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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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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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了拉他的衣袖,疑惑地望着他。
  
  司若言撇了撇嘴,有些尴尬,“尹姑娘,在下……惧高,有些时日没上姜布山了。我们先在此稍作歇息,如何?”
  
  点头。我用树枝柱着在旁边寻些野果,回来的时候,看到司若言吹了小哨,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无不惬意地望山望水望天望日望云望彩霞。
  
  正欲走过去,却是发现他身旁的树枝上有条小蛇,顺着那树枝蜿蜒向上。那小蛇吐着芯子,缠着那树枝逐渐向司若言游去。司若言显是仰望得太过专注,全然没注意到那小蛇。我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扬起手里柱着的那粗树枝一把挑开那小蛇。
  
  怀里的野果散落下来,失了那树枝支撑,我也站不稳,向前一个扑倒直接趴在司若言胸口上。司若言这才有些反应,他半支起身子,然后轻轻将我扶正,“尹姑娘,你这是要?……”
  
  后腰处有些刺痛,我正欲起来,司若言却是将我按倒,在后腰处点了几下。我不明就已,转头看到他手里正抓着那条小蛇,那小蛇左右扭动缠住他的手腕。他用手轻捏住那蛇头,接着往山下一甩,“这银蛇虽小却毒,在下刚刚帮姑娘止了血流以免蛇毒扩散,等到了山顶遇着我师傅再一道解毒吧。”
  
  约莫在黄昏的时候我们抵达了山顶草庐,这草庐置于云雾之间,往下看去,很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司若言带我进了屋,草庐中摆设简单,里头摆着一木制茶桌和短凳。上头搁着陶制茶碗和茶壶。桌上已经扬了些许尘灰,想是许久没人来住过了。
  
  司若言进屋转了一圈,屋里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个遍,连那茶壶也开盖瞅了两眼。然后有些惋惜地对我说,“尹姑娘,在下的师傅怕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我有些许失望。
  
  司若言从腰间取下一块青碧玉佩予我,“若是姑娘日后能遇上我师傅,名唤三贤,可将这块玉佩示他,定能医好姑娘的病。”
  
  玉佩温润无瑕,上头细细隽刻了个“瑾”字。司若言道,“没能医好姑娘的病实乃憾事。姑娘现在腿脚并不方便,不如先在这草庐里歇息数日,养好了伤再下山去。”
  
  这样也好,但我那右腿显是肿胀得厉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下山的日子。我只能指了指右腿提醒他我的脚伤。司若言笑笑,“这屋里有些医书,若姑娘不介意,待在下读完之后再帮姑娘接骨如何?”
  
  这屋里有医书,我是信的。司若言去读那医书,我也信。但若说司若言看了那医书就能把我这脚医好,我是万万不信的。
  
  我只好敷衍地笑了一笑。于是,我们便在这草庐住了下来。
  
  屋里只有一张简榻,他让给我。夜里万籁俱寂,有支欢快的小调响起,我闻声往窗外看,司若言在草庐外枕着双手躺着,嘴里吹着叶子,抬头望着夜幕。黑夜里的那些个寥寥星辰好似都落在他眸中。一曲作罢,他衔着那叶子轻闭上眼,然后大声喊了一句,“尹姑娘,早些睡吧!”
  
  收回目光,安稳地躺在那榻上,沉沉落入梦境。
  
  醒来的时候觉得腰间有些异感。我撩开衣裳,发现腰上有一圈青紫,碰触的时候有些刺痛,怕是昨日被那银蛇咬了一口中毒了。再看那右腿,肿胀已经从膝盖往上延至大腿,整只右腿都已经没了知觉。
  
  司若言好似在外头兴致勃勃地翻着那些医书,我扶着床脚出屋子的时候,看见他正以脸顶着那摊开的医书坐在椅上。我捡了根树枝扔过去,只见他脸上的医书抖了抖,落了下来。他正瞌眼睡得酣畅淋漓。
  
  听到声响,他眼神迷朦地睁开眼,不明就已地看了看我,然后笑若春风,“尹姑娘,你醒了。在下研习了一整晚医书,我们来接骨吧!”
  
  我怯怯地往后退了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但司若言显是兴致颇高,跃跃欲试,“姑娘请放心,在下胸有成竹,此次定是能手到病除。”
  
  我怎的能放心得下?
  
  司若言用扇子敲了敲那桌子,凝神思索了一番,然后甚是坚决地说,“不用担心,在下已然熟读医书。若是姑娘这脚被在下医坏了,在下便给姑娘当脚用。姑娘想去哪,在下背姑娘去哪便是。”
  
  最后,我便是被这舌灿莲花的司若言说到了榻上,他将我的腿放平,然后在我脚踝处摸了摸。这越摸,越不对劲。越摸,他神情越是古怪。“尹姑娘,你这是脚么?为何在下没摸到骨头?”
  
