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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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光明顶-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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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禹一身武功,虽有许多处于自悟,但有两个最重要的授业之人,虽无师徒的名分,但却有授艺的恩情。一个正是眼前与他依偎而坐的杨青荻,另一个……距离越来越远……

“今日见一面,或者就是永别了。你要光复汉家河山,我却要保大元社稷,往后纵使见了面,都是敌人,不是故交!你不用记着我,我也不会记着你,大家往后再不相干。”

蓦地,赵禹记起那个深刻心底的倩影,突然心如刀绞。他双手捂住脸,哀声道:“青荻姐姐,我心里苦得很……”

杨青荻怔了怔,然后眸中露出些许黯淡,悄无声息的站起身走开数步,而后突然返回来用力抱住赵禹:“这算黯然销魂么?”

这一日后,两人都不再提起此事,就好像没有发生一般。

随着赵禹九阴真经武功练习越发纯熟,杨青荻也开始与他对拆起来。两人有双剑合璧的经验,彼此武功都熟稔之极。杨青荻因自小便有寒玉床辅助练习九阴心法,而赵禹则是大回还丹夯下浑厚基础,两人内力不分伯仲。但若只用九阴真经内的武功,杨青荻却占了练习日久的优势,每每将赵禹压着追打。

而且在切磋之时,杨青荻根本都不会留手,将九阴真经的精妙鬼魅发挥得淋漓尽致。赵禹一来怕伤到杨青荻,二来心中有愧,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状况之惨,连小棠等几个丫头都觉得同情起来。

而杨青荻只是说道:“你这小子最喜冒险,好勇斗狠,往后少不了与人厮斗。让我来捶打惯了,以后也能吃得痛,不会小小伤势都捱不住!反正无论多紧要的伤势,古墓中都能修养过来。”

赵禹无言以对,只能甘之若饴去承受。

古墓中春秋如一,时间仿佛停滞一般,但岁月终究还是静静流逝。赵禹的九阴武功越来越熟练,所受的伤也越来越轻,到最后哪怕刻意留手,也能与杨青荻战个平手。两个人都知道,分别的时候渐渐到了,只是哪个也没有主动提起。

这一天,杨青荻以九阴神爪进攻,赵禹则以蛇行狸翻之术应对。切磋了将近半个时辰,杨青荻仍然连赵禹衣角都未触到,索性将手一甩,闷声道:“不打了,和你交手越来越没了意思!”

赵禹闻言后,从地上翻起来,恰与杨青荻对面而立。如今他的个头已经与杨青荻相差无几,倒不会再因此自卑。看着眼前这脸颊红晕兀带恼意的绝色女子,赵禹心中涟漪大起,突然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你要做……唔、”

杨青荻大觉羞恼,俏脸绯红,正待要推开赵禹,嘴唇却蓦地被堵上。她身躯突然一僵,笨拙地热烈回应。

世上果然从无生而知之。良久之后,唇始分开。赵禹上下双唇密布齿痕,又痛又麻,有咸咸的血丝味道。他睁开眼,恰看到杨青荻那迷离眼神,待要开口,杨青荻却突然娇呼一声,双手掩面逃离这里。

赵禹双唇红肿的古怪样子,让小棠等人感觉分外奇怪,连番追问。他穷于应付,索性待在房中不出门。

待到晚饭时,赵禹却并未看到杨青荻,以为她还害羞不敢面对自己。可是接连数天,杨青荻都没有出现在面前,他才觉得有些不妥,便去询问小棠。

小棠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姐已经离开古墓去巡视庄园,她难道没有告诉你?”

听到这话,赵禹焦躁的心情突然冷静下来,已经到该离开古墓的时候了,杨青荻不想面对别离,所以便自己先离开……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哪怕不是生离死别……

赵禹再次离开古墓,与上次不同,这一次他孑然一身,再无人相随。

怅然若失的心情,一直到洛阳才有所削减。与年余前不同的,是这天地越发萧条,流民如蝗虫如杂草。世道崩坏,再无善恶之分,流民易子而食,哪个先倒下,便是别人活命的口粮!

从潼关到洛阳,赵禹遇到三十余次拦路抢劫,初时还拔剑恐吓令其知难而退,到最后,连剑都怯于拔出,任恶鬼一般的劫匪搜查自身。除了手中君子剑,他再无长物。行至偃师时,劫匪又盯上了他的君子剑。而后赵禹终于拔剑,十三名劫匪数息之间伏尸荒野。

弹去君子剑上的血渍,赵禹才蓦地发现,从决定杀人那一刻开始,他前路隐忍已经全无意义。原来,人如果有一定要保住的东西,那必然要有所取舍。

然后,赵禹行路的速度加快起来,他的马和盘缠又回来了。

黄河水患频频,官府横征暴敛,盗匪四起。原本城池的划分已经没有了意义,一些人被江湖门派收容勉强过活,另一些则满天下游荡,追逐那渺茫的生机。

过了嵩山少林寺,赵禹再也没有地理的概念。他本来对方向辨认感就差,沿路打听皆是不知身在何处的流民,只能认准一个大概方向,一路往西去。

这一天,赵禹翻过山岭来到一处小镇。与旁处相比,这小镇虽然萧条,但还能勉强过活。小镇里有一个面摊还开着门,赵禹花了二两银子,总算吃上一口热食。野菜根炖汤,掺了将近一半麦皮的粗面。

