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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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幸福-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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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宇气质最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斯文却不柔弱,有点忧郁却恰到好处地不显颓废。英俊得含蓄而文雅。
  而陆海震,是这里面最有味道、最耐看的一个,单个五官拿出来与其它人比起来都不够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和协得成了一幅有个性的版画。让禹晖看了一眼就记住了,喜欢了,惦记了,越看还越喜欢。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等等,禹晖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情人,怎么能这么定义他们的关系,他们只是作伴吧。
  他兜里揣着两套钥匙,一套是自己小窝的,一套是陆海震公寓的。陆海震也一样。没事他就会把手伸进去摸一摸,好象会因此心情好起来。坐在车里,禹晖为工作时间的延长有些不满。所以手又伸进兜里……
  开着车的乔梁,看着镜中禹晖的脸上表情的不断变化,心里象烧开了锅,烧干了锅。他在恋爱?那羞涩的笑意,那为掩饰而抿紧的嘴唇,清澈的双眼忽闪忽闪。从他来找自己到现在才几天,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他忘记向征了?是那个陪在他身边的男人?还是一个女人?
  坐在全市有名的一家饭店里,禹晖不知道饭店的包房可以这么大,象他单位的小会议室,房间里还设有一个小舞台,灯光也是昏暗的。若大个空间内只放一张方形餐桌,禹晖觉得很浪费,这里应该是大的二十人台才合理。
  在车上禹晖就想跟乔梁谈协议的事,可是乔梁说先吃饭。该吃饭的时候,他人又没影了。正想着,乔宇出现在小舞台有些暗红色的灯光下,还怀抱着一个吉它。
  没有看唯一的观众,坐在高脚椅上,拨弄着琴弦。是那首sealed with a kiss;一阵震颤的弦动取代了记忆中原本慵懒的口琴声,之后,一个男人极具磁性的嗓音自由地在房间内回荡。熟得不能再熟的歌曲今天第二次让禹晖陷入是现实还是回忆的迷惑之中……
  though we gonna say goodbye for the summer darling i promise you this
  i'll send you all my love everyday in a letter sealed with kiss
  yes it's gonna be a cold lonely summer
  but i'll fill the emptiness i'll send you all my dreams
  everyday in a letter sealed with a kiss
  i'll see you in the sunlight
  i'll hear your voice everywhere
  i'll run to tenderly hold you
  but darling you won't be there
  i don't wanna say goodbye for the summer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
  oh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and sealed with a kiss
  禹晖的思绪早已在回忆中飞速驰骋,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学校礼堂的庆新年演出上,向征和他班的男同学合唱了这首歌,之后禹晖就喜欢上了,有时间就会揣上向征的WALKMAN一直听,比起原唱Bobby Vinton禹晖更喜欢Jason Donovan演唱的版本,因为这个与向征他们的合声比较接近。后来那次他躺在草地上听着歌睡着了,梦里,他梦到向征又象那个迷路的夜晚一样轻轻吻他,他也轻轻地回应着……一切那么美好。当他醒来发现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一个衣服及时地为他挡住光线,一个带眼镜的脸庞首先映入眼帘——是向征的同学,那个跟他合唱sealed with a kiss的男生。
  向征的同学都认得禹晖,但他眼神不好,见谁都笑呵呵地,可是具体谁叫什么名字就不一定记得住了。禹晖也是从他们合唱后,才开始的叫他梁子哥。因为他会耐心地教禹晖背歌词。而每到这时,向征总会突然出现带走禹晖去作其它事。梁子哥?叫什么名字来着,好象姓梁,叫——梁桥吧。梁桥,乔梁?禹晖突然被自己的联想,拉回现实。不知何时起,乔梁双眼只望着禹晖低唱。好象提醒他这只是唱给他一个人的。此时的禹晖与之四目相对,马上叫出口“梁子哥”,象是意料之中,乔梁只是微笑着,直将歌完整唱完,才放下吉它。缓缓向禹晖走来。
  禹晖正通过乔梁的表情在证实他的猜想,“终于想起来了?”走到禹晖对面坐下,亲切地抚弄几下禹晖的头发。禹晖有些不好意思,为了自己一直没认出他来在惭愧。看着乔梁却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禹晖开始认真仔细地打量乔梁的脸,好象想找出自己一直认不出人的原因,是的,眼前的人确是以前那个梁子哥,那时他总戴着一副黑框的老式眼镜,记得好象是眼睛受过什么伤,所以视力非常不好。现在摘了眼镜竟变得这么帅!可是名字怎么也变了?
