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江山更爱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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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江山更爱美男-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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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珑得了自由,急忙翻身退后,一张俏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大胆奴才,竟敢冒犯圣驾,你找死啊?!”

  鹰和雁怒火冲霄,不由分说,合力将狄朗从床上拉起,强迫他跪下来给凌珑叩头谢罪。

  狄朗毫无反抗之力,唯有咬紧牙关,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任由拖拽。

  藏在被褥下的身躯一丝不挂,极度的羞耻感令狄朗全身绷硬如弓弦,蓝眸低垂,氲出一圈淡淡的雾气……

  凌珑虽然羞恼不已,但见狄朗在双卫的挟持下俊颜惨白,浑身发抖,不禁又心生不忍,急忙喝止。

  “算了!他方才也是无意冒犯朕,你们放开他罢!”

  鹰和雁不敢违令,含恨瞪了狄朗一眼,双双松手退开。

  狄朗无力瘫倒在床塌上,连番的折腾把他身上包扎好的伤口都撕裂开了,渗出的鲜血,将崭新的被单污染出朵朵红花!

  凌珑心中一紧,急步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

  他却握拳虚挥,嘶声叱喝,“你滚开!别碰我!”

  凌珑脚步僵凝,想起他在昏迷时还口口声声哀求自己不要离开,清醒过来后,却视她如蛇蝎,不禁怒火中烧,冷冷道:“你还是那么恨我?还认为奈茉朵是我杀的吗?”

  狄朗微微一震,长长的睫毛颤抖如羽翼,美丽如宝石的蓝眸里掠过一丝复杂异样的神色,旋即撇开头,缄口不语。

  凌珑只觉怒火直往头顶上冲,狄朗这家伙,野蛮倔傲的性子,果然一点也没变!

  面对这样顽固得像茅坑石头的男人,脾气再好的女人也消受不了!

  忍着气拉过被单,遮住他裸露在外的春色,然后传令军医进来为他重新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狄朗一直沉默寡言。

  凌珑也不知为什么,看见他这付漠然无情的样子就扯火,冷空气吸了一口又一口。

  军医退下后,厨房端来膳食。

  狄朗明明已经饥肠辘辘,却对送到面前的食物看也不看一眼。

  凌珑寒着脸道:“如果你想杀我,起码也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否则大仇未报,你便提早去跟奈茉朵见面了!”

  凌珑毫不客气的讥讽令狄朗俊颜变色,紧抿的唇瓣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吭声。

  凌珑冷笑道:“你爱吃不吃朕管不着,不过如果你想死,麻烦通告一声,朕会命人送你回国,别死在这里污了朕的地方!”

  凌珑骂起人来比云晓彤还毒,狄朗为之气结,抬头狠狠瞥了凌珑一眼,再也憋不住,正想开口回敬,门外忽然掠进来个清俊修长的身影。

  凌珑诧异来人竟用上了轻功,讶然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柳影单膝跪下,呈上手中密函,“京城送来的急报,太上皇病危,请陛下即日班师回朝!”

 
 
'21 楼' | Posted:2006…05…15 16:47|   
 
 
cloudy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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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班师回朝 

   更漏声消,猊烟飘散。

  清晨,凤天皇宫在薄稀的阳光中苏醒,巍峨雄伟,御街森严,全是睥睨天下的威然气势!

  圣寿宫里,花木扶蔬,犹占着昨夜的露珠,每一座殿堂,每一道回廊下,成排成排的“祈寿灯”与初生的阳光相互辉映,美不胜收。

  “恭送贵侍君——!”

  厚重的帷幔层层撩起,两边侍立的宫奴依次跪下,声音由里及外。

  一道宛若清竹的身影缓缓走出,温文儒雅的脸庞上,透着彻夜未眠后的疲惫。

  “最保守的估计,太上皇还能撑多久?”

  揉着涨疼的太阳|穴,凌方竹边走边询问紧跟其后的御医。

  御医恭敬回答道:“依臣看来,太上皇恐怕撑不过一个月了。”

  “才一个月……?”

  凌方竹放下揉额的手,眉头紧紧敛起。

  “关山路途遥远,皇上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吗?”

  苦恼地甩甩头,下意识地抬头望向西方,喃喃自语地道:“太上皇大行在即,珑儿却不在宫中主持大局,唉,只怕我独力难撑啊……” 

  话音未落,候在宫门外的内侍宫看见凌方竹,立即上前禀报,“吕大人进宫求见贵侍君,已经在太仪殿等候多时了。”

  凌方竹心中一阵讶异,吕大人赶早进宫,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挺胸深深吸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努力提起精神道:“好,摆驾太仪殿吧。”

  身旁的御医看看他的脸色,忍不住劝道:“贵宫为了照顾太上皇,已经累了好几天,昨夜又是通宵未眠,应该回西宫好好睡一觉,再去处理别的事情,否则,身体会熬坏的!”

