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晋王吕布传- 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吕布矮身一击,要是比他矮的人,这一招就正对着脑袋扫过去,可换成华雄,就正正对着胸膛扫过去。

华雄则借着大刀被吕布挡起之力,蹬蹬蹬连退,可当他刚刚避过横扫过来的方天画戟,就听到身前的方天画戟一声清鸣,就在他身前画上一个圈,不但将横扫之力化去,还如影随形地当胸追来。

吕布如此快地就转守为攻,华雄并没有一点意外,场边的马超,看得双目神采连连,双手五指都不由自主地一张一合,显是手痒难耐。

场中两人你来我往,还好练武场是以青石板铺就,平素也多加清扫,不虞激起漫天的尘土,缠斗良久,一声呯的闷响后,两条人影分开,相互瞪视片刻,而后同时仰头哈哈哈大笑,满脑袋的汗珠颗颗滴落,就连颈边的头发,也都如从水里刚出来的一样,但两人的神情,却都甚显畅快。

“使君好功夫!”

华雄收起大刀,交给上前来的亲兵,迎上来,笑道。

在有外人时,他仍旧称吕布为使君,只是近日来,两人每天都会在虎牢关城墙上相遇,并闲聊一阵时,在吕布的坚持下,他才称吕布的表字奉先。

吕布微微一笑,道:“今日切磋,真是畅快,此前有敌军屯驻关外,每次切磋,总是觉得有些放不开手脚。可惜大军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不然,与华兄每日切磋交手,亦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华雄陪笑几声,没有就此多说,与吕布联袂步出练武场。

看到马超在那里颇有些跃跃欲试,吕布隔着十来步,喊道:“哟,征南将军的禁令仍未收回么?”

马超双眼一亮,旋即又一黯,狠狠地看了吕布和华雄两眼,见他们犹自在那里笑得没心没肺的,当即气得脸颊圆鼓鼓的,不满的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与数名亲兵一起,打马离去。

直到离去,马超都未回头看上一眼,只是跟着马超的亲兵队率,上马前,对着吕布和华雄躬身施礼,意为替马超致上歉意。

马超一去,练武场上,就只有吕布和华雄,以及两人的亲兵。

吕布眼光微微一扫,稍稍压低声音,对华雄说:“适才华兄所言,依布之见,当下时机不太恰当。今日之事,华兄也都见到了。”

说到这里,吕布见华雄微微点头,手指头指指东边,接着说:“关东诸部,各怀心思,其实,这里,情形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问题,华雄显是也有所思考,对吕布此言,并没感到太过惊讶,只是紧皱双眉,既不点头称是,也不讶异不解。

沉默片刻,他才出声问道:“使君的意思是,大军班师回洛阳,也不会平静?”

吕布点点头,脸上隐现忧虑,答道:“正是。此前有关东联军虎视眈眈于外,各部迫于压力,不得不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如今关东联军崩散,外部压力一空,各部间的不同要求,也就会开始显露出来。嗯,其实说到底,还是一个“利”字在作怪,大军班师回洛阳,各部之间的利益纷争,如能妥善解决还好,如不能妥善解决,那就……”

说到这里,吕布住嘴不说,可华雄虽然是武勇著称的武将,并非是长于谋略的士人,但只是顺着吕布所说这条线下一想,也就会明白吕布的担忧所在。

脑海中看到的情形,令他不由自主地身躯一震,怔怔地转头看过来,失声问道:“这个,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吧?”

吕布抬头,看着天上的湛蓝碧空,悠悠白云,幽幽答道:“但愿吧。”

98袁绍的反击

【明天开始恢复两更】吕布的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如同天上悠悠飘过的白云一样,没有一点分量,事实上,他自己也压根就不相信。

洛阳,一定会有事发生,这不光是因为西凉军各部,并非是铁板一块,还因为在洛阳,还有以司徒王允、司空杨彪、太尉黄琬为首的一众士大夫们,他们,不会如此坐视权柄尽数落在几名赳赳武夫手中。

此前有关东联军声势浩大而来,迫使西凉军各部放下歧见,一致对外,也令得王允等人对西凉军无计可施。可如今就不同,西凉军本就像是已经遍布裂痕的鸡蛋,到处都是可资利用之处,士大夫们不出手,才是不正常的。

唯一的问题是,王允会比吕布记忆中更早几年的时间,施出连环计来么?他的连环计,还会是以貂婵为饵,首选他这个来自后世的“吕布”么?

想到这里,吕布情不自禁地嘿嘿笑出声来。

一旁的华雄困惑不解,好奇地问道:“使君这是,为何事发笑?”

