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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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颜-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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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另一方面姜情又很确定这个人就是独孤行,毕竟一个人不管怎么变有些东西也是变不了的。
  姜情曾经见过陵九是怎么练习独孤行平日里的某些小动作的,也知道他在说话的时候一些很细微的音节变化。
  这些就是她如此肯定这人身份的原因。
  可是他现在显现出来的性格显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姜情深思。
  想到那个拼了命一般非要为这人完成愿望的那个家伙,姜情不知道是该笑他傻还是该为他叹息,被利用得如此彻底还傻傻的帮人数钱。而且指不定这个人还有什么没有进行的计划呢。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不是吗?
  相对于姜情的心思来说,独孤行就简单多了,他很喜欢这个姑娘,从第一眼开始就觉得特别亲切,并不是因为她姣好的容颜,而是那一种说不清楚的亲切感,这一点是从来没有人给过他的。
  “你们相处得很不错嘛。”这时候刚刚出去了的老者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很高兴。
  是很不错。不过显然不是他们,姜情挑了挑眉。
  老者对独孤行的态度很奇怪,至少在姜情看来是这样。
  既有对上位者的尊重与畏惧,又有对小辈的爱护之感,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复杂,那情绪闪得太快,姜情一时间没有看清楚。
  “封易呢?”独孤行的注意力总算从姜情身上移开了,而此时他的口气哪里还有一丝刚才对着姜情时候的和善。但在姜情看来,这更像是一个面具。
  这种面具与易容不同,这是出于人性,而易容却是外表。
  据说易容也可以达到改变人性格的境界,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显然姜情在完全参透了她手里的那本秘籍之后才真正意识到一件事情,她手里的那部秘籍并不完整。
  虽然看起来是完全的,但显然却并不是。准确的说这是上半部分,只是它被做得太像是完整的了,如果不是后面那一点简短的说了可以改命的事儿她可能永远也无法发现下一部的存在。
  姜情不知道颜家是真的没有下半部分还是没有给她,毕竟不管怎样她也找不到对证了。
  她在找另一半的书,这一点姜情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他在帮封黎准备晚膳,稍后就好。”老者语气很客气,当然不乏有姜情存在的因素。
  “嗯。”独孤行声音淡淡,“你下去吧。 ”
  对于这人丝毫不介意被自己看到他们这么古怪的相处模式,姜情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说什么。聪明人要懂得识时务。
  老者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姜情总算看清楚了她刚才没有弄明白的情感是什么了——那是一种可以彻骨的恨。
  多复杂啊。
  于是在老者离开之后独孤行又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其速度之快可谓是令人震惊。幸好姜情只是端起了茶杯并没有喝。
  但站在她身后的小溪却是没有喝水也喷了,如果不是小居撑了她一下估计已经倒地不起了。这让小居万分嘲笑小溪的承受能力。
  姜情其实自认为自己见识的人还是挺多的,各色各样,但这人这样的,她还真没有见过。
  其实说来说去也只是些废话而已,就算对这人有着莫名的好感独孤行也不可能把什么都给人说的,就像是他的身份。
  “不知姑娘有没有听过独一邪教?”虽然不涉及他的身份,但独孤行还是问了出来。
  “听说最近新教主上任了,大力整顿教中之事。最近江湖上平静了许多,只是好像独一教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姜情眯了眯眼,脸上带着些无趣。不过谁也没有发现她暗藏的那丝狡黠。
  独一教的教众都称呼其为神教,一般人也只会称它为独一教,只有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或者对其恨之入骨的人才会称之为邪教,而眼前这人明明应该是独一的教主才对,却在说自己门派为邪教的时候格外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从来都这么认为的一样。
  这让姜情进入了一个判断的误区,她现在觉得之前陵九那里所得到信息被完全推翻了。
  “公子,姑娘,晚膳好了,请移步膳堂。”
  “请。”独孤行显得还有些虚弱,但这却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力。
  看来上次他应该还是受了伤的,并且还不轻。所以他才会借着那个机会失踪的吧,这也是陵九会这么确认他已经不在了的原因。 
  姜情走在独孤行的前面一点,所以她并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这人似乎对这个院子并不怎么熟悉,也就是说他可能也正好是今天才到这里的。
  那么这个老者为什么会这么畏惧于他呢?姜情抿了抿唇,想起了那个小家伙。
  也许只有这么一个可能性了。
  膳堂离主厅并不远,从封府的装饰以及布置来看,这里显然曾经一度辉煌过。而如今就算是没落了也一样带着曾经有过的底蕴,这并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轻易拥有的。
  而为何这么一看就是一个大家族的家庭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呢?
