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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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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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顺著周源的抽插摆动起来,呻吟起来。两人後来从茶几上滚到地上,高潮过後周源还很有兴致,他看见杨海晨被插时并没有勃起,他忽然便灵机一动,雀跃地问杨海晨:“你想不想做我?你没插过人吧?” 
  杨海晨听见了,那话儿更是吓得软趴下来。周源笑著抓住它,一口咬住杨海晨耳垂,说:“你怎麽这麽没用?!你是男人吧你?” 
  杨海晨任由他抓著,轻蔑地笑:“我呸,你真以为我没插过人了?我是怕你痛!”其实这麽久以来杨海晨只做过一次的一号,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太成功,他也不喜欢。 
  “我怕啥了,跟你我还有啥好怕的。”周源无所谓般说。可想著想著,又有点不甘心,闷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跟多少男人好过?” 
  杨海晨翻了下眼睛,然後耸了下肩。 
  “操!”周源说。 
  杨海晨笑,从地上爬起来,边说:“说真的,我还真没跟哪个人耗过这麽长的时间,你说咱俩这是怎麽了。你都是要结婚的男人了,真他妈的……” 
  一提到结婚,周源就甚麽兴致都没有了。他问杨海晨:“你那天会来麽?” 
  杨海晨皱眉:“怎麽你跟高惠都老爱问这个啊?” 
  “我问跟她问不一样的。” 
  “怎麽不一样了?” 
  “她问是想你来。” 
  “那你问就是因为你不想我去罗?”杨海晨有点失笑。 
  “你真的想来?” 
  “一点都不想。”杨海晨实话实说。 
  “那就别来吧。”周源也爬到沙发上,从裤兜里找出烟点上。“你父母呢?” 
  “我大哥回来了,把他们接去玩了,都一个礼拜没回来了。” 
  “一个礼拜?” 
  “对。” 
  周源想了一下,丢开烟,说:“那前天你电话里说你妈喊你?” 
  杨海晨一连眨了几下眼睛,不自然地笑:“啊,那天啊……” 
  周源已把他按倒,狠狠地捏著他。“你他妈何时能少说点谎话?”两人再次滚到地上。 

  那天半夜里,杨海晨朦胧间发现周源把床头灯给打开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周源背对著他,坐在床沿。杨海晨便伸手碰他的背:“怎麽了?” 
  周源转过来,两眼无光:“海晨,我……想过了,很多。我想,这婚……我还是别结了吧。” 
  杨海晨一下清醒过来。“胡说甚麽呢?” 
  “我妈那边现在比较容易应付,高惠那边,我可以跟她摊牌,或是撒个谎话……” 
  “周源!你别胡来,这不可能的。不行。” 
  “不行也得行了!我总不能误了自己一辈子吧。” 
  杨海晨不了解为何自个说了一个晚上,这人还是不开窍。“周源,我都说过好几十次了。你听我的,结婚不一定是坏事,你现在不结,将来还是要结,你为何就不能乐观一点?” 
  周源顿了下:“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还不明白麽?那是因为那时还有转弯的馀地,现在你没得选择了吧。” 
  周源直视杨海晨的眼睛:“是因为你现在不爱我了吧。” 
  杨海晨有点怒,爱?他心想你他妈别跟我谈啥爱不爱的,现下要结婚的人是你!抛弃我的人是你!可最终他都没说出来,只心平气和地说:“现在说甚麽都没用了,你明白的,这婚,你不能不结。” 
  “那咱俩呢?”周源还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杨海晨。 
  “再说一次分手?”杨海晨思考了一会,居然用玩味的口吻说。“妈的,咱俩这都是第几次了?他妈烦死了。” 
  再躺下来时,周源从後抱紧杨海晨,像是自言自语般说:“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要是我压根没遇上过你,要是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gay……不知我现在会怎麽过。” 
  杨海晨睁开眼笑:“也许已经有孙子了吧。” 
  “闭嘴吧……”周源骂道,又说:“千不该万不该,我要是没遇上高惠就好了。” 
  杨海晨把眼睛闭上,小声地说:“有没遇上她,也许结果都一样。开心点吧,你都快要当人家老公了。” 
  “你他妈找死吧你……”周源真恨。最後,他用沮丧却又自嘲的语气说:“我觉得老天根本就在耍咱俩,好玩儿吧。” 
  杨海晨表情有点黯淡,可没有让周源看到。他没再搭话,只抓紧了周源在他腰间的手。那晚上,周源不知第几回看著杨海晨後颈那颗痣入睡,他几乎不想闭眼,他相信自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四十) 
  婚宴那天,周源是亲身体会到了甚麽叫疲累,甚麽叫混乱。他被灌了很多的酒,其中有一半是替高惠挡的,可整个过程他也非常地清醒。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干甚麽,想甚麽。他很理智,从表面看来,他就是一个幸福的新郎。 
  杨海晨当真没有来。这使高家两兄妹非常著急,高健不停说:“他明明告诉过我会来的。”高惠也说:“他也答应过我会来。”而周源则在心里说:“他怎麽就是爱说谎打发人呢?” 
