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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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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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些士兵,在本省负责镇压那些非阿拉比亚人和异教徒居多区域的大小战斗,拥有丰富战争经验和战斗技巧。但驱使他们的代价也是不菲的。他们普遍对呼罗珊的总督府提出诸多要求,比如足够的物资和金钱的犒赏,来恢复长途跋涉的辛劳,否则无法出战云云。

甚至还有要求女人和酒类的犒劳,如果不能及时满足,就会变成自发骚扰地方的劣迹和暴行,并且对此富有经验和对策,如果没能留下足够指正和目击者,总督府很难进行严格的查证和惩罚。

要知道呼罗珊并不是纯血阿拉比亚人占据主要成分的地区,众多民族和教派上的复杂性。足以让任何挑起的事端被放大。因此这些军队驻扎的时间越长,对总督大人的声誉和权威就是一种煎迫。

此外还有财政上的问题,

虽然阿巴斯王朝最主要的收入是土地税,但是土地的产出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周期,而且很容易受到战火或是灾害的影响;这时商业凋零的恶果逐渐显现出来。

没有足够的税源,就算是捐税或者抄家,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但是各省远道而来的援军却是并非无偿的义举,由于这是在国土的内线作战,因此缺乏自由搜掠战利品的补偿,必须由总督拿出来以保证士气。

而阿巴斯王朝各个行省的军队征集规模和待遇也是有所差别的,象作为王朝核心行省之一的上美索不达米亚(伊拉克)地区可以招集的部队,最多可以达到十二万五千名,普通步兵的年饷只有二百四十第尔汗,骑兵的年饷加倍。按照传统惯例,到达呼罗珊后,地方将额外支给半年的薪饷,作为出境作战的预支酬劳。

蒙面人的白衣军,在呼罗珊南方各省得到了相应而重新站稳脚跟,最典型的是沙赫里夏布兹地区的苏赫人,他们在首领乌玛尔苏巴西的号召下举行了起义,杀死当地的阿拉比亚长官,宣布拥护蒙面先知,并加入“加玛干”(白衣军)。在他们的响应下,白衣军迅速扩充到三万多人。

北方的泰伯里斯坦的暴动者,已经打出复国的旗号,并且和那些大不里士东部山区的库尔德人部族勾结在一起,让王朝彻底失去对里海周边低地的控制,北地的好几个省份都在震动和恐慌中戒备着。

这样的话那些封疆大吏,有更多的理由拒绝更多的输入和援兵,反而过来要求调回本省的外援军队。

此外虽然卡塔赫总督拥有哈里发和首席大臣授予的极大权威和娴熟的政治手腕,但是在军事阅历和威望上的不足,成为总督本身逐渐凹现的短板,只能通过纵横帷幄的手段,委任几名负有威望的埃米尔,来间接实现自己的部署和意图。

但虽然服从在统一的旗号下,这些埃米尔之间的利益和诉求也是不尽相同,总督必须有效的利用他们相互的立场和喜好,来达成最大的效果。这就势必在人事机制上上牵制了总督的大量精力。

再加上阿巴斯王朝创立之初确立的国策造成的特殊体制,为了王朝扩张服务,以及尽快在新征服地区建立统治的需要,在距离统治中枢较远的行省,大量依靠归顺的当地富有威望并历史悠久的贵族家庭来治理地方,变成一种普遍的现象。这种政策,也为阿巴斯王朝建立初期的大规模版图扩张,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通过这些归顺的地方贵族,阿巴斯王朝可以在对外征战中,迅速获得财赋劳役兵员的补充,而愈发强大。

虽然长期下去这样也会留下地方势力做大乃至分离主义的潜在隐患。但只要王朝中央能够继续保持足够的强势,在文化和信仰乃至经济的同化下,通过晋身和转任的上下流动,这些隐患将随着时间被缓和,甚至被消弭。象首席大臣出身的伯克麦尔家族,就是地方贵族被吸收进王朝统治的最典型的例子,

但显然这次阿巴斯王朝面对的敌人,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外部威胁和内部压力下,王朝中央无暇东顾,也造成了这些拥有相当程度自治权的边远行省的一些让人不安的异动。

根据他们被赋予的自治权利的程度不同,也造成呼罗珊总督决战准备上的妨碍,虽他们然不能抗拒来自呼罗珊的命令,却可以在对呼罗珊行省派出军队和物资多寡上,有所斟酌。呼罗珊的全权总督或许可以严惩乃至令人替换其中某位,但是通常情况下却要顾虑到其他行省总督们想法的大局,威逼利诱的寰转手段同样是不可或缺的,这是一个很无奈地体制现实。

