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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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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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双修长,有些病态苍白的腿,随意地搭在床沿。往上,是松垮跨地位在腰间的浴巾,可以看到狭长的肚脐;再往上,是赤裸著的上身。沐浴後未擦干的水珠,顺著凸显的锁骨,滑过光洁的胸膛,在凭证的小腹部略作停留,便没入了白色的浴巾中。 
  张晓煦不可自抑地咽了一下口水,只是轻轻的克制的一下,在安静的卧室里却不由显得突兀。他抬起头,果然队上了斜倚在床头的那个人的微笑。三分魅惑,三分讥诮,三分慵懒,还有一分,张晓旭说不清是什麽,可是他的心却为之一动。突然间,异样的焦躁冲击著他的大脑。 
  妈的!张晓旭皱著眉,在心里低低地骂了句。抽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时,透过淡青的烟雾,床上的那个人还是戏谑地笑著,只是那双微眯的眼睛却不像是看著自己,而像是透过自己的身体,看一个更远的不真切的影像。 
  张晓旭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睛迷茫还是那个人的目光不够真切。朦朦胧胧间,眼前那个半倚著床媚笑的男子,和记忆里总是一脸孤傲冷淡的少年又重合在了一起。 
  裴奕,在他张晓煦的认知里,是与冷淡、自以为是、漠视一切和讨厌的假清高融合在一起的。那个裴奕,那个从不把他张晓煦放在眼里,从没正眼看过他的裴奕,此刻竟然半裸地坐在他张晓旭的床上,作出邀请的姿态。想到这里,张晓煦笑了,越笑越凶,被烟呛得一阵急促的咳嗽。 
  “张总笑够了吗?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床上的人好整以暇地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还是说,张总今日不举了?” 
  无论那个男人都不喜欢被人质疑自己男性的能力,张晓煦也不例外。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带著一丝危险的气息,缓缓地走向床头。就像一只觅食的猎豹,并不急於攻击,而是趁著猎物给予防范的时候潜伏靠近,然後,再出奇不意地咬断猎物的脖颈。只是,他的猎物根本就没有要逃开的意思,而是好笑地等待著他的攻击。 
  在床头的烟缸里轻轻捻灭手中的烟蒂,张晓煦轻佻地摸上男人清瘦却不失细滑的脸颊:“举或不举,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坐在床上的裴奕抬起头,对著他微微一笑。可是张晓煦却能看出他笑容中的不屑与嘲讽。而正是这样的挑衅,激起了张晓煦体内疯狂的血液,征服的欲望击溃了他理智的防线。下一刻,他凭著本能的冲动,生理的第一反应,扑倒了床上的那个男人,压著他的身躯陷入床褥之中。 
  伸手粗暴地扯掉男人身上那该死的唯一的、欲盖弥彰的遮蔽物。粗糙宽大的手掌在身下人光滑的皮肤上游弋。整个过程,男人只是笑,没有笑意的冰冷微笑。张晓煦在心里骂了一句。又是这样的笑!印象中裴奕对他为数不多的笑容都带著这种冰冷的嘲讽,那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张晓煦重重倾身压住那没有笑意的唇,泄忿地粗暴噬咬,满意地听著身下人呜咽的声音。 
  裴奕只觉得嘴唇上一阵麻痛,带著血腥气息的舌,粗暴地闯入他的口腔,发狠地掠夺起来。近似於发泄的吻,让他呼吸困难,却忍不住想笑。只是不知道是躺在别人身下的自己好笑,还是此刻趴在自己身上被自己惹火的男人可笑。 
  当张晓煦终於放开裴奕有些红肿破皮的唇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个自嘲的笑。 
  妈的!还笑?! 
  张晓煦愤恨地低头,咬上男人淡粉色的||||乳首,用牙齿狠劲儿地撕磨啃咬。男人吃痛地低呼一声,身体绷紧。张晓煦一边满意地感受著他的反应,一边将手掌由男人的胸前移到身後。 
  裴奕忍受著男人牙齿撕咬的疼痛,和用力握著他臀瓣的指甲刺入肉中的锐痛。还好,比他遇过的那几个有SM癖好的客人好应付多了。在心里为某人的Zuo爱技巧叹了口气,摆动著腰身,呜咽地呻吟著,配合著那人的征服欲望。他始终铭记著自己的职业道德:无论碰上多麽蠢笨的客人,都要努力的迎合。 
  而张晓煦看到这副摆动腰身,做出撩人的邀请姿势的活色生香的身躯时,不免又在心里骂起了三字经。妈的!还真TM的骚!同时,小腹部的胀痛也愈加明显。他粗鲁地翻过裴奕的身躯,然後,一把拉开裤子的拉链,那早已按耐不住地欲望便急切地跳了出来。 
  听到刺耳的拉链声,就著自己此刻的姿势,裴奕不可能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麽。他只是轻声地笑了:“张总,别忘了安全措施!” 
  张晓煦只一愣,随即抬手打在裴奕紧俏的臀上:“妈的!你到底跟多少人睡过?” 
  清脆的响声只是让裴奕笑得更厉害了,连趴伏著的肩膀都微微颤抖:“太多了,哪还记得清!”他的回答夹杂在他的笑声中。 
  张晓煦骂骂咧咧地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了安全套,心里燥热的火气又窜升了一截。 
  他粗暴地握住裴奕的脚踝,向两边大力地分开,让那隐藏在臀瓣中的粉色小||||穴暴露在自己眼前。 
  裴奕的两条腿被扯得生疼,还没来的及咒骂,更强烈的撕裂痛感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大颗的汗珠顺著额头滴落,疼痛让他浑身紧绷。而那个男人硬生生地闯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就疯狂地抽插起来。 
  双手紧紧攥著身下的床单,熟悉的痛觉和淡淡刺鼻的血腥气息告诉裴奕,他被这个疯狂的男人弄伤了。 
  X的!流氓就是流氓!就算西装革履,还是脱不了骨子里那股流氓劲儿!X的个臭流氓;快点做完,老子腰疼死了! 
  裴奕在心里暗骂,表面上却尽力放松身体配合著身後人每一次的律动。 
   
