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遇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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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女遇直女-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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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自己的,穆锦现在,做得很好。我是万分支持她的。”
  这点狂妄糅合在世故通透中,倒显得合情合理,齐嘉几十年听见这样的言论,耳里却没有那般聒噪而不可理喻,反倒有几分振聋发聩,自觉圈囿羁绊了。
  齐嘉忖了忖,“我也是个自由的人,除却些责任,不比你何司长,官印虽有荣华,也能压身。况这一层一层的关系好比天罗地网,如何是几根引线能说得清?我看穆锦,本就沉闷多想,再和一个这样心思缜密的闺友成天一块儿,指不定就无药可救,我想我还是早早摆脱了杂务,盼着她和我开心几日,总好过诸多烦恼缠身,她到时只怕无法说不了。”
  何微也怔忪片刻,随即清明,道,“不牢你挂心,眼下齐氏的大局还有你在把持,齐桦疗伤也罢,出国也是必然,届时你必然要有联姻的麻烦,只等着看你如何移花接木。穆里光自然不是重头戏,只是个幌子,穆家和齐氏的合作,才是看头,你是长女,怎么能说轻松?”
  
        第 41 章
  穆帆原来是准备约了齐嘉和齐桦,可齐嘉借故脱逃,齐桦自然知道缘故,会一开完,便推了晚宴,往齐嘉那里去。齐嘉还自自在在地窝在何微那儿和穆锦说着没营养的瞎话儿,哪里记得齐桦,被他一个电话过来,给懵了半边脑子。
  齐嘉看了眼正给她剥海瓜子的穆锦,有点不乐意了,打算忽悠过去,哪料到那边齐桦就在她那栋门口,想了想,该来的躲不过,总也要扯清楚,不如在自己眼皮底下好收拾,也就肯了,又及这里好歹是何微的地儿,“家丑”还是不可外扬。她就打算带人出去。
  何微让她二人叙旧,自己似乎是有事在忙,通话中,穆锦也不好打扰她,何微好像早就知道她要出去,看也不看过来。外面齐嘉在催促,穆锦应了声,连忙捞了衣服就要往外走。
  何微挂了电话,喊住她,“等等,我陪你去。”
  穆锦犹豫了,“你还是忙吧。”
  何微已经拿了外套,“我既然受人家的委托,肯定要有个交代,再说,你冒冒失失,把东西弄丢了怎么办?”
  穆锦愣,“我不带什么东西,去齐嘉那里而已。”
  何微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肩往楼下带,一边点头,“是啊,待会儿就派上用场了。我可得看着点。”
  穆锦猛一抬头,“齐桦会来,是吗?”
  何微见她失态的样子,“你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唔,让我想想,终于见到戈多?”
  穆锦龇了牙,伸手按住何微嘴角,“你在担心吗?”
  何微的笑意加深,摇摇头,“我以为你要堵住我的嘴。”
  穆锦的嘴角抽了抽,幸好没有太冲动,手也悻悻放下,“戈多就和菩萨一样,人怎么能何菩萨比?”
  “是,是,我一直知道你信佛,不知道你有兴趣做佛学家。”
  齐嘉一上来,见两人还在讲话,便对穆锦道,“我考考你这回记不记得住路,自己来,我先回去。”
  穆锦点头,她也觉得三人行有点尴尬。
  “何司长,有空的话,还请你来赏个光。”
  何微颔首,“也好见识见识豪宅模样。”
  齐嘉略显窘迫的笑笑,语气却是自如,“不敢当,只要寒舍能入司长的眼,要是倒了胃口,还要多包涵,否则我就担待不起了。”
  穆锦听她二人怪腔怪调,不禁频频两头盯着看,被齐嘉赏了个温柔的栗子,“平时电话也不来一个,现在瞅得我跟怪物似的,看我不收拾你!”
  手又招呼上来,何微轻轻一带,穆锦便被拉到她身侧,齐嘉伸出的手灵活的换个方向,捏了捏穆锦的脸颊,“今晚咱们夜聊,你去我那儿住吧?”
  穆锦咧嘴,这她没意见,又下意识地侧头看向何微,何微只握着她的手,对齐嘉说,
  “晚上她还得帮我整理点东西,只怕不方便,明天也不是没空,穆锦晚上还是回来住,你自己说呢?”
  穆锦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何微天天睡不足五个小时,还说这是多年的习惯了,她想也没想就说,“也对,那你是不是可以早点睡?”
  何微笑了笑,点头,齐嘉看着二人诡异的互动,不觉开了眼界。
  
  齐桦早就在车里等着,手心居然出了汗。
  他细看过去,发现穆锦和一短发的人是一起的,想也没想就拉开门几步走过去。
  穆锦静静地看过去,抬头看着几个月不见的男人,突然觉得不那么想靠近了,与何微牵着的手紧了紧。
  “齐桦,好久不见。”
  “你现在才知道回来吗?”
  穆锦看见他的眼神灼灼,心里却燃不起热情来,对着这个质问,只好苦笑着看向何微。
  
