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乱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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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乱三千-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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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尘乱三千
作者:阿赑


备注:
     古人不曾言爱 然已相思寸断。

各种CP

for example

'奚千'风流二少x镖局二当家=竹马成双绕恩爱两不误

'秦柳'官场达人x柔弱美少年=嫉妒吃醋靠暴力是不能解决的

'常贺'镇北将军x敌国将军=战出来的铁血情当然比金坚

'阎窦'阎家家主x复仇少年=因为爱恨交加所以利刃相向

'阎顾'阎家二弟x无家哥们儿=好基友就要儿时起把情谊灌溉

'萧萧'篡位皇帝x宠弟皇兄=兜兜转转的答案本来只有一个

……

之类~

==================

☆、'奚千'情深且寿

作者有话要说:  海棠
  苏轼 
  东风袅袅泛崇光,
  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
  故烧高烛照红妆。
  打更的人提着盏昏黄的小灯从面前走过后,四下又恢复了一片静寂。
  已然过去了大半夜,奚禾依旧守在千府后门口。
  借着如漆似黑紧闭的小门前悬挂的纸糊灯笼悠悠洒下的寸缕微光,可见他身着一席玄色长衫,半身靠着背后冰冷的砖墙,双手抱肘,略微颔首,几缕墨色发丝静静垂于胸前,弯起的细小弧度反射着黯淡的光,冷俊的脸上沉静如镜,看不出一丝表情。
  乏了,闭目养神时,就像睡着了一样。
  那人明明说好亥时相见,此刻已翌日丑时,仍不见人。
  奚禾是个执拗得近乎偏执的人,等不到该来的人还继续等下去,他也不觉得累,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点落石下水的感觉。
  千琰的祖辈是跟着当今圣上先祖打下江山的人,当时的皇帝念及千家于此贡献极大,是首屈一指的功臣,于是特封为异姓王,虽无封地,原本的军权也大部分被收归皇家,但高官厚禄,荫及子孙是毫无异议的。
  千琰成日风花雪月把酒言欢,哪里热闹便爱往哪里凑。
  家里长子千珏年少因功受封镇远大将军,常年在南境驻守,难得归家一回,家里对千珏的念想与宠爱自然加倍投在了千琰身上,平日贪玩也任由他去,不作多管,长此以往,落得个“风流不羁千二少”的名声,关心他的人一旁听了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唯一制得住他的人也因为宠爱而处处放纵,那便是从小交情甚好往来甚密的清和镖局现任二当家兼镖头奚禾。
  昨日傍晚,礼部尚书家的独子秦筠来访,说是居酒阁新到了一批上好陈年佳酿,特邀千二少前去品尝。千琰嗜酒如痴,号称千杯不醉,一听这话两眼直放光,想起和奚禾的亥时之约,心里暗忖自己当可及时返回,还能顺带捎点好酒,于是依着性子兴冲冲跟着走了,也没特别给下人打过招呼。
  千琰约奚禾是当初临时起意,本想在十六这天趁着奚禾刚好出镖回来一起对酒赏月,不曾想自己和别人醉到早过了掌灯时分不知多少。
  秦筠包了个居酒阁二楼的雅间,点了几碟小菜,两人便一口酒一口菜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开了,从前朝旧事说到漠北的长河落日,从翻手云覆手雨的谋臣说到今天哪家的小黄狗咬了哪家的公子,从南方多涝多灾说到再过几日又该霜降,从明月俏佳人说到白首不相离。
  有着共同语言的两人相谈甚欢,即使不是命定知己般的知无不言。
  好酒自是好酒,饶是难得醉一次的千琰也被这后劲蒙得睡死到丑时。
  无辜的打更人吵醒了他。
  千琰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不大的床上,衣衫凌乱得不忍目睹,床尾的被子也被□□地一塌糊涂团成一饼,敞开的胸膛上还有些许红痕。
  按着还泛疼的额头起身,顿了片刻,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心倏地下沉,秦筠平日透出些旁意的行为哗啦啦翻纸一样从眼前掠过,一切都清晰明朗起来,千琰暗叹了口气,捺着不快瞟了一眼半个身子都压在自己腰腹上犹自抓着自己滑落开来的腰带不放的秦筠,微微皱了皱眉,继而轻手轻脚扒开他,迅速整理一番后径直朝门口走去。
  “你还是要去见他?”身后冷不防传来秦筠的一声问,还夹杂着酒后的沙哑。
  沈祈风告诉他今天奚禾走镖回来,他猜千琰一定会有约,于是找了个理由把千琰诱出来,好像是想从中搞点破坏,让他们彼此误会。
  想来,自己也真是幼稚,这种赔夫人又折兵的无聊破事儿也就他昏了头才做得出来。
  千琰身形顿了顿,没有回头,二字言尽:“何必。”
  待千琰回府时府中的人早已睡熟,只有几个守夜的侍卫还站得笔直。
  绕到后门,千琰不出所料看到了等候多时的人。
  “你来了。”不知是不是在这清寒的夜等得太久,奚禾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冷冽,在空荡寂静的街巷拖出不易察觉的余音盘旋。
  千琰轻轻应了一声,匀步走过去抱住了他。
  在触及如墙般结实,也如墙般冰冷的躯体时不由一怔,虽知他一定会等,但真正看到、触到、感觉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像蔓延过寸寸腐蚀的酸液般,疼。
