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钓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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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钓青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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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的。”

陆嘉铭笑的不行,“没想到高冷大神也会犯蠢啊,自己咬自己是不是特别疼啊。”

滕清风不说话,喝水,抬手拍他,手指前排示意他开车。

陆嘉铭冷哼一声,回到驾驶座上,驱车离去。

滕清风低头看了一眼,舌尖舔了下嘴上的伤口,眼底蒙上一层情…欲,笑的意味深长。

是挺疼的,下面疼。

☆、第4章

“寒邪外束,阳不得越,郁而为热发烧。风,暑,寒,湿,燥火之气蔽塞。”滕母此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金银花茶,懒懒的抬眸,字里行间尽是调侃,“滕医生是何气所伤啊?”

滕清风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烧糊涂了,皮肤所有的毛孔都被堵住,一身火气散不出去,哑着声音说,“燥。”

滕母放下水杯,转身走到厨房,往刚煮好的金银花茶壶里丢几颗冰糖和生姜片,声音淡淡的,“既然是被燥火所伤,就润燥降火。我怎么不知道何时酒精也有这个功效了?”

弯腰打开冷藏柜,从底层拿出一个冰袋,盖在虚脱在沙发上的滕清风头上,手覆在他随意搭在一边的手背上,被这惊人的温度烫了一下,皱眉动气,“身为医生,不善保养,反倒被虚卸贼风攻了真气,我看你是体无病心病了!”

滕清风感受着额头的冰块融化,慢慢消散了头部的热气,舒服的喘出几口气,想起自己晚上不仅酒精上头失控揍了陆嘉铭,还对穆澜做了那样的事,苦笑,“那还请滕宋氏替我开张药方,我好及时医治啊。”

滕母本名宋初,自从嫁给腾柏安,二人感情一直都是心悦如初,来求问药的人多数都喊她滕宋氏。

宋初被自家儿子暗里调侃了,斜睨嗔怪,“你这病,我看是难治!”

滕清风轻笑,“世上无难治之病,有不善治之医。滕宋氏若是不善治,喊你师傅来不就行了!”

宋初气的抬手打他的肩头,手指轻点在他心口处,语气不善,“急功近利,心术不正,有药也难真。”

滕清风头疼,滕母又在拐着弯责怪他弃中医选西医的事情了。

滕家世代从医,从最传统的御医到后来的隐居老先生,再到现在在医学界名镇扬名的滕宋夫妇,都是誓死坚守中医药行业,也当属传说般的存在。

滕清风从小耳濡目染,对中医的悟性也是极高,家族亲戚都感叹滕家又出了一个中医奇才,结果临大学时,却执意要出国留学学习西医,滕宋夫妇气的威胁他若真这么做了,在读期间不准再回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去。

滕清风确实说到做到,五年间不仅没有回家,连通电话都没打过,除了第一年的学费是家里出的,之后几年都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不仅如此,还在毕业之后还直接操刀进了医院,连本带息还了第一年的学费,对于百年家业只字不提。

宋初如今每每闻到他身上的药剂味都想把他踢出家门。

“妈,东学西学都是救人脱疾,本质一样。”

宋初低吼,“你当初是这么说的吗?现在回不了头了倒给我满口正义了!”

滕清风无力和她争吵,闭眼假寐。

宋初看他一副什么都不听得模样气的心火上头,起身到厨房倒了碗清火茶,“砰“一声放在桌子上,硬声说,“喝完赶紧走,别在这闹我的心。”

不知想起什么,顿了脚步,“至于她,你也逼太急了,总要慢慢来!你心思别太重,那丫头松手不行,逼太紧也不见得好。”

滕清风想起那丫头,笨的出其还偏偏总能让自己无奈却又不得不妥协,“恩,我有分寸。”

滕清风回国以后就在外面买了套单身公寓,在国外的几年他也没闲着,奖学金一个没落下不说寒暑假也都在大型医院里实习,履历丰富,成绩优异,回国直接跨过实习正式工作了。

虽然是自己住,但是除了偶尔加班,他都会先回来一趟,毕竟缺席五年,他又不是真的不孝子。

回去的时候,滕清风把地址告诉出租司机以后就开始歪头休息。

胸口还有些闷燥,想起滕母的话,心口无意识的开始发疼,眼前浮现出当年青涩固执的自己。

“中医怎么不好,取之万物用之万物,不改其本质不流失其本分。西医哪一处不是含有三分毒剂?”滕父在得知他要学西医的时候气的拍案而起。

滕清风目光坚定,“我要挣钱,名利双收!”