  “齐总,别来无恙?”
  齐桦不满被人打断,一看,竟是何微,又见她手里递了东西,齐桦低头一看,却是自己原打算送给穆锦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意思?”
  何微见齐桦还不明所以,微笑着解释道,“齐总贵人多忘事,想见这么点小东西也不足挂齿,不过,穆锦她总缠着说要来当面道谢。”
  听起来十分顺耳的话却激怒了齐桦,他冷笑一声,看着穆锦,
  “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打算收回来,你该知道的,穆锦。”
  穆锦迎向他的目光,顿了顿,道,“那里早就不在了,我就算拿着地契,又有什么用?齐桦,我跟你说过,老屋那边是开发区,就算留着地,旁边早就面目全非,你叫我对着钢筋水泥痛苦流涕吗?都没什么意义了,可我还是要来谢谢你,作坊不在了,可是我们几个,还是好朋友,老屋不在,可我记得就行。”
  齐桦沉默片刻,看着穆锦不再寡淡的脸容,“你上次和我说的,我全都忘记。我知道你心里也有委屈,那时身体也不好,不愿和我缠扯。可你不能总拿着这个,要我一再退让。我在等你想清楚,也不是没年没月的瞎等,你要告诉我,你还在委屈什么?”
  何微听着,细致地看着穆锦脸上的表情变化,半响,凑着她的耳边,
  “你要把一字一句全都说清楚,不要再留下半点念想,我给你自由,不是放纵。”
  穆锦深吸口气,“我没什么委屈,你知道,齐桦,其实,我们更像是亲人。我以前叫你小桦,小桦,叫着叫着,以为其实除了爷爷奶奶,我还是有亲人的。你就像是我的弟弟。刚刚把你从车站那里带回小城,大家都以为我疯了,连自己养活了都成问题,还想开收容所,可张张却悄悄的告诉我,她说你长得真好,可你性子冷冷淡淡的,也不爱说话,吴琚都有些怕你。你生病,还撑着在和我们一起熬夜,也不声张。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晕的早点,说不定,现在早就烧傻了,呵呵。我不知道你是有家人的,也不知道,你有个齐嘉这样好的姐姐,家里亲戚很多,也很热闹。我以为你是流浪汉,我想多好啊,我们凑在一起,就都有家了。我喜欢你叫我姐,可你只叫过一次,那次我们一起过年,米森他们都回老家了。你叫我姐,我高兴疯了,我,你一定是记得,我抱住你,忍不住亲了你。在那以后,我们就误打误撞地谈恋爱了吧?那是很快乐的日子,我想,我就算把老屋忘了也记得。我不是很会照顾人,我慢慢地学,我很不愿意看到你的房间凌晨还亮着灯,这同我知道我爸爸在场地里给人家收拾到很晚也不回家一样。我在外面陪着你,你关了灯,我才悄悄地下楼,安心地睡,过去在我背书的时候,我奶奶在外面看电视,我背了一晚,她也一晚没睡,我熬一整夜一点都不觉得累。我把我知道的方式,用来填补你流浪的空白。慢慢地,我才知道,这可能不太适合情人,它更属于亲人。齐桦,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骗你。”
  齐桦打断了她,“见鬼的亲情,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意外,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你和我谈亲情?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在乱伦?”
  何微蹙眉,声音也冷下来,不怒自威道,“齐总,你应该庆幸悬崖勒马。对了,她现在算是我的女友,你说话应该尊重些。”
  齐桦的脖子僵硬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何微,又看向穆锦和她缠在一块的手。
  “穆锦,你从来都不会做戏,至于为了糊弄我,这样拉低原则?还是你要告诉我,这是你“出轨”的杰作?”
  穆锦也梗着脖子,“齐桦,我是来谢谢你的,你就要出国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过来看看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齐桦看着她,“我以为你只会对我那样,没想到是母爱泛滥,可惜,我没有恋母情结,让你失望了。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的这位女友,她做了多少对得起你的事情,你要擦亮眼睛看看清楚,不是每个从车站捡回来的人都值得你这样一头热。”
  穆锦也看向他,“我知道,齐桦,我知道你在关心我,请你原谅我当初的鲁莽。”
  齐桦愣了愣,随即凉薄地笑了声,“鲁莽?不不,应该是遇人不淑。”
  穆锦心下内疚,“你别这么说,你是很好的,我一直都知道。”
  齐桦伸手摇了摇,“够了够了,别给我发好人卡。难道你不知道,初恋这种东西,都是用来练手的吗?我已经换人,希望你不要再次遇人不淑。”
  穆锦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但提及初恋,心中微苦,也不觉怅惘,“我,我不该那么糊糊涂涂,什么都在节拍后面。”
  齐桦也不是滋味,看到穆锦一脸愧疚的模样,心中更是发痛,可不忍见她从此留下阴影,“地契你留着吧,如果放在我这里,指不定哪一天,我会把它高价宰割你那个好爸爸,不过,如果他良心发现,给你家盖座新房也未可知。”
  何微也被提了个醒,故作疑惑道,“穆锦,你爸爸?”
  穆锦不语,齐桦继续道,
  “留着吧,别让我难堪。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便宜亲戚。”
  穆锦不知几时走到他身旁,齐桦冷不下脸,只是冷声道,
  “我不知道你们是打算浑水摸鱼,还是假戏真做,可别让我知道何司长你还有什么好打算。”
  何微了然一笑,“我们自然是过我们的日子,怎么会去打扰齐总你?既然话也说清楚,那这份地契也不好推辞了,穆锦和我还要去齐嘉那里,齐总是一起?”
  齐桦摆了摆手,“我和穆锦单独谈谈,劳烦何司长给个面子。”
  何微微笑,侧身面向穆锦,顺手把穆锦外套的拉链提至脖颈,“我在屋里等你,夜凉,你早点说完早点进来。”
  “嗯。”穆锦看着她自然的动作,有些发懵。
  
