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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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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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海晨便推了周源一把,说:“你这人怎麽这样,你不记得我们约好了麽?你故意的吗你?” 
  周源还是那样,托腮看著杨海晨。这人从以前开始每次醉酒便是这样,人前不吵不闹,永远是回到寝室了,才兽性大发,每次也是杨海晨吃亏。 
  杨海晨又说:“你还走的动呗你?” 
  这时周源忽然伸出一手,猛的扯住了杨海晨的头发,他不是很用劲儿,杨海晨也并不感觉到痛,可他还是给吓了一跳。那一刻,他以为周源要当著众人的面做出甚麽出格的事儿了。可周源只是那样扯著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近自己,继续一声不响的盯著他瞧。 
  杨海晨迎著周源的目光,他隐隐觉得周源是为了他的事而醉,不,从他听见老彭说周源醉了,他心里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心中一紧,可当著那麽多人的面,他甚麽也不敢做,甚至他的表情,也是平静、冷淡的。他只能紧紧的搀著周源的手臂,轻轻地说:“回去吧。” 
  在寝室里,杨海晨把周源扶到床上。他没有替他脱掉球鞋,也没有替他盖上被子,他只站在床边,看著周源躺在那里,面无表情的问他:“要喝水吗?” 
  周源却说:“我想洗把脸,我头很痛,特难受。” 
  杨海晨便拿来脸盆毛巾,倒了水,拧乾毛巾,在周源面颊上搓了下,又停下来,说:“自己来吧?” 
  周源却没动。他注视著杨海晨,然後,眼圈红了。杨海晨心里便“咯登”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周源这种脆弱的表情。第一次看见,他是觉得心动、震憾,而这一次,他有的却只是心痛与遗憾。 
  周源沙哑著声音,说道:“海晨,你真的不要我了?”说著抓住了杨海晨的手,十指紧扣。 
  杨海晨听罢心都要碎了,他扯出一个无奈的、难看的笑容:“说啥呢你?” 
  周源紧紧扣著杨海晨的手:“我们真结束了?就这麽?” 
  “……我不知道。” 
  周源丢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杨海晨。杨海晨都还没反应过来,周源就开始啃咬他耳朵下面的肌肤。 
  杨海晨对这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先是使劲的推开周源,又说:“你先放开!”可当周源把他压在身下,并开始解他的皮带时,他却只是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一声不吭。 
  周源扯掉杨海晨的西裤,他又看到了杨海晨穿著内裤的样子,那东西在内裤里放肆的站著。周源心中的情感不断膨胀著,他慢慢地低下头,隔著内裤在杨海晨的胯下一下一下的舔弄著。 
  杨海晨再压抑不住欢愉的呻吟。他伸手拼命的要把内裤扯掉,可周源紧紧按住他的双手。杨海晨那话儿让内裤按压著,杨海晨不得舒坦,便觉得痛苦。快要高潮时,周源终於从裤子边缘把杨海晨的东西掏出来,埋头含住,卖力的吸吮。杨海晨绷紧著身体,“啊!”的叫了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意识模糊,甚麽思想都没有了。 
  高潮过後,周源趴在杨海晨身上,还是那种痴痴的神情。他说:“我们不要分手了,好不?” 
  杨海晨看著天花板,说话还有点喘:“周源,我真希望你是个gay……” 
  周源沉默半晌,接著撑起半个身子,近距离地盯著杨海晨,认真的说:“海晨,我想过很多,我真从来没对哪个男孩有过那种想法。可,我对你,我是真喜欢你,我爱你。” 
  顿了一下,看杨海晨没甚麽反应,又接著说:“真的,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老了也好,怎麽也好。我从没对谁有过这些想法。我不知这算不算gay,我也不想管。我只想要你知道我这些想法,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吧?” 