  那个晚上高惠打扮得非常漂亮,周源从来没见过这麽美丽动人的高惠。他也相信自己今後很难再看见这样的高惠。面对光彩照人的高惠,周源非常地惭愧。高惠从来没做过半点错事,这个淳朴的女孩,她甚麽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爱她的丈夫,愿意为他作任何事。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子,自己真能真能与她组织一个幸福的家庭麽?周源半点信心都没有。 
  高健还是不停地给杨海晨拨电话,可杨海晨根本没开机。高惠时不时就会问高健如何?拨通了没有?又问周源最近有没与他连络,周源面不改容地说,吃过一次饭,又说,找不到就算了吧,或者人家没空。那时在场的还有一些高惠的亲戚,及周源的邻居,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便有点好奇地问:“咋了?在说谁?” 
  周源想都没想就要回答:“啊,是我的……”说到这里才蓦地停顿下来,呆了一下,才接著说:“……我从前的,一个室友。” 
  是的,即使离离合合了三年多,即使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即使自己把最真的感情都献给了他,面对外人时,他,也仅仅是自己的一个室友罢了,其他甚麽也不是。 
  周源仰头自己灌了口酒,再站直时,他眼眶有点儿发红。高惠看了他一眼,小声地问:“怎麽了?”周源摇摇头,安抚地笑著:“没事儿,差点呛到。” 

  周源结婚了,而杨海晨还是单身。他好久没有与任何人交往,圈中的人都说杨海晨心眼儿太高,有些人在背後取笑他在寻找爱情,是个纯情而无知的小男人。杨海晨对这些幼稚的閒言非常不屑,可被人这麽说他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他便更憎恨这个圈子了。後来杨海晨也交过一两个男朋友,一个是在酒吧认识,一个是在网上,都不能长久,杨海晨总能在他们身上找到这样或是那样的毛病。时间久了,杨海晨都要怀疑圈里人对他的评价,搞不好都是事实。 
  杨海晨偶尔会跟周源见面。这是他最无力阻止的事情。周源有时会给他打电话,有时会出现在他公司楼下,杨海晨从不主动找他,可亦从不拒绝与他会面。他们会一起去吃饭,间中会去看电影、聊天,但更多是去开房间,Zuo爱。周源很少在杨海晨面前提起高惠,即使提起,亦是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好像是在谈哪个陌生人,不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周源的电话会经常地响,周源大多数时间会马上接听,有时在杨海晨面前,有时会回避,只有一次两人正在酒店房间的地毡上厮混,周源裤兜里的电话响起,周源一边卖力地进攻,一边挥臂把整条裤子扔出露台。 
  那是周源唯一一次不自控。但即使如此,杨海晨心里也知道,周源与高惠处得很不错。而越是明了这一点,杨海晨就越是想摆脱这一切,但总是力不从心。 
  杨海晨的二嫂经常找杨海晨到她们家里吃饭,间中会有别的一些女孩在场。杨海晨之前有过这种经验,自然明白二嫂的用意。出乎意料地杨海晨对於这种饭局开始不再反感,他有时甚至刻意去逗那些小女孩,杨海晨感觉得自己是有点改变了,他也明白这种改变是受到谁人影响。他心里便想,再这麽下去,也去过不了几年,自己也会结婚了。曾经他深信自己会终身不娶,可现在他觉得,当一个人活到某一个年纪,不得不正视自己的人生时,那些原则、宗旨等类似的东西,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杨海晨还是继续跟周源见面,可周源找他的次数没起初那麽多了。杨海晨当然明白,周源已经有自己的家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还去找自己,是因为他忘不了自己。这让杨海晨更加不能抽身。他想,如果周源本来就是一同志,自己也许能走得挺潇洒,可偏偏这人本来是个直的,这使杨海晨连欺骗自个的机会都没有,这人想要的,分明就都是真感情。这对杨海晨来说根本就是致命的。 
  周源生日那天是个周日,是跟杨海晨一起渡过的。杨海晨不知道周源是怎麽蒙混过高惠,反正那一整天他都跟自己在一起。杨海晨送给周源一块腕表,一枝红酒,周源非常高兴,两人一整天在酒店房间里疯狂地Zuo爱。晚上杨海晨躺在床上,周源起身穿衣,说:“我回去了。你睡吧,我再找你。” 
  杨海晨点头,体谅地笑。然後说:“咱们别再见面了吧,以後。” 
  周源戴腕表的动作顿了下,沉重地看著杨海晨。半晌他深呼吸一下,说:“你当真?” 