西医利厚,凭他的资质,不出几年,一定能学精学厚,然后挣钱。

滕父听到这话差点气晕过去,他们滕家何时出过如此爱财嗜利之人,当下就让他滚出滕家。

滕清风走的干脆利落,一走五年。

如今想起,他在心底叹气,当年他的根本目的确实是为了名为了利,可那是站在一个非医生的角度上想的。

如今他身为医生,本质自然是救死扶伤。

他从来都没有逆道而行,他一直都在往一个方向走。

被认为是“逆道而行”的人不止有滕清风,还有穆澜。

穆家世代从师,从最传统的私塾老先生到后来的一对一家教,再到现如今在高校任职的穆家父母,在教育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名师。

可偏偏到穆姑娘这一代,拼了半条老命也才默默爬到幼师这一行。

穆父穆母追求了一生的科学理论,此时全部抛之脑后,摈科学弃马毛,饱含泪水的去求风水大师指条明路,否则百年家业怕是要断了!

当年还未入校的穆澜含泪握拳表示,幼师怎么了,职业歧视神马的都是坏人!

风水大师认真的看了几眼穆小姑娘,手捋一把胡须,缓缓说,“东城之外,百亩黄土,双窗而立,阴阳五行。”

于是穆家父母便托人找到了现在的房子,高价买下之后,全面装修,不到半年就搬进去了。确实冬暖夏凉,一年四季都阳光充足。

但是穆澜也没住上几天,她依旧坚持读幼师,奈何中考成绩太差,穆家父母坚持认为幼师没有前途,索性直接把她送去一所邻省的职业学校,开学以后就住在学校了,偶尔回家看到穆家父母在阳台养花养草的晒太阳看书的场景,突然就没那么多怨念了。

辛苦就辛苦点吧。

实习以后,穆澜感触更深一些,虽然没结婚生子,但带那么一群性格迥异的孩子也多少体会到了一些。为人父母,付出的都是一滴水一粒米的耐心。

她呢?

当初说过什么话,又做过什么事。

这是大周末,穆澜还没适应一天十个小时的工作,累的连晨跑都忘记了。

穆父也心疼她每天起早贪黑的,阻止要去喊她起床的穆母,“早一天晚一天又怎样,她昨天回来那么晚,你也不心疼!”

穆母一听这话就来气,“我怎么不心疼了,我还不是为了她好?你也知道她回来的晚,一个女孩子那么晚回家你放心啊?”

说罢就去喊穆澜,穆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卷着被子翻身,口齿不清的说,“妈,我不想去。”

她从小学东西就慢,更何况是汽车这个男性所属物品。

穆母抬手示意身后的金毛君杯子去床上收拾赖床女,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霎时间布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穆澜被突然的光刺得眼睛疼,烦躁的把被子拉过头顶准备装死躺尸。

结果下一秒身上的被子就被狠命的拖拽掉,穆澜猛的坐起来,眯缝着眼睛看到一条大狗嘴里咬着被子往地上拖。

“杯子!”穆澜沙哑着声音低吼。

杯子是典型的金毛,性格温顺,此时被穆澜吼了,嘴巴一张,被子直接掉在地上,蹬着迷茫的眼睛,左看一眼穆澜,右看一眼穆母,似乎是想告诉穆澜它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穆母低声吼穆澜,“你吼什么吼,赶紧起床洗漱。”

而后转身温柔的抚摸杯子的脑袋,“乖啊,做的非常好。”

杯子被夸了,高兴的绕着穆母转圈,结果一个不小心被掉在地上的被子缠住了,前翻后滚的就是出不来。

穆澜被它蠢哭了,穆母也跟着哈哈大笑,穆父在厨房摆放餐具时听到母女二人的笑声,心既是痒痒的又是暖暖的。

杯子又挣扎一会,还是没出来,抬着头看穆澜,瞪眼求助,穆澜被萌的“嗷”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滚就扑了上去,一人一狗卷着被子在地上打滚。

她还记得当初穆父从宠物店里领出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可聪明了,俩眼忽灵忽灵的,我看着不错就牵回来了,反正你也要去上学了,家里就我和你妈多无聊,留着它解闷!”

转眼五年,站起来看上去比她还高。

穆母好笑的往穆澜身上踢了一脚,“行了,赶紧收拾吃饭。”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会我和你一起去,认真学,一家就数你最笨还不上心!”

穆澜,“……”

扁着嘴巴戳杯子的脑袋,自言自语,“我笨吗?我笨吗?明明是你最笨!”

杯子歪着脑袋,实力懵,“……”

穆澜抬手盖在它脸上,一把推开,“吃饭去!”

吃饭的时候,穆母怕穆澜临阵脱逃,不停地耳提面命,“到了你就什么也别想,也别害怕,到时候教练坐在副驾驶上,我就坐你后面。”

穆澜用力的点头,咬着一口香肠剩下的全丢给杯子,敷衍的说,“知道知道。”

“你哪次都知道,哪次没犯错?”穆母无奈的瞪眼,“笨成这样,真担心你实习期过不去。”

穆澜,“……”

“妈,咱们去验血吧!”

