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来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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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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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水只灌进去一点,其余的,顺着恰恰的嘴边直流到脖子里。 
祈承远说“恰恰,恰恰,张嘴呀,来,张嘴呀。” 
终于,恰恰的喉间传来咕咚一声,随后,恰恰咳了出来。 
恰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祈承远再兑了一碗蜂蜜水喂给他。然后把恰恰抱进怀里。 
恰恰微微动了动。祈承远问,“恰恰,你想要什么?” 
恰恰没有说话,抬起手,抹掉祈承远脸上的汗,还有,眼泪。 
祈承远这才发现,原来眼泪早已纷披了自己满脸。 
祈承远开始傻傻地笑起来,“恰恰,恰恰,你可把我给吓死了。” 
恰恰才要说什么,突然开始大口呕吐起来,祈承远扶着他左右摇晃的细瘦身体,由着他一口一口把晚饭时喝的汤全数吐出来。 
终于恰恰吐干净了腹中之物,软软地仰倒下去。 
等祈承远收拾干净了坐过来看时,恰恰已经睡过去了。 
细发被汗水粘在额角,让人看了替他痒。 
祈承远伸手替他拨开,低低地说,“恰恰,对不起。” 
恰恰气息微弱却平稳。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索着。 
祈承远伸过一只胳膊去,恰恰抱住了,满足地用鼻子蹭蹭,继续睡去。 
祈承远趴在床边睡了一夜。 
早晨,祈承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恰恰的头顶着他的,软软的头发扫在他额头上。 
恰恰已经醒了,脸色好了许多,看见祈承远醒了,他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含糊柔软的笑,把祈承远衣袖上的一颗扣子含进嘴里咬得咯蹦咯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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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人间 

恰恰一夜折腾,终于醒来了。 
祈承远摸摸他的头发问,“恰恰,你好了吗?” 
恰恰咬着扣子笑着点头。他的嘴唇退去了可怖的青紫,却淡成一抹水色。 
原本祈承远想请一天假陪陪恰恰,可是拿起电话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正好是月底,他们公司每逢月底要结一次账,祈承远手上还有两张发票没有和会计结,今天不去可就糟糕了。 
祈承远不知如何开口对恰恰说。 
恰恰看着他犹豫为难的样子,说“哥哥是要去上班吗?” 
祈承远点点头。 
恰恰说,“那为什么还不快点呢哥哥?不是说不能迟到的吗?” 
祈承远说,“对不起恰恰,今天。。。哥哥有重要的事,不能在家陪你。” 
恰恰望着祈承远笑,雪白的脸色衬得一双眼睛格外地幽深水灵。 
“我明白哥哥。” 
祈承远起身去洗漱。 
恰恰披了厚厚的毛毯跟在他身边,小乌龟棒棒从他怀里伸出小小的脑袋。这已经成了每天早晨的习惯。 
往常恰恰会一直送祈承远到门口,今天他却说,“哥哥,走时锁好门,我要去再睡一会儿。” 
祈承远出门的时候,恰恰从卧室里伸出头来,“哥哥,早点回来。” 
祈承远说,“好的恰恰,好的。” 
这是恰恰第一次说,“早点回来。” 
这也是祈承远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对他说。 
祈承远想,人们那么想回家,是因为家里有等着的人,原来自己的家里,那个租来的,陌生感始终萦绕不去的小屋里,也有了等着的人了。 
这才把这小屋变成了家了。 

祈承远下午回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窗口趴着的恰恰。 
祈承远走到窗边,揉揉他的头发,“恰恰,窗口风大,不冷么?” 
恰恰身上依旧裹着毯子,半个身子探出来,额头顶着祈承远的额头一迭声地叫“哥哥,哥哥。” 
祈承远稍一使劲儿,把他从窗子里拉出来。 
恰恰趴在他肩头,不肯抬头,长长的睫毛扫在祈承远的颈项,有点痒,然后,有热热的泪落进祈承远的脖子里,顺着脖子一直滚落到背上,划出一线湿润。 
祈承远说,“来来来,恰恰,我们一起回家。” 

自这一场病过后,恰恰似乎一下子没有缓过来,每天都有些昏沉,睡的时候也多起来,常常说着话的当儿就睡过去了,而且很畏寒,总是蜷缩在毛毯里。 
N城到了十月底,开始有了浓重的凉意,尤其是晚上。恰恰总是缩在祈承远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却天天在睡到半夜里流了满额的冷汗。 
祈承远想起以前恰恰跟他说过的话。 
花侍,由花中修成|人形,是离不开露水的滋润的。 
周六那天,祈承远三点多钟便起了床,给恰恰留了条儿,出门去了。 

