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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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泉-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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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爬起来,一步步艰难的朝那巨大的帘布走去。身子好重,仿佛被千斤石头压 
着,颤颤畏畏,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整个人就如塌了的房子般瞬间垮下来。 
手碰到柔滑的帘布,唰的一声往两边扯开,推开明亮的玻璃门,林间夏夜特有的清 
爽凉风,几乎在同一时间吹拂在我身上,带着浓郁的玫瑰花香,卷着片片柔嫩的玫瑰 
花瓣,穿过我,轻快的泄进屋里。 
那片玫瑰花海,在银色的月光下,只有两种颜色,银灰色和浅黑色,在轻柔的晚风 
中,静逸的摇动着。 
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空气,不难闻,比起那腥臭冰冷的味道,好太多太多了。 
习惯性的,我转身回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菊花茶,清淡的菊花香,在强烈的玫瑰香掩 
盖下几乎消失殆尽,只有含进口,才会在呼吸道里含蓄而温柔的散开。 
看着逐渐高升的月亮,我知道时间快到了,走进宽敞华丽的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刚 
穿好衣服,门就响了。 
“晚上好,大叔。”开门就见到仪表整洁,表情冷严的管家,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示意,然后平板的说:“今天少爷换了地方,跟我来。”说完, 
转身就走。 
换了地方?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麻木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的不安起来。看见管家走远的身影,我赶忙关上房门跟 
了上去。他一直在上楼,不停的上,一直上到最后一层。我跟在他后面,有些气喘, 
不知道是楼太高了,还是我的体力变差了,又或者,是我心跳失速的缘故。 
缓和下来,定睛一看,发现顶层的构造似乎有些不一样。长长的走廊,亮着柔和绚 
丽的百合水晶灯,一边的墙壁上,每格一小段距离就有一扇几乎和墙壁一般高,造型 
优美的扇形大玻璃窗。望出窗外,视野非常的好,在晴朗的夏夜,可以看到远处如 
碎星般灿烂的校园灯火。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罗勇,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答应过一定会再去看他,怕只是又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 
“就是这里。”管家开口到,指了指长长的廊壁上唯一一扇比那些窗户还要宽大些 
的门。 
“嗯?哦,好的。”我有些迟钝的应道。走了两步,听见后面有声细微的声响,我 
回头看去,只见管家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大叔,有什么事吗?”我笑着问。 
他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了,摇摇头,没说话。 
“那明天见,大叔。”我转过身,那一瞬间,我身上的重量又沉了许多。其实,这 
么多天以来,我早就有了觉悟,我大概熬不过这两个月了。不停的徘徊在鬼门关前, 
惶惶不可终日,我的身心已操过了可负荷的疲惫,思绪一点一滴的消失,只剩下一 
具迟缓呆泄的肉体,好累。。。。。。 
手在坚硬的雕花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门就开了。开门的是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西服 
的男生,英俊端正的脸上仍然是那石雕般的表情,我却感到他今天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的脸色,平时有那么青白的吗?灯光打在他的额头上,竟有些闪亮。 
他在流汗! 
我有些错愕,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流过汗,就好像一具没有血肉的真石 
雕一样。 
今晚的确是挺热的,不过有热得那么厉害吗? 
然而,当我一走进屋里时,我马上知道了原因  因为我几乎是马上的,立刻的, 
刚洗完冷水澡的身上,又开始流汗了,不是热的,那绝对是冷汗。 
莫非天舒展的躺在宽敞的房间中那张豪华柔软的大沙发上,修长的腿伸直的交错着。 
他闭着眼睛,当我进来时他连眼帘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已经睡着了。但此刻我想就算 
是白痴也不会认为他在睡觉。 
欣长而懒散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着,每一下,有力的,缓慢的,然而光是 
这样,我就感到一种深沉的压力,一种几欲把我压碎的力量。令人胆颤心惊的巨大寒 
意,从他平静的身子上爆烈的散发着,如真空一样在一瞬间就把我脆弱的心脏吸了 
去,让我的胸口只剩下一片空洞的冰冷。 
不,不对,这不仅仅是寒意,更强烈,更刺骨,更冰冷,更恐怖,紧绷得竟有些。。。。。。 
残忍的疯狂。空气中好似被冻结却又乱弹的分子,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像原子弹一样毁 
灭一切的炸开。 
从进来到现在,还没有三十秒,可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身子几乎抖完了所有的力 
量。 
怎。。。。。。怎么办?我的腿好像动不了了,更正确一点,好像已经站不住了。 
绝对不能跌下去! 