看看是不是亲生的,她对她的人生表示怀疑。

“不是亲生的还留你?早把你赶出去了!”穆母当头一个枣,继续打击,“反正已经笨到这样了,再笨点也无所谓了!”

穆澜含着泪扁嘴。

其实穆澜不仅很笨,身体也很差,小时候总是三天两头的往医院里钻,年龄太小穆父穆母总是担心是药三分毒,别有什么副作用,后来不知穆父穆母从哪里得知中药调理没有副作用,经朋友介绍找到一家半隐居的中药夫妇,为了减少奔波,还特意搬家做了邻居。

至少十年里,穆澜都是泡在药罐里长大的,身边的小女生身上都是奶香奶香的,只有她是苦的。

稍微再懂事一点,她为了不喝药会偷偷的倒掉,就倒在马桶里,结果一卫生间的苦味,被穆父穆母闻到自然少不了一顿骂。

“笨的干坏事都不会,以后离了我们可怎么办哟!”

初中以后,学校开了游泳课,每次她下水之后,总有同学会打趣她,只要她下了水,游泳池就好像变成了药池。从那以后,穆澜就会把穆母每天装到她杯子里的药全倒了,然后自己偷偷的吃西药丸。

常年吃中药导致她已经对苦味没有那么敏感了,但是每次吃那些外面裹着薄薄一层的药丸时都好像吃糖一样,眯着眼睛,感受从舌面传到味蕾的甜味。

那个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总会皱着眉,不高兴的说,“是药三分毒,早晚毒死你。”

“草药也是药!”穆澜瞪眼。

那人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以毒攻毒也是方法,我就看着你毒发身亡。”

毒发身亡不可能,以毒攻毒却成了真。

穆澜偷吃西药吃了快一年的时间,身体竟然渐渐好了,每次她得意洋洋炫耀的时候,身边总会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身体好了,脑子还不是不灵活,果然是治标不治本!”

穆澜,“……”

穆澜被人说笨是常有的事,同学会指着不及格的试卷偷笑,“那么简单都不会,听说父母还是老师呢,怎么那么笨。”

老师在和她单独谈话的时候,总会摇头叹气,捏她的小脸,“怎么就没遗传到你爸妈的智商呢,长得倒是标志。”

父母在检查她作业的时候哭笑不得,“穆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小笨蛋哦。”

穆澜时至今日依然会想,为什么她就没有像父母希望的一样,成为花木兰一样的女子呢。

“妈,我自己去吧,我都那么大了,人家看到你会笑话我的。”穆澜放下碗,考虑再三说。

好像真的是因为她很笨的原因,父母总是很担心她,不管做什么,偶尔交个朋友,穆母还要东问西打听的生怕她吃了亏。

穆母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儿,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一夜之间,她就突然长那么大了,可她却还是放心不下,心底涌出一股苦涩,眼眶微湿,轻咳两声使得声音与平时无异,才开口询问,“你行吗?”

穆父笑着说,“怎么不行,我看我们家穆澜行,是去学车,又不是去跑酷。”

穆澜被逗笑,“就是,又不是去跑酷!”

穆母听着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没好气的松口,“行了,行了,那就自己去吧。”

结果等穆澜真的自己一个人坐公交离开时,穆母还是不放心的赶紧去打了通电话,嘱托那人一定要看紧了她家这个笨女儿。这个驾校是她学生的亲戚办的,也算有这个关系,穆母今天才松口。

穆父在一旁看她紧张兮兮的,不赞成的说,“我看你还能看她一辈子不成!”

穆母瞪眼,“怎么不成,我的女儿除了我谁还能看她一辈子?”

穆父一看她急了,立刻点头附和,“是是是,一辈子,一辈子!”

穆母摸着卧在一边的杯子,心想,真能一辈子就好咯!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中医文,所以文中会不可避免的牵扯很多中医定论和学术语言,不喜跨过就好,不影响情节。注意,是定论,不是古诗!(*  ̄3)(ε ̄ *)

☆、第5章

穆澜坐公交也有四五年的历程了,但是网上爆出来的什么小偷啊,变…态咸猪手啊,她一次也没遇见过。传闻再离奇古怪,没有亲身经历,所谓恐惧和不安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但此时此刻,就在她前方一米远,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同学,框架眼镜挂在鼻梁上摇摇欲坠,背后的包正轻轻被人拉开。

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小偷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男人,穿着咖啡色的休闲衫,黑色的裤子,洗的有些发白的灰色帆布板鞋,衣着普通,但却很干净整洁。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每天穿梭在人群,过着最普通的生活。他们的一切,都不会引人注目。

可他遇到了穆澜。

这个时时刻刻对普通人感兴趣的人。

穆澜从小的兴趣爱好就是在坐车的时候观察来来往往的人,越是不起眼的人她越是好奇,她想要发现他们身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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