  得知乔梁就是梁子哥,禹晖就随便多了“梁子哥,你的变化太大了,我真的认不出你了!你怎么连姓……”想到会涉及到乔梁的隐私,禹晖说过一半就后悔了。
  可乔梁早听明白了,只是平淡地说“过去我姓我母亲的姓”
  “哦”有了这一个停顿,禹晖觉得自己再高兴也不能孩子气了。
  看出了禹晖的顾虑,“还想知道什么?”
  禹晖笑了,连自己想什么梁子哥都看出来了。“梁子哥,你摘了眼镜变帅了”
  “禹晖是说我以前又土又丑吗”乔梁顾意逗他,
  “不是,不是”禹晖有点急
  “没事,逗你玩呢,”
  “梁子哥我虚岁都27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眼睛不光会笑还会说话的小孩儿”乔梁半开着玩笑地说,
  无奈地笑着“对了,梁子哥,你现在戴隐形吗?”
  乔梁心中一紧,还是问到这上来了“没有”
  “那你眼睛全好了吧?”禹晖象孩子一样刨根问底起来,
  “啊,这个以后再跟你说行吗?饭菜要凉了”
  “行”
  ……

  酒巴

  餐后,当桌子上重摆上两杯热橙汁时,禹晖拿出了那份协议,乔梁接过去,快速却认真的地翻看着。这份协议禹晖作得很仔细,想得也很全面。所以乔梁没什么意见和补充。
  走出来的时候,乔梁看得出来,禹晖跟他已少了拘谨,多了信任。脸上更是少见地一直挂着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如果能让他一直这么快乐着,就做他那个亲切的梁子哥吧。
  有点不舍得这么早就送禹晖回去,乔梁试着问禹晖:“再去酒巴坐一会儿吧,好吗?”
  今天的禹晖有点太开心了,所以痛快地答应了。他其实不喜欢那种地方,乱哄哄,黑乎乎——就是全部印象。而且他总觉得,去那里都是找寻开心、刺激的,那里那种环境下连互相聊个天都得扯着嗓子喊,还能谈什么正事啊。
  吃了一块西瓜,禹晖指着角落的方向告诉乔梁自己去洗手间,穿过隔离座位的柱子,再绕过大型的盆栽,忽然一阵爆笑声压过了强劲的舞曲,禹晖忍不住向声音的方向看,一大群人围坐在一起,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全都笑倒了,还有一个两个男人笑得搂在了一起,说是搂在一起,只是一个男轻的男子双手搂着一个坐在沙发上男人的脖子,这群人里只有这个人没失去控制,他只是脸上带着笑,那笑——啊——陆海震的脸不知为何让视力差的禹晖一眼就认出来,没错,是他,那种笑容。每天早晨看到的那种笑容。看着搂着他的男子的脸几乎跟他的贴在了一起,啊,那个男子竟象是支不住不小心坐在了陆海震的腿上。可是陆海震没推开,只是头侧了一下,还抬起右手扶着那男子防止他倒下。现在禹晖眼里看到的,是陆海震搂着一个俊男笑着,那男子坐在他腿上,身体靠在他怀里,还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脸贴着脸……这幅画面,看得禹晖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又象有什么要翻涌而出感觉,他急急地走开,没人发现他的变化,这里的环境太有利于隐蔽了……洗手间里,禹晖没有擦脸上的水珠,看着镜中的自己,任水流在胸前弄得湿塌塌,他脑子十分清醒,刚才的画面仍清晰的回放着。自己为什么难受?既然只是伴,就都是自由的。自己不也是跟梁子哥来这里了吗?又有什么权利限制陆海震,只是在一起吃早饭,晚上睡在一张床上。这样的关系,不是自己想要的吗,想要个人陪着,想晚上不再是冰冷的一个人。自己还没忘记向征,又凭什么去要求他?道理明白得很,为什么心一直象皱缩着放不开……
  “禹晖”
  回头看到的是乔梁关切的脸,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盯着他的脸看。“哦,有点闷”
  乔梁看着禹晖与刚离开座位时完全不同的表情,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我送你回去吧”
  “嗯”
  乔梁手一直轻放在禹晖的肩上,禹晖感觉得到从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可是心里却仍是冷。
  乔宇领着他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了酒巴,没再经过那桌曾爆笑的人们。可是禹晖脑海里的画面却是如何也无法忽略……

  忙碌

  接近年关,生意人们都利用这个时候跟老关系户老客户们加深感情,过去的一年多谢关照,新的一年我们合作更顺利!走马灯似的换着感谢对象,话却万变不离其宗。酒更不能少喝。陆海震不喜欢这种应酬,除了宴请重要的人物必须亲自出场,他多数都请手下代劳。就这样,也是接连几天不能回家晚饭。
  而且他最近为了公司的事忙得脚打脑后勺。这里将作为水运的运作中心,总部将搬迁回北京。这两天还得往南方走一趟,刚开始,陆海震想亲力亲为免得节外生枝,北京的那边各项工作都已准备就绪。这里将给其它人负责,他会长时间留在北京。而陆海震还没考虑好这件事该如何对禹晖讲。对他来说,这比工作的事更费心思,因为他重视他们之间现有的一切。可是如何安排他还没想好,应该说他不知禹晖是否能接受他的安排。正想着,刘俊,他一起合作多年的哥们敲门进来了。坐在沙发上,好象在考虑如何开口,这可不象刘俊的一贯的作风。陆海震盯着他,刘俊才缓缓开口。
  “那个……乔宇回来了?”
