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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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艳史-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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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气,恨恨地道:“不懂我爹跟哥哥,为什麽硬要把我许配给你这种伪君子的。”

她这理直气壮的声音,引得路人测目;萧少卿又急又怒,扬手要打。

阿娇毫无畏惧,昂首将自己的脸凑上去:“打,你打呀!”

他却打不下去,是因为这金陵地面上的四大家族,她凌氏比他萧氏更有势力。他只能气极怒吼道:“好,好……你就嫁给这个乞丐好了!”

凌玉娇亦不甘示弱大吼:“嫁给狗都比嫁给你好。”

萧少卿面子尽失,怒哼一声,负气离去。

身旁谄媚跟班食客,也都簇拥著他而去,只剩下一这位气得泪流的凌玉娇姑娘,怅然半晌,感叹万千……眼前这名乞丐……因为这名恶臭乞丐,竟与未婚夫翻脸?

怎麽会突然情绪失控的?她叹道:“乞丐可怜,只怕我也不见得比他好……”

她伸手帮他拾起掉在一旁的鸡骨,递到他手中:“呐!这是你该得的。”

阿娇转身离去,毫不理会路人议论纷纷……

人群中却有一双贼碌碌的眼睛在盯著她……那是一双色迷迷的贼眼。

正是那恶名四播的采花淫贼……花子虚。他正在物色下手对象,而且一眼就瞧中了一这位凌玉娇。

从刚才的一场争执中,才知道连赫赫有名的金陵四少之一的萧少卿,都拿她没辄,这下可好,为了一个臭乞丐,已然闹得当场退婚。

这凌玉娇风度气质,穿著打扮,显然是位大家闺秀,丽质天生。

以花子虚那双阅人多矣的贼眼,立刻就可以判定她还是位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女。行了,就是她!

花子虚暗中由“百宝囊”中,取出一粒碧绿药丸,曲指一弹,那药丸就随著一缕劲风,直射凌玉娇後脑,轻轻巧巧,无声无息地隐入了她的後颈发际衣领之间。

这碧绿药丸,正是花子虚他这种采一化淫贼精心炼制的秘药;只要接触到妇女体温,就会缓缓融成腊状油脂,散发出一缕极细微的异香,除了数个少数行家常人根本无从察觉。

更重要的是,这种药力会逐渐由皮肤汗毛孔,渗入妇女体内,激起女性的淫欲。……行啦!现在只须远远跟随这缕异香,只等今晚夜深人静,那雌儿药性发作,舂情难耐,春心大发之时,再来下手便了……

花子虚正在幻想著今夜如何享受这丰满肉体,如何让她辗转娇啼,如何欲死欲仙之际,突然他心神大震,赶紧掉头转身,闪避到一丛花树之後去。

原来他偶然瞧见游客人丛中,发现一位穿著杏黄道装,斜背短剑,手执拂尘的妙龄道姑,身旁随行著一位绛衣少女。

那神举止,衣著打扮,莫非正是传说中的“莫愁仙子”李莫愁,与她的小师妹李绛儿?原来江湖中盛传著一首似诗非诗,似句非句的诗句:

“衣霞翦云应含笑;骑鹿控鹤君莫愁!”

这诗句中的莫愁二字,正是指这位“莫愁仙子”!

传说中的莫愁仙子,正当妙龄,貌美如花,喜著道装却并未真正出家;柳眉黛目却心狠手辣,嫉恶如仇,尤其痛恨那种欺辱女子,薄情寡幸,始乱终弃的“臭男人”!

传说这莫愁仙子武功高强,神秘莫测,多少黑道巨枭,甚至白道上甚有名望却又暗中作恶者,一旦被她撞见,鲜难逃过她的毒手惩罚……

渐渐地,“莫愁仙子”四字,竟成了花子虚他们这种江湖邪毒之辈的克星。花子虚越想越心惊,汗如雨下,再也不敢多作逗留,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觅路下山,逃之夭夭。乘便偷偷向後面瞄了一眼,幸好那杏黄道姑与那绛衣少女,似乎并未留一息到自己。也许只是自己瞎疑心……

也许那道姑只不过是普通出家人……

※※※※※※※※

那贼头贼脑之人早已溜走不见。

而那杏黄道姑,果然正是“莫愁仙子”。

身旁那位绛衣少女,正是她的小师妹李绛儿。

绛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姐,你确是他就是花子虚?”

“不确定!”李莫愁随即向她微笑道,“我什麽都没说,你怎麽就会提到花子虚这三个字?”

李绛儿一怔:“我只瞧见他那双贼眼,脑中就无缘无故,浮现这个人的名字……”

“这就对了,这就叫做直觉!”她赞许著:“原来你跟著我走南闯北,到底也学会了些东西。”

听到赞许,绛儿立刻拉她要追:“快,莫教那万恶淫贼走远了!”

“别急别急……”李莫愁轻轻拨开她的手,仍旧悠然前行,缓缓说道:“第一,行走江湖,千万不能瞎冲动。第二,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们不能只凭直觉,只凭臆测行事。”

“那我们就白白让花子虚溜掉?”

“当然不是,我们要有证据,还要等时机!”

突然绛儿似乎嗅到一丝异味,不禁皱眉四望:“什麽怪味道?”

李莫愁一笑:“你终於注意到啦!…先找找看,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绛儿望见沟渠中爬行的那名乞丐,又见人们都掩鼻而过。

她向李莫愁道:“他虽然臭,却不是他的味道……”

接著她注意到走在前面不远,失意怅然的凌玉娇姑娘:“是她,原来是她……”再一分辨,那种奇特又极微弱的异香,立见是从她後脑发际衣领之间飘散出来的。

绛儿不禁奇道:“这是什麽缘故?”

“她被人做了手脚啦!”

“什麽?”

李莫愁道:“有位前辈异人,曾经告诉过我一些常识,他说这是下三滥采花淫贼专用的淫羊霍沾在女子身上,会与汗气融合,渗入毛孔,进入体内。”

绛儿吓一跳:“那会那麽样?”

李莫愁道:“药性发作,任你三贞九烈,玉洁冰清,都会淫心大起,痛苦难当,非要与男子一合而後快。”

绛儿听得冷汗直流:“那……可有解药?”

“淫贼目的,无非是要使女子自动投怀送抱,逞其兽欲,又哪会有什麽解药。”

绛儿不由担心地望向那姑娘,有些疑惑:“可是我看她……只有失意,全无痛苦徵兆呀!”

“这正是那淫贼高明之处,他竟能把这种邪恶歹主母之药,弄得不著痕迹,而且能算准发作时机,方便下手。”

绛儿不禁咬牙切齿:“走,我们去把他碎尸万段!”

李莫愁又笑了:“这会儿,你又上那里去找他?”

绛儿眼珠一转,也笑了:“对,我们只要暗中盯住这位姑娘,他不来便罢……”她又神情一转:“你看他会来吗?”

“谁知道……”

日夜已深,人已静……

只有凌玉娇,始终静不下来。

非但静不下来,反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烦燥不安,似乎有一股无名热火,在她小腹丹田之间,蠢蠢欲动……

今日白天,是哥哥一再怂恿安排,要她陪未婚夫萧少卿去雨花台踏青,说是应该培养一下感情,是自己一时倔强冲动,口不择言,刺伤萧少卿的自尊,弄得如此不欢而散。

本以为只是口头