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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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必成大器-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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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和沮丧,尤其是JUDI;能从鸟脸上看出它心情很差劲也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了。
  “喂;你梦见了什么?”这是健美男这么多天以来这么正常的和我谈话。我继续喝着那陌生女人给我的接骨木酒;顺便匀了点给他之后才说:“还会有谁,不就是冯安安和师父。你呢?”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我居然梦见了师父和韩笛。”然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接骨木酒一饮而尽后紧紧闭着眼睛说:“居然有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梦见她。”
  难道这样被师父算到了?难道一个钉子一个卯的所以才让健美男去找韩笛单挑?我难以揣测那个已经去世的家伙的心思,向站在枕头上看似沉思的JUDI问:“那你又想到了谁。”
  “没谁。”他逃避着我的眼睛;十分不想看着我。
  看来流沙河对于我们的影响巨大;内心深处在大叫着焦灼的东西被幻想扩大。就像我依旧觉着走上这犯罪分子的道路是被师父用死逼着换来的,而对于冯安安的歉疚则需要除了灵魂其余兼换的动作才能做到。
  “你们梦到的人事物就是你们在现实生活中放不下的。”那陌生女人又进来,纷发了几大块猪肉干给我们:“流沙河让你们看到内心的恐惧,然后利用这种恐惧让意志薄弱者死亡。”
  “世间万物;我都不用放下。”健美男梗着脖子说,因为他的国字脸,让人觉得特别嬉皮。
  那陌生女人并不想搭理健美男忽然的中二病,只是朝着我讲:“如果还是想不开,我可以讲个充满智慧的小佛法给你听:曾经有个人爬了漫漫丛山,到了一寺庙,对一僧人讲:‘方丈,我心中有事,实在折腾却总是放不下。’那僧人给了他一个杯子,续热水于杯中,杯子因为逐渐升高的温度而发烫。那人大叫‘烫!烫!烫!于是便把杯子放下了。”
  “接着,那人就把方丈打成了残废。一句话毁小佛理。”我接茬到。
  “嗯。”那陌生女人点了一下头:“会吐槽了,说明流沙河幻相对于你们的影响慢慢消散了。田一,玄奘说想见你,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作为制造我的那个人,或者说把我的人生制造成重重叠叠的灾难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是用“你好,我是你朋友的徒弟”还是“你好,我是你的女儿”中的哪一句作为开场白,我都显得很是纠结。
  玄奘,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走在光洁的大理石上,看着地上的倒影听着我孤单的脚步声都在想这个问题。
  一个男人站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不知道是因为要欣赏月光还是故意欣赏月光而不看我,直到那陌生的女人站在他背后恭敬的说:“人给你带来了。”他点点头。
  等到那长廊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他才回头。
  “田一,我是你父亲。”他缓缓说道:“对于我把你搅和在我的恩恩怨怨当中,我只能说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我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
  在《西游记》里,三藏法师总是一副慈眉善目英俊逼人的模样,被花痴少女或者少妖们垂涎,不管是肉体还是精*液。可我见到的三藏法师,的确还可以从他的右脸看到英俊的痕迹,而左脸却被他自己戴着的面具遮挡着,就算不用提点,我也能明白,那是孙悟空的面具。
  如果他不是我父亲,我大概能和他小心翼翼的开一个关于孙猴子的玩笑活络活络场面,可是他是我父亲,我就算一句不问,看着他那样样子都是一种尴尬,只能视而不见的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对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奇吗?”他倒是憋不住,一副想同他女儿我出柜的样子。
  我站在他旁边看着积石之山的怪石们舒展的躺在月光里,心里不情不愿的点头:“你如果想讲,当然可以。”我不信他能讲出一个多大的事情。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孙悟空。”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哐当一声,流露一声空响,如果我有子女会不会有勇气这么告诉他:“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冯安安。”
