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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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必成大器-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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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DI被这悲伤的末日图景给弄惊呆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这结局也太可怕了。英雄你这次是为了要把我们一个一个的救回来的吗?讲得我都有些感动了。不过冯安安不会死吧,以她妈那么精于计算的个性。”
  我摇摇头:“不。你们一个都不剩。”
  作为一个犬儒主义者应该能很容易的分清楚梦和现实。可是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在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里面对着JUDI说:“这三十年来我一直在想我这些选择,似乎每一次有关冯安安的选择我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包括当时差点和苏谣那什么,也没法动摇,可是为什么每每结果总是越来越糟。”
  “和苏谣干嘛?”
  “差点出轨的事情,你想我死啊。”我低声怒斥八卦哥JUDI:“不就是差点擦枪走火。那时候明明知道冯安安不记得我了在和凌树谈恋爱。在那三十年里我不停的想,要那时候黑在苏谣公司,任着六耳猕猴集结各色人等和西方极乐干架,说不定玉皇他们还能占点渔翁之利,我也就这么吃香喝辣不管世事如何的过完这一辈子。”
  快到西方极乐,公路两旁开始有祥云开始围绕,仙乐飘飘。JUDI看着这似真似幻的美景,用咏叹调叹息着谴责我:“我觉得这么多年来你都还没有长进,完全没有弄清楚爱情和自我催眠是两码事。你喜欢冯安安,折腾到最后没了姻缘线,没了回忆,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有没有真的坐下来想过是她依然让你怦然心动不能自己,还是你做的这些割舍那些让步让你自己觉得太他妈的感动了而放不下这段感情?”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去反驳鸟界陆琪的话。
  当车到雷音寺山门前时,我才为难的呢喃:“说实话,我要想得清楚就好了,想了三十年,还是乱糟糟的。”
  那鸟得意的看着我:“那是因为没有我从旁提点,不然你早就大彻大悟了。”
  
  熄火,停车,我叫了好长时间的冯安安她才悠悠转醒,一副有起床气却不好发作的样子让我和JUDI都有些害怕。我下了车,取出锡杖握在手中说:“你们俩去把藏经阁的经书全给烧了。千万记住,道家的善本在第三层,拿了之后扔车里,给我信号。”
  “你呢?”他们俩异口同声。
  “我当然要去会会那把我弄得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释迦摩尼大人。”
  
  人类历史上有许多伟人,许多□者,许多革命者,许多造反派。
  他们如果胜利了,则有最漂亮的名字,刻在那个国家的首都最重要的广场,每年都会有特殊的日子芬芳的鲜花来让过着幸福或者假装幸福的生活的人们来纪念他们中的一些人的牺牲;他们如果失败了,则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更有甚者变成了敏感词,连带连累每年某日结婚离婚过生日的人们都鬼鬼祟祟。
  在释迦摩尼作为天界唯三聪明的代表经营西方极乐世界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来挑战他的权威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儿子,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孙女。从某个方面来讲,至少释迦摩尼的DNA是没有失败的。
  我站在大雄宝殿的前面,和阿难急迦叶两尊者对峙,他们身后则是剩余在那的金身罗汉。
  阿难往前一步:“施主,回头是岸。”
  我吐了一口唾沫在满是莲花倒影的地板:“岸,三十年前没有人问我要不要回头,今日种种就是佛祖你自己种的果子。现在打不赢了就让我回头,太迟了。”说着便举起锡杖往南一挥,那些罗汉顿时就有四五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抽抽。
  