  第二天早上,张晓煦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桌上放著一张纸条:“谢谢捧场,我从你钱包里取走了两千。” 
  妈的!还真贵!张晓煦将纸条揉成团,愤愤地扔进纸篓。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张晓煦还是一肚子的火。明明还记得将那个一直不可一世的人压在身下的征服的快感,可是他还是觉得不满意,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只好归结为起床气。 
   
2 

  推开会议室的门,张晓煦带著抱歉的笑容:“对不起,路上塞车,让大家久等了。” 
  夏颐之时拿眼角扫了他一眼:“既然张总来了,咱们就开始吧。” 
  整个40分锺内,夏颐连正眼都没瞧过张晓煦一眼。张晓煦知道他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昨天,他们请客户吃饭。吃晚饭的惯常娱乐活动就失去夜店。可是,昨天的客人比较特别,指明要去本市最红的Endless。虽然没有去过,但是纵横欢场的张晓煦也是听过Endless的大名的──本市最红的一家MB店。 
  夏颐嘱咐他照顾好客户,他却抢了客户看上的某名男公关。理由竟然是烂俗的:那个人是他认识的一个朋友。还好客户不介意。 
  张晓煦以前从没因为床伴得罪客户,可昨晚却很固执,根本不听他的劝说。想到这里,夏颐更是火大。什麽一个朋友?认识张晓煦这麽多年,他有什麽朋友自己会不知道?什麽破借口! 
  其实张晓煦说的是实话,嗯,有一点不属实,那就是他和裴奕只能算得上旧识,朋友?仇敌还差不多。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结下了梁子。 
   
  七月的三伏天,橙红的太阳高高悬著,火辣辣地照在地面上,空气也热得让人窒息。裴奕微垂著眼睛,背著和年龄不相符的沈重书包,在院子里缓缓地走著。虽然是暑假,他还要去上那个班这个课的。 
  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大声的喝斥:“张晓煦!你给我站住!” 
  裴奕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男孩喘著粗气向他跑来。男孩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这让有洁癖的裴奕微微皱起眉头。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男孩灰扑扑的脸颊上那两抹粉红,在阳光下,很好看。 
  “让开!”男孩冲他大喊,那张红扑扑喘著粗气的小脸越放越大。 
  裴奕没有让开,他有些低血糖,在太阳的暴晒下身体动作有些迟钝。而那个男孩显然比他更迟钝,竟然直直地撞到他身上,摔了出去。 
  男孩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著裴奕。而後者,只是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然後,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嫌恶地拍著沾到的灰尘。 
  这时,刚才喝斥男孩的女人手里握著扫帚把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抓住男孩就一顿好打:“小王八蛋!叫你跑!考试作弊?你能耐了!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武斗扬起了灰尘,吵嚷声让裴奕觉得心烦。他厌恶地捂著鼻子走开了,身後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叫骂,可是那个男孩,却连哼都没哼一下。 
  那一年,裴奕八岁,上小学二年级;张晓煦九岁,上小学三年级。那时他们的初遇。 
   