总觉得,似乎只要让房间内的气流有一丝晃动,就会触动那控制原子弹的开关。我 
咬紧牙关,用尽所有剩余的力气开始小心而缓慢的移动着,慢得现在若是有一只乌龟 
在我旁边,它绝对会爬得比我还快。好不容易,我来到这宽敞的房间最不显眼的角 
落,背靠着墙,支撑着自己已经汗虚无力的身子,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拼命的告戒 
自己努力当一尊尽责的透明玻璃像就好。 
死寂,这间有着六个人的房间里,竟然只听到莫非天一个人缓慢而有力的呼吸声。 


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湿透的衣服已经冰冷一片,让我微微打了几下哆嗦。好冷,可是,现在应该是盛夏 
才对。慢慢有些适应这样的气氛,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竟然不是白色的。极具现代化的 
摆设,让我有种走错空间的感觉。从中古世纪一下子跳到了未来世界,突兀得让人 
愕然。偷偷看了眼僵直站在莫非天身后,眼睛眨都不眨的男生,个个脸色铁青,大 
气都不敢喘一下,明亮的灯光,清晰的扑捉到他们每一滴滑过额头的汗珠。 
有点可怜他们,站得那么进,感觉一定更加不好受了。 
“夜泉,你是不是想着这样站在那里我就会忽略你。”就在我感到自己已经成功的 
变成一樽透明的冰雕时,莫非天阴沉而冰冷的声音如划破空气的利刃,让我的身子一 
瞬间被割裂般的剧烈痉挛着,虽然没有惊叫出声,但原本紧绷无力的身子,却因这 
么一吓而整个跌落在墙角。 
我使劲的往墙角里面缩,上下两排牙齿再也不受控制的开始激烈打起架来。 
“过来。” 
我又是一阵萧瑟的抖动,身子更加的往墙角挤去,多希望现在这里会出现一个洞, 
哪怕是狗洞也好。 
“夜泉。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莫非天又开口了,阴柔的语音,一个 
字,一个字,清晰,缓慢,有力的说着,透着让人魂飞魄散的寒意。 
不要违背他! 
会死的,会死的,再不过去,真的会死的! 
他话音一落,我的身子就如被激活的机器人,连滚带爬,期间还难看的扑跌了两次, 
飞快的爬到他身前。 
寒意,更加浓了,仿佛跌入了死亡的深渊。 
莫非天睁开一双精芒四射,冰蓝得已经透明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将视线放在我前 
额的伤口上,那刺骨冰冷的视线,让我额头上止了血的伤口痛得仿佛又要迸裂出鲜血 
来。 
我低着头,如雕像般僵直的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胃脏收缩得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了。 
值得庆幸,他只盯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再开口说话。房间里,又只剩下 
了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就这样过了许久,门外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白服男生双手小心的捧着一件黑色的物 
体走了进来,进来的一霎那,他的脸色因屋里沉重寒冷的煞气一下子透明了许多,但 
表情却仍然始终如一,让我不尽佩服起他的定力。 
他脚步平稳的走到莫非天跟前,毕恭毕敬的直直弯下九十度腰,两手奉上手中的东 
西,用敬畏而平板的声音低沉的说道:“少爷,您要的东西。” 
我仔细一看,男生手中原来是一卷黑色的录像带。 
莫非天再次缓缓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卷录像带,蓝澈透明的冰眸,一瞬间飞 
快的闪过许多深浅不一的蓝色。 
第一次看见阴冷深沉的蓝眼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我惊愕得感到世纪末日的来 
临。 
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这样看着那卷录像带,眼睛眨也没眨,只有那冰蓝的眼珠,慢 
慢的沉了下来,一直沉到到最底,变成大海中最深沉的一抹蓝色,他才淡淡的开口: 
“把它放了,然后你们去把事情准备好。” 
“是。” 
正对面的那堵宽大的墙壁上,突然向两边打开,出现一幅巨大的液晶屏幕。 
男生走过去,把录像带放在从墙上自动伸出来的黑盘上后,就和莫非天身后的四个 
男生静静的退出房间。 
惊觉他们都要离开,我本能的起身想跟他们一起出去,却听到了如死神招换般轻柔 
的声音:“夜泉,我有叫你动吗?” 