  这让佛祖气急攻心,本还气定神闲的坐在宝座等着他拎着各种神器的神兵们班师回朝以便救驾,可以拿腔拿调的不用搭理我,可左等右等还不见人,只能移驾到我面前:“要不是你有这根锡杖,这里哪里是你的撒欢的场所。”
  “那你是敢和我打还是不敢和我打?”我一挥杖,大雄宝殿的匾额就又垮了一半,而迦叶的胳膊也去了一半。真好,上次要不是因为冯安安刺我一刀,我能被这些花拳绣腿的人搞到五指山去关着么?在一地的血腥味中,我把锡杖指向佛祖:“没了左膀右臂,特别失望吧;把这锡杖送给玄奘,特别失望吧;没有把我掐死在襁褓之中,特别失望吧。恭喜你,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因果,那就是,我出生就是为了杀掉你。”接着又是一棍解决了几千年只运动嘴皮子讲禅味的阿难尊者。
  佛祖看见阿难倒在大殿上,没了气息倒是拈花一笑,无惧我的威胁。剩下的罗汉更是把他围得更紧。直到他已经慢慢的踱回他的宝座上,悠然而坐:“这句话不是只有你才说过,我要不是念着我们有血脉之情才没往死你追杀你。难道你觉着银角带着你东躲西藏特别容易?”
  “错。”我看着东边忽然燃起的火光,嘴边露出了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微笑:“你不杀我,是因为我是混血者。要想长生不老,得拿我当药引吧,对吧。你说你活了多少岁了,为什么就这么不知足?”
  “你见过知足的人类么?”他反问我:“我没见过,所以他们需要宗教信仰,而我则是这方面的天才。”
  “所以。”我在收了锡杖之前,用力的将万世朝拜的佛祖狠狠的抵到他的莲花宝座前:“在我杀你之前,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看着你一手创立的信仰慢慢的衰败,慢慢的失去信众最后渐渐消亡在历史的长河里面。”
  “你做不到。”他自信的摇了摇头。他的莲花宝座像为了庆贺那般刺啦刺啦的燃起来,接着是经幡、柱头、窗棂、我想要不是冯安安死命拉着我,不让我进入那火海搜索,那现在说不定那人就被我关在了积石之山的大牢里。
  为此我很想腹诽冯安安一顿,可是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她倒是先对我不理不睬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
  
  第二个星期,世间的凡人忽然发现自己购买的大量佛经变成了空白,甚至连碑林里镌刻的各色石刻也是。
  这让社会上爆发了一阵是不是又要世界末日的恐慌。
  作为新一代的公知代表,苏谣开始利用枕头风威力,开始组织大量的知识分子研究——中国需要什么样的信仰的大讨论。而从西安也传来捷报,大量失传多年的老子李耳的珍贵手记面世。里面记录了大量名言警句、至阴补阳之道和房中术。一时之间关于“兜率宫”和“中国梦”成了网络搜索之热门名词。
  
  眼看着在中国火热了几千年的外来宗教热潮就要退去。
  虽然我依旧是个不能被天界主流价值观所承认的混血者,所以不能走到历史的前台,但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
  
  当春暖花开的第三个星期的时候,我问冯安安:“冯安安。我们什么时候复合啊?”
  “为什么要复合?”她站在西王母的瑶池边像个热爱背单词的女大一新生。
  “什么叫为什么复合?”我没好气的看着她:“我们彼此相爱,这理由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能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么?”她说:“现在百事待兴。”
  “想多久”我着急的问。
  那天晚上,她没给我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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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天晚上,她没给我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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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事待兴啊百事待兴。 




89、倒数第二章 。。。
  这酝酿了几百年的战争就这么以佛祖的不知所踪结束了。
  太阳每天都升起;植物的□也每天都盛开,每个不是凡人的人的脸上都带着安逸而满足的微笑。
  
  天界大东方区新一届的领导班子以玄奘为中心;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新一轮的运作。而一直游走于妖与仙边缘的白骨族第一次进入了决策核心层。大家都以为白小花会就此带领着善于和各种妖魔鬼怪以及事儿事儿的神仙们打交道的白骨族骨干们创造出一个新纪元的时候;她却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夜和各个跟着她在风里来火里去的老臣旧子把酒言欢一番之后;从容赴死。
  纵观天界这几十数万年,从容赴死的也就两位。一个是在《西游记》里略微被提过的玄奘的母亲,另一个就是白小花。这个颇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让各大媒体大做文章,各种猜想通通出炉。有心理学专家指出;白小花从小所受教育就是为了战争需要;她!就是一个战争机器,现在世界进入了相对和平的时期,她忽然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傻事;随文还附赠了自己心理诊所电话和地址;有公共知识分子指出,有大量材料证明,曾经有一名名字都不能说的混血者曾经为了救白小花而把自己的血输送给她,这造成了白小花强烈的内疚感,认为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脏了自己的身份才做出这种极端的表率。随推特还附赠邮箱地址,据说到那公共邮箱可以下载新地下反对党的申请表格;更有军事专家在电视上指着LED屏幕说,白小花的死,玄奘要负最大的责任,他有理由认为,就是玄奘要抓住军权,才逼着白小花自杀的,接着半个小时之后又再次推翻自己的结论,新的论点证明:白小花是被玄奘所谋杀的!这事儿发酵的越来越大,搞得玄奘不得不出来发表声明说,在新一届领导班子成立之后,他都根本还没时间见白小花。这又带来了新一轮对玄奘的炮轰,对于一个对新建立的政权这么有影响力的人,为什么没有好好的询问人家的心理健康。逼得差点让玄奘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吊。
  白小花到底为谁而死,或者追随着谁去死,就像一个世纪谜团,知道真相的人选择缄默,不知道的人将永远不会被告知了。
  
