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疼惜_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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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疼惜_嘉恩-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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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重,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骆缨面无表情的坐在他身旁,若是以前,能坐在他身旁,她一定很开心,但今晚的她只觉得心里好难过。

  在她的身上有着垃圾臭味,十分难闻,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被他看到这样的她。

  耿云涛以眼角余光看着她,见她全身湿透,身上散发着垃圾的臭味,神情哀伤,模样狼狈,心中不禁从愤怒转为疼惜。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件事?”他柔声轻问。

  骆缨望着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势,雨水不断落在车窗上,而她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眶里的泪水使得车外的景致看来模糊。

  “说了,又能如何?”她唇边泛起苦笑。

  刚才他不也说了,那只不过是个便宜的耳环?彼此的价值观不同,他又怎会了解那对耳环对她的重要性?

  耿云涛剑眉蹙紧,“那你也别一个人外出,为什么不请司机载你过去,或是请女佣陪同?”

  “我已经请不起司机和佣人了。”骆缨淡淡的回答。

  爸爸中风倒下后,她与姊姊为了筹措庞大的医疗费,寻已将家中许多东西变卖,平常用来代步的轿车,也在姊姊嫁人后卖出,作为她的生活费,而她也因为无法继续支付司机与女佣的薪资,只好请他们另寻出路。

  耿云涛诧异不已,“那你不就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竟然自己一个人住在那幢大宅这么久了,然而她却只字未提。

  骆缨抿紧唇,未答腔。

  独自一人住在那栋外表看似华丽,实际上只剩空壳的豪宅里,真的好孤单、好寂寞,但她的孤寂却无法告诉住院的爸爸与新婚的姊姊,只能选择独自承受,不让他们担忧。

  见她这模样,耿云涛心疼不已。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无法不管她,无法不在乎她的事,他立即将车掉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骆缨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要掉头?而这个方向好像是要前往他家。

  耿云涛当然知道她正直瞅着他,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载她来到他的住处,然后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握着她的手要她下车,带她进入屋内。

  骆缨心里满是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她来他家。瞧见他的大手正紧握着她的手,想起自己的双手刚才在垃圾袋里翻过,又臭又脏,连忙想挣脱。

  然而耿云涛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怎么也不肯让她抽回。

  “求求你快放手,我的手很脏……”骆缨哽咽着,小声乞求。

  “我不在乎。”耿云涛头也不回地道。她的手很脏又如何?他绝不会放开她的。

  骆缨愣住了,忘记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步上阶梯,朝他的卧房走去。

  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当她瞧见他那紧握的大手怎么也不愿放开她,心头不禁暖暖的。

  耿云涛带她进入房间的浴室,再将一件浴袍挂于门后,“你先洗澡,洗完后我有话跟你说。”语毕,他便步出浴室,并替她将门关上。

  看着浴室的门,骆缨的心情很复杂,不晓得该高兴还是难过。而他说有话要跟她说,究竟打算对她说些什么?

  褪去了身上的衣裤,扭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从莲蓬头淋下,温暖她的身子。

  这时,她瞧见了放在一旁的刮胡刀,于是缓缓的伸出手轻抚着刮胡刀的手把。

  这就是他平常所使用的东西啊!再看着那些男性专用的洗发精、沐浴乳,她唇边勾勒着一抹浅笑。

  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在他的浴室里沐浴,一股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就是令她感到愉悦。

  她将长发洗净,再以沐浴乳洗净身上每一寸肌肤,之后将身子擦干,长发以毛巾包紧,并穿上他为她准备的浴袍。

  这件属于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太大了,她只好直抓着领口,避免春光外泄。

  看着眼前那扇浴室的门,她伸出手,本想马上开门,却又在这一瞬间有些犹豫。

  他究竟打算跟她说什么?该不会是希望她永远别再出现在他面前吧?不,如果真是这样,她无法承受。

  她有些害怕面对他,但她不打开门也不行,无法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啊。

  门外传来耿云涛低沉的嗓音。“你洗好了吗?”

