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帏危情皇上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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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帏危情皇上不负责-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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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一听她这话,红了眼眶:“公主就非皇上不可么?即如此,为何还要把皇上推开?!”



是不是她太笨,她看不懂凤绾绾,不懂为何有月醉秋这样的男人不爱,非要凤倾城。

既然非要凤倾城,为何凤倾城来了,凤绾绾却冷眼将人赶走。

还是人世间的感情都像凤氏兄妹如此复杂,世间的爱情都是这般千回百转,她真的不懂。

“会推开,是因为对他的爱恨都已放下。沧海会干涸,巫山会倾塌,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翩然回首,看向不知何时站在珠帘之后的凤倾城。

再深再浓的情,在她千疮百孔的心间,已经不复存在。爱也好,恨也罢,已然休止如尘。

凤倾城握紧手中的棋谱,黯然转身。

她话已说得明白清楚,曾经他是沧海,是巫山之云,却是他一手将沧海与巫山倾覆,将她心底的情份抹去,片滴不留。

凤倾城回到承乾宫时,浑身上下湿透。

“皇上是怎么了?好端端为什么要淋雨,红衣,你是怎么照顾皇上的?”青衣迎上前来,看到浑身湿透的主仆二人,很是不解。

“才出凤翔宫,就下雨了,去准备淋浴事宜,皇上要洗浴。”红衣勉强提神,回道。

“不必了,给朕找酒过来暖身即可。”凤倾城往寝殿而去,不顾浑身湿透,倒在了榻上。

“皇上,身子要紧。”红衣垂眸而立,打破沉寂。

凤倾城转头看向红衣:“有没有办法把她心中的沧海和巫山回复如初?红衣,你聪慧,一定有办法。”

“皇上,回不去了,放手吧。”红衣毫不留情地直指事实。

破碎了的心,要如何缝补,难道要用针线一针一针地再缝好么?

“是啊,应该放手了……”凤倾城的心脏一阵紧缩,不适地闭上双眼,脸色趋于青白。

“皇上,皇上?!”红衣看出凤倾城有些不妥,凑上前朝他大喊。

凤倾城勉强睁开眼,笑道:“朕没事。让青衣动作快点,朕想喝酒暧身子,这么冷,怕是要下雪了罢?”

“许是要下雪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过年了。”红衣上前,用被褥紧裹凤倾城微颤的身子。

什么一国之君,天下至尊,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也有脆弱的时候。



 病重

凤倾城许久不曾说话,红衣以为他睡着之际,却听他低喃:“红衣,你可知她最喜欢什么颜色?”

“依奴婢想,应该是白色。”红衣回道。

因为凤绾绾喜欢穿白裙,身着白裙的她,清雅出尘,气质不同凡响。

红衣以为自己猜对了,却见凤倾城唇畔掀起的微笑。她疑惑:“难道不是?”

狼“她喜欢红色。”凤倾城回答,伴着一声轻咳。

“何以见得?”红衣甚是不解。

“朕的四婢,她最喜欢红衣。她最美的时刻,是那晚朕与漱玉大婚时的鲜红。她床前帏帐,挂饰颜色为鲜红的铃铛。铃铛很少红色,想必她是特意精挑细选的。白色适合她的气质,她却喜欢喜庆的颜色,因为她怕寂寞。”凤倾城娓娓道来,红衣怔住。

蝗听凤倾城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也有道理。

“奴婢说不过皇上。”红衣看向凤倾城青白透明的脸庞,有些担心:“皇上,要不要找御医来看诊?”

“朕有你这个大夫,还要御医看什么诊?”凤倾城仍然闭着眼,轻声回道。

红衣把上凤倾城的脉搏,被他甩开:“你可知她为什么喜欢锁梦轩?!”

“公主喜欢锁梦轩的老槐树。她总说,躺在老槐树下,像是回到了故乡——”红衣的话顿住,她一直想不通凤绾绾此言为何意。

“故乡?!”凤倾城睁眼,重复故乡二字。

“奴婢一直不明白公主这话的意思。”红衣见凤倾城坐起来,忙替他裹好被褥。

怔忡良久,凤倾城一字一顿地道:“她喜欢锁梦轩,是因为那里不同于皇宫其它宫殿,更像平民居所。仿佛住在那里,她已经出了宫,海阔天空。”

“皇上说的是,公主做梦都想出宫,不想做被关在皇宫的金丝雀。”红衣莞尔:“还是皇上细心,了解公主。”

“朕并不了解她。明日你将绾绾的所有喜好列出来,再找清音问清楚半年之前的绾绾所有的喜好和特长,朕要知道。”

“是,皇上,奴婢明日将此事办妥。”趁凤倾城说话时注意力不集中,她替凤倾城把完脉:“皇上需要注意身子,今日淋了雨,有风感迹象。皇上已有长时间没吃药了,自今晚开始必须回复吃药的好习惯。”

