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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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汉-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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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上个星期因为突然通知下来的留学面试和分班考试没能更新,至此手续等全部办完,明日晚上到家,明天的更新会晚一些。后天开始一个星期都加更

当然大家听听就是了……别太信……(TT)

第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盟约(二)

古人有句俗语叫“山川都会”,意思就是说既有山地险要可以凭恃,又有江河水道可以流通的地方容易成为战略要地。

山脉和江河的战略意义各不相同,山脉的意义重在阻隔,而贵在有孔道可以穿行,江河的意义重在流通,而贵在有据点可以扼守——进可借河而攻,退可依山而守。

从这个意义上讲,荥阳是难得的战略要地。

东有当阳山,南面也多山脉,退一步可坚守。

但是荥阳最重要的不在坚守,而是这是一块“活地”,之所以称之为活地,是因为其北面临着黄河,顺流而下接连穿过几大势力,只要占据此地之人一有余力,便可挥兵顺着黄河,长驱直入河北山东,视太行山一脉坚壁和险关于无物……

坐拥河北的袁绍自然不愿意看见这威胁坐大,因此早一步挥兵抢占合浦津……派来的还是在界桥之战威震河北的上将麹义,对此战的重视可见一斑。

^……

合浦津设在洛口渡头,在荥阳以北,位于洛水和黄河的交口处,只要控制了这个据点,便可以控制这一段的黄河洛水,将荥阳这块攻守兼备的“活地”逼成只能退守一方,偏安一隅,而不能进攻的死地。

如果合浦津被攻破,荥阳也许还能保存一时,却会完全失去主动和生机。

……

光是袁绍也就罢了,令人恼火的是旁边还有一个驱虎吞狼,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曹操。

……

脱下的嫁衣挂在一边,鲜艳的红色现在看起来有些刺眼,案上的地图上圈圈点点,三条来自不同地方的线汇集到了合浦津……

袁绍欲夺,她欲守,曹操欲隔岸观火。

略略一比较,骤然发现对一丝力也不出,就等着吃白食的曹操最无好感……萧若面色一沉,将地图卷好,站起身。

“姑娘,两千骑兵已经点好,马和弓箭都备好了。”

门外传来羊一的声音。

萧若打开门,接过羊一递过来的弓箭,低声问:“杨含呢?”

“正抽调人加严城防。”羊一道。

萧若面露难色,迟疑着刚想问司马徽现在何处,遥遥看见门进来处司马徽正静静站着,看见她看过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放心去吧……”目光闪向一边,笑里多了几分苦涩意味:“不放心就叫人把我看起来。”

萧若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将心里的猜忌问出了口:“当阳山饮马关的重兵,是先生调回来的?”

——方才点兵,她才发现饮马关的军队昨晚就被人用兵符调了回来,要不是饮马关已空,也由不得曹操肆无忌惮,如入无人之境。

司马徽面色又苍白了一些,低下头,微微颔首道:“是徽所为。”

听到他亲口承认,一股无力笼上心头……

“……为何?”萧若轻声问。

“这是戏志才的要求。”司马徽涩声道:“说使节将至,饮马关重兵不撤,曹操疑我等无结盟诚意……前几日姑娘忙于大婚,因此徽不曾相告,自作主张撤了饮马关的兵,导致曹操大军深入,此事是我的过错,听凭责罚。”

“又是戏志才……”萧若叹了口气:“先生是否上了好友的当?”

一面说着,抬脚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司马徽浑身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睛,喟然长叹:“尔虞我诈……竟连这么多年的交情也算计在内……”

门外地上还残留着方才热闹过的痕迹,落红满径,踏在脚下绵软无声……

萧若走出几步,听到他这句话,心里微微一凉,回过头。

只见司马徽背对她站着,一动也不动……

想到要不是自己拉他出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心里一软,口里不由自主地说道;“算了,也不怪你的……”

要不是他想着设防,派徐荣去,只怕现在曹操已经兵临城下了。

……

除去徐荣那一路三千人马抢占合浦津的,从荥阳调出来的兵兵分了两路,一路杨含率领,举“吕”字帅旗,直接向合浦津去。

还有一路两千轻骑兵,加上以前步兵,由萧若所领。

出发了了一会儿,羊一还是不放心地问:“姑娘,城内没有大将坐镇……万一哪路人马……”

“没有办法,没人可用了……”萧若淡淡回答。

“杨含为何又扮作吕布?”羊一疑惑地问;“还有……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前一个问题萧若忽略不答,拿过悬在马背上的鬼脸面具,戴了上,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刻意压低了:“我们去绊住麹义的人马……少说点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听出她话里的不悦之意,羊一只得讷讷住口,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袁绍手下的上将麹义,曾在界桥之战,率领八百先登死士,击破公孙瓒万余骑!还包括其中的精锐白马义从……

界桥一战麹义威名赫赫,先登死士号称轻骑兵的克星——

姑娘哪里来的胆子,竟敢率领两千轻骑来绊麹义!

