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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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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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远走过去,把那衣服接过来,罩在两个人的头上,笼出一片暗影,在那暗影里轻轻地吻他,小心翼翼地吻。恰恰的嘴唇清凉湿润。然后,恰恰会凑上来,也轻轻地回吻他,那几乎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吻,只是在哥哥的唇上轻轻地碾过来碾过去。 
恰恰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掀开,突来的光亮让祁承远眯起了眼睛。恰恰会说,“哥哥,你睁开眼,看我,看我,还在这里呢。” 
祁承远的眼眶微微地湿了,他的小恰恰啊,竟会来安慰他了。 
真的,恰恰是再不会走了,再不会了。 
祁承远最爱的是周末,他可以睡一个长长的懒觉,起来的时候,会发现半边床是空的,可是,他不再着慌,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恰恰,他从从容容的洗漱了,啃一个老玉米,慢慢地踱到花棚门前。隔了那玻璃的门,看着在里面忙碌的恰恰,恰恰看见他,会摘下劳动布的手套,在满是水气的,模糊不清的玻璃门上按下一个清晰的掌印,祁承远会在门的这一边,也把手按上去,两个大小不一的手掌印,一个在门的这一边,一个在另一边,但是重叠在一处。 
过了一年,又过了一年。 
恰恰满了二十岁了。 
恰恰说,我真的能长大。 
祁承远说,当然真的,你以后,会长出胡子来,哥哥教你怎么刮。 
恰恰笑起来,以后我会变成一个老头。 
祁承远说,那是当然,我会变成一个比你更老的老头儿。 
恰恰说,那么你是大祁老头儿,我是小祁老头儿。 
恰恰忽然想起一件事,说:“下一回,再见到练离的时候,是不是该他叫我做哥哥了?” 
祁承远笑道:“可不是。说不定,再见到时,你可以让他管你叫叔叔了。” 

地府十殿里。 
白无常小练离揪着耳朵道:“怎么搞的,我的耳朵这些天总是又红又热。” 
阎王允诚看着他红通通半透明的耳朵道:“莫不是你又做了什么坏事了?” 
练离摇头道:“哪里,哪里,一定是有人惦记我了。” 
允诚道:“哦。原来是这样。” 
练离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允诚道:“这个么?是帖子。我四哥的龙风胎百日。” 
允诚又道:“跟我一起去。” 
练离脸红了,“不要啦吧。” 
允诚道:“可是,他请了地府十殿所有的阎王与黑白无常还有判官啊。” 
练离越发小声地道:“不要。” 
允诚继续游说,“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艺儿。” 
练离道:“这样啊。。。还是不要了。” 
允诚道:“你可以躲在角落里,只管吃喝,没有会看见你。” 
练离道:“这样啊。。。好吧!” 
隔了一会儿,练离又小心地问:“你。。。你不想要儿子吗?不想吗?” 
“儿子?”薛允诚道:“你还不够淘的?精灵古怪,净给我惹事,够我操两辈子的心。还要儿子干嘛?”终于有笑在脸上晕开,“添乱哪?” 
练离用凉凉的鼻尖蹭着允诚的脸颊,吃吃地笑。 
过一会儿,练离说:“不知恰恰与祁承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怪想的。” 
允诚似笑非笑道:“你别打那个主意,近期内给我消停点儿,别想着再往人间跑。” 
练离低头道:“哦。” 
允诚看着他微微嘟起来的嘴,长睫毛上笼着一层水气,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道:“不用着急,这两个人,是有些造化的,他们百年之后,还会回到天宫去,恢复了年青时的容颜,那时候,我带你去见他们,在地府也不过几十天的等头。” 
练离目色迷离,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空中虚虚地写了一个“等”字,悠悠地说:“我现在觉得,这是最美最好的一个字了,再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允诚答:“嗯。” 
练离道:“我要写一个大大的‘等’字。 
允诚道:“哦。” 
练离道:“挂在你书房里。” 
允诚道:“好。” 
练离呵呵笑起来,“你怎么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 
允诚道:“这个,要慢慢地改,你等着吧。” 
啊,等着吧,等着吧。 
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等待的过程。 
等着出生,等着成长,等着老去,等着死亡。 
等着柔情,等着蜜意,等着你的爱人,在某一天,某一时刻--- 
恰-恰-来-临。 

…end… 

后记: 