凤倾城淡扫一眼红衣,下了榻,闻到酒香而去。

这晚,凤倾城不停喝酒。

据他说,他要借酒解千愁,想要醉一回。

最后凤倾城倒下,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太累了。

次日凤倾城高烧不退,卧病不起,没能上朝。

他意识清醒之后,不愿喝药,也不喝药膳,只是倒在龙榻之上昏睡。

红衣唯有以针灸替凤倾城缓解病情,无奈凤倾城体虚,又不愿进食,只能点到即止。

承乾宫围着众多御医,各个愁眉不展。

凤倾城好不容易专心打理国事,却在此时病倒了。凤倾城除了感染风寒,还有心病。心情不好,自是好得慢。

凤倾城的消极治疗,也是他病情无法好转的原因。

眨眼间,两天过去,凤倾城的病情非但没好转,反而加重,气息若有似无,御医们束手无策。

红衣自是知道凤倾城因何不开心。

本不想惊扰凤绾绾,现在这种情形,还是得找她,凤绾绾就是凤倾城心事重重的最根本原因。

凤翔宫。

凤绾绾站在窗前看着绵绵细雨,看它自天际倾洒而下的随兴与肆意,有些入迷。

本该早早搬回锁梦轩,源于近几日每天在下雨,便不得不缓下。

月醉秋这两天来过一回,在凤翔宫坐了好一会儿,跟她叨叨絮絮地说了一堆话这才不舍地离开。

而凤倾城,自那日走后再没来过,也不曾听到他的消息,想必是在朝堂与后宫之间奔波吧?

她站在窗前吹着冷风赏着雨,瞥见清音走出凤翔宫,不多久,宫殿门口传来争执声,有一个声音她熟悉,正是红衣。

清音脾气素来不错,怎会和红衣吵起来?

“清音,让红衣进来!”凤绾绾扬声道。

不多久,红衣率先冲进了殿内,清音紧随其后,两人都被雨淋湿。

“清音,带红衣去换件干爽衣裳,天气冷,容易生病。”凤绾绾上前抚去红衣额畔的湿发,笑意温柔。

红衣呆怔地看着凤绾绾温柔的神情,嗫嚅道:“皇上说的对。公主最喜欢的人是奴婢,每次公主看到奴婢,特别温柔。”

闻言清音不乐意了:“你少臭美,公主最喜欢我和彩音,喜欢你做什么?”

红衣一把抓着凤绾绾的手:“公主,皇上纵然有再多不是,还请看在皇上身份尊贵的份上,前往承乾宫一趟,让他服药好不好?”

“皇兄怎么了?”凤绾绾淡扫一眼清音,清音回避了她的眸光。

昨日她还无意间问起凤倾城,清音说凤倾城将政事处理得很好,一夜召寝几个美人。她听了后不再过问凤倾城的事,原来另有隐衷。

“皇上感染了风寒,引发旧疾,不愿服药,不愿进食,已经昏睡两日了。无论娘娘们如何劝解,皇上都没反应。刚开始有意识,今儿早上开始,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红衣一边说,眼泪一边哗啦啦直掉。

凤绾绾心疼地拭去她的眼泪:“你这丫头,平日里不苛严笑,原来只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

“奴婢小时候最爱哭了,皇上告诉奴婢,只有弱者才哭。想哭的时候,告诉自己是强者,哭泣会被人取笑,后来奴婢就改了爱哭了毛病。”红衣神色微赧,怕凤绾绾不愿前往承乾宫,便直接拉她欲出凤翔宫。

凤绾绾任由红衣拉着她出了凤翔宫,进入雨中,清音追出来,递了两把雨伞给她们,再给红衣一记白眼,这才回到凤翔宫。

凤绾绾去达承乾宫时,御医和妃嫔都守在外殿。

见她来到,众人脸色各异,容昭媛直接到她跟前,趾高气昂地道:“公主还有脸来承乾宫丢人现世,是嫌众人那晚看戏看得不过瘾么?”

说及此,容昭媛看向月漱玉,娇声道:“贵妃姐姐说是不是?”



“昭媛妹妹,不得对公主无礼!”月漱玉对容昭媛的讨好不以为意,转而对凤绾绾道:“皇上卧病不起,病情极为严重,公主好生劝劝。”

“我去看望皇兄。”凤绾绾微微颔首,在红衣的陪同下进入了寝殿。

“看看,这什么态度,还以为自己是皇上的女人呢。红衣这个丫头真是的,居然把凤绾绾当成主子一般服侍,有眼无珠!”容昭媛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叨絮得没完没了。

月漱玉板下俏脸,沉声道:“昭媛妹妹,这是承乾宫,不得喧哗。若你在此无聊,大可离开!”

月漱玉的喝斥令容昭媛脸面无光,却碍于月漱玉妃位高于她,唯有闭了嘴。

那厢凤绾绾进入寝殿,在床沿坐下,看着凤倾城惨白的脸发呆。

她执起他的手,冰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不像是个活人。

“皇兄,别再任性了,起身喝药吧。”凤绾绾凑近凤倾城,在他唇畔低喃。

凤倾城仍是双眼紧闭,没有动弹。

凤绾绾命红衣拿汤药过来,她将药水喂入凤倾城唇间,药水滑落了一些,有的被他咽下。

“多喝点药,待过几日身子好了,帮我搬家,我还是喜欢锁梦轩。你病了的这几日,每天都在下雨,我搬家的事缓下,原来是你在其中搞鬼。”

她将药汁一口一口喂入他口腔,他喝进去一些:“我知道你在意什么,其实能做兄妹,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是不是?”

