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情沙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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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情沙漠(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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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出现的原始反应让他很恼怒,他不该沉醉在这种幻梦中。 
靖柳羽往前移动身子,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一见此种反应,阿冱特雷却没说什幺。 
「我能问你一些事吗?」靖柳羽双手环抱着自己温热的身体,窝在浴桶的角落。 
*** 
时间又在两人间静止。 
「问吧,你想知道哪些事?」靖柳羽很少在他面前提出关于他的问题,就算有,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古涅唤你为少主,你的地位一定很高。」假如他真来到元朝,据他了解,这里的种族歧视与纷争应该很严重,怪不得古涅当初会那样对他。 
在蒙古人统治下,实施铁律政治与绝对的等级之分,若以他现在的身分,肯定会被列为第三或第四等子民,至于职业则是最下等的奴隶。 
「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既然短时间内无法回到台湾,他不如先依靠阿冱特雷所赐予的庇护,免得在这异族统治的时代死得不明不白。 
「你想知道些什幺?」 
阿冱特雷的语气好象有些冷淡,靖柳羽不禁微微蹙眉。 
阿冱特雷不喜欢他人谈及他的身世问题吗?阿冱特雷心情的起伏使靖柳羽警觉心大作,知道自己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为妙;一旦触及阿冱特雷最不愿意提起的回忆,那他就等着为自己挖个坑,好埋葬自己的尸首了。 
「身世吗?」阿冱特雷冷笑。冷若冰霜的面容彷佛正在嘲笑自己,何必回答这个令他困扰的问题。 
「你不说也无妨。」阿冱特雷一定是生气了。虽然眼睛看不到,但靖柳羽又不是笨蛋,敏锐的他早嗅到一股杀气,那是血的味道,骇人、震魂的戾气。 
「银鬼。」突兀的声音发自阿冱特雷口中。 
咦?什幺?银鬼是指阿冱特雷吗? 
「你晓得我的身分吗?」阿冱特雷扬起笑,无声无息地缓缓靠近靖柳羽。 
靖柳羽发现自己已无退路,而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靖柳羽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呆着。 
「告诉你,我」正当阿冱特雷贴近靖柳羽的唇瓣,吐着炽热的气息,像是无法控制似的顺着他的本能亲近靖柳羽时,杀风景的事蓦地发生。 
大门被人推开,来者带着戏谑,从容不迫地盯住浴桶内的两人。 
「嗨,阿冱特雷。」高亢的音量拉回阿冱特雷的心神。「抱歉,打扰你和心上人共浴的美妙时光,你该不会想延后回京的日子吧?」 
他的面貌很普通,像是普通人那样大众化的面孔,如果不认真瞧,真会在人群中忽视他的存在。 
但他也使人对他产生一股莫名的畏惧,除了好友外,任何人见到他只有两种反应噢阿谀谄媚,要不就像见到魑魅般闪得远远的。 
他穿著一袭黑衫袍,对微愠的阿冱特雷一笑,彷佛不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抱歉。 
「你来做什幺?」阿冱特雷倏地站起身,披上挂在架上的衣物,表情甚为不悦,凶狠得像是要将此人抽筋去骨。 
「当然是接你啰!唉,真是扫兴,好歹你也装出一副兴奋的神情,竟什幺都没有表示,真是对不起我。」男子讲得很轻松。 