  玄奘大概很少和人讲孙悟空的事情,所以讲到那名字的时候,他表情的满足是全世界的珍宝放在他面前都比不上的样子:“其实我们可以偷偷的在一起的,可是悟空就是一个爱了就要全世界都知道的人。他甚至决定要在西方极乐的讲坛上宣告我和他的事情。这让我父亲勃然大怒,毕竟西游这项目就是为了我上位做准备,他不允许他的继位者是一个公开的GAY。当这件事越演越烈的时候,在取得真经的“凌云渡”的那地方,孙悟空被迫被三千菩萨用法力淹死了。”
  “淹死了?”孙悟空不是最后被指定为战斗胜佛么?我哑然于《西游记》的不正确,这七情六欲的凄惨场面被几句“脱却胎胞骨肉身,相亲相爱是元神,今朝行满方成佛,洗净当年六六尘”掩盖了。
  “之后扮演他的就是六耳猕猴。”玄奘能知晓我的每个问题,在我还没问之前就给予答案,这点倒是挺像我师父:“我哀痛的抱着他的尸体,之后就以这副妆容示人了。”
  “其实”我轻声咳嗽了一下:“你爱谁,谁爱你我都觉得可以理解,不必对我特意解释。就算我是被你人为的制造出来对抗佛祖的大杀器,我也认了。可是我应该是你年轻时候对女性肉体的无知尝试吧。”
  玄奘疑惑的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不。你确实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当时我就已经和悟空在一起了。所以这一千多年来一直措心积虑的把你留给你师父,把九环锡杖留给你,你就是我毁掉西方极乐的武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把我变成一种他想要的样子,去成就他们的梦想。师父如此、父亲如此、似乎白小花也如此。我习惯了,连假装在乎的样子都懒于假装了:“很好啊,我来此地找你,也就是想精进我对自己能量的控制。”
  “可是我决定让你退出这个计划了。”玄奘用他半张真脸真诚的望着我:“当我听到你师父终于为了她的理想献出她的生命之后,我觉得我不应该为了为了悟空复仇让更多的人死在这事情上。所以在积石之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提供一个如同伊甸园的环境给你,让你在此地生儿育女。当然不生儿育女也可以,要八百嫔妃你父亲我也可以认真提供。当年不是有一句话很出名吗——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你在我的领地上就应该过你喜欢过的日子,我和你师父在这几百年来都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不应该因为你是一个混血者而把你投掷于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战争之中。”玄奘如是说,他并没有打算像个战争狂人那般站在他的作战指挥室里告诉我,我们应该从哪里层层突破西方极乐,把哪个著名佛地道场变成我们的逆袭之地,或者要怎样凌弱我们的敌人,他居然告诉我,他对我的神力没有兴趣,他对我的人生更有兴趣。
  这才是一个父亲的本分?不要求自己的小孩变成什么样子,而是希望她幸福快乐。
  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典型的缺少父爱的问题小孩儿。我只想乖乖的执行我对我师父的承诺。
  “父亲。”我第一次这么叫他,有点艰难,但从来和人只有师徒之情或者假借着师徒之情苟且的玄奘有些讶异于我这么叫他,赶紧做出倾听的样子,这让我说出这番话很是艰难:“我的人生道路是你和师父帮我选择的,到现在她死了,你决定放手了。我不觉得我会喜欢所谓的安逸生活,我或许不用报仇忤逆我的父亲,也不用真正在意一个教派到底会不会复兴,但我承诺过的话,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请你传授我关于九环锡杖的力量吧。不管以后我是不是拿着它是为了成为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分子。”接着把锡杖递给了他。
  玄奘叹了一口气:“能力越大堕落的可能性越大,你要想清楚,这会让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愿意。”我就像念结婚证词那样念着。
  四百年前,我问冯安安:“你如果不会爱上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至少。”她看着天上的星辰:“是个人物,最好驾着世上最厉害的乌云霸占我的心,我的世界才行。”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71 别磨叽了,用锡杖把冯安安杀了吧

  之后健美男和JUDI也分别再见过玄奘;去的时候都像被摇滚巨星接见一般万分忐忑不安,回来的时候脸上却也都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我想问他们到底在私底下交流什么;他俩却同时避而不谈。
  或许那句话说得挺对;人人内心都有一个坟场;装着数个不易焚化的感情。
  但悟空叔叔的事情绝对每个人都有被迫听过。而且似乎从扫地阿姨到他的贴身秘书都听得不耐烦。我想我估算错了我爹玄奘对他真爱的传播速度,想来每个有幸到达积石之山的人首先都必须听一遍他坐在草堆上讲述他和悟空过去的故事才能在这片热土上生存得下去。
  原来我还不是整个地球上寂寞、空虚、冷得最严重的那一个。
  从那次谈话之后,我开始日日被玄奘叫到跟前开始他所谓的系统性的训练。