  无非几个原因罢了,但姜情认为这与她身后的人脱不了关系,或者说是和独一教脱不了关系。
  晚膳很丰盛,菜色很多,看起来也很美味,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清淡,清淡而带补。
  至于为何会这样姜情自然不用多问。
  小溪和小居被安排在了另一张桌子,这不得不说老者的考虑周到了,至少目前来说姜情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当然,如果忽略掉那双不停往自己碗里加菜的筷子就更好了。
  姜情几乎可以猜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该是怎么样的,任谁看到自己碗里无端端的多了那么多来历不明的东西也不会好看吧。更何况,一个大男人不断给另一个非亲非故的姑娘加菜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都说了不要了可那人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脸上带着让人觉得这人傻了的笑容继续不断加大他的工程力度。
  姜情可以肯定她看到老者的表情是怎么崩溃的。
  如果不是她可以确认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迷恋或者其他什么感情的话她几乎要以为这人对她一见钟情了呢。
  在姜情的碗再也盛不下之后独孤行才满意的收手,眉目间的满足显然不是装出来的。
  “咳咳。”老者轻声的咳嗽打断了这诡异气氛。
  姜情嘴角抽了抽,“你也快吃。”
  “好。”独孤行语气很平常,很冷静,很轻松。
  这让姜情产生了一种被严重耍了的感觉,于是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她手里那个沉甸甸的碗一样沉重。
  “封易呢?”这时候姜情才总算发现少了点什么了。
  弄了这么大桌菜却没有看到那两个做菜的人。
  “他们已经吃过了。”老者声音很和缓,就像说的是件常事一般。
  吃过了?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儿,但是为什么他们不出来一起呢,姜情看了眼斯文的向他自己碗里加菜的某人,却发现他也正好抬头冲着她笑了一下继续吃。
  这个人和苏扶风是什么关系?和冥域楼又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算赶在节日过去之前更新了TUT内牛满面啊有木有卡文卡飞了,要是你们看到什么奇怪的东东一定是你们看文的方式不对,然后欢淫戳我双目!千万不要自戳双目啊不然怎么看文呢对吧对吧哈哈哈哈哈其实今天是我的节日哟酷爱祝我节日快乐!!!!


☆、第二十六章

  真相永远是让现实低头的凶手,鲜血淋漓之后便是再也愈合不了的绝望。
  ***
  姜情最后还是没有把碗里的东西吃完,尽管味道还不错,但她显然不是某种生物。
  晚膳过后天色也已经晚了,在老者的安排下由封黎带着姜情她们去给她们准备好的客房。
  封家很大,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姜情的房间被安排在独孤行的不远处,也就是说这样的话他们很容易就可以碰到。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姜情并没有怎么在意,明天她们就应该离开了。
  其实姜情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者会邀请她来他们家,如果之前她认为这是因为封易的话,可现在她又不怎么确定了。老者似乎在顾忌什么,而在这个房子里能够让他这么害怕的人似乎除了那个让人不明所以的独孤行之外没有了别人。或者说封易的事情与他有关?
  不过这些显然不是姜情现在该考虑的,赶了一天的路她得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熄了灯之后,幽幽的月光从天际洒落,悠然森森。
  明明很累了但却怎么也睡不着,就像曾经很多个夜晚一样。又想起了那个火与血的夜晚,耳边又是再真实不过的哀嚎,真的很真实,她几乎还可以感觉到那些溅到自己身上的温度。
  越想越是烦躁,从今天看到独孤行开始她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起身搭着外套打开了门,明月风清,树影梭梭,封家的院子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宁静。
  没有叫两个丫头,姜情只是想要在这里站上一会儿。
  “姑娘。”
  刚走到树下,姜情就听到了这个声音,反射性的把手搭在腰间,随后松开。
  独孤行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不过也许他发现了却并没有点明而已。
  “韩公子。”姜情冲着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韩行就是。”独孤行本来就俊朗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凌姑娘也睡不着?”