  若不是彼时我腿上有疾,我定会踹他一脚让他自己体味一番这到底是不是脚。
  
  我于是轻轻把裤脚撩起,露出脚踝,我这脚已然肿得没了脚样。司若言看了也是惊讶,“怎么肿得这般厉害?!”
  
  他瞅了瞅,还是把头别开,然后嘴里嘟囔一句,“非礼勿视……”
  
  接着他起身往屋外走,“尹姑娘,你这腿有些积血,在下再去研习医术,回来再为姑娘医治。”
  
  司若言这次一研习便是在外头研习了一天一夜。终于,他拿着医书和一袋银针进来对我笑道,“尹姑娘,在下可为姑娘布针。”
  
  此时右腿已经肿胀到大腿根部,撩开裤子实是有失名节,但我咬了咬牙,自行将裤子撩到大腿处。司若言显是没想到肿胀这般厉害,看着我,一言不发,半晌,他欲转身出去,嘴里再是碎碎念着一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实在不耐,一把拖住他。指了指我的腿,示意他帮我布针。司若言愣愣地看着我的腿,接着再欲起身,“尹姑娘,不如在下将你背下山去,找个大夫看看如何?”
  
  司若言这般的人,真正是被那些个教条束缚地让人扼腕得紧呐。
  
  在我极力坚持下,司若言终是冲破了那枷锁,开始为我布针。将那医书摊于一旁,我看上头有一张人体经脉图,接着他拿着银针用烛火燃了燃,一副很是熟稔的架势。“尹姑娘,在下唐突了。”司若言在我腿上轻拢慢捻找那些个经脉,他别开脸,尽量不看我,但那白皙的脸上也染了些红晕。
  
  我那腿上虽然知觉尽无,但被人这样摸着,也是觉得万般尴尬,于是我索性也别开脸,往窗外看去。我将那裤腿撩到了大腿处,渐渐却是觉得裤管里头有人在摩挲我,实在是有些搔痒。我回头一看,发现司若言那手竟不知不觉摸到我大腿上头。
  
  他竟是借机在吃我豆腐!司若言竟是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我一时急火中烧,一手把他拽回来,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
  
  司若言莫明地瞪着眼睛望着我,白净的脸上赫然有个五指巴掌印。他这才反应过来,跳起,用那扇子指着我,“尹姑娘,你这是怎的!”
  
  我狠狠瞪着他,把那裤角放下。顺带将床上那本医书劈头甩过去。司若言接住那书,不解地望着我,“你这是何故?姑娘为何要打我?”
  
  看他那副毫不知情的无辜表情,我心中一展,莫不是错怪了他。但实在对方才心有余悸,我索性躺下,背对着他。过了一阵,听到些脚步声,我朝屋门口望去,发现司若言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要搭车回家了,可能有一两天不能上网。这期间我会努力存稿,等能上网的时候把文章发上来,嘻嘻。
某是有评必回的,但不能上网的时候大家稍稍等等(@^^@)俺真希望被评砸死,哈哈哈哈。说到评,有件事和大家说一下,晋江的管理员定期会清理评论的,所以如果单纯的写“撒花、加油、补分”或者每一章的评论都是一样的话会被管理员删掉的。嗷嗷可惜,唉……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露水点姻缘

  这次入睡很是迷糊,昏沉之间却是能觉得有些刺痛。醒来之时屋中空无一人,却看天色已暗,想是已经入夜。我挪了挪腿脚,发现右腿那肿胀竟是有些好转,且有些知觉。撩开衣裳看了看腰间,那些个青紫已经褪去,倒是换成了点点红痕。
  
  我正有些疑惑,听到外头传来声响。撑着床脚站起来,看到屋外司若言正在烤只野鸡,香飘四溢,我顿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他看到我,神情泰然,全然忘了我甩他巴掌的事,撕下只鸡腿,殷勤地递过来,含笑道,“尹姑娘,已有婚配了么?”
  
  不知道他心里头打的是什么算盘,我疑惑看他。
  
  他摆出一副豪云壮志的样子,“在下细细思索了一番,尹姑娘若是尚未成亲。在下愿与姑娘结为连理。想来在下与姑娘在姻缘树下相遇,冥冥之中天命自有定数。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却是能与姑娘在他乡偶遇,不可谓不是缘份匪浅。如今在下与姑娘已有肌肤之亲,更是不能始乱终弃。姑娘若是有意,待下山之后在下便携礼提亲。”
  
  我张大嘴听着司若言一派胡言,惊得无语凝噎。
  
  司若言调整了个姿势,继续,“在下自幼便与师傅亲近,但师傅云游他处,暂不能回来与姑娘行这父母之言。然,在下必当聘上冰人,以补这媒妁之礼。让姑娘受这般委屈,在下心中实在有愧。”他摆出一张懊恼的脸,然后凑过来问我,“不知尹姑娘高堂可是在江洲?”
  