  用身体的温暖汲给这个自己深爱的人,两人纠缠的身躯在黑夜中射下斑驳的魅影。
  “你喝了多少酒?”奚禾远远就闻到这人身上带着的酒味,此时将人拥在怀里,皱眉问道。
  “本来我还想给你带点来着……”千琰自知理亏,顾左右而言他,磨磨蹭蹭半晌才开口,“下次补给你。”
  奚禾闻言低头瞥了千琰一眼,嘴唇紧抿,似不欲再多作追究。
  “先去你家?”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千琰试探般地问。
  奚禾没有说话,直接朝前迈步,千琰反应慢一瞬,赶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朝奚禾家走着,昏暗的街灯每隔一段路挂在墙角散发着微弱的光,四下静寂无声,仿佛连蚊虫也不耐夜深。
  再过不了多久便是晨色初起,繁华喧闹的时候了。千琰琢磨着找点什么话来说。
  “这次走镖还顺利?”
  “嗯。”
  “那,路上有什么奇特的见闻吗?”
  “……”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清晰可辨,奚禾像是在认真回忆,末了却答,“无甚特别,只半路上得了块鸡血石搁在濂修那处,你想看便去镖局。”
  奚禾住在一条僻静的里巷,镖局有当家聿濂修守着,这处清幽的小舍便是他的家。
  一方独院,只有一座四四方方的青蓝瓦砖房立于中央,但其构造却十分精巧。进门数步便是待客用的房厅,厅内往右穿过隔门是书房,往左过门是饭厅;出饭厅旁侧的门向右走数步便是厨房;转过墙角便是后院,复行十余步即达卧房。卧房到书房并设有暗门。
  为了安全,奚禾特别将前厅和卧房之间的墙砌为石墙,并留有可容一人过的空间,平时是存藏贵重物品的储物间,触碰某个机关会出现向下的石阶,通往外巷的密道。
  奚禾从衣兜里摸出火折子吹燃,点亮了纱罩里的蜡烛,再顺手倒了杯桌上的凉茶递给千琰。
  千琰负手站在一旁,如初顾茅庐般四下张望这间他闭着眼也能摸透的屋子。房内的置物简洁朴素,除了木床、衣柜、书柜、圆桌、几案、重叠整齐码在墙角的箱子、数把座椅等必备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多余的摆设,给人一种干练的清爽感。
  这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家,千琰细抿着茶,愉悦地勾起嘴角。
  看着他终于放下空的茶杯,奚禾冷冷地开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为什么……”
  冷不防被千琰搂住脖子,一手按住脑后,被迫微微低下头,尚带着残留酒气的唇齿不客气地进攻,截断了未完的话。
  一个吻,就像点燃炸药的引线。
  缠吻间带着凉意的手指抚摸着空虚了月余的身体,怎么都不够似的,饥渴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不多时两人便不着寸缕地胶着在床上,纱帐散落,帐内旖旎,空气中混着淡淡的酒香,室内温度伴随着喘息逐渐上升。
  奚禾倏地止了向下亲吻的动作,凝视着千琰身上的红痕,英气的剑眉蹙紧,眼神蓦地暗了几分。
  他不作声,静默地等着解释。
  “秦小子留下的,”千琰不经意般瞥了一眼那交错相印的痕,挑眉复看向奚禾,漆黑夜里,眼中水光盈盈,如月如皎似勾似媚,“帮我覆了它?”
  房内几欲下降的热度再次攀升。
  奚禾毫不留情地吻上那透着几分艳丽的薄唇,略带薄茧的宽大手掌不断摩挲光滑细嫩的皮肤,深浅交替的吻从上往下移过脖颈,锁骨,胸膛,下腹。在颈边不住舔舐吸吮,被逗弄尤其敏感的地方,千琰不禁将手插入奚禾发间,稍显用力地按住奚禾后脑;流连胸前两粒朱丹时引得千琰轻喘,情动难耐的人不由自主地抬腿蹭了蹭奚禾,吻至下腹的人眼中自又深邃了些。
  左手扶着千琰的大腿,唇齿不断在千琰身上挑逗,右手从床侧摸出一瓶润滑的药膏,抽空用牙叼开布塞,千琰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好笑:“你还真是,老把东西随手放在这些地方啊。”
  奚禾居高临下看着千琰泛红的脸颊,冷哼一声,眼里带着些许温和的笑意倒出药膏,修长的手指惩罚般直直探入千琰体内,惹得短促一叫。
  “呃,你这是,打击报复……唔,啊。”
  前身被一手抚慰的同时□□被扩张得足够,奚禾歪头笑睨千琰一眼,千琰恶狠狠地瞪回去,奚禾看着他不带任何威胁的表情笑意更深,稳着千琰的腰一入到底,两人都闷哼一声。千琰勾住奚禾脖子拉下,疯狂火热的吻似乎抵御了一切外部的寒冷。
  天已近明,晨光熹微,尽兴至疲惫的两人才在换下的干净床单上相拥而眠。
  窗户半开着,缓慢灌入的新鲜空气带着的特有清凉与惬意,散去一夜之后酒味麝气交融的浑浊。
  再醒来时已是日中时分,低头看着身上轻而易举留下的斑驳痕迹,红的紫的交错纵横,一瞬间千琰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转过头盯着身后搂着自己的人数秒,然后轻轻在他唇上啄了啄,像触动了芝麻开门的按钮似的,曜石般墨黑的眸子现开来,如此难以琢磨地深沉得见不到底,看向自己时却是满满的一泉爱意以及衍生而来的宠溺。
  弯起嘴角,千琰转回头往后靠了靠,更加贴近那温热的胸怀,慵懒的声音充斥阳光下细尘纷飞的房间:“刚回来可以多休息几日吧?”
  奚禾的声音明显带着初醒时的低哑,惹人骚动:“嗯。晚些时候去镖局看看。”
  “……”千琰打了个哈欠,懒懒问道,“我记得濂修好像接了一笔京城的大单,要你去走么?”
  奚禾笑笑,抬手摸了摸千琰发顶:“怎么,想我多呆会儿?”
  千琰撇撇嘴:“下次走镖,我想跟你一同去。” 
  “成。”奚禾将下巴抵在千琰的脑袋上,侧抱着千琰。
  千琰勾起嘴角,闭着眼点点头。
  “再睡会儿。”
  