吃完面,赵禹休息片刻,又一打听,才晓得自己早已经错过颍州,已经来到了凤阳城南。正思忖要不要返回头去,忽地记起常遇春提起濠州都有明教的郭子兴一部。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加入明教,不妨先往濠州去看一看。

这般一想,他便翻身上马,往濠州方向行去。

行出数个时辰,小道前方隐隐现出两个人影。过了片刻,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姑娘在赶路。那老婆婆拄着一根白木杖,行不几步便要停下来咳嗽片刻,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这年景,几个壮汉结伴赶路都嫌不安全,这一老一少的配搭着实罕见。

赵禹远远看见了,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便握紧了手里的君子剑。待有仔细望了一眼,便笃定这老婆婆绝对是武功高强之辈。倒不是他眼力有多锐利,而是这老婆婆委实太张扬,手上竟挂着一串闪闪发光以黄金铸成的念珠。这样豪奢的作派,若非武功高强,只怕行出不到半里这一对老少就变成了馄饨馅儿。

两下擦肩而过,那老婆婆扫了赵禹一眼便不再看,反倒那个小姑娘歪着脑袋看了赵禹几眼,突然喊道:“少年郎,你自己赶路小心些,可不要糊糊涂涂送了命!”

赵禹听她声音清脆有趣,便勒住缰绳,指了指老婆婆手腕上的金铸念珠笑道:“你们也小心些吧,银钱露白可是行走江湖的大忌。”

那老婆婆闻言后,冷哼一声,瞪了赵禹一眼,而后沙哑的嗓子对那小姑娘喊了一声:“阿离,跟这小子废个什么话。还不专心赶路!”

那小姑娘阿离对着赵禹做个鬼脸,然后搀着老婆婆渐行渐远。

赵禹正待要继续赶路,却又听到那小姑娘的声音传来:“婆婆,我们要寻那胡青牛麻烦,打上门去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听到这句话,赵禹的好奇心突然被勾起来,思忖片刻,才记起常遇春的师伯,那个蝶谷医仙正叫做胡青牛。想起这事,他便又仔细倾听。

只见那老婆婆咳嗽两声然后说道:“擅泳者溺于水,大凡人擅长什么,总会忍不住要炫耀。那胡青牛自诩医术天下第一,等那些人到了蝴蝶谷必会按捺不住要救治,那就算破了他的誓言。我就是要让他死个心服口服!”

听到这里,赵禹心中一动,待那一对老少行远,才拨转马头缀了上去。



068章九阴一剑退金花

荒山人烟稀少,那老婆婆武功又着实高强,赵禹远远缀着,当行到一个岔路上时,却突然发现失去了那一对老小的踪迹!

两年多前,赵禹都和常遇春与张无忌去过一次蝴蝶谷,虽然过门不入,但大概位置还有一个模糊印象。蝴蝶谷位于女山湖畔,此地既然已经距离凤阳甚近,那一路往东走就对了。

眼下夕阳西垂,赵禹便背着太阳一路疾行去。

那老婆婆去寻胡青牛的麻烦,多半是胡青牛见死不救的名声招惹了是非。赵禹虽然对这胡青牛的名声不敢恭维,但这次既然准备加入明教,倒不好也来个见死不救。尤其他还是常遇春的师伯,而明教中赵禹只与常遇春交情最深厚。

又行了七八日,当中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赵禹总算赶到了女山湖畔。他一路打马飞奔,只盼那老婆婆不要赶到自己前路上。为了赶得及,他当真夙夜不休。

女山湖畔又流连了两天,终在一天晚上寻到一个幽静山谷,谷中景象颇似常遇春所言。他沿着溪流往内里走,行了片刻,却看见那老婆婆和小姑娘出现在前方,双肩蓦地一震,莫非自己已经来晚了?

那小姑娘看见赵禹,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神色,奇道:“咦,你不是往北边去?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一路在跟着婆婆和我?”

赵禹没有回答小姑娘,而是望向那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沉声道:“胡青牛死了?”

那老婆婆脸色蓦地一沉,冷声道:“他早就该死了!小娃娃,我不管你和胡青牛什么关系,婆婆心情不好,识相的就快让开!”

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赵禹面色铁青,从马背上纵身下来,直接站在了道路当中,说道:“当真巧得很,老婆婆,我的心情都糟糕得很,要找人打一架!你若本领不够,今天不好生离此地!”

那小姑娘看到赵禹这模样,跳出来指着他喝骂道:“你这小子是活腻了?还不快向婆婆道歉,她可会真的杀了你!”