  凌方竹摇头道:“这种时候,本宫如何还能睡得着?皇上冒着生命危险赴边疆打仗,我这安全呆在后宫里的人,受的这一点点劳累,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如果连贵侍君也病倒了……”

  “好啦,请不用再说了……”凌方竹温和有礼地打断老御医的话,“皇上既然把后宫交给我,我就算病了,也不能倒下去!”

  说完,便在宫奴的簇拥下,匆匆离去。

  ************

  穿过正觉殿,绕过普安堂,一座高大庄严的宫殿便耸立在眼前,龙蟠虎踞的飞檐,虬蟠混杂的雕栏,无一不是帝王最高权利的象征!

  这就是中宫!

  位于整个皇宫甚至于整个京城的正中心,也是一国之君日常起居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自从凌珑出征以后,这里便空空荡荡的,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

  凌方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通往太仪殿的长廊,长廊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宛若人生,神秘而不可预知的命运。

  晨风萧瑟,偶有几片落花拂过,弄影婆娑,一片深宫凉秋的静谧和寂寞。

  凌方竹走着走着,忽觉心口郁闷难舒,一股熟悉而尖锐的痛苦毫无预警地袭来,所有在人前假装出来的从容与坚强,顷刻分崩离析——

  一别三月,日日夜夜踮足翘首的盼望,只换来刺骨剜心的相思之痛! 

  如果可以,他真想抛下皇宫里的一切,飞越千山万水去寻找那个日夜思念的倩影。

  然而道德礼教与责任重托紧紧地桎梏着他——

  身为凤天国后宫的男人,安静长久的等待,便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谁?谁在哪里?”

  蓦然,侍从的吆喝惊醒了凌方竹怅惘的神智。

  “是……是我……”

  梨花清香飘入鼻息,朱颜石柱后面战战兢兢地转出个纤长单薄的身影,翡翠绿色的锦衣下摆,缀了几朵洁白若雪的梨花,望之,娴静秀丽,如水清绝!

   “小梨,你在这里做什么?”

  “参……参见贵宫!”

  于梨急忙上前施礼,手中捧着的一堆衣物却阻碍了视线,凌方竹眼疾手快,及时将他扶住。

  于梨怀抱中的衣物散落,甚是奢华亮丽,上头绣了极多色彩斑斓的凤凰、配有翩跹流连的蝴蝶,还有含苞怒放的牡丹花……

  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于梨悄睨凌方竹一眼,怯怯开口道:“这是……我给皇上缝制的衣物,都入秋了,皇上出征的时候还是夏天,没有带御寒的衣物。我……我想托你销去边关,听宫奴说,你到太仪殿来了……”

  凌方竹执起于梨几近透明的白皙玉手,又红又肿的指尖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亏你想得周到,真是难为你了!”

  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起伏,却宛如抚摸过花朵的温柔轻风。

  于梨长长睫毛下的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低头抓紧怀中衣物,声若细蚊道:“能为皇上添衣……是我们侍君的荣幸……何况宫里闲来无事,做点针线活也好。”

  凌方竹按压下心底涌起的叹息,和悦道:“这些衣物就交我吧,一定会想办法送到皇上手中的。”

  ****** ******

  “小桃……离开京城去找皇上了?”

  太仪殿内,凌方竹听到吕如霜带来的消息,差点没从座椅上跳起来。

   “不是‘找’,是去‘接’!”

  吕如霜苦笑着纠正凌方竹的用词,一脸深深的无奈,“他昨夜用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来找我,说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横刀死在我面前!”

  “他……他居然……居然敢这样威胁朝廷命官?他……他……他疯了么?”

  凌方竹简直难以置信,吃惊得连舌头也打了结。

  吕如霜用力地点头道:“如果我阻拦,他恐怕真的会发疯,那小子闹起脾气来真是可怕!”

   “小桃真是太任性了!”凌方竹饶是脾气一等好,也不禁勃然大怒。

  吕如霜一夜惊魂,回味起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唉,他竟敢把男人最拿手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用到我面前来,还真是服了伊!”

  凌方竹忧心如焚,急地来回踱步,“那可怎么办才好?吕大人已经派人去拦截他了吗?如今太上皇病危,宫中和朝野都是一团混乱,他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擅离职守?” 