绝望的,我没有半丝挣扎的坐了回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还有那已经开 
始放映的录像。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间阴暗潮湿,墙壁上没有任何窗户的房间。清晰的画面, 
却仍然能看出拍这卷录像带时离现在已有些年代了,但却被保护得很好。房间中央 
是一盆烧得很旺的火盆,里面还有几块火红的铁块。隐约的,还可以听觉那“吱吱” 
的火声,和低沉的喘息声。 
随后,出现一个人影,带着一张圆圆的弥乐佛面具,在阴湿的背景衬托下竟有些让 
人感到毛骨悚然。 
“莫氏财阀的人听着,这就是你们不合作的下场。”模糊粗哑的声音,诡谲极了。 


莫氏?听到这两个字,我不由得把眼睛睁大了些,开始被晶屏上的内容吸引,渐渐 
的不再感到那么害怕。 
这时,镜头一转,转到了房间另外一边,转动中,似乎可以看见阴暗的墙角有一团 
黑影,随着镜头一闪而过,让我觉得那只是我惊吓过度的幻觉。 
镜头停了下来,光线不足的屏幕影出三条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依 
稀可以看见一个全裸的少年,低垂着头,湿亮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孔,白晰的手臂被 
铐在一起,高高的吊了起来,两具粗壮的肉体,正一前一后紧紧的夹着他,大肆的 
抽动着,喉咙发出粗沉而猥亵的咕哝声。 
仅是一眼,经验十足的我马上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有些奇怪,难道莫非天也有 
这样的嗜好? 
“把灯开了,这么暗,怎么拍?”镜头里传出一个沙哑得如摩擦锈铁时所发出的声 
音。 
“哦,好的。”镜头一闪,拿摄像机的人走到一旁的墙壁上,“咯”的一声,画面 
顿时明亮了许多,也更加清晰了。镜头随之又一闪,晃动间,我又看到了墙角那团黑 
影,然而飞快的速度,让我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画面转了回去,映着那三个纠缠的人影,明亮的灯光,清晰的映着一缕一缕鲜红的 
血液,从少年两条白晰的大腿滑下,在地上积了一大片,然而少年却一动不动,甚至 
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好像已经死了一般。在他身前身后进行着暴行的两个男人,也 
同样戴着弥乐佛的面具。 
圆润安祥的笑脸,却做着禽兽不如的行为,我皱了皱眉头,想着。 
镜头又是一换,拿摄像机的人把它调过来对着自己:“看到了吗?哈哈,想不到吧, 
高贵的大少爷竟然沦落成男人身下低贱的狗,怎么样,要不要再看清楚点?”他模糊 
不清的说着,把镜头对了回去,慢慢的靠近那三个人,然后放低摄像机,恶劣的映着 
那交合的地方。两条粗大丑陋的Rou棒,在已经完全被撕裂得惨不忍睹的血|穴里来来 
回回的进出,每一次都带出大量的鲜血,还有那恶心的白液。 
看到这样的画面,我突然有些呼吸困难,胃部又开始痉挛起来。 
“嘿嘿,感觉如何?这可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后果。”镜头后面再次传来那模糊不清 
的声音,随即镜头对上少年那低垂的头,一只粗壮巨大的手伸过去,抬起他的脸。 
少年只有十六、七岁,极为俊美脸孔,布满了汗珠,脸色惨白得透明,被牙齿咬得 
血肉模糊的唇,明白的诉说这此时他所承受的痛苦,然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一双 
灰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镜头。 
看着少年的眼神,我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气。好像!可是,怎么可能?有些无法 
接受的我飞快的回过头去看着躺在身后的人,他专注的看着屏幕,深蓝色的眼睛,沉 
得如最深的海底,阴暗冰冷,没有一丝闪动。 
我更加迷惑了。 
耳边,传来两声低沉的吼声,我回过头去,屏幕上的两个男人终于结束了他们令人 
发指的行为。 
“叱,好像死人一样,搞起来一点没意思。”第一个男人说。 
“得了,你以为你现在是去召妓吗?”另外一个男人说。 
“这小子的眼神真是让人不爽。”第一个男人又说到。 
拿着镜头的那个男人仍然用手支着少年冰冷的面孔,然后我听到他说:“我看你能 
拽到几时!” 
“老大,你准备怎么做?”第二个男人对着镜头说。 
“把他放到那上面,然后把他的两条腿吊起来。”原来拿着镜头的男人,是这两个 
人的老大。 
於是,那两个男人松开铐在墙壁上的铁环,却小心的不去碰撞少年手上的铁链。其 
中一个较粗壮的男人把他扛起来,放在一旁的铁床上,再用铁链把他四肢铐起,然后 
把少年两条修长的腿高吊在空中大大的拉了开来,让人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冒着鲜血 
和白液,无法合拢的空洞。 
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中,少年即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仿佛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关他 
的事,只有那如逐渐碎了的冰块般的灰蓝色眼睛泄露了他的心声,而拍摄的人,狠准 
的抓住了这抹流露出来的脆弱与惊恐。 
“去把盆里的东西拿来,哪,你来拿镜头。”镜头后面的男人说着,然后把镜头递 
给旁边一个男人,再从另一个男人手里,接过一样东西  一根被烧得红得透明的铁 
棍。 
看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在心中呐喊起来:停止!停止!!快停,停下来!!! 



可是,停下来又怎样呢?这是一卷录像带,录像,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管如何 
停止,所有的一切,还是会照着原来的样子继续发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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