他心里越想越没底,悄悄放慢了速度,派人往合浦津徐荣处报信。

……

洛水一路往下,到要与黄河交流出河流越加湍急,洛口渡头冲刷出一大片河湾,扼守洛水黄河的据点合浦津就设在河湾处,巨大的营寨和水闸横亘在茫茫的河水上……基座都是巨木,被河水冲刷着,水雾盖天。

此刻的合浦津还是平静的,一如风雨将至,酝酿着一场恶战,风声飒飒,水流萧萧,掩在黄昏时分黑云沉沉的天幕下,说不出地静谧和压抑。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兵甲摩擦的锐响渐渐清晰可闻,三股势力渐渐以合浦津为中心聚拢胶着,还未战,似乎已经可以闻到夹杂在水汽中的血腥味。

马蹄如骤雨,踏过荒原,骑兵如黑色的闪电,劈开了夜空。

大风刮过,芦苇分开,惨白的茎杆翻开,露出了隐藏在芦苇丛中的散落的船只……

徐荣看到了这一幕,紧腕勒马,黑色的马匹高高抬起,重重踏落在地。

他抬起头,眼眸里骤然闪过历芒,看向了巨蛇一样盘在水上的合浦津。

厉喝一声:“下马,躲!”

几乎在同时,芦苇丛中的强弩如风,箭矢恍如黑色的雨点,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朝中间攒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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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盟约(三)

麹义还是抢先一步到了合浦津,此时已经设下了埋伏,先登死士的八百张“强弩”,对轻骑兵的“控弦”杀伤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八百人晓习骑斗,精壮彪悍,人人配备良弩利箭,生就骑兵的克星;驰骋幽州纵横杀敌未尝一败的高公孙瓒白马义从,就断送在麹义手中。

埋伏在这条道路两边的就是麹义和令人闻风丧胆的先登死士。

战局迅速拉开……苦战。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艰难。

合浦津之前三十丈路……甚至赛过了西凉大漠,函谷长安的无数艰隘险关,每一步都凶险万状,先登死士几乎做到了箭无虚发,强弩射出,马匹兵士中箭翻倒,悲号马嘶之声不绝于耳,扑腾落水,血流漂杵,水掀腥浪……

知道在马上只会被当做活靶子,徐荣当先翻身下马,跟着的部队纷纷弃马上前,合浦津内,麹义见状也一声令下,一路盾兵结成篱壁,掩护先登死士,劲弩如雨,刷刷射出,然而因为此刻目标小而分散了许多,命中率大为削减。

前锋很快冒着箭雨突袭到了盾兵前方,被强盾所挡,再不能往前一步。

军队都被挡在了盾兵前,眼见伤亡渐渐增多,徐荣握紧长枪,往当中的盾牌刺去,躲在盾牌后面的人下意识刺出手中的大戟,徐荣手腕一动,枪在半途改道,绊在了大戟顶端的勾刃间,跟着手臂骤然借力,整个人向上跃起,翻出……

周围军士一阵惊呼。

“将军……”

眼见他的身体在半空,瞬间成了先登死士的活靶子,韩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发冷……

却见半空中的人履险如夷,举重若轻,与箭弩所能射到的最低的地方擦身而过,迅速翻过大盾落到敌军那边……接着只听到惨号,血点飞溅,三扇盾牌接连翻落在地,砸出几声钝响,密不透风的防线,瞬间从最中间被活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跟着,合浦津内外呼声大作,于麹义军是惊讶,于徐荣军则是看见战事逆转的振奋。

虽然不明白徐荣今日为何会如此心急冒进,看到这一幕,韩睿精神一振,大呼一声 “进攻!”

方才被困在马背上毫无还手之力的士兵此刻也士气大涨,高声应和,纷纷朝撕开的口子冲过去……

……

战火灼天,明明是黄昏时分,此刻洛口一带却亮如正午白昼……

岸边,山坡上远远地看见这一幕,手握双戟的典韦面色复杂至极,握着兵器的手指松松又收紧,声音里带着一丝按捺不住地焦躁和兴奋,对身边的白衣人道:“戏祭酒,何时让某家出战?”

那被称作“祭酒”那人正是戏志才,此刻正牵着马缰,注视着合浦津的战场,身上白衣胜雪,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也不他话,反问道:“徐荣勇猛不在典将军之下……志才闻此人曾于小平津败主公,可有此事?”