吕布由嘿嘿笑声,转为哈哈大笑,答道:“我是在想,此行回到洛阳,到底是会发生什么事呢?不知车骑将军论功行赏时,会不会附赠那么一两个美女。”

美女,美酒,是此世男人普遍的最爱,如是武勇著称的武将,还会增加一项,那就是宝马良驹。

华雄一听,嘿嘿地附和直笑,显是想到如若果真有这等好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吕布恰如此时伸手拍拍华雄的左肩,隔着单薄的夏衣,手掌触处,感受到的,是厚实的肩膀,贲凸的肌肉。

“所以按我说,华兄与其提出调离虎牢关的要求,莫如多要几名美人,哦,对了,一匹宝马良驹,那是必须的,华兄觉得呢?”

华雄重重地点一下头,“嗯”了一声,道:“多亏使君提醒,此战华某只是有些许苦劳,不宜对赏赐作过多奢望,宝马良驹,足矣,至于美人,有当然好,没有,也没什么。不就是美人么,日后总归有的。”

就在吕布大表赞同地哈哈大笑时,华雄一脸的艳羡,对吕布道:“说起来,使君骑乘的赤兔马,果真是万众挑一,更难得的是,赤兔马竟然对使君如此认主,简直是灵性十足。”

华雄所说的赤兔马,的确是并无夸大之词。

赤兔马的灵性,吕布自己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初拿到赤兔马时,他正在为义父丁原戴孝,外加大腿剑伤未愈,没有时间去试乘和熟悉。

后来诸事一了,他就开始按照继承自此世“吕布”的娴熟驯马之法,天天与赤兔马待一段老长的时间,喂食,为它洗涮,刷毛,驱蚊去虫,照料等等一应琐事,都亲力亲劳。

再加上骑乘时,赤兔马被吕布收拾得服服帖帖,数月一过,赤兔马终于认主,对吕布的意图,也慢慢揣摩得**不离十。

如今,无论是平素骑乘,还是战场拼杀,吕布对赤兔马是如臂指使,得心应手得很,连带着他的战力,也因此而凭空大增三分。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的,炽烈得很,即使在练武场外的阴凉处,两人仍旧能感受到滚滚热浪,而近日更不知为何,一丝风都没有,热得慌不说,还闷得很。

天边远处传来隐隐的轰轰隆隆声,南边一座厚实的云山,正在迅快成长,看得人甚是诧异,地上没风,这云到底是如何见风疯长的呢?

再多聊片刻,呼地一阵清风吹来,令人不禁精神一阵,可风一起,竟然就是没完没了,渐至呼啸声大作,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尘土,也都被激吹得飞扬上天,遮天蔽日的。

风起,暴风雨将至!

吕布心里霍地有此明悟,联想到此际的大汉天下,竟似是与此天地异象相呼应起来。

三日后,大军如期启程,返回洛阳。

大将华雄仍旧镇守虎牢关,留守兵卒仍旧是他本部三千锐卒。其余自洛阳周边各关隘抽调而来的各部,均各自返回原驻地,继续拱卫洛阳。

只是在启程前,斥候不但带回来最新军情,还有关东联军盟主袁绍的“告天下檄”。

关东联军各部,的确已分崩离析,各回州郡。不过名义上,关东联军仍在,袁绍也仍旧是联军盟主。

他在率军离去前,遣人檄传天下各州郡,除了一贯地斥李傕等人为国贼外,还放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就是当今天子刘协,血脉不靖,并非先帝之子。

西凉军由董卓伊始,到如今的李郭诸贼,擅行废立,不但废嫡长而立幼,其后更包含着滔天的祸心,他继续居于帝位,简直就是对大汉帝国最大的侮辱,由此袁绍呼请天下各州郡,起而反之,拨乱反正,重新拥立弘农王刘辩为帝。

当今天子刘协,乃是先帝刘宏的宠妃王美人所出,可惜刘协刚刚出生不久,王美人就暴病身亡,事后据说宫禁中传出消息,此乃如今的何太后指使人所为。

此后刘协尚未满月,即被先帝刘宏带到永乐宫,交由董太后抚养,世人皆称之为董侯。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即便先帝在世时,就一直有流言说,董侯刘协并非王美人之子,而是董太后指使侄子董重,自外寻来的幼儿,冒充董侯,真正的董侯,初到永乐宫时,就已夭折。

这个传言,在先帝刘宏病重时,一时疯传,直至先帝嫡长子史侯刘辩即位,方才消停。

而董卓掌控洛阳朝政后,第一件事,就是废天子刘辩,立董侯刘协为帝,这期间,就包含着董卓的莫大祸心。

西凉军李傕诸部攻入洛阳后,再次废天子刘辩,重立董侯刘协为帝,也是与董卓一脉相承,意欲祸乱大汉。

这番指控,可谓有声有色,说得言之凿凿,就连董侯自幼即夭折的传言,也都搬出当时的乳娘之言,来加以佐证。

别说如今已是死无对证,董太后及其侄子骠骑将军董重,俱都身死,就是董太后仍在,对此番指控,只怕都难以一一说清。

斥候带回来的,是一篇完整的檄文,车骑将军李傕初时毫不以为意,结果,等意识到时,整个虎牢关已传得人人皆知,方才大悔没有及时下达封口令,封锁消息。

其实这个消息,封锁是封锁不了的,因为袁绍已将之檄传天下,消息很快就会由各地传入洛阳,再传到虎牢关来。

此说到底是真是假,吕布也无从辨识,他所知道的,都是来自两千余年后的史载,如今他早已认识到,后世的史载,尽管言之凿凿,其实也多有以讹传讹之处,甚至史载之间,也多的是自相矛盾之处,与如今他所见到的现实,很多都有不小的差异。