  张晓煦是个记仇的人,况且裴奕的性格是他最见不得的乖宝宝型。所以,他们两个人,不可能成为朋友。 
  很多年没见了,张晓煦也不知道为什麽第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坐在灯红酒绿中的男子。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裴奕,竟然是Endless中的一名MB!他一直以为,像裴奕那样的人,成不了大学教授,起码也会是个金领吧,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一时的冲动,说不上来的情感,让张晓煦执著地把他从客户手中抢了过来。如果不是他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冰冷,张晓煦觉得自己几乎无法把这个靠出卖肉体的MB和记忆里那个清高孤傲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张总,您还准备坐到什麽时候?”夏颐靠在门口,不满地关掉会议室的灯。 
  张晓煦才发现自己竟然出神地发呆了。 
  “夏助理,你不生气了?”他讪讪地靠过去。 
  “哪敢!”嘴上这麽说,夏颐还是狠狠地推开他,“只希望张总你下次别再迟到了。”抛下冷冷的一句话,夏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早上,裴奕才拖著沈重的步伐回到和小映合租的房子。小映也是MB,两人年龄差不多,论资历,小映却是元老级的了。当初也是店长和小映收留了他。 
  “你怎麽一大早回来?”小映靠在门边懒洋洋地打著哈欠,“不是说要休息吗?昨天怎麽又去店里了?” 
  裴奕疲惫地叹了口气:“别提了!昨晚帮罗哥把拉我这儿的钥匙送去了,结果就碰到一个死皮赖脸的客人,硬是要把我带出场。” 
  小映暧昧地笑笑:“罗哥不是最疼你了,昨晚怎麽没帮你挡一下?” 
  Endless的店长叫罗毅,店员都称他为“罗哥”。几乎店里的所有MB都和罗哥上过床,但是只有裴奕跟他的次数最多。要是平时,他还会对小映反唇相讥,可是,今天他是在是没力气了。 
  小映也看出他不太对劲:“裴奕,你没事吧?” 
  “没事!昨天倒霉碰到个野兽做派的!累死我了!”裴奕边骂边往房间走。 
  小映对著他的背影笑了:“野兽做派?我倒是蛮喜欢的。怪不得操得你连站都站不稳了!” 
  “去你妈的!你他妈的就事欠虐!”一个枕头抛过来,小映笑笑地躲开。刚要转身,却又被叫住了。 
  “喂!帮我把枕头捡回来!” 
   
  整个白天,裴奕都在疲惫地补眠。其实以前更禽兽的客人他也见过,至於身下伤得更厉害也是常有的,只是,这次却是难以想象的疲惫。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身体上更累,还是心理上更累。 

3 

  “夏,晚上去我家吃饭!”张晓煦掐了下正在埋首工作的夏颐的後颈。这是张晓煦大学时就养成的习惯,不过,有幸承受他这种招呼方式的也只有他那些个哥们。通常夏颐会抬起头来微微一下,应答他的话。 
  可是今天却重重地打掉他的爪子,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我还要加班。” 
  “孜~,没看出来,这麽勤奋啊。好了,走吧,我准你下班了。”张晓煦摸著爪子讪讪地笑著,想著姓夏这小子什麽时候这麽小气了? 
  显然,夏颐并不稀罕张晓煦的特赦,而且很明显地把他当一空气,自顾自工作著。 
  如此,张晓煦只好使出杀手!。 
  “行了,是我爸请你去的,你总不会不给我们家老头儿面子吧?” 
  果然,夏颐抬头看了他一眼,略为的犹豫後,开始整理东西。 
  妈的!张晓煦忍不住抱怨,老头儿就是脸大! 
   
  们打开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便飞了出来。夏颐还没来得及睁大眼看清楚,就被一个温软娇小的身体紧紧抱住。 
  “小夏哥,今天下班怎麽这麽晚啊?”张晓蔓靠在夏颐的怀里略略撅嘴抱怨。 
  “小蔓,你太偏心了吧,也不抱哥哥一下。”张晓煦戏谑地笑著,“可不是我刻意骗你的,都是我们公主的命令。”说罢,朝夏颐努努嘴。 
  张晓蔓只是白了她哥一眼,随後在夏颐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小夏哥,你先坐坐。我准备一下就能开饭了。”说罢又活蹦乱跳地奔厨房去了。 
  张晓煦在一旁矫情地憋著笑摇头叹息:“唉,女大不中留啊。你看我妹早上刚下的飞机,就贤惠地亲自下厨为你准备晚饭了。之前在家让她给我倒杯水都不肯!”说著抬头瞥了夏颐一眼,“夏啊,我妹对你的心思是没话说了,你做我的妹夫我是绝对放心!” 
  夏颐看了眼张晓煦一本正经的样子,望著厨房里那个忙碌的女孩子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什麽滋味。 
   
  认识张晓煦没多久,经常被拉到他们家,给他妹做免费家教。那时候夏晓蔓还是个扎著马尾辫的小丫头,总喜欢对著他灿烂的笑,露出闪闪发亮的牙套。夏颐也把她当作自己妹妹般照顾和疼爱著。可是小丫头总是会长大的,渐渐地变成活泼可爱的少女,而对夏颐的感情也在微妙地变化著。夏颐能感觉到,但是他把这当作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短暂热情,想著她的感情会慢慢变淡。 
  後来,张晓蔓的父母送女儿去英国读书。走的那一天,她没有抱著父母痛哭,也没有抱著哥哥撒娇,而是扑进夏颐的怀里轻轻抽噎,反复著一句话:“小夏哥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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