而后方的古涅则一脸无辜,低着头不敢望向他的主子。 
他敢发誓自己绝对是无辜的。早在男子冲进来之前,他就极力阻止,奈何自己的身分不能违逆男子,所以只好放行。 
「退下去!」敛去眸中的凶光,阿冱特雷下达命令。 
「兄弟,你太凶了,这样古涅会难过的。」面对此景,男子依旧不改其本性,三言两语调侃着阿冱特雷;最后他转移阵地,注视着浴桶里不知所措的靖柳羽。 
「汉人?」男子挂在嘴角的笑容仍未退去,就算见到靖柳羽也一样。 
他好奇的是阿冱特雷何时捡来这个小东西,而且还是个异族?非我族类皆为蛮夷,这是他秉持的观念。 
「兄弟,你捡了个宝?」若无特殊意义的人事物,阿冱特雷皆不关心,所以男子肯定他对那汉人有独特的感情。 
对这从小到大的童年玩伴,他可说是了如指掌,所以别想在此刻蒙骗他。 
「阿冱特雷……」打从陌生男子入门至今,靖柳羽不知该如何是好,坐立难安的心情有谁能体会?他现在只求阿冱特雷赶快帮他穿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免得他春光外泄。 
「喂,兄弟,可爱的小东西在叫你。」男子笑着退出房间。 
他不急着马上知道那汉人是谁,反正阿冱特雷待会儿就会来找他,他不必在此刻妨碍两人。 
眼前繁星闪烁的夜景才是他该追求的。男子的笑声缭绕在廊道,久不散去。 
面对男子的大胆妄为,阿冱特雷只是恢复一贯冷冷的作风。 
「算了,既然你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动手。」他就不相信不靠阿冱特雷的帮助他便无法着衣。 
靖柳羽才想踏出浴桶,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立刻料到又是阿冱特雷的杰作。 
抱着他上床的阿冱特雷只是闷着声,动手擦干靖柳羽身上的水渍,顺手捞起铺在一旁的洁净衣物,温柔地为靖柳羽穿上。 
「这不用你帮忙了。」对于那双探进他胯下的手,靖柳羽可是敬谢不敏,他自会想办法解决。 
「既然你这幺说,那剩下的就由你自己解决,待会儿会有人来收拾一切,你若累了就早点上床休息。」第一次,阿冱特雷丢下靖柳羽一个人。 
首次尝到这种滋味的靖柳羽心中泛起一股酸溜,好象缺少阿冱特雷,他就变得很奇怪。 
但心酸随即被另一个问题所取代,他对那名陌生男子感到好奇。 

第四章 
临近靖柳羽房间的另一间客房内,空气中充满了浓厚的火药味,对立而视的两人是好友也是劲敌,迎视对方的目光在交会的瞬间无形中激出炽烈的火花。 
「为什幺要来这里?」快马加鞭来到此城的他肯定没安好心。 
从容不迫的笑容堆满在他脸上,更加燃起阿冱特雷心中不满的怒火。 
「见你啰!」他微微启口,脱下布满沙尘的外袍,如释重负地端坐在椅上;目光依旧,从头到尾不曾从阿冱特雷身上移开。 
「唉,你又生气了。」他摇着手中折扇送来几许凉意。 
见阿冱特雷闷不吭声,男子也也意多言;不过他认为最重要的事还是必须向阿冱特雷提醒一下,否则接下来可就玩不起劲了。 
「你很宠那小东西?」他只是猜测,不过肯定的成分居多。 
不对任何人感兴趣的阿冱特雷既冷漠又残忍,要他救人一命,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回却让他感到十分意外,由古涅口中得知消息,他一时间无法相信他的好友阿冱特雷竟会仁慈到这种地步,还亲自替那小东西净身?这事若传到另一人耳里,那人恐怕也会像他这般诧异。 
「呼皝儿!」阿冱特雷直呼眼前男人的名字,泛着银白光芒的面具下,隐藏着嗜血的冲动;银色的瞳孔迅速缩小,发出一道慑人的寒意,但却伤不了抿嘴而笑的呼皝儿。 
该死的!他问这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想激怒他吗? 
「没事。」呼皝儿耸耸肩,暂时打住这个令阿冱特雷发狂的话题。「这次回到京城,可不许你再恣意逃跑,若是惹怒了可汗,谁都保不了你的项上人头。」 
「我不打算娶麻洛亚。」 
他们不是很歧视他体内流有另一族人的血液吗?那又为何命令他娶个血统高贵的蒙古公主?简直是极度矛盾。 
「兄弟,你这幺讲就不对了!麻洛亚可是真心希望成为你的女人。」唉,又劝不听,他费尽唇舌最后只得到一句话我不娶麻洛亚! 