  杨海晨把一手抚在周源脸上:“周源,有很多事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 
  “可你是喜欢我的吧?!”周源心急的打断他。 
  看杨海晨不吭声,他又用力的捏起杨海晨的下巴,恶狠狠般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杨海晨犹豫一会,缓缓闭起双眼:“我根本忘不掉你。” 
  周源听罢激动万分,他把杨海晨的身体扳了过去,让杨海晨趴跪在那里,自己则抓紧杨海晨的腰,冲动的要把自己的东西送进去。杨海晨最怕他来这套,一边用手肘撑著身体,一边还好心提醒:“别急,会痛的,慢点,慢点,哎,急啥呢你。” 
  可周源管不到那麽多了。他觉得他被这个人折磨得太惨了,他要狠狠的把所有东西讨回来。他趴在杨海晨的背上,开始不管不顾的抽插,又用一手蒙起杨海晨双眼。杨海晨被他猛力的向前顶著,不得不抬起一手抵著床头,才不至於撞到前面去。可周源的力量是一下比一下大,到後来杨海晨都贴到墙上去了,周源还是发了疯般顶著。 
  杨海晨开始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周源听见这声音,仅存的理智都跑光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杨海晨,一边忘情的哮著:“别走,别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同时,他高潮来临,周源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尽情的She精,就在杨海晨体内。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每个毛孔都爱著这个人。 


  (二十九) 
  杨海晨很快便又搬回宿舍里去。他心里知道父母越发的觉得自己行为怪异,可他根本不知该从何解释。 
  他想起那天晚上跟周源云雨过後,他趴在周源的身子底下,浑身酸痛,却没有半点睡意。他只是在胡思乱想著,想他从前的朋友,想他今後的去向。 
  他在心里哮叫,他又跟周源复合了,他该死的又回到了这人身边。恐怕这一辈子,他也得跟这人耗著了,到老到死。 
  杨海晨说不出自己是甚麽感觉。他是彻底地对周源动了情,他喜欢周源。可是,跟周源在一起,他却再感受不到那种谈恋爱的感觉,再没有那种让人面红、叫人尖叫的心悸,有的只是一种难熬的倦怠。他们就像一对已没有共同话题的老夫妻,心里虽是在意对方,可已没有精神讨好对方,他们好像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尽头走著,缓慢、残酷,却又没有止尽地消耗两人的精力与情感。 
  杨海晨觉得这样很没劲,他又有点不甘心、不服气的感觉,好像认为自己不该败给这种毫无意思的感情。可马上他又觉得自己没有选择的馀地,他他妈的就是栽在周源这人身上了,他根本没辄。 
  杨海晨於是在心里跟自己说,就这麽著吧,耗著就耗著吧,以後的事,看著办呗,现在,现在也没甚麽不好的。 
  至於周源,自从跟杨海晨又和好了,他便在心里认定了杨海晨的位置。他想,这个人离开过我,现在他又回来了,我不要再离开他,我要一直跟他在一起。他甚至开始正视自己的性向问题,他还曾偷偷的出入了两次gay吧。事後杨海晨知道了,他问周源,你为何要去那些地方。周源说,我去看看罢了。杨海晨便不做声了。 
  周源不知道,自己其实不过是想证明一点甚麽。他想证明自己是个弯的,他想证明自己的确也喜欢男人。说到底,他是想确认自己对杨海晨的感情。他希望说服自己,同时也说服杨海晨,他是认真的,他对杨海晨的爱并不是一个错误。 
  周源头脑简单,这些心理,就连他自个也没有揣摩出来。可杨海晨却是看出来了。面对这样的周源,杨海晨真想扇自己两个巴掌,好把自己掴醒:杨海晨啊杨海晨,这个男人为你牺牲了这麽多,你他妈还想怎麽样呢?! 
  往後杨海晨跟周源说,你还是别去那些地方了吧。 
  周源便显得有点愕然:“为啥?” 
  “有啥好去的啊。” 
  “你从前不是常去麽?” 
  “我现在也不去了呀。”又说:“你为啥要去呀?” 
  “……见识见识呗。” 
  “那见识过了吧?就别再去了呗。” 
  “你为何怕我去?”周源直盯著杨海晨双眼。 
  接著杨海晨便噤声了。他听见周源用到了“怕”这个字眼,他自己也开始弄不清楚了。他不知道他是纯粹看不得周源这样勉强自己、逼迫自己,硬要改变自己,还是他根本抗拒,甚至害怕周源去那种复杂的场所。杨海晨一时间也迷失了。 
  周源看到了杨海晨迷惘的面庞,忽然便宠溺的笑了起来,伸手在杨海晨的耳垂捏了一下。然而周源还是猜不透杨海晨的心思,他此後有几次甚至要求杨海晨与他一起去那种酒吧,又建议杨海晨把他介绍给他那些朋友,可是都给杨海晨一一拒绝了。 

  七月,在周源生日前一周,他向杨海晨提议说到东南亚旅游去。 
  那时他们正在公司的後梯间谈话,杨海晨听见他这话只是很平淡的笑了一下,说:“你疯了吧你,咱们还得上班呢。”可其实他心里一听见周源说东南亚,他就有点向往了。中国很多地方他都去过了,可中国以外的地方,他真的哪里都没有去过。他马上想到了泰国,听说那儿帅哥多呢。 
  倒是周源这边,其实只是一时兴起,对这事没有多少计划过。听见杨海晨这麽说,他也就随口答了句:“请假呗。” 
  “怎麽可能?”杨海晨思考一会,又说:“我那边还行,可你们老板肯让吗?” 