☆、'秦柳'杯弓蛇影

作者有话要说:  送春
  王令
  三月残花落更开,
  小檐日日燕飞来。
  子规夜半犹啼血,
  不信东风唤不回。
  秦筠把自己最爱的,原本想要一辈子护着守着爱着的人害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本可以对那个人更温柔,更体贴,更好一点的。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许多年前,秦筠和好友沈祈风一起逛灯会,惊鸿一瞥间,安静坐在阁楼靠外一隅的一名温雅少年攫住了他的视线。
  华灯模糊昏暗的光线用心地将少年的面容细细描绘,细长的眉在额发间隐约,半阖的眼帘下几许闪烁的流光熠熠,清瘦的面庞有恰到好处的光滑弧度,白皙的肤色在黑夜的渲染下更见分明,尖削的下巴像能透过光线般,白缎的布料更显少年的纤细与脱俗。
  好似几回魂梦与君同的悸动,好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命定,好似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寂静。
  少年或是感觉到了这道深深的目光,侧过头来向下俯视。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仿佛世界都沉淀静止下来,没有为花灯讨价还价的路人,没有擦身而过喜笑颜开的佳人,也没有在耳边滔滔不绝的友人——舞台的聚光灯就那样明晃晃地直接打在了两人身上,而四周漆黑静谧一片。
  少年轻轻点头示意,随即移开了视线。
  沈祈风顺着秦筠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独自坐在窗角饮酒的少年,看了一眼秦筠近乎痴迷的目光,笑着拉秦筠进了这家酒楼。
  走近,少年只是淡淡地看着秦筠,白得恍若生出了浅浅光华的手把玩着酒杯,两人对视,久久不语,直到沈祈风嬉笑着问少年名字,他答:“柳谌。”
  声如其人,清秀,干净,带着不同世俗的优雅。
  秦筠还记得自己对柳谌说喜欢的那一刻,他的眼光流转,灿烂得仿佛倒映了整片星空的湖水。那种压抑着满腔欢喜,欲说还休的表情,如晕染在白纸上的墨迹,温婉而牵动人心。
  可不久之后他却觉得只有自己在单方面地付出,感觉不到柳谌对他的爱。
  那个人那么淡,那么淡,淡得好像与世无争,好像不属于这个纷繁喧嚣的尘世,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好像随时都会离开。
  柳谌常常和沈祈风在一起,春论酒夏品茶秋看菊冬赏梅,虽然秦筠也在他们身边,但总觉得言谈甚欢的那两人之间暧昧不清,把他排除在外,在他面前还毫不避讳地说笑打闹,这种时候,他看着柳谌淡淡的笑容只觉其间蕴含了无穷温情脉脉。
  于是嫉妒在莫名的怒意下更盛,秦筠渐渐变得敏感而暴躁。
  夜晚要柳谌的次数不顾柳谌本就不堪疲累的柔弱身体而增多,方式也变得粗暴而近乎残忍,柳谌多次因他索求过度而昏厥,然后再被折腾醒,如此反复。
  一夜就像战争。
  原本白皙无暇的身体遍布青紫交错的残痕,连脆弱的脖颈也有清晰的齿印。
  柳谌日渐消瘦下去,憔悴得任何一个有心的人都会心疼,眼中的光彩逐渐被灰败的死气侵蚀,独自坐在桌前的样子再没了往昔的遗世独立,沉默只敢更衬他的落寞与不言而喻的凄寂。
  柳谌也曾言真意切,苦苦哀求,向秦筠解释。
  只是秦筠被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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