  他见我不说话,勿自继续,“在下虽算不得上才高八斗,然在江洲、堰城也有些家业。若姑娘不嫌弃,也可共同打理。在下游历山水,此生唯愿能觅得一红颜知己。不知尹姑娘意下如何?”
  
  言毕,司若言抬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正欲摇头,他展开扇子又开始,“此次姜布山一行,在下与尹姑娘如此亲近。……毁了姑娘的清誉,心中实在不忍。此番深思熟虑,在下私以为这是最佳的解决之道。在下,唔……”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将那鸡腿塞在司若言嘴中以期能堵住他的口。
  
  司若言将那鸡腿拿出来,朝我笑了笑,“姑娘意下如何?”
  
  我摇了摇头。彼时我才知道这语言交流何等重要,我这摇头到了司若言那厢只当成是待嫁姑娘的羞涩。
  
  “尹姑娘你不用赧涩。这件事情在下会去操办,不过多时便迎姑娘进府。既然事情已定,今日夜里,在下便再为姑娘布针一次,多加几日调养,想必这腿疾便能好了。”他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我看着他,无语问苍天。
  
  之后从司若言的支支吾吾我才知道,原来那日里我因为蛇毒昏睡了数日。司若言“救人心切”私自帮我布了针还解了蛇毒。但是怎么解的那毒,他却是死死不愿告知与我。之后他再帮我布了几次针,右腿肿胀已经渐消。姜布山是有名的药山,山中有不少灵芝山参。司若言挖了许多那些药补,和着山涧水和游鱼炖些药汤。喝了这些药汤,身子恢复得很快,不足几日,我便是能行走自如。
  
  在姜布山已经住了半月有余,非但我那哑疾没治好,还白白遭了番罪,最后还顺道和这小白脸纠缠不已。越发觉得司若言和我八字不合,这次连自己搭进去了。
  
  “尹姑娘,在下看你身子已经大好。不如我们今日启程下山,待回了江洲,在下必登门下礼。既然尹姑娘与在下姻缘已结,在下定当寻遍四方,为姑娘解这哑疾。”
  
  回首望了望这草庐,心中有些不舍。在姜布山的日子,恬淡却也自在,白日里烹些野菜山珍,夜里在这山顶仰望星空,司若言很是爱吹那叶曲,还能不时地编些草兔、草鸡给我把玩。能在这世外绝境之处修习救人之道,想来司若言这位师傅定是位世外高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所谓名师出高徒,这样的仙风道骨之人为何会有司若言这般世俗的弟子?
  
  风尘仆仆地下了山,刚踏进醉宵阁,迎面碰上老夫子抱着酒坛子。老夫子瞅了瞅我,乐道,“千织丫头总算回来了!这数日不见,让老夫子我想得紧呐!”司若言闻声上前一步,儒雅有礼道,“这位可是尹姑娘的父亲大人?在下司若言,见过尹世伯。”刘夫子与我面面相觑,半晌,他一副恍然的样子,眉开眼笑道,“啊……这位公子长得果真是一表人才,便是千织丫头的意中人吧。来来来,老夫子请你喝酒!我们千织丫头果真是本事不赖,这不过数日,就带回来一位俏相公。”说着,刘夫子便抓着司若言的手往里屋走。
  
  司若言浅笑,“尹世伯谬赞了,是若言得幸能够与尹姑娘相遇。今日既是尹世伯在此,在下不妨直言,在下与尹姑娘已私定终身,还望尹世伯成全。”
  
  我欲伸手去拽那刘夫子,刘夫子眼角瞥了我一眼,凑到我跟前,眯眯眼贼笑道,“这小子这么急,莫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果真压箱底的宝贝还是有用呐!千织丫头,我看这小伙相貌堂堂,比高祯那傻小子好。这事老夫子看,成!”
  
  接着刘夫子兀自与司若言打得一片火热,“小伙子,与我老夫子喝上几杯,我们边喝边谈!”
  
  司若言拿出扇子摆出一副请的姿势,“那是自然,在下必当逢陪到底!”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进得醉宵楼里,碰上青姐,她一脸焦急之色,拉住我,“千织,你帮忙送些圆子到镇上的秋宅里去么?本来是要留香送过去的,但留香被刘夫子关起来了。”
  
  留香被关起来了?这是何故?
  
  我不解地望着青姐。她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凑到我耳边说,“听说秋宅上来了位公子,前几次留香去送圆子被这位公子相中了,想纳留香做小妾。这位公子人长得极好,家世也不错,好像是堰城来的呢……但这种纨绔公子,留香这种穷人家的姑娘,嫁出去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刘夫子死活不依,但留香这孩子就是倔,就说非这位公子不嫁。这事闹大了,刘夫子索性把她关起来了。今日里秋宅又来催,说是想吃这圆子。那位公子好像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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