  周源没想到杨海晨还认真起来,他便猜测杨海晨是真有点想去,随即也在心里雀跃起来了。他们之後没再聊这事,周源表面不动声色的,下班後却悄悄跑到旅游公司去看了一下。泰国马来西亚五天团,周源瞄到那价钱,相等於他一个月的粮晌。周源顿时甚麽兴致都没有了。当晚回到宿舍,他便跟杨海晨说:“要不咱们去黑龙江?请两天假就行了吧。”语气还有点磨蹭。 
  杨海晨听了也已提不起半点兴趣,他笑著说:“还是算了吧,这种时候请假,怪麻烦的。” 
  这事就这麽不了了之。周源也觉著自个挺扫兴的,可他也无可奈何。就是那时候起,周源开始有点为自个的将来挂心了。 
  坦白说,周源从来不是一个爱花钱的人。从前他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这里说的女人包括他那些女朋友,还有他的母亲。会花在他自个身上的钱,大概除了烟酒,其他也不值一提。 
  而现在跟杨海晨在一起,他的钱便比从前花得更少了。跟杨海晨上街,他们的钱永远是混著花的,根本没有分清。可是周源始终没有多少积蓄,这要归根於他的工作,那毕竟是靠力气混饭吃的活儿,工资发下来,减掉自己与母亲的生活费,还有平日消遣用的钱,已没剩下多少了。 
  周源从前对这些都不怎麽上心,不管母亲在他面前怎样罗嗦,他也敷愆数句了事,女朋友花他的钱,他也从不抱怨半句。就是从前跟方相婷在一起,他连结婚都想过了,他也没为钱银的事情烦恼过多少。可是现在,周源突然就不这麽想了。经过这次计划旅游失败的事件,周源一想到自己的积蓄问题,就感到特别的力不从心。他又有点後悔自己年轻时的奢狂放荡。 
  後来一次跟老彭吃饭,他便看似无心的说了句:“你有没觉得在技资混饭吃,真特别的没意思。” 
  老彭听罢却奇怪的盯著他:“那你想怎麽样?” 
  “我没想怎麽样,我就是觉得特没劲。” 
  老彭似乎看懂了周源所想,他慢斯斯的吹口烟,用夹烟的手指著周源,认真的说:“我告诉你,周源,你可别乱来。你现在还算是给大公司打工,大公司有啥好?有规模呀,要升职当个管事啥的也不全无可能,还有宿舍住呢。一旦到外面去了,哼,屁都没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周源叹口气说。 
  老彭便在周源肩上用力的拍了几下:“总之你听我的,千万别乱打主意,现在也挺安稳的不是麽?” 
  “安稳?安稳个屁哦?我现在银行里就没半分钱剩。” 
  “周源,你是不是急著用钱啊?要不……” 
  “不是。” 
  “是不是伯母……” 
  “没事,不是。我就抱怨一下,我就是他妈觉得没劲。” 
  老彭便也跟著叹了口气:“我说,咱们有谁不是这样呢,养了自己还得养家,养了家也还有个情人得养,谁叫咱们脑袋使不得。”过一会儿又说:“哎,周源,你不是要结婚了吧?” 
  周源差点呛住:“结?我跟谁结呀?” 
  “我哪里知道你呀?你现在不是有人吗?” 
  周源便有点警觉:“甚麽人?” 
  老彭哭笑不得:“我哪里知道你那是啥人。” 
  周源心中烦乱:“你少胡说八道了。我他妈能跟谁结婚,也许这辈子我也是结不成了。” 
  老彭听罢便当周源这是气话,多少没放在心上。可他还是更加的觉得周源这次是在跟甚麽了不得的人交往了,他看他都整个儿栽进去了。 

  杨海晨跟周源和好了後,为了安抚家中两老,他更多的回家吃晚饭去。有时候为了使父母更安心,他吃过了饭便直接在家里睡,隔天才乘车上班。他估计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他现在只是想让父母觉得他不是抗拒呆在家里而已。 
  对於杨海晨经常彻夜不归,周源知道原因以後,也没说出半句怨言。其实自从两人吵了架,又复合了後,周源便变得比从前大量。他不会再动不动便乱发脾气,也不会为一些小事无理取闹了,好像很多事情,他都比从前看得开了。 
  杨海晨觉得自私、霸道的周源有时会给人一种不羁、狂野,却又特别迷人的感觉,从前每当周源不高兴,杨海晨瞧见他那梗著腮帮子、刚毅而又带点孩子气的模样,便会很自然的去迁就他。而现在的周源,好像已没了那时候的锐气,而是变得大方、好相处了。杨海晨觉得这样的周源也没有甚麽不好的,起码是比从前更成熟稳重了。 
  周五的晚上,杨海晨约好了跟技资一伙人去玩撞球,因为两个部门的下班时间不一样,杨海晨是自个儿吃了饭才再跟他们回合的。到了撞球厅,杨海晨看见技资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周源一人。 
  老彭招呼著杨海晨过去,没等他开口就说:“那小子加班呢。” 
  杨海晨不解:“为何就他一人啊?”他心想周源该不会是得罪他们头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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