  齐桦靠着车门,“记得吗?我在这里把你接走,我们当时还聊了会儿,你问我一个问题,我没回答你。”
  穆锦点点头,“你现在要告诉我吗?”
  齐桦笑了,“你还想知道?”
  穆锦迟疑了一会儿,“你想说,我就听。”
  齐桦突然前倾一把搂住了穆锦,下巴抵住她的发旋儿。
  穆锦当下要推开,齐桦轻声道,“你消停点,我这次去,怕是三年都不回来。”
  穆锦不动了,“为什么?”
  齐桦抱紧了她,“别傻了,不是为你。”
  穆锦只觉苦恼,“那你又和家人分开?”
  齐桦笑,“傻姑娘,你以为我还是襁褓里要奶的娃娃,我有自己的事要忙。”
  “哦。”
  “那你原谅我了吗?”
  齐桦冷哼一声,忽然温和下来,“穆锦,是我对不起你。我做事不地道,没考虑你的想法,现在这样,我也不抱怨谁。不过,你要想清楚,别犯糊涂了。你真的喜欢她?”
  穆锦支吾道,“我不知道,大概,是喜欢的吧。”
  齐桦叹息,“你还是这样,不吃够亏,不会晓得聪明点。”
  穆锦也叹息,“齐桦,你再叫我一声姐吧。”
  
  齐嘉兴冲冲地开了门,一看是何微,顿时把脖子往她身后一伸,左右一瞅,脸色怪异道,
  “你把人带丢了!?”
  何微意兴阑珊地进了屋,走进客厅。
  “好主人,你不打算招待招待?”
  齐嘉嘿一声,“我说你怎么还真跟过来了?您这个灯泡瓦数着实大了点,我怕我和穆锦都得戴上眼罩。”
  何微冷笑,“是吗?你和穆锦,你和她爸爸的生意谈得很顺利嘛。”
  齐嘉面色如常,“呵呵,这个又是另当别论,何司长你这趟来,该不会为的穆里光的事儿吧?”
  何微敛起表情,“齐大小姐,你未免管的太宽。工商局可不是警察局,说不上管不管。”
  齐嘉嬉皮笑脸,“哦,我措辞不严谨,那是考察考察。”
  何微不予置评,只偶尔看一眼窗外,“你和你弟弟,还真是各具特色。”
  
        第 42 章
  于涵川几人在商务会所和何微会合,穆里光已经提前到了。
  毕竟是老朋友,又称得上患难之交,穆里光招待得很殷勤,光是这家会所的消费档次就看得出来,打通了关节,保护伞够牢靠,这块建在湿地上的奢华会所才得以安安稳稳地经营。
  穆里光起家时一家开的是食品厂,后来做大,进入餐饮业。他虽然原来是乡下人,可现在也晓得要“和国际接轨”,带头引进了欧盟标准的卫生设备,穆里光当初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这块地方饮食忒不讲究,他好歹是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再怎么也吃不下那些个脚踩手抹出来的东西。没想到,就是这么个想法,很快树立了口碑,渐渐让他独霸了东南一带的餐饮市场。
  何微要借穆里光的影响来给自己起草的案子造势,相对的,穆里光也得了便宜,他打算北进也借了一路东风。共同利益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但细节的分歧也不少。一旦穆里光自愿接受这些标榜宣传的靓词儿,他也得带着镣铐跳舞,时刻活在虎视眈眈的猎人眼底,困兽难突围。
  求同存异是种态度,更多的时候讲的是博弈式的策略。
  何微不捕杀聪明的猫,只让他们割点肉。穆里光这点“背井离乡”的苦情戏码十个人看或许九个人要戳他脊梁骨,剩下那个,就是何微。诗人见惯秋月春风,她则看腻朝济而夕设版的世情喜剧。留一手掣肘着这只老奸巨猾的肥猫,退一步引逗他慢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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