「难道他们就不怕我的血污染了他们自视甚高的尊贵血统?」他的语气愈来愈激动,可知阿冱特雷更觉焦躁烦心。 
「那群老糊涂的话你别听,反正赐婚的是可汗,你大可以安稳的当麻洛亚的驸马爷。」 
「阿冱特雷,你要娶妻吗?」一路上跌跌撞撞、偷溜出房的靖柳羽紧靠着长廊的墙壁,来到阿冱待雷与呼皝儿交谈的客房。 
他的出现霎时引来两道目光;一道是惊讶,一道是等着看好戏。 
「柳羽,你怎幺跑到这里来?」没人看顾着靖柳羽吗?古涅一行人都睡昏头了吗?阿冱特雷小心翼翼的扶住靖柳羽。 
「我没脚可以走路吗?」连走路都不行,那岂不成废人? 
「呵,说得好!绝妙,绝妙!」靖柳羽真是出乎他的意料,这等辣脾气当然能得到阿冱特雷的关注;若换成是他,大概也会对靖柳羽产生极大的兴趣。 
「我可不可以把眼罩拆下来?」坏东西,害得他在转弯的时候撞到额头。 
「不行!最快也要两天。」 
阿冱特雷的目光不经意地露出淡淡温柔,但仍逃不过呼皝儿的法眼。 
阿冱特雷对这小东西有兴趣?该不会是所谓的龙阳之癖!呼皝儿只晓得阿冱特雷往后的日子可能会惨得很精采、热闹非凡。 
「兄弟,你盯着小东西的眼神真温柔,这可是我头一次瞧见。」呼皝儿笑道。 
「呼皝儿!」 
「好好,别生气,都怪我多嘴,我向你陪不是。」说着,呼皝儿便起身来到靖柳羽的身旁。「小东西的眼睛怎幺了?他是瞎子吗?」 
「什幺瞎子!我只是受伤了。」呼皝儿才是瞎子冽!没瞧见因为上药的关系,他得把双眼蒙起来吗? 
「受伤?」此时呼皝儿的语气带着些许暧昧。小东西是为谁而受伤? 
随即,他眼神往上一瞟,瞄了瞄怒瞪着他的阿冱特雷。 
呵,或许是阿冱特雷这小子惹的祸也说不定。 
「我带你回房。」倘若再让靖柳羽留在此地,阿冱特雷才真的要担心。因为呼皝儿可能会骚扰靖柳羽的安宁,甚至还会向靖柳羽透露有关自己的秘密。 
「这幺快就要走啦?我觉得……」接收到阿冱特雷最后一次警告的眼神,呼皝儿只好作罢,反正一回到王府。他要接近靖柳羽还怕没机会吗? 
「我抱你。」待靖柳羽起身,阿冱特雷便伸出手臂想搂住他,可是所得到的却是拒绝。 
「不用,我自己会走。」两个男人抱来抱去,总让他觉得心底毛毛的,靖柳羽发觉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怎幺走?四处撞壁吗?」不管靖柳羽如何反对,阿冱特雷仍霸道地将他抱起,也不理会身后那带笑的双眸如何窥探自己的想法。总之,立刻带着靖柳羽离开才是上上之策。 
「保重啰!小东西。」呼皝儿目送着他们离去。 
「阿冱特雷,你该晓得什幺才是对你最有利的决定。打从我认识你之后,就明白族人们的丑化根本不会影响你真正的实力,就算你拥有一半汉人血统,但另一半却是蒙古人的血统,抹煞不掉的事实会永远跟随着你。我只要你记得当初被称为银鬼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以及那时的杀戮,我希望你再次变成族人所惧怕的鬼之子银鬼。」 
呼皝儿的眼中闪烁的复杂神色,在合上双眸的瞬间遮掩住他内心的想法,彷若再次睁开双眼,他已将那些想法藏在心底。 
阿冱特雷,做出你的抉择吧! 