她的手被他用力抓住,他睁了眼,哑声道:“我说不是!”

凤绾绾放下药碗,扶他坐起来。他抓着她的手,一字一顿地道:“不想做兄妹。”

“先把药喝了。”凤绾绾不想就此事与他起争执,他是病人。

“不喝。”凤倾城闭上双眼,不想看这个女人没有情绪的眸子。

“真的不喝?!”凤绾绾放冷声音。

凤倾城薄唇紧抿,不回答。

凤绾绾将碗狠狠甩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瓷碗在她足畔成碎片,破裂成花:“你死了也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爱喝不喝!”

她转身欲离开,被凤倾城拉住:“绾绾,别生气,我喝药就是了。”



 三男夺姝

在凤绾绾的监督下,凤倾城把药都喝了。

原以为他的病情会有起色,不料一天过去,凤倾城仍然病体虚弱,无法下龙榻。

御医找不出凤倾城的病根,束手无策。

红衣在一旁服侍,频频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狼凤倾城喝了药膳之后睡去,凤绾绾将红衣拉出寝殿,问道:“你自小服侍在皇兄身边,最了解他,可知他以前有没有得过同样的病?”

红衣还在想心事,完全没听到她的话。

凤绾绾扶起她的小脸,仔细搜寻她游离的神情:“你一定知道什么,说吧。”

蝗“皇上的病,暂时好不了。若苍公子在,指不定能医好皇上。”红衣嗫嚅道,眸色游离不定。

“苍誉?!”凤绾绾唇畔吐出两个字,眼前浮再他誉张狂而邪肆的脸容。

那个红袍男子,张狂邪性,他曾说,要带她离开皇宫。时间悄然流逝,他却不曾出现。

或许,那只是苍誉开的一个小玩笑罢?!

“是,苍誉,他能医皇上。”红衣垂眸回道。

“皇兄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他和皇兄是好朋友,你可知要怎么找苍誉?!”凤绾绾淡笑看着红衣。

她很确定,红衣有事瞒她。是关于苍誉的秘密,还是凤倾城的秘密?亦或是他们二者之间的秘密?

“奴婢不知。”红衣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回道。

“皇兄到底是什么病?!为何御医检查不出来,苍誉却能医治?!”凤绾绾紧追不舍,继续追问。

她笑看红衣,只见她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在胸前。

红衣自然感觉到凤绾绾灼/烫的目光,索性抬起头,回视凤绾绾道:“奴,奴婢也不知晓。以前皇上也得过一次风寒,之后卧榻不起。后来苍公子来了,便医好了皇上的病。”

如果只是风寒,会卧榻不起么?

凤绾绾眼前浮现苍誉的脸,自语轻喃:“苍誉是江湖中人,依我所想,他应该是魔教中人。皇兄出身皇室,武功却非同反响,武功套路与苍誉的极为相似,为何皇兄会认识苍誉,并和他成为好朋友?”

她话音一顿,看向红衣:“红衣,你是皇兄最信任的侍女,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是吧?”

红衣垂眸,跪倒在凤绾绾跟前:“奴婢不能说,请公主见谅。”

凤绾绾上前搀扶起红衣:“别动不动下跪。你不能说,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最多我不问就是了。就算想知道答案,我也可以找皇兄或苍誉了解。”

到了夜晚,凤绾绾遣退所有人,自己留守承乾宫。

苍誉若要出现,一定是选在人少的夜晚。

寒气逼人的冬夜,细雨连绵不断,冷风自门窗的缝隙间无孔不入地吹入。

凤绾绾静然倚立在窗前看着漆黑如墨的雨夜,寒风掀起她的青丝,炫舞出迷人的弧线。

她裙裾飞扬,碎花如雪,忽明忽暗的灯火打在她的小脸,身影拉得老长,在凄夜中形成安静祥和的一景。

有人在珠帘前的阴暗处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移不开视线。

见狂风乱作,似欲将她整个人席卷而去,他才从黑暗中走出,缓缓走至她身后。

察觉身后有人,凤绾绾回眸,看清来人,她错愕:“皇兄?!”

凤倾城将绛红色裘衣披在她身上,下一刻,他栽倒在她身上。

他睁眼的一瞬,看不到凤绾绾,便挣扎着下了榻。还好,在他入眼能即的地方,她还在。

“绾绾,这里风大,进屋去。苍誉要来,迟早会来,不急在这一时,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凤倾城说话时鼻音很重,身子压在她身上,很沉。

“我扶你回寝殿躺下。”凤绾绾搀扶着凤倾城往寝殿而去。

才走两步,一道红影迅速闪至,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凤倾城,进入寝殿。

正是他们今晚要等的人,苍誉!

“绾绾,止步!有我在,会医好他!”苍誉知道她要跟进去,及时开口阻止。

闻言,凤绾绾不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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