  本以为他会把他唯一的女儿当成铁血战士那般的培养,不是爬海拔□千米以上的雪山就是过处处都是深不可测的沼泽的草地。事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在天气好的时候我常常被他带到他的后花园里观赏各色花卉两个小时;打坐两个小时,饭后甜点加清谈两个小时;如果天气不好,就在他的书房里,他会忧郁的问我找到世间万物的和谐之理没有;一般答案都是没有,这样他就可以畅谈他和悟空的陈年往事四小时,才放我归去。
  这种毫无建设性的训练让我十分焦虑。
  尤其看到健美男的胸肌越来越壮硕,而JUDI的爪子也练得快接近有了金属的颜色的时候。
  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决定发脾气给玄奘看看。于是在住所演练了一遍如何怒气冲冲给JUDI和健美男检验,得到他们修正——觉得我这么生气虽然看似很傲娇但依旧能给玄奘台阶下之后,循例来到玄奘身边,等着他告诉我今儿的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去看看海棠长得如何,玫瑰有没喜人,接着顺其自然的发飙给他看。
  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虽然玄奘今天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废材和热情,但却比平常多装出了一份成熟的模样,他没有问我今儿是喝菊花还是红茶,而是先做出一个让我请坐的动作,然后对我说:“女儿啊,我明白你腹诽我一天到晚拉着你正事不做只吃喝玩乐。你要知道,要驾驭这只锡杖,首先要做到就是气场要和它相合,为父用饮食习惯调理你的气息,是相当合理的。昨日我夜观星象,发现今天很适合开坛做法,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开始学习心法了。”他第一次表现得像个会仙术的人应该有的样子用食指指了指那根锡杖,那根拿起来颇重的法杖就轻飘飘的飘了过来:“九环锡杖本是佛祖借南海观世音菩萨之手送给我的一支华而不实的法器,装饰作用大于作战能力。不过那些年我除了谈恋爱被追求最大的兴趣就是改装武器。所以它在我手上确实多了不少实用的功能,比如。”他把玩着锡杖,那锡杖变发出灼灼逼人的光芒:“朝着这个角度四十五度的说话,被你颂讲的民众就会被蛊惑,大概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能成为你的死忠支持者。这招我在女儿国的时候试过,但不过后遗症太大,有时候她们不仅迷恋的是你讲话的内容,甚至是你的肉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得过于频繁。”他举给我看了看那锡杖的一个缺口之后又收回:“它虽然有这么多的功能,但最棒的还是无以伦比的击打能力,甚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一次毁灭性的打击里,它比金箍棒还出色。”
  “嗯。”我轻飘飘的答应了一声,觉得玄奘要是去干电视购物说不定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要真的那锡杖真那么好,为什么吴承恩不大书特书而是把金箍棒放在第一位呢,人那可是东海的定海神针啊。
  玄奘用手撑住自己的脸,看我阴晴不定的沉思没在乎他,就做了个非一般卡哇伊的动作。见我还是熟视无睹才不情不愿的回答我没问出声的这问题:“为何这只锡杖没被世人广为歌颂,仅仅只是因为它极不稳定。其实这东西挺不错不是。”他又献宝那般的给我看锡杖上的花纹:“虽然这是一根随时可能致别人或者一死机就变成自己于死地的武器,危险系数太大,要是真出事死了或者受伤那得多冤。所以悟空一直就不许我用它,不过话说回来我有腾云驾雾的悟空了,其他对我来说也就是浮云了。”我爹羞赧一笑,那如花般的笑容让我已经懒得再去找形容词吐槽他。
  “那你还让我去找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东西特别适合混血者,只要你。。。”玄奘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了下去:“能够好好的使用这根锡杖,按理说就能摧毁整个世界。”在我眼里的玄奘就是这么表情做作言语浮夸,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妖精妖怪凡人美女甚至悟空叔叔对他一往情深,这相当的不科学。
  我在内心深处使劲的翻着白眼,什么叫做“摧毁整个世界”,要是能摧毁整个世界为啥你不摧毁?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问:“什么叫好好使用?”
  玄奘看着我,喝了一口茶:“法器和人不一样,就算它再有灵性,但就和凡人用的电脑一样,不能有更复杂的情感活动。当我们要使用这种威力强大的法器的时候,必须做到天人合一,也就是说你即是法器,法器便是你,所以在运用它的时候,必须做到绝对的无情。”
  “绝对的无情,什么意思?不太懂。”我问。
  他继续喝下一口茶:“当你给锡杖下令之后,它就只能接受“是或者非”这两种直线型的选择,如果你内心波动呈现出“我恨我爱她”,或者“我好喜欢他恨得我牙痒痒的样子”这种想法纠结万分的想法,锡杖就会混乱且失去自我判断能力,最后在一系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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