呼呼呼,终于写完了。其实原本这文,提纲只有十二章。只想写一个中篇玩玩的。可是,越写就越长起来。我真是一个无良的作者。只顾着自己痛快,全忘了会不会让人觉得呱噪。可是,没办法呀,在我写的时候,他们就一个个地都跑出来了。 恰恰是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一边看,有时会害羞地笑。我喊:祁哥哥,来杯咖啡。祁哥哥会说,咖啡不健康啊,换杯水果茶怎么样?养胃又养颜。我会暗想,平凡不平庸,温和又体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样的男人我怎么碰不到啊?然后,小离出来说,你写写我好不好?好不好?我说,好啊好啊。阎王说,写你干什么?让大家都知道你有多么淘?小离委屈地说,我还有好些优点哪。我说,是啊是啊,你这么可爱,好多姐姐都会喜欢你的。我又说,要不,老黑,我也顺手写写你吧。老黑嘿嘿笑着说,随你随你。七王爷漂亮的桃花眼飞过一记眼刀说,你是糊涂油蒙了心了,这是我们的隐私啊!老黑哄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不过是给女孩子们解解闷。她们在社会上,够多么不容易啊。来来来,我给你好好泡杯茶你消消气。七七八八也跑上来了,八八问,有没有我有没有我?七七说,写我们就够了,那只死白兔就不要写了吧。老阎王说,这个死女人写的是什么?把我的家丑都翻出来了,我看将来得让她到十八层殿里去过一过油锅才好。王母娘娘说,老阎王,年纪大的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才好,伤肝。她能不向着我吗?我可是给她正名的第一人呐。 
就这样,越写越长,越写越长了。真是,不好意思。 
在JJ上写文不到一年,得了很多的快乐,还有不少的朋友,我安静地写,你们就安静地看。我非常地感动。所以,要再三地说:谢谢,谢谢。以后,我若再写,请多支持。不写了,咱们就一起看文,在坑里碰到时,就如同老友见面一般。 
其实,还是有很多遗憾的,比如,恰恰与哥哥今后的生活,比如,练离还未见家翁家婆呢,还有,大家最关心的七王爷与老黑,我还没有能够把他们写圆满了呢。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在最后,其实,我是留了一点点儿小小的暗记,他们是可以再次碰面的,隔了快百年之后,见到了会如何呢?想是想写,真得好好动动脑子,也不知写不写得出来。若写出来,请多支持,若写不出来,请多原谅。 
我是这样想的,人活着,真是累,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含辛茹苦,生活,象是一袭袍子,被虫子一天一天地驻了,千疮百孔的。但是,倒底还是有美好的东西存在的。比如,我爱的人们,比如,文友们的友情,比如,我对小仙子们还有我的那些儿子们的想象。我把这些,都藏在心里最柔软的一处。心的其他地方,尽可刀枪不入,可是这一块,不行,因为它,很软很软。 
再次感谢! 
未夕上 
2006。9。21 
恰恰来临+番外
请听我讲一个新故事吧。 

1 

人间 

快十一的时候,祈承远巴巴结结地问女朋友黄子雅想去哪里旅行,子雅说,“欧洲,当然是欧洲。法国,浪漫之都巴黎。” 
祈承远面上含笑,暗里差一点儿吓一个仰倒。 
巴黎?那是一个每个月勉强挣三千块钱,至今还租着房子住的小职员能玩的地方吗? 
所以说,干什么都要量力而行,考学是,工作是,找女朋友也是。 
祈承远想,假如那时候,跟姨妈介绍的那个饼子脸姑娘处对象,虽说审美上委屈点儿,但钱包不委屈了呀。 
可见好色是男人的死|穴。 
祈承远堆起一脸的笑,好脾气地说“雅雅,这个,嘿嘿,欧洲的话,明年,明年我们再去好不好?今年我们先去云南大理。先把国内的咱都玩儿遍,然后再出境玩儿,怎么样?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就去旅行社报名了?” 
雅雅从鼻子里笑一声,不置可否。 
祈承远最怕她这样笑,她这么一笑,祈承远就会紧张,一紧张,就会有一点点的嗑巴。 
从小的毛病,多年以来以为治愈的,却在恋爱中重又出现。 
祈承远说,“那。。。那。。。那我就去办。。。办了啊,雅雅。” 
祈承远暗地里比较了几个旅行社的报价,选了中等的一个报了名。 
雅雅袖手旁观,看他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带了大堆她喜欢的小零食,大大的两个箱子一个包。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临行前一个晚上,快十二点了,祈承远接到雅雅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女孩子娇娇地懒懒地说,“远远,对不住啊,我家里临时有事,明天不能去了。你玩的开心点啊。” 
祈承远脑子翁地一下子大了一圈,“雅雅,家。。。家里有什么事呢?要。。。要不。。。我也留下?” 
“不好吧。”拖得长长的尾音,“你盼了这么久的旅行哎。再说,我妈说的,关系也没定下来,不好跟男孩子一起出门的。我们家人都是老脑筋的,没办法哎。” 
祈承远待还想说些什么,那边箱已经挂上了电话。 

结果,第二天,祈承远一个人去了大理。 
很阿Q地想,谈恋爱吗,也不是非得天天缠在一起,距离产生美嘛。 

一趟大理玩下来,祈承远有点儿庆幸雅雅没有一起来,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省。 
在大理买了些皮烫画,准备送给朋友们。那张最贵最大最漂亮的当然给雅雅家,看见一面古色古香的镜子,一时兴起也买下来,准备送给雅雅做礼物。 
直到回到N城,才忽觉有些不妥。 
老远的路,只带一面镜子,未免说不过去。下了火车直接去了金鹰,用省下来的钱又买了一套倩碧,就当是从云南买的。 