可吕布则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袁绍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出这么个檄文,还传遍天下,到底是意欲何为。

想来想去,吕布还是认定,这是袁绍的反击,不管其用意如何,对准的目标,一定是西凉军,是李傕、郭太、李肃和郭汜等人。

再结合吕布此前一直担心的,无论是董卓,还是李傕四人,都没有在掌权后第一时间去做的,毒杀何太后和弘农王一事,吕布认为,他已隐约把握到袁绍此举的本意。

这个时候,他很希望贾诩能在身边,为他剖析此事,哪怕杨修此时尚未离去,也可以,与杨修探讨探讨这事,说不定相互启发下,能有所发现。

果然,大军刚刚抵达偃师,洛阳的消息就已传来,袁绍的檄文已行至河洛诸郡。

这不是说檄文传得比西凉大军的速度还要快,而是西凉大军在袁绍撤军的次日,就已收到消息时,此后还在虎牢关多待了两天,才启程班师洛阳。

天子刘协对此自是震怒异常,接连颁下旨意,要车骑将军李傕彻查此事,还天下一个清白。

大军抵达洛阳后,各部兵马仍旧如此前太尉董卓在时那样,分别驻在城东和城西。并州牧吕布,率三千精骑,驻于此前营地所在,这么做,无人能说什么闲话,而驻于城西的,则包括马腾、韩遂、张济和郭涛部。

吕布刚刚回到洛阳,还没安定下来,各式请柬,就如雪片般飞来,吕布对此都是来者不拒,至于最终去还是不去,那就另说了。

只是到了夜深人静之际,吕布刚刚准备歇下,宋宪就亲自来报,说巡营兵卒抓获试图入营者一名。

这个时候,还有试图闯入大营的人,并且还让宋宪亲自来报,那当然不是平常的闯营者,吕布心知肚明,知道来者只怕是大有来意,至于是何处所派,最大的可能是来自司徒府,不过也并不能完全确定。

“嗯,好,带上来,让我瞧瞧!”

吕布也就干脆不挪地方,准备直接在寝帐里见见来人。

过不片刻,宋宪亲自带着两名亲兵,押送来人进来,其实与其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卫。

来人面容清秀,长须一指长,梳理得整整齐齐,见到吕布,一揖到地,恭敬道:“在下太原闵贡,见过使君!”

寝帐内,并没有摆放案桌,吕布跪坐在地,微微皱眉,来人他没见过,甚是面生,闵贡这个名字,他也没听说过,自承来自太原,莫非是来投效的?

99王允的担忧

听到闵贡自称籍贯太原,吕布的第一反应,难道闵贡是来投效的?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是有着虚荣心的,这个念头一冒起,即便吕布自己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太靠谱,可心里,还是为之一喜,为之有些得意。

只是转念一想,就立即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闵贡乃是司徒王允派来的,并且立即明白过来,这种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坐!”

吕布也没有出口询问,而是用手指指,示意来人直接就座。

寝帐并不甚大,布置得并不如何高调奢华,但里面的陈设,一看还是知道珍稀难得。

地上铺着的,是来自大漠鲜卑部族的羊绒毯,厚实,柔软,还带着淡淡的腥膻味儿。

这个时代的东西,可是纯粹的手工制作,虽然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得出一些制作粗糙的地方,可胜在材料完全天然,做工完全凭手工,更因产量低,路途远,运输不便,因而珍稀难得。

营帐四壁,则除了摆放着吕布的甲胄和长刀外,最为醒目的,就是架放在木架上的方天画戟,烛光映照下,微微闪着幽光。

就连木架,也是以上好檀木制成,木质硬,表面柔润,细腻,凑近嗅闻,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闵贡并未刻意打量,即将帐内情形收于眼底,学着吕布,很是大大方方地坦然坐下,笑对吕布道:“贡来自司徒府,为免人多眼杂,深夜前来搅扰,万望使君海谅。”

听到闵贡果真是司徒王允所派,吕布心里涌上一抹失望,面上则毫无异样,点头应道:“司徒行事,如何变得如此小心谨慎起来。”

闵贡笑而不答,转而询问起路途辛劳来,吕布心里好笑,既然闵贡矢口不提所为何事,他也硬是耐着性子不问,与闵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关紧要的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