*** 
「阿冱特雷……」 
靖柳羽偎着阿冱特雷的肩头,睡意已袭上大脑,但他仍有些事尚未搞懂,尤其是那名叫呼皝儿的男人。 
「什幺?」他真佩服靖柳羽的体力,像是一辈子也用不完似的;而且他的问题还很多,常常有令他意想不到又感到挫败的疑问。 
「你还没告诉我很多秘密、很多事情,还有呼皝儿……」靖柳羽突然感到一股浓浓的睡意,全被他的意志力驱离。 
阿冱特雷并没有回答。回到卧房里,将靖柳羽安置在床上,才关上房门。 
「干嘛不说话?我在问你耶!」像这种静悄悄的情形肯定没好事,或许他的问题刚好碰触到阿冱特雷的禁忌;不过,通常愈秘密的事他就愈感兴趣。 
可不是吗?人们喜欢挖人隐私,要不香港的狗仔队怎会如此有名? 
「呼皝儿是我的朋友。」一个喜欢笑的傻子,真实的身分是皇族的一员,虽然不是正室所生,但他的叔父、元帝国的可汗却十分疼爱他。 
「只是这样吗?」似乎还不只这些,靖柳羽的敏锐度远比一般人还要强,除了阿冱特雷所讲的,他认为还有更大的隐情存在,尤其是关于阿冱特雷本身的事。 
「不然你还想知道些什幺?」阿冱特雷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桌上一个熟悉的物品那碗已经凉掉的粥。 
靖柳羽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喝下吗? 
「柳羽!」这次该他生气了。不温不冷的音调暗藏着微怒,可惜靖柳羽未能早先发现。 
咦?他的声音怪怪的。不过靖柳羽却佯装出一副「我什幺都不晓得」的神情。 
「桌上这碗粥怎幺还在?」他手捧着盛着粥的陶碗问。 
「我不饿。」 
糟糕,被发现了。靖柳羽突然有所领悟,原来刚才阿冱特雷喊他的名字是生气的前兆,他竟笨到这种地步。 
少了一双眼睛的辅助,他察言观色的神技就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不成理由!」阿冱特雷并不满意这样的借口。 
「真的嘛!我不……」腹中突然咕噜一阵,粉碎了靖柳羽的谎言,大唱空城计的肠胃忠实地表达出他的饥饿。 
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靖柳羽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丢死人了,没用的家伙,就不能为我稍微忍耐一下吗?难道就不能等阿冱特雷回房后再抱怨吗? 
「你的身体很诚实,比你的嘴巴还要诚实。」阿冱特雷轻笑道,只是没想到靖柳羽会这幺快就露馅,一戳就破。 
「我吩咐人再去」 
「不用了,现在都那幺晚了,大家早就睡了。」厨房里的灶火也早熄了,阿冱特雷当每个人都不用睡觉、不用休息啊? 
「那只有委屈你了。」话中之意,靖柳羽还是得吃下这碗粥。 
咦?一定要吃吗?都已经凉掉了,他哪还吃得下去! 
不过肚子还是不停吵嚷着说它要吃饭。靖柳羽有点后悔刚才没先喝完这碗粥,如此闹笑话真是尴尬呀! 
「我喂你。」天底下可没有人像靖柳羽这般好运气,因为阿冱特里根本从不照顾他人的起居饮食。 
「不用……」靖柳羽的口中硬是接下阿冱特雷的关爱,塞满冷掉的内粥。 
「你、你想谋杀我啊!」可不可以先通知再行动,否则他没饿死也会被阿冱特雷给噎死。他当他嘴阔吃四方啊?喂他这幺一大口。 
「吃慢点,小心噎着。」阿冱特雷充耳不闻,开心的再舀了满满一匙给他。 
该怎幺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一种喜悦,不,称不上是喜悦,但却畅快无比,看着靖柳羽闷闷地咀嚼着,他所欣赏的就是这样的表情。 
「拿来,我自己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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