果不出所料,雅雅看到倩碧挺开心。袅袅婷婷地拎走了。 
却丢下了那面镜子。 
祈承远想想,就把它挂在自己的卫生间里,换下原先的那面糊得看不清人脸的,好歹能看清刮胡子。 

晚上洗漱完毕,祈承远坐在电脑前,开始写童话故事。 
祈承远年少失祜,跟着奶奶长大,奶奶是小学教师,很喜欢给他讲童话故事。幼年时的许多时光就在老人娓娓的叙述中缓缓而过,长大点,他开始自己读童话,再后来,开始自己写。书稿集了好厚的一摞,但是却屡投屡退,祈承远已经完全放弃了,还好现在有网络这种东西,可以任意的张贴自己的文字,聊以自蔚。 
写好一章后,点开原创网自己的专栏,把新章贴上。专栏冷冷清清的,没有几张回贴,点击率也少得可怜,若非每天定时更新,早就没人理了。 
又想起雅雅看了他的文章,笑弯了腰,又叹一口气的样子。 
祈承远也轻轻叹口气,又豁然地笑笑,这年头,哪里有人会爱看童话的。也难怪人家冷落。 
抬起眼,见窗玻璃上印着的人影。 
横看竖看,也是工工整整的帅哥一名,典型的南人北像,旧话本里说的所谓骨格清奇,气宇轩昂,不由得又笑起来,还不错嘛,都还不错嘛。 

忽然听到小小客厅里有悉索之声,走过去开了灯。 
立刻愣在那里。 
如果半夜里,你的客厅里突然出现一个男孩子,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捧着玻璃杯喝水,你会怎样? 
多半会失声大叫吧。 
祈承远饶是平日胆大如斗,还是大叫出来。 
那个少年,似被这惊叫声吓住了,手里的杯子砰在一声落到地上,水洒出来,溅在光着的脚背上。 
小小少年,雪白的长衣,一直拖到膝头,同样雪白的宽口裤子,呆呆地站着。 
祈承远大声地喝问:“你是谁?在干什么?” 
少年颤抖着说,“叫恰恰。在喝水。我饿了,哥哥。” 
祈承远过度惊吓,也没在意少年怪异的回答。 
“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转眼看见半开的窗子。 
祈承远租的是一楼的房子,潮气很大,平时他总是开着窗子散气,晚上会关上,但是今天子雅来就混忘了。 
没等少年答言,接着喝道:“快出去。出去。” 
走过去,砰地把窗关上,落了插销。又打开门,怒气冲冲道:“快点走。不然我叫警察。” 
小少年似吓得不知所措,一点一点向门口蹭,毛茸茸的眼睛祈求地望向祈承远。突然下了决心似地问: 
“哥哥,哥哥,你贵姓?” 
祈承远目瞪口呆。 
“哥哥,你是不是姓有?你是不是有情人?” 

2 

人间 

小少年问:哥哥,你是不是有情人? 
祈承远完全傻掉。 
原来小贼还是个弱智贼。 
祈承远说,“我不是。我什么也不是。你快点走。” 
少年被他砰地一声关在门外。有细弱的声音在叫:哥哥,哥哥。 
祈承远狠狠心当做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没了动静,他转身收拾好地上的水渍,又细查了一下, 果然没丢什么东西。回卧室躺下。 
回想起少年古怪的穿着和答话, 还有那满满装着委屈的大眼睛,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几番翻来复去,终究还是起身,走到客厅,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打开门,拉亮楼道里的灯。 
小少年坐在墙角,缩成小小的一团,头隔在膝盖上,细瘦的肩背轻轻颤动。 
骤然而来的灯光,让他抬起头,看着祈承远。 
祈承远在他身边蹲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 
小少年的眼睛里原本就有满盈的泪,听见这问话,眼里那水波荡一下,冲出眼眶,叭嗒叭嗒落下来,滴在手上。 
“没有地方去呀,哥哥。” 
少年眉目如画,哀哀地望过来,祈承远心刹那间软成一团浆糊。 
“那你起来。跟我进来。” 
少年泪渍渍的脸上缓缓绽出一朵笑花。 
刚站起来,哎哟一声又要倒下,被祈承远一把搂住。 
“腿麻了。”他说。挂在祈承远身上一跳一跳地进了屋。 
祈承远看了,仗着人高马大,伸手到他腋下把他拎起来放到客厅长沙发上。 
少年的身体轻盈柔软,触手冰凉,坐下后还在不停地发抖。 
祈承远说,“你怎么了?抖什么?” 
少年说,“很冷啊,哥哥。”软软的声调,一点点的委屈在里面,拔出长长的粘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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