  “只是出来吹吹风而已。”姜情直接忽略了那个称呼问题,抬头看了看那个格外圆的月亮,今天是十五了。
  十五?
  姜情心里登时一个咯噔,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了?”独孤行状似疑惑。
  没有理会独孤行的问句,姜情只是转身向外院走去。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个孩子身上中了一种毒,说是毒,其实在严格意义上来其实是一种蛊,名为卸月,在中毒之后的第三年之后的月圆之夜发作。
  而发作的时候会令那个人的理智尽失,完全进入一种失控的状态之中,而且特别诡异。
  起初姜情只是认为可能,而且就算是真的那么发作时间也不会这么快,可就在刚才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孩子的样子。
  在最后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眉心有着不易察觉的暗色,那是蛊毒即将发作的前兆。
  “发生什么事了?”独孤行跟在姜情身后,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重伤未愈的样子。
  “卸月。”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姜情突然顿下了脚步看着独孤行,看见他似乎有些震惊的样子皱了皱眉,这个人似乎并不知道那个孩子中了什么毒,但这可并不代表和他脱得了关系。
  果然,独孤行在震惊之后是了然。“你是说今晚发作?”
  看了看已经升上正空的月亮,姜情也不急了,反正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来到封易的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已经连站都站不稳的的封黎,他正满面惊骇的看着门内,浑身颤抖得难以自已。
  很静,静得连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也可以听到。
  “桀桀桀桀。”
  突然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显得格外可怖。
  卸月的毒会在第三年的圆月夜里发作,潜伏已久的毒素会在那一天侵占人的理智,把他变成一个有智慧的杀人狂。但有智慧是一方面,理智又是另一方面了。
  更神奇的是中蛊者特别嗜血,之所以说这一点神奇,看眼前的景象就知道了。
  饶是姜情觉得自己承受能力惊人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也难怪封黎表情这么夸张。
  封易此时正坐在血泊之中,被鲜血染红了的脸上是一种古怪的笑容,而他的手上,正好是他爷爷的头。
  那似乎是被生生咬下来的,在上面还看得到牙印。
  中了卸月的人嗜血且齿有毒。
  老者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家疼爱的孙子在毒发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蛊毒会这么快就发作。惯例半夜去给孙子盖被子的时候却被一口咬住了脖子,浑身失去力气,然后被生生咬掉了头。
  其实在让封黎带她去房间的时候姜情是看到了老者的示意的,他似乎有话想要问她。
  而现在,他没有问出的话却是再也无法开口了。不过姜情大概也知道其实老者准备问什么的,只是现在不用她给他答案了。
  独孤行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卸月这种蛊毒他也不是没有听过,但到底是没有见过发作者的样子。
  封家其实是独一教手下的一个旁支,而卸月则是独一教特有的蛊毒。从这一点也就可以看得出为什么老者对他的态度这么古怪了。
  一方面要把他当做主子,另一方面又对他仇视。就算下毒与他并无干系,那也绝对与独一教上层人士有脱不了的关联。
  为什么当年独一教要向一个连话都说不怎么清楚的孩子下手?当年这孩子顶多也就三四岁吧。
  或者说是为了控制什么。
  姜情不明白其中的因由,看了眼皱着眉的独孤行,或许他是知道的。
  独孤行的确知道一些,但并不完全,他只知道封家以前是曾经一度辉煌过,后来却是出了独一教,他也是偶然中才找到他们的,只是不巧却被他碰上了蛊毒发作的时候。
  此时的封易依然坐在血泊中,不过却是抬起了头看向他们。
  “封,封易?”封黎的声音在发抖。
  “他不是封易,封易已经死了。”姜情的声音很淡,却是格外的残酷。在蛊毒发作的那一刻,宿主就已经算得上死掉了。
  似乎是听懂了姜情的话,封易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向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敲碎他的头。”被蛊毒控制了的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无法用常理来形容。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养出这种蛊的,这显然是让人断绝后路的做法嘛。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情记得在这孩子撞到她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而现在他的语气也和当时一模一样,这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这孩子还没有中毒的错觉。不过在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却是猛地清醒,果然是有意识的。
  “阿黎哥哥,我好怕。”看到没有姜情没有反应,他的视线转向了封黎。
  “封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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