祈承远去了紫金山。 
祈承远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去紫金山,是上初三的春天学校组织郊游。 
一晃快十年了。他没有想到变化有这么大。差一点儿就迷了路,折腾了一个早上,总算有收获。 
回到家里,恰恰还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 
祈承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凉凉的手扶上恰恰的额。 
“恰恰,恰恰,看我给你找什么好东西来了?” 
恰恰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祈承远递过来的东西。 
一个矿泉水瓶子里,盛着大半瓶水。 
祈承远说,“恰恰,是露水,乖,好好喝了它。” 
恰恰伸手接过瓶子,视线却落在祈承远湿了的裤腿与袜子上。 
恰恰起身,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下床在祈承远面前蹲下来,握住他的脚。 
片刻之后,祈承远湿了的裤腿与脚重又变干了。 
祈承远把恰恰拉起来,“傻孩子,废那个劲儿干什么?湿了换下不就得了。” 
恰恰靠进祈承远的怀里,用两只手包住祈承远冻得冰凉的手掌。 
“哥哥,”他叫。 
祈承远问,“什么?” 
恰恰说,“哥哥,我以后,我是说我回去以后,。。。会想你的。”过一会儿又补充道,“会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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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地府 

练离的性子灵动跳达,但也只不过是个少年人,他还不惯看在地府里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 
练离说,我很想我娘,我有三百年没有见到她了。 
他的神情楚楚,笑里带泪。那一刻,薛允诚真的很想把他抱在怀里安抚一下。 
可是,他在那阎王的壳子里呆得太久太久了。 
那壳子,把那本来的他,罩住了,出不来。 
那一句不相干的话便说出来:“我的厨子,也很会做凉糕。” 

过了两天薛允诚的七哥,第七殿阎王董允诺邀薛允诚去他的宫殿一聚。 
薛允诚想起自己的这个哥哥,小时候与自己最是要好,长大了,性格却相差巨大,那个人,最是风流会享乐,算起来,也有几十年没有见到他了。便答应了去一趟。 

薛允诚到的时候,七殿阎王董允诺早已迎了出来。 
薛允诚兄弟十个,分司十层地府,分别是第一殿秦广王蒋,第二殿楚江王历,第三殿宋帝王余,第四殿五官王吕,第五殿阎罗王包,第六殿卞城王毕,第七殿泰山王董,第八殿都市王黄,第九殿平等王陆,第十殿转轮王薛,董、薛等不过是他们的封号,允,才是他们家族的姓氏。 
董允诺远远地站在殿前望着薛允诚微笑,走得近了,他一把抱住薛允诚,用清朗明快的声音说:“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的小弟。” 
薛允诚稍稍挣挫了一下。他已经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但是从哥哥的身上传来的那遥遥的,却熟悉的气息,却让他有片刻的楞神,慢慢地放软了身体,与哥哥贴近了一会儿。 
董允诺放开薛允诚,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真是长大了。” 
薛允诚道:“七哥,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来坐坐?咱们兄弟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你真的是长大了啊,以前,小时候,在家那会儿,是谁天天小尾巴似地粘在我身后的?咱们兄弟俩,人见人爱,佛见佛也赞的,干了多少好玩的事儿?” 
薛允诚咳了一声。 
董允诺笑,“好了好了,进来坐吧。哥哥今天高兴,忍不住要把乐子跟小弟分享呢。” 
薛允诚瞪他一眼,“你又纳了几个妾?” 
董允诺原本那一又灼灼的桃花眼眯起来,一边的眉轻轻挑起来,竟是无限的风韵:“倒底是我的好弟弟,一猜就准。” 
薛允诚没有说话,心理颇不以为然。面上不禁带出两分严厉来。 
董允诺一路携着他手走着道:“看看看看,又是那个招牌表情。你呀!我们弟兄几个,就只有你,最得父亲的真髓,越大就越象,难怪老爷子最喜欢你,年纪轻轻的,不懂得及时行乐,难道真的想成佛?” 
薛允诚又咳一声,不说话。 
两人进了董允诺平常起居的偏殿。 
薛允诚又微微愣了一下。 
殿堂里,雅致的轻纱无风而曼舞,早已暖暖地升了暖炉,去了那潮气,隐隐地有一股淡而优雅的香。陈设也比薛允诚几十年前来时更为精美,却没有一丝伧俗。这哪里是地府偏殿,竟比天宫的许多殿堂都更为舒适,更为精美。 
薛允诚皱起了眉头。 
董允诺拉他坐下,早有侍女端上精致的酒菜,董允诺那美丽的王妃也过来相见。 
一时间,大家坐定,居然上来四位面目娇好,身段颇动人的女孩子,各持了乐器,在殿前演奏起来。另有一群衣着雅丽的女孩子轻哥曼舞起来。 
薛允诚大吃一惊,“七哥?” 
董允诺拍拍他的手背,“不用担心的,这里四周都被我下了结界,哪里就会被父亲知道了?” 
又看见薛允诚腰背挺直,正襟危坐的样子,扑一声笑出来,那一对桃花眼更是流光逸彩,“好弟弟,放松点。咱们生来就注定要在这阴暗潮湿的地府呆一辈子,走出去一个个的都是脸色惨白,若不自寻些快乐,真真要委屈死了。” 
薛允诚也不答他。无意地朝那一群女孩子看去,一看之下,微微吃惊。 
见那一个执空篌的女孩,面容清丽,嘴角微微上翘的样子,真的有几分象那个小孩子,不禁多看了几眼。却一下子被董允诺看在了眼里。 
董允诺已有了几分酒意,红晕飞上脸颊,凑过头来,俯在薛允诚耳边轻轻道:“这个,很不错吧?我这次纳的小妾,就是她的姐妹呢。若是你喜欢,送你如何?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正经连个王妃也没有立。” 
薛允诚面不改色,端坐不语。 
十个兄弟中,只有薛允诚尚未娶妻,老阎王深以为他洁身自好,勤于修炼,倒是极为赞赏他。 
一旁的七王妃开了口,“十弟就不要拂了你七哥的好意吧,干脆把四个都带走,也免得你哥哥时常惦记着。” 
七王妃是西海龙王的侄女儿,很有些脾气的,却因为深爱董允诺,这许多年,倒也过得和睦。 
薛允诚呛呛地说,“不要。” 
董允诺笑眯眯地道:“为什么不要?” 
薛允诚道:“女人,呱躁。” 
忽然一念想到,那个小孩子,也是一样的呱躁啊,每次见到,都是得得得地说个不住,笑个不住,怎么就看在自己眼里那么地可爱呢。一时就想住了。 
董允诺道:“说起来,这四个女孩子,真是不错。精于音律,名字就叫做宫、商、角、郅,”七王妃插道:“那个最小的羽,便是你的新小嫂。”言语间,无限酸意不平。 
董允诺伸手抚抚她委了一地的长发,温柔地笑笑,王妃竟然红了脸,再不做声。 
董允诺接着说,“她们四个,是由我最好的教习教导的,这个教习啊,还是我从玉帝第十八皇子那里好不容易借来的呢,叫惜时,是天宫最好的歌舞教习。” 
薛允诚又是一惊,他听过练离说,他的母亲就叫做惜时。 
“惜时?她的真身是欧鹭吗?” 
董允诺道:“是,你也知道她吗?” 
薛允诚道:“她是我殿前白无常的母亲。” 
董允诺道:“白练离吗?原来是她的儿子。难怪这孩子要被称做是地府第一美男子了。” 
薛允诚真正是又吃一大惊,不由得张开了口,“你。。。你。。。你居然知道?” 
董允诺用指尖轻轻抹去嘴角的酒痕,“这事他来之后就传开了,再说,这地府上下十殿,哪一个美女俊哥儿能不让我知道?” 
薛允诚重重哼一声。 
董允诺伸过头来,“生气了?” 
薛允诚不语,过一会儿想起了正事儿,“七哥?能不能让惜时跟我走一趟?” 
董允诺道:“为什么?难道小弟你突然开了窍,也打算养一些女孩子在殿里,跳舞唱歌?那样的话,我倒真的可以把惜时借给你去训练她们。” 
薛允诚强按下火气,道:“当然不是。只是,练离,已有三百年没有见到母亲了。” 
董允诺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对这个小阿离,倒仿佛是关心得很。” 
薛允诚霍地站起来,“七哥!” 
董允诺也不起身,坐在那里笑着拉他的衣袖,把他拉坐下来,“小弟小弟,说笑一下嘛。好好好,我让惜时跟你走一趟。” 

