说,暗示道:“酒有些凉,再热一下。”君夫人当即会意,并不叫侍女,亲自端了出去。
  信陵君待君夫人出去,才问:“令尊一向主张合纵?”
  “不错。”姐姐一走,子桁无所忌讳,“小弟对外谎称商人,微服而来,正因家父授意,希望促成楚国参加这次合纵。”
  信陵君大喜:“如何使临武君同意会盟?”
  子桁临时起意:“临武君嗜马如命。我登门拜访前,先送其一匹良驹,他必然喜不自胜。事后我再想办法游说,事半功倍!”
  平原君的封地为代,素来盛产好马,其府中必有不少名驹,比在外面选买强百倍。子桁知道平原君与信陵君的姻亲关系,若借此马贿赂临武君,岂不省事多了?
  果然信陵君点头:“这不难办!既是爱马之人,眼光一定很高……若邯郸城内没有中意的,可以去代地挑选一匹。”他突然想起玉佩一事,为何地址相同?
  信陵君不好直问,委婉道:“多承贵府女眷照顾内人一路,改日本君定携夫人登门拜谢,愿为通家之好。”
  “哪里。”子桁想起王姬正为见信陵君才北上邯郸,赶紧推脱道:“实际是表姐一路费心照顾舍妹,在下过意不去。”
  “何必客气?明天如何?”信陵君问。
  子桁想起长安君的宴请,装作惋惜:“唉呀,正不巧,小弟已应长安君邀请,他也并请舍妹一道过去……”这是最好的借口。
  看来其妹尚待字闺中,左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怎么可能是如姬?信陵君心下疑惑,但见君夫人热了酒进来,也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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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逢知己,信陵君不顾夫人婉言劝阻,喝完兰英酒后又饮邯郸烈酒。饮酒忌混饮,不久他已有七、八分醉意。
  子桁终于提出告辞,信陵君起身相送,站起时袖中突然掉出一物,正落在案几边。君夫人与姬冰朝夕相处,一眼认出是她的佩玉,心中疑惑,轻轻把它踢入案几里面,然而抬头时,已见弟弟眼中的愠怒之意。
  不过子桁什么也没说,淡然道:“君侯不必送了。”
  信陵君坚持送出大门,子桁见他醉意盎然,兴致高涨,亦不坚持阻拦。
  院门打开的一刹那,刚要拱手作别,子桁突然听见一尖锐啸声。他脸色一变,不假思索侧身相避,一冷箭半截没入左侧门扇。不及细看,又一尖锐啸声响起,子桁腰间的佩剑同时出鞘,向信陵君猛然挥去。跟在丈夫身后的君夫人顿时脸色刷白,惊昏过去。
  信陵君惊的酒醒,半天说不出话。只见第二只冷箭被削成两截,一截箭头偏差,斜入顶上门棱,入木三分。
  随子桁而来的几个侍卫方从附近茶肆赶来,纷纷抽剑,护住二人,却没有第三只冷箭。
  第一只箭误发失准,第二只箭即向信陵君而去,显然一开始刺客把出来的人当成君侯。子桁看向门扇上的冷箭,余劲未消,犹在微微震颤。何人想治信陵君于死地?他拔下第一只箭,有刺鼻的药味,箭头上竟淬过剧毒。
  子桁脸色沉重:三棱箭头锋利无比,透出无情杀气,箭尾监造者的刻字赫然。他从习骑射的第一天起,接触的就是这样制式的长箭,太熟悉那种离弦啸声,故能反应迅速避开。估算时间,范丞相已将合纵之会禀奏秦王。这就是父王的对策?信陵君威望颇高,刺杀他对破坏合纵确实大有益处。
  信陵君将君夫人抱起,脸上关切之色显而易见,匆匆向室内而去。
  子桁当机立断,以长剑橇下第二只箭,低声嘱咐:“收起来!若信陵君问起冷箭下落,就说有毒扔掉。”众侍卫点头,其中一人将两只冷箭以布包裹,先行回府。 幸好信陵君一心顾念君夫人安危,没功夫细看冷箭,若得知是秦宫制箭……猜忌,最易产生裂痕,即使夫妻之间。
  子桁关心姐姐,也转身回去,但信陵君在场,不便入内室,他只好等在外间。不一会儿听见里面君夫人醒转:“君侯……你没事吧?”随即低声啜泣。
  信陵君安慰道:“没事……放心。”
  “那子桁?他怎么样?”君夫人语气紧张,“你伤了他?”事发突然,她以为子桁一剑刺向信陵君,如今丈夫毫发无损,弟弟是不是反而受伤?
  信陵君诧异道:“我怎会伤他?夫人,你没事吧?”他紧握妻子的手,担心她神智不清。
  “求求你,无论如何别伤害他……求求你……”君夫人心有余悸,央求道。倘若有一天丈夫得知真相,他们还会像今天一样把酒言欢?信陵君对秦国公主身份尚且耿耿于怀,又怎能与为间的秦国公子称兄道弟?
  “子桁及时削断暗箭,救我性命,报答还来不及,怎会害他?”信陵君以为夫人惊骇过度,宽慰道。
  原来弟弟拔剑为救丈夫,君夫人心下稍安,但想起刚才惊险一幕,不禁泪水涟涟:“君侯以后莫要过来了。若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贱妾亦不能苟活。”因不欲外人得知,信陵君未带侍从,而刺客此番不得手,必然还有下一次。
  君夫人一番话分明要生死相随,情意深重,信陵君大为感动,毅然决定:“我命侍女们收拾一下,夫人这就随我回府。”刺客既然知道宅址,这里已不安全,他不能让妻子单独留下。
  子桁站在门外静静听他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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