  而我?
  这个连说都不能说名字,说了我名字就会遭遇无辜之灾的人在近距离观赏完玄奘的就职仪式后就告诉他,我要离开了。
  “为什么,女儿?这一切都是爹和你一起打拼出来的,等爹给悟空叔叔修一座八星级的豪华冢后,剩下的事儿就由你来做。换身皮,当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大BOSS,多好玩。”玄奘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目测没几日他就会腻这个最高领导者的职位。
  我没搭理他:“我要是真爱这个位置,在把西方极乐世界攻占下来之后,就不会等你来捡这个便宜。”我白了他一眼,摆明了我对这些事情就没什么兴趣:“但为了让你智囊团天天担心我想夺你位置,所以我不辞辛苦的跋山涉水的过来这边正式对你宣布:我走了。”
  “去哪里?”玄奘可怜兮兮的问。
  我厌倦的看着这满室的金碧辉煌和阵阵奇花异果的浓香:“不知道,只想找个地方呆着。”
  “就只是呆着?不和谁谁谁在一起?”真是难为了玄奘,当了首长还这么八卦。
  我站起身,从他的果盘里选出一颗最大的仙桃,咬了一口:“我说八百次了,她对我有心结,而我比她多了三十年的记忆,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顺便把核吐在了果盘里:“我累了,比谁都累。。。”没有人懂我在五指山受过怎么样的痛苦,就像选择这种二百五永远不懂孙悟空为什么会那么爱他一样。
  “那苏谣怎么样,啊?”玄奘眨巴眨巴眼:“人主动把兜率宫和外交部揽在身上,还不是为了和你扯上关系,多痴情,啊。”
  “啊个屁娘炮。走了,拜。”
  据说就因为我骂玄奘是“屁娘炮”,他就把我拉进黑名单,国庆餐会都没名字,连化名都没有。可见这人有多小家子气。
  
  这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吧,自从我和玄奘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天界。只是开着车在各处晃荡,一日一日的看落日、观长河。后来看中了不周山旁边的一处临湖的果园,便买了地在那儿安定了下来。每天都过着不用说一句话,不是钓鱼就是烤鱼或者喝酒睡觉的闲散日子。
  直到有一天,只有一只翅膀能飞翔的麻雀啄我的眼睛,我气恼的睁开眼,说了那个星期的第一句话:“我操,不疼啊。”
  JUDI瞥着嘴,看着我:“听说你在修身养性,没想到这么幽静的地方你还是个暴脾气。”
  我打了个哈欠:“啥事儿?”JUDI和我的熟悉程度那简直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又在他胸前掏啊掏啊掏的,才从绒毛里掏出一小管布条扔给我。我卷开那卷布条,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狗爬字:我和韩笛将于明日下午举行婚礼,你必须来——健美男。甚至还有狗爪印一个。
  “就为这事儿?”我扬了扬手上的布条:“没路费,没礼金,不去。”说着就又进屋躺着去了。对于这三年来我居住地唯一的访客,我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处。
  JUDI却并不理会我这纯纯的女儿心肠,他眼疾手快的扔出另外一管布条:“韩笛让我扔给你的。”
  上面用我不熟悉的字体写着几个字:田道长,记得你可是欠我的。
  。。。。。。我为什么总是欠人东西,为什么欠着的人总不会忘记。。。在无聊的时候还会特别提醒。
  
  生平我就参加过两次婚礼,一次是冯安安的,一次就是这次。导致我对于婚礼这件事就没什么好感。就像许多人不愿意去葬礼一样,我也不愿参加婚礼,总觉得这种事情特别会触我霉头,让我发生些衰事。
  健美男果然是个好逸恶劳之徒,选了一个风景特别秀丽得像电影特效做出来的山坳安家。我捧着刚刚从刚山用重金砸回的tufu之玉小心翼翼的跟在JUDI的后面,走过一座小桥、两座小桥、看着他和面孔陌生的人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他那七大姑八大婶和人大声笑小声说“对对对,她就是田一,就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嘴脸让我觉得无比尴尬和无聊,于是就专心的研究那包被服务员包得鬼魔鬼样的结婚礼物,以至于不小心的撞到了旁边的人。
  又或许,那人就是因为看见是我才急急忙忙的和我撞满怀的。
  “你怎么不看路。”她质问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眼神从那块玉处收回,然后就再也挪不开:“冯安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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