所幸的是,塞里斯人已经逐渐停止了他们的攻势。

呼罗珊总督得到的情报,总是那些塞里斯人正在按照他们的风俗过一个隆重的节日庆典,期间至少要用十五天来狂欢作乐的。

那名使者身边秘密送回来的消息,也间接验证了这个现实。这样他有一整个冬天可以与那些行省总督交涉,要求更多的人员和物资;整训这些新募集的本省士兵,并且整顿那些外省军队,让他们习惯在一个旗号下作战;或许还有余力抽出手来有组织的剿灭和镇压那些地方暴动武装,作为大战前的磨练……

数千里之外,都灵城堡下。

长管的军号沉闷的回荡在城墙下的原野中,朱红如血的马鬃和樱盔,随着手持长枪和剑盾汇集成壮观的海洋。寒冷的空气中,长千上万人的呼吸喷涂,随风蒸腾起类似低低云层的雾霭。

其中夹杂着成片的紫色头冠,那是资深老兵和亲卫队的标志,为了奖赏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士,皇帝特许他们在自己的头冠、盔甲、披风上使用代表贵族身份的紫色,紫色占据的比例越多,代表的越大的功勋和位阶。

铠甲也从最基本的迭片护肩和镶铁胸甲,到防护更好更加细密的鳞片铠和连身锁链护套不等,

意大利方面军总帅,戴着紫色橄榄叶头冠的年轻共治皇帝里奥,也在一众铠甲鲜明的将领拱卫下,骑马缓行打量着自己新组建的军团部队。

与法兰克王子查理曼的冷泉山谷一战最终大逆转,让这位初次掌兵的皇太子,从高歌猛进的胜利,一下跌落进失败的深渊。

整整三个拥有大量老兵的主力军团被打垮并围歼在当地,只有很少的人可以逃出来,另外两个军团也受到难以恢复的重创,连代表军人荣耀的军团旗、军徽、鹰牌的都一起丢在满山遍野追击而来的法兰克人朝中,更别说那些辅助部队和仆从军。

那一刻这位志得意满的光复者,几乎被绝望和颓丧所冲垮,只能象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最衷心的卫士和侍从拼死拖上马背,从敌人的包围中血战脱出。

这一刻他无比深刻的感受到当年伟大的奥古斯都,听闻条顿森林之败,怒吼“还我军团”的悔恨心情。

而最让人心痛的损失,是配属在他名下那只重装近卫骑兵,为了断后和拖住敌人,整整两个大队疲惫不堪的重装骑兵们,在没有步兵和仆从辅助的情况下,高喊着家名和罗马的荣耀,对法兰克人发起决死的冲击,然后深陷重围中下马利用马匹和同伴的尸体做掩护,继续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对严重依靠重装骑兵的拜占庭的军事序列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伤害,因为这些近卫骑兵都是历史悠久的军官或是贵族家庭初涉,经过严酷的选拔和训练的预备役,数年到十数年转战多个军区并建立国功勋的现役生涯。

不是简单的训练和装备,就可以补充的,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是帝**官预备役的种子。

一起战死的,还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侍从和顾问,这些人也是皇太子未来将领和臣子的候补班底,其中某些人已经获得放任地方的资历。

这些惨痛的现实,也让劫后余生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从失落和沮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这时他们在波河北岸,遇到了突出重围的一只塞里斯大队的残部,这也是利奥一行遇到最大的一只还能保持建制的部队,这些来自遥远东方的外族雇佣军,并没有因为战败而背离雇主,而是尽力帮助了年轻的共治皇帝,不至于在战败后的大逃亡中,被那些态度摇摆的当地部族所觊觎和威胁。

而迅速渡海北上的海上军团长官西维尔,则成为从失败的泥潭中,挽救皇太子里奥荣誉和军事生涯的最后一根稻草。依靠这只大部分满编的陆战军团接应,里奥一行得以在波河平原与东南山地接壤的边缘重新站稳脚跟,并有效威慑了那些因为帝国在北意大利战败而蠢蠢欲动的部族和地方领主们。

通过收拢残兵败将,用当地储备的辎重和金钱,征募的拉文纳行省及附近地区的公民和自由人,在波河下游重建了防线,抵挡并击退了法兰克人的几次进攻,并坚持到北方和东北军区援军到达,以一次推进有限反攻,将相持的局面稳定下来。并通过中间人,重金赎回被俘的将士。

以保持占领一隅切入点的格局,总算没有将北意大利彻底丢个干净。在君士坦丁的后续支持下,这位总帅努力的一点点将敌我攻守的态势,一点点的扭转回来,但是那位法兰克人的统帅查理曼,却是一个在胜利面前保持足够周密和谨慎的人,通过轮换和交替运用前方部队,让拜占庭军很难找到足以影响占局的突破口。