白练离出了公差回地府时,有小童来说,阎王找他,要他立刻去偏殿。 
练离急急地走进偏殿,却没见阎王的身影。殿中,却立着一位女子,背对着门,看不见容貌,那身形却是极为婀娜,那种熟悉的美丽,藏在练离心中深处的美丽。 
练离屏住呼吸走过去,那女子慢慢轻过身来。 
与练离极为相似的面容,温暖慈和的笑挂在脸上。 
练离跌跌撞撞地扑过去,眼泪已是流了满脸,一路叫着:“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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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沃沃;放假就能回家看妈妈了。 

21 

地府 

练离委在母亲怀里,把母亲肩头那轻纱蒙在脸上,薄纱之下,眼泪汹涌而出。 
练离唔唔咽咽地喊:娘,娘,娘。 
惜时抚着他长长的直拖到腰际的柔滑的头发,“练离,你不想抬头让娘好好看看你吗?” 
练离在母亲的腿上揉啊揉啊,揉干净了泪痕才抬起头来。 
惜时细细地在他的脸上抚过,“长大了呢。在这里,还好吗?” 
练离点头。 
惜时道:“这里的王,是个极好的人。” 
练离说:“是很好啊。就是,他的脸,总是这样。” 
练离用双手拍拍脸颊,仿佛把那脸上浅浅的笑意抹去了似的,换上一付板着的模样。说:“娘,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象木板一样。” 
惜时拉下他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手间道:“阿离,不许这样说王。你的王,少年老成,将来必有大的做为,是要成佛的。” 
练离道:“成佛有什么好。住在九霄云外,那么冷清,说话的人都没有。王本来就不喜欢说话,要真的成了佛,我怕他都要忘记怎么说话了。” 
惜时道:“阿离,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乱说话哦。” 
练离道:“真的娘,我想看他笑,他从来都没有笑过。” 
惜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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