听到他赞徐荣于自己比肩,典韦面色就有些不好看,再加上肆无忌惮地提及主公当初的惨败,四周的人皆是一惊,曹纯眉头皱起:“那是因为兖州大营分散……”正欲仔细解释,只听得耳边有人道:“确有此事,我小平津一战被徐荣所制,溃不成军,险些丧命。”

声音低沉威严,生生盖过了所有的争论。

曹纯辩解的话止在了嘴边……典韦肃然起敬,忍不住又看了那边一眼,戏志才面色微敛,又道:“恕志才多言……除此之外,徐荣还曾退孙文台于虎牢关……”说着,对马上之人躬身一礼,道:“主公,此人若收归己用,获益无穷,若投敌手……遗祸无穷。”

曹操与戏志才目光交汇,知他所想,微微颔首,没有言语。

曹纯面上却透出憎恶之色,道:“徐荣是董贼手下,听说反复无常,残忍好杀,只怕是和吕布一样的人,吕布尚有两度杀义父之举,徐荣也叛出董卓帮过吕布,主公慎之……”

“吕布!”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背后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曹纯心里纳闷至极,正寻思为何背后忽然有人叫吕布的名字,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一幕,眼睛瞬间直了……

一路骑兵当先,背后领着浩浩荡荡万余之众,正从东来,绕过这座山,直取合浦津去。

帅旗猎猎飞舞,鲜红色的“吕”字恰似催命的符咒,随着江上的风猎猎飞舞。

“这厮分明在濮阳闭门不出……为何会突现此处?!”典韦瞪大了眼睛,惊讶至极。

曹操面上也掠过了一闪即逝的讶异神色,旋即镇定下来,目光锁向了最前方骑着火红色赤兔马,手提长戟,身形魁梧的大将。

夕阳尚有余光,距离隔得远,那股萧杀之气却迎面扑来,赫然就是那个勇武无双的鬼神吕布。

“主公……”戏志才眯起眼睛,清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志才听闻吕布每战必带陷阵营,此刻怎不见高顺的影子?”

曹操目光一亮,闪电般投落到戏志才身上:“志才是说……”

“上次志才去拜访好友司马徽之时,正巧看到荥阳城主有一匹马,毛色如炭……”戏志才嘴角微挑,一字一字地娓娓道来:“不才眼拙,险些认错……只因那马实在与赤兔相类。”

一言甫出,众人皆惊。

典韦诧异万分,首先发问:“祭酒是说荥阳的人假扮吕布?”略一思量立马摆手:“不可能,我家主公正与吕布开战,势同水火,他们扮吕布岂不是自寻死路?”

戏志才微微笑道:“正因为算准了我们看见吕布会出手,荥阳之人才会假扮,只因此时麹义已占合浦津,主公若出手,就必定与袁公落下嫌隙,到时看两虎相争的就不是我等,而是荥阳之人了。”

经他一说,典韦面上微有几分了然之色,抬头去看曹操,讷讷道:“主公的意思呢?”顿了顿,又道:“可如果真的是吕布,让他占了合浦津,主公的兖州就危险了……”

戏志才点头称是:“这也不得不防,若是志才多虑,此人真乃吕布,合浦津让他夺去,濮阳之战主公危矣……”眉头紧皱,正色对曹操道:“出不出战,还请主公明断。”

说话之时,眼睛所见,吕布大军已经逼到了合浦津三十丈外。

第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盟约(四)

眼见自己已经逼近了合浦津,曹军还是按兵不动,杨含心里便是一沉,思忖是不是让曹军看出了端倪,眉头紧皱,抬眼间合浦津前正在激战,徐荣回头来清来人是他,只道是援军到了,目光一亮,正欲说话。

杨含余光扫到远处山坡上的旗帜,知道曹军已在附近,心里凛然,怒目看向徐荣,厉喝一声:“吕布在此,竖子速速过来受死。”

说着打马而上,驰过一路不知该拦还是不该拦的士兵,长戟劈头盖脸,直朝徐荣右肩劈落。

这一击几乎用上了全力,长戟带出呼呼的风声,迅如闪电,疾若雷霆。

徐荣未料到他忽然发难,躲闪不及,长戟上的倒刺从肩上刮过……

握着长枪的右手猛地一颤,鲜血瞬间透出重甲。

“将军!”韩睿惊呼一声,怒目看向杨含,提着兵器迅速冲了上去。

杨含目光冷冷从徐荣和韩睿身上扫过,长戟勾出,轻巧地挡住了已经激战一天,体力不支的韩睿,手上一个拖曳,将他击退了几丈远,朗声道:“力拔合浦津,上!”

一声令下,身后大队人马已潮水般杀到。

“守住。”徐荣也抡起长枪,冷声下令,瞬间正和先登死士酣战的军队掉头来开始对付杨含的人马……

三股人马很快混战到了一处……

……

“这……”看着面前的一幕,戏志才面色微变:“竟和徐荣打起来了。”

“此必真吕布无疑!”典韦面露焦急之色,转过头看曹操:“主公……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马上的人眼眸微眯,远远看着合浦津的战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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