但真正的惊喜却是来自正面战场之外的地方,通过意大利中都的登陆阻击战,马赛破袭战,利古里亚海大战,等一系列迂回攻势,打乱了法兰克王国咄咄逼人格局,并迫使他们退却。

但唯一令人遗憾的是,由于查理曼的主动撤退和交替阻截的高明手段,里奥再没能抓住与之直接交战,并一雪前耻的机会。这也成为光复北意大利的进军,美中不足的瑕疵。

但总算在帝国中央庞大人力物力的支持下,里奥在北意大利重建了三个主力军团和五个守备军团,以及十五只附庸部族组成的辅助联队,今天就是他们最终成军的日子。

现在作为北意大利方面军区,最不可忽视的一只主力部队,海上军团长官西维尔就站在里奥身边,取代了阵亡的莫古里老将军的位置,成为羡慕和妒忌的焦点。

因为救援北意大利局势和在正面战场之外的捷报频传,让他得到忠勇知趣和临机应变的评价,并成为总帅里奥知人善任的象征。进而挽救了皇太子在军事方面的负面的分。对一个帝国的统治者来说,武功和军略上的欠缺,可以通过任用合适的人选来弥补。

因此他和他部下都得到大量的嘉奖和提升的机会,甚至君士坦丁皇帝也从自己的内库中拿出钱财来额外赏赐他们,并赐予“海鸥”和“礁岩”两个陆战军团的编制和名号。

因此此刻,他也有足够的威望和资历,站在里奥皇太子身后这个亲近的位置上,如影随形的出现在大多数场合,以至于很多人已经开始猜测。

或许将来的君士坦丁堡卫戍长官,首都大区的司令官,几位近卫军统领之一的职位,会有这位大器晚成的意大利人一席之地。

在战后同样得到重视的,还有海上军团名下那些塞里斯人的雇佣军,

通过这一路的观察,里奥对塞里斯人灵活多变的作战方式和适应能力,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除了在骑兵运用方面有所欠缺之外,只要具备一定条件,这些塞里斯人可以用阵型、战术、装备来对应和抵消大多数情况下敌人的兵种优势。

因此海上第二军团,就是以塞里斯联队为主组建的,希望他们能在罗马的军事序列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为了稳固这种纽带,更进一步的举措是不可避免的。

想到这里,里奥突然对身后的西维尔道

“我想……将拉文纳以西,到南利古里亚海的那些田庄份地,赐予第二军团的将士们……”

西维尔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却又有些释然,这也是拜占庭帝国沿袭下来的一种传统,用土地来奖赏和鼓励士兵。

伊苏利亚王朝,也是没收教会占据的大量土地,再加上从哪些蛮族手中夺回来的城市、市镇、村庄,分给那些有功的将士,而迅速造就一大批拥护王朝的军事贵族阶层。这些军士退役后,他们的家庭和土地同样纳入当地卫戍军区的管理,而成为优质预备役的兵源。

这次重新光复了北意大利之后,帝国有足够理由也有名义没收大量的土地和田产,其中有当地贵族领主们也有教会修道院的,他们被清算之后,这些地产将成为新边防卫戍区的基础。

用土地去羁縻这些外族人,几代后将之变成帝国的公民,而生活在这些土地上的后代,也将成为帝国新的兵源,这是拜占庭帝国屹立以来,屡试不爽的手段。

“您真是一个慷慨的统帅啊……”

想到这里,西维尔也由衷的恭维道。

里奥口中的这些地产,主要来自伦巴地大贵族首领,内皮公爵托托及其支持地方教会的产业,可是足足有数千处,最小庄园的也有三胡符(30…40英亩),大者上百胡符。

当然作为大多数将士,基本是没有多少时间亲自去耕种和管理这些土地的,而是由军团或军区统一代管,佃租给地方自由民,或是交给军士私人名下的奴隶来耕作,以获得相应的产出和收益。

现在帝国在意大利用无数人的血和眼泪,重新树立了权威,

风中的大路两旁是一排排的十字桩,干瘪的尸体在风中轻轻摇荡着,那是为了金钱而导致大军失败的叛党们的下场,这些哥特人和他们的首领们被全身割开倒绑在木桩上,撒满盐慢慢放血而死。

而他们的部族和家人,也无法逃过清算,最卑贱的下等ji院和充满危险的矿山苦役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作为唐人人在拜占庭境内建立的众多贸易点、商栈区、租界之一的罗马城里,

高冠大袍的随军道士孙应龙正在主持超度的斋谯。一群金发碧眼或是褐卷发灰眸的异族小道士正在跟着他得腔调,在紫薇上清乐的曲调中,哼唱着《太上感应》之类**,倒也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这里前身是一座被烧掠一空的教堂,唐人雇佣军花大力气休整了这里,并在残留的基座和柱墙上,用杉材和毛榛盖成飞檐斗拱的唐式屋顶,在十字架和洗礼池、祭台的位置挂上玄元道君神仙列班的刺绣画,就算开张了,兼做道观祠堂等多种功能,以满足节庆祭祖等需要。

作为唯一一位主持当家。

孙应龙其实也并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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