“好,好啊!我久居海外,都不知中土江湖中人已经这般有胆色!乳臭味干的小娃娃,都敢来忤逆我金花婆婆。阿离退开!”

那老婆婆尖喝一声,疾冲数步,快似鬼魅,哪还能看出原本老态龙钟的样子。她手中木杖陡地扬起,当胸砸向赵禹。

木杖未至,劲风先袭来。赵禹手腕一颤,君子剑已然出鞘,单单这一招,他就发现这老婆婆内功比之自己要高了一筹。因此并不与她碰硬,脚步一滑,前冲丈余,同时君子剑陡翻削起,已经用上了九阴真经的精妙剑法。

那婆婆笃定的一击,却发现少年蓦地从眼前消失,大惊失色,暗呼天下竟有这般诡异的身法!未待她回转身来,耳边已听到凄厉剑风!她登时魂飞天外,木杖忙不迭迎击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木杖已被当中劈开!

金花婆婆一招失算,便落尽下风,兵器都被斩断!她不敢再恋战,将两截木杖抖手射出,反手拉住那小姑娘阿离骤然退到数丈之外,仍觉惊魂未定,忍不住开口道:“少年郎,你的武功当真了得,不知是那一派的高足?”

赵禹劈开两截木杖,剑指那婆婆,却不答话。

金花婆婆见赵禹仍不肯罢手,想起他鬼魅一般的武功路数,心中已经失了战意。只是她一招之间便败在一个少年手下,颜面大失,终究有些不甘心,便嘿然道:“你这番胜过我,全仗兵器的便利。这番我出门匆忙,未携带趁手兵器,往后有时间了,定要再来讨教!”

那小姑娘阿离眼中惊异仍未散去,见赵禹还要上前,连忙喊道:“那胡青牛是怕了婆婆服毒自尽,你来为难我们作甚么!”

听到这话,赵禹心中杀意稍减,沉吟片刻才收起剑来,说道:“金花婆婆,我看你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该当明白事理。或许你的亲人因胡青牛不肯救治而死去,若心中愤恼,打骂他都是应该,未必就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终究他不是你真正的仇人。此番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行事勿要如此跋扈!”

那金花婆婆牙关紧咬,牙缝里挤出话道:“好明白事理的少侠,老婆子受教了!今日之教,异日必有所报!”

说罢,挟住那小姑娘纵身越向谷外。

赵禹收起剑来,忽然觉得那金花婆婆有些古怪。只是他心念着因为自己一时疏忽跟丢了人,连累胡青牛送命,总有些不能释然。待上马后刚要离去,却忽然想到胡青牛死了,金花婆婆未必就会替他收尸,自己已经白跑了一趟,倒不好叫他再曝尸荒野。这般一想,他便又往谷内行去。

进了谷中,依稀看到一个草棚,草棚中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赵禹凑上去一看,这些人身上无一例外带着古怪伤病,眼下都昏睡不醒。想起初遇金花婆婆时她所说的话,赵禹心下便有些了然。

正当此时,他听到数丈外茅屋中有动静,身形一闪便落到了茅屋门前,将房中情形尽收眼底。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仰躺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另有一个少年背对着自己在给地上那两人针灸,旁边则立着一个少妇和七八岁的小女孩。

待看清那少妇的脸,赵禹却突然一愣,原来这少妇正是两年多前自己曾见过的那个峨嵋派的纪晓芙。

赵禹这一愣,纪晓芙已经将头转过来,却看见门外悄无声息出现一个人影,登时花容失色,惊得“呀”了一声。

赵禹有些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举步走进房内。

这时候,屋内众人听到纪晓芙的惊呼,都转头望来。原来蹲在地上那少年正是张无忌,两年多未见,这小子虽然高了一些,却还是苍白瘦弱的样子,看来寒毒还未清除。

看到赵禹,张无忌正在施针的手突然僵住,惊诧道:“你是、赵……”

赵禹走过去看到那个双眼紧闭的中年人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急声道:“他可是胡青牛?难道还有救?你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做自己的事!”

张无忌听到赵禹的呵斥,手腕一抖,急忙转过身去继续针灸。虽然两年多未见,可是这少年给他心中留下极大阴影,至今难忘。

地上那中年妇人面色虽然难看,但神志还清楚,她警惕地望向赵禹,低声道:“阁下是什么人?来我夫妻这陋舍有何贵干?”

她生怕少年也是自家结下的仇家,借助金花婆婆之势来寻仇,因此语调便有些生硬。

赵禹对她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胡夫人,你放心,我与常大哥是朋友。听说胡先生有麻烦,赶来想要援手。是了,我听金花婆婆说胡先生已经服毒自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王难姑表情先是松动了少许,听到最后一句脸色蓦地一变,颤声道:“金花婆婆还没有离开?”

赵禹回道:“来时我与她交手一次,被我惊走了。”

听到他的话,众人脸色突然都变得古怪起来。他们刚看见金花婆婆来去如风的非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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