  小桃是天机处统领的身份,天底下除了凌珑,就只有凌方竹和吕如霜两个人知道。凌珑离京之前,为怕小桃任性胡闹,无人管教,特意把天机处的最高指挥权交给了吕如霜,所以小桃要离京,也必须得到吕如霜的同意。

   “唉……小桃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就由他去吧!憋了整整三个月,也真难为他了。”

  吕如霜反倒有些同情小桃,想起他昨夜唱做俱加的“表演”,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怎么能任由他胡来呢?”

  凌方竹完全不同意吕如霜的说法,“皇上出征前曾下过圣旨,要小桃好好留守京城,他怎么能抗旨呢?”

  吕如霜沉吟道:“皇上打了胜战凯旋而归,朝廷中一定会有人坐立难安,小桃可能是查探到什么,担心皇上安危,才会执意离京的吧?臣以为,就让他护送皇上回京也好!”

  凌方竹闻言平静下来,忖思良久,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后宫的侍君,我也管不着他的。”

  吕如霜宽慰地点点头,道:“从今天起,我会另外派人暗中保护皇宫,你就安心等着皇上回来吧!”

  ************

  到了晚上,雨势骤然变得又猛又急,瓢泼般“哗哗哗”落下来,搅得人心绪难安。

  怀亲王府的议事堂内,闲杂人等都退去后,只剩下凌珑与怀亲王对面而坐。

   “也许……将会是最后一面了,皇姨真的……不随朕回去吗?”

  “嗯……”

  怀亲王微微颌首,旋着手中热气飘袅的茶杯,氤氲的水雾蔓延进她的眼,模糊了视线,带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忧伤。

   “大战方歇,西部百废待兴,何况……桫椤国女王也不知道是否真心降服?这种时候,臣如何能离开?”

  凌珑紧紧握住怀亲王双手,半是感激半是内疚道:“皇姨为了这个国家,委实牺牲了太多!”

  “陛下言重了!”

  怀亲王淡淡一笑,锐利又沧桑的眼眸中浮起几许落寞,“其实母皇放心不下的,只有陛下而已!就请陛下……替臣尽了这份孝心吧!”

  “皇姨放心,朕一定会替皇姨转达心意。”

  “多谢陛下……”

  最后一个“下”字消失在蓦然梗涩的咽喉,怀亲王急忙转过身去——

  半响,又回过头来道:“臣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姨尽管说吧!”

  怀亲王幽然长叹道:“陛下身为皇帝,却未免太过多情!不但对身边的侍君,就算对一个卑贱的奴隶,也都太过用心!男人嘛,可以疼,可以宠,却千万不能爱!俗话说,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在心,纵有千般爱恋也抵不过国之大局!为王者,应该学会狠心和放弃,因为你肩负着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唉——臣言尽于此,还望陛下三思再三思!”

  “……”

  “铮……”

  身后悠扬如梦的琴声嘎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静寂,使凌珑遥远的思绪飘回面前,“怎么不弹了?”

  窄小但简洁的房间里,熏香缭绕,坐在雕花小几后面的男人推开瑶琴,随意地靠倒座垫上,肢体语言潇洒而慵懒,迷惑众生的笑靥里,尽显其天性的放任和不羁!

  “不弹了,再弹下去,累死也没人欣赏,岂非可惜?” 

  在激昂的夜雨中弹琴,必需运用内力才能将琴声清晰地奏出,如果听者心不在焉,弹者无异于白废力气!

  凌珑听出他语气中的嗔怨,歉咎感油然而生,“是你新谱的曲子吧?你再弹一遍,这回我一定用心听。”

  “还是算了吧!”男人有些挫败地摇摇头,起身走向凌珑。

  摇曳的烛光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照得他一身天蓝色衣袍,隐隐透出别样的色彩来,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抹流荡着的,神秘魅媚得难以捉摸的光影。

  凌珑如中蛊惑地望着他走近,他容颜上的那种美丽,绝不是人世间会有的,而是犹如天仙下了凡般的超凡绝尘,能叫男儿瞧了倾倒,女儿瞧了神醉!

  “哎——”

  随着一声轻喟,方才还在宫弦上飞舞的修长玉指,轻轻托起凌珑下颚,似无限心疼地道:“自从启程那天,你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重展笑容?”

  “铭——”

  凌珑深受悸动地望进他盈波荡漾的眼眸深处,认真道:“不必再费心了,你已经做得很好……方才听过你的琴声,我心情已经舒畅许多!”

  齐玉铭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凌珑,“不必骗我了,你方才,可是连我弹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凌珑俏脸微微一窘,鼓腮申辩道:“谁说我不知道?改天,我弹给你听!”

  “哦——?”

  齐玉铭不禁俊目一亮,随即嘻嘻笑道:“那我可真要洗耳恭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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