  骆缨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回答,“洗好了。”

  “那你还待在里面做什么?快出来啊。”耿云涛剑眉紧蹙。

  从刚才他就没听到水声,以为她等一会儿就会出来,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生怕她有个万一,他只好站在浴室门口,扬声询问她的情况。

  还好她立刻回应他,声音听起来也并无异状,让他放心许多。

  骆缨看着眼前的门,知道他就在门外,压下心头的不安,她伸出手打开门,他挺拔的身躯和俊逸的脸庞立即映入眼帘。

  耿云涛见她穿上了他的浴袍,显得格外娇小。之后,他向她伸出手。

  看着他悬在空中的大手,骆缨眨着双眸,眼底净是疑惑。

  他轻叹口气,主动握住她的手,带她走出浴室,朝前方宽敞柔软的大床走去。

  每走向那张床一步,骆缨就能感觉到心跳更为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他究竟想做什么,又想对她说什么?

  耿云涛放开她的手,坐于床上,轻拍着身旁的床垫,示意她一同坐下。

  骆缨只得坐在他身旁,满是困惑的看着他。

  望着眼前的她许久,好一会儿后,耿云涛才轻柔的询问,“你愿不愿意搬来跟我一起住?”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他刚才说什么?他要她搬来跟他一起住,这是真的吗?

  一直以为他憎限、厌恶着她,因为她之前丱他去英国,不让他知道姊姊结婚的事,然而他如今竟会这么说?讶异、震惊、狂喜……种种情绪涌上了心头,让她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愿意?”耿云涛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直瞅着她的脸。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如此讶异的她,他所说的话,真的让她这么惊讶?

  “你所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只是个玩笑?”骆缨不确定的小声问着。她真的好怕这只是他突然兴起所说的玩笑话。

  耿云涛虽然未答腔,却以前所未见的认真神情直瞅着她,让她知道他的决心。

  开她玩笑?不,他当然是认真的。

  骆缨凝视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这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我是骆婳的妹妹,跟我住在一起,你以后还有办法再见到她?”

  在他面前,她总是会不自觉想到姊姊,仿佛这辈子永远也无法摆脱姊姊的阴影。

  闻言,耿云涛先是一愣,随即剑眉紧蹙,黑眸中蕴着怒火,双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该死,她为什么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我并没有这么想。”他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所提出的要求,却完全被她扭曲,教他怎能不气?

  “那你为什么要我搬来跟你住?”骆缨的双眸眨也不眨,直勾勾的望着他。

  虽然有些畏惧此刻正怒不可遏的他,但她更想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此刻耿云涛却无法直视她的眼,回避了她的视线,将脸撇开,内心挣扎许久才开口:“我只是无法放着你一个人不管,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起责任。”

  他是喜欢着骆婳的,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对她一见倾心,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却怎么也没料到,竟在不知不觉间,骆缨的身影取代了骆婳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他不愿面对。

  骆缨僵在原地,双手早已没了力气,垂落于身旁两侧。

  原来,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因为他与她发生了关系,她要他负起责任,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突然之间,她好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方才竟然还有一丝期待,以为他是因为对她动了心,才会这么说,

  耿云涛本想再对她说些什么,却瞧见她原本紧握着衣襟的手放了下来,敞开的衣襟使得她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

  强烈的欲火立即袭来,下半身忽然蠢蠢欲动,想要她的欲望不断啃蚀着他仅存的理智。

  不敢再多待,他站起身往房门走去。“夜深了,早点睡,等一下我会请郑妈来把衣服拿去洗净、烘干,你明天早上应该就能穿了。”语毕,他便头也不回的步出房门。

  骆缨看着他急忙离开的背影,听着房门关上的声响,整颗心都快碎了。

  她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必须负起的责任,那么他又何必硬要将她这个包袱放在身边呢?

  不懂,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就如同他不懂她的心一般。

  缓缓躺在这张大床上,轻抱着他的枕头,她轻轻一嗅,窜人鼻端的全是属于他的气味,但她却没有甜蜜的感觉,反而是令人难受的孤寂不断涌上心头。

  他说无法放她一个人不管,但此刻的她,不仍是一个人吗?