  杨海晨推了下被子:“当真了,还跟你玩麽。” 
  周源还是那样盯著杨海晨,不知在想些甚麽,实际上那一刻他也的确是停止了思考。最後他说:“好吧,当真吧。” 
  杨海晨便转过身背对了他,周源一声不响的离开。那之後周源再没有来过电话,两人不再见面。 

  -尾声- 
  杨海晨的皮夹里有个放相片的地方,那里放在最上面的永远是他小时候与家人的合照,他被父亲抱著,母亲牵著大哥和二哥,太阳把他们照得都眯上了眼,母亲笑得最是灿烂。杨海晨对童年不是十分的怀念,但看著这张照片他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总是隐隐作痛。他爱他的家人,也向往小时候那种简单与纯悴。 
  在那个放相片的间格,杨海晨还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与周源在海滩的合照,他还记得那是方相婷帮忙拍的,两人站得很近,周源赤膊揽住他的肩膀。杨海晨自己的头发还一片凌乱地滴著水,他抿著嘴笑,头顶上是刺眼的太阳,後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周源单起一只眼睛,咧著嘴,笑得非常阳光,那表情颇为作状,可杨海晨喜欢。 
  那时他们还没有发展那方面的关系,杨海晨已记不起自己当时对周源是抱著哪一种感觉,可他还是觉得这张照片留住了他们最亲密的一刹。照片中两人就光明正大地并排站在大太阳底下,面对著男朋友、女朋友、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坦言地、无所畏惧地笑著。 
  杨海晨很珍惜这张照片。间中圈内的人翻看他的钱包,看见照片中的周源,向他打听,杨海晨都会高深莫测的笑笑,说:“那是我以前的室友。他结婚了。”对,说到底,他俩最牢的一层关系,也就是室友而已。 
  夏天过去,秋天也接近了尾声,冬天又要来了。杨海晨开始与一个叫萧欣霞的女孩往来。在好久以前杨海晨就在二嫂家里与这女孩见过面,按二嫂的话说,这女孩就是从没忘过杨海晨。杨海晨固然不会相信这种事,可他也间中会幻想与这样一个女孩组织家庭。杨海晨快二十七了,可他还是无法确定这是否他想要的东西。 
  圣诞节,杨海晨与萧欣霞渡过。萧欣霞非常年轻,斯文、温柔。杨海晨快乐,可有那麽一点点的寂寞,他温暖,可就是说不上是满足。送了萧欣霞返家,杨海晨独自步行回家。走到家门前,杨海晨有点发懵,他有轻微的近视,他便眯起了眼睛,努力地往前看。然後他知道自己看见了甚麽,黑暗中,寒风里,他又看见了那个身影。是的,隔了半年,他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杨海晨彷佛回到了少年时代的暑假,每逢回家,就能看见那个少年,光著膀子蹲在自家门前啃西瓜。现在他就站在同一个地方,脖子上挂著围巾,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烟。从前的他,於自己来说,就仅仅是父亲的学生,陌生的男孩。现在,他之於自己,却绝非仅是一个室友。 
  杨海晨低下头,抽了下鼻子,苦笑了。过去吧,不过去?爱他吧,不爱他?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杨海晨最恨,恨死了。可他知道自己将会怎样做,他想:感情这回事嘛,嗯,就是这麽一回事吧。男的、女的,直的、弯的,都也没有分别。 
  他不知道他跟周源还能耗上多久,还得分多少次的手,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厌倦,周源何时会退出,自己会结婚麽?周源会离婚麽?这些他都也不知道,全都不知道。可此时此刻,他还是朝面前的人直直地走去,没有半点迟疑。 
  他要紧紧的抓住这个瞬间。至於将来…… 
  谁他妈还会去管将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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