  “嗯”没移开目光,等待着下文。
  “那你们……?”
  “还是朋友”
  陆海震看到刘俊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不合适,就他爸也……”看出陆海震眼中的不耐烦,刘俊打住了。接着他说:“那你也不能总一人儿吧?”
  陆海震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那个什么,你也知道小鑫……这么多年了,我也拿他没办法”好象很无奈地,“他让我跟你说,想跟你……试试……你看这事……?”
  陆海震没回答,可是他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刘俊一看赶紧说:“
  我也知道这事不能免强,可他就是不死心,有什么办法。他说了让你给他个机会,啥时你烦他了,他马上走,不赖着你”
  “你是他哥吗?”有点气愤地,陆海震停下手里的动作瞪刘俊。
  “你别那眼神看我,你打我愿意跟这拉皮条似的。小鑫虽说是我表弟,跟我亲弟也没两样,别跟你好象吃多大亏似的,别的不说,就他那小模样,管他男的、女的什么样的找不着。你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眼睛长脑瓜顶上……可人家就看上你一人儿,我是说也说了劝也劝了骂都骂了,油盐不进”刘俊气得有点口不择言。
  陆海震低了低头“我不想害人害已”
  “你也是老爷们,总该有生理需要不是。”
  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我一狠心,就想着吧,一个是我哥们,一个是我弟,都知根知底的,要能成了也是一件好事。……这么些年了,我们哥几个该结的都结了,没结的也都找了,就你一人儿,有个人能照顾你,陪着你不也挺好的吗?别太较真了行吗?”
  ……“我有伴了……”
  刘俊一时没反应过来,楞在那儿一会儿才半信半疑地说:“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不是蒙你兄弟呢吧?”
  “我用得着吗?”
  刘俊真的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无奈地点着头“嗐,得,我明白了……”
  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一眼摇了摇头,开门,出去了。
  刘俊走了,陆海震也放下手里的东西,靠进椅子里。刚才他随口就说出了他“有伴了”他跟禹晖就是作个伴吗?多长时间的伴?他拿出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上了,吸了一口,再让气冲开嘴唇放出烟,眼前一片灰蒙蒙。
  抬眼望着房顶,禹晖怕烟,有烟味就流泪又咳嗽,但是禹晖却在家里添了烟灰缸。可他从不在家里抽烟,有时在车上忍不住想抽了,他都会把车停在路边,上车外去抽。他是真的在乎禹晖,他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有一辈子都不变的吗?他没看到。父母之间,父母与他之间。但是,现在,如果有人让他离开禹晖,他一定不干。他就想跟他呆在一块。
  那晚在禹晖家住了一夜后,他带禹晖回了他的家,得让禹晖也适应适应他家。住了两天,他们又回了禹晖家,虽然陆海震的家更适合两个人居住,但是禹晖上班很费事,要换几次车。陆海震想送他上班,禹晖又不让。有时禹晖的倔强让陆海震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两个人只好回禹晖家住。其实两个人白天上班,最近他忙,晚饭总有应酬,回去时禹晖都睡了。自己也觉得很抱歉,没在一块时,还接人下班,陪人吃饭。这人一答应跟你在一块了,就也不接了,吃饭也不管了。好象追到手就不珍惜了。
  他真的珍惜禹晖。他想一直跟禹晖这样走下去。走到什么时候?走到不能再往前走了。那时,他放手?让禹晖象他见过那样孤单地一个人?还是让禹晖投入别人的怀抱,谁?他心里的那个人吗?不,他不能忍心禹晖再回到悲伤的情绪中去,更不能接受让别的人,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来爱禹晖?爱?自己爱禹晖吗?爱是什么?
  禹晖爱那个人吗,还在爱吗?
  昨天晚上,他发现禹晖哭过了。因为他的枕巾湿了好大一块。为了什么事?最近看到他时都好好的。偶尔,还会在梦中呓语,每到这时,陆海震象哄小孩一样拍拍他,靠到他怀里禹晖就会安静下来,是因为他回来得太晚,在禹晖需要时他不在吗?还是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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