  另一方面,匆忙离开卧房的耿云涛,快步奔入书房内,倚着墙壁不停喘着气,好让体内的欲望尽快平息。

  他一直知道骆缨很美,以前他只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但自从那一夜之后,她成为了他的人,让他对她身为女人的事实再也无法逃避。

  方才洗完澡的她,身上有着他沐浴乳的香味,略微敞开的浴袍,雪白细致的肌肤和饱满挺立的酥胸若隐若现,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想要她的欲望更为强烈。

  她的一切,令他不由自主深深迷恋;她的身影,早已烙印在他内心深处,再也无法抹灭。

  他开始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说出要她搬来跟他一起住的要求,如果两人真的住在一起,他的理智完全崩溃恐怕是迟早的事。

  翌日早上,郑妈拿着昨晚洗好并烘干的衣裤及一些盥洗用品走进耿云涛的房里,面带微笑看着仍躺在床上的骆缨。

  “骆缨小姐,你的衣裤我已经洗好了,帮你放在这里。”

  骆缨缓缓睁开眼,看着站在床畔的郑妈。“谢谢……”她头痛欲裂,全身无力,身子更仿佛正被火燃烧着,她究竟是怎么了?

  郑妈看着躺在床上的骆缨,发现她的脸颊好红,情况似乎不太对劲。“骆缨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骆缨轻轻摇头,勉强一笑,“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待会儿就下楼吃吧。我先去忙了。”语毕,郑妈便转身离开。

  骆缨缓缓坐起身。昨晚是何时睡着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觉得好疲惫,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昨晚所穿的衣裤早已洗好,就放在床边,一旁的矮桌上还搁着粉色系的牙刷、牙膏、洗面乳、毛巾、梳子……这是耿云涛特地请郑妈为她准备的吗?

  好累,她没力气再想太多的事,缓缓站起身,穿上衣裤,拿着那些盥洗用品进入浴室。

  她看着忄中的自己,长发凌乱,双眸布满血丝,双颊更有着不自然的红晕,看来气色不太好。

  扭开水龙头,以双手掬起冷水,泼湿双颊,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梳洗完毕后,她离开卧房,下楼朝饭厅走去。

  瞧见满桌丰富的早餐,照理来说,她应该马上能闻到餐点的香味,但此刻她却什么也闻不到,脚步也没了以前的轻快,变得十分沉重,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的。

  这时,耿云涛朝饭厅走来,瞧见了骆缨的身影,本想开口叫唤她,但见她走起路来有些摇晃,情况不太对劲。

  骆缨本想伸出手拉开椅子坐下,蓦地眼前一暗,失去知觉,往后倒去。

  见状,耿云涛快步奔向前,一把抱住她的身躯。见她全身冒冷汗,脸颊却泛红,他连忙伸手朝她的额头一摸。

  热烫的额温令他震惊,他立即抱起陷入昏迷的她,扬声大喊,“快!快教李仁开车送骆缨到医院去!”
第六章:

  隐约间,骆缨仿佛听见有人一次又一次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而那低沉的轻柔嗓音,让她不得不从黑暗中苏醒过来。

  谁,到底是谁唤着她?

  缓缓睁开双眸,只见耿云涛坐在床沿,神情担忧的望着她。

  骆缨眨着眼看着他,又看着周遭的环境,瞧见了手上的点滴,眼底满是困惑。

  她在医院?为什么她要注射点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耿云涛见她醒了,也看出她心里的疑惑,于是道:“你因为发高烧而晕倒,现在在医院里。”

  “喔……”骆缨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发高烧,所以她才会那么难受。

  她一直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最美的一面,但,为什么她最难堪、最丑陋的模样全被他看见?上天真是一点也不眷颅她啊。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边。”耿云涛伸出手轻抚着她那略微苍白的脸庞。

  骆缨一愣,双眸里满是讶异。她没听错吗?刚才他真的这么对她说?她可以独占他一人?

  瞧见她那原本湿润的双唇此刻看来有些干燥,耿云涛柔声轻问:“要不要喝点水?”

  骆缨轻轻点头,看着他起身离开。

  一会儿后,耿云涛回到病床前,手中多了个茶杯。他动作轻柔扶着她坐起身,再将茶杯置于她唇前,慢慢喂她喝水。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靠近,而他扶着她身躯的厚实大手好温暖……

  是点滴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全身舒畅,之前那些疲惫、昏沉、酸痛感,全都消失不见了。

  “还要再喝吗?”耿云涛柔声轻问。

  “不用了。”她轻轻摇头。

  “那你再休息一下。”他扶着她躺回病床上。

  直瞅着坐在床边的耿云涛,骆缨的双眸连眨也不敢眨一下。

  这是梦吗?她是否还在梦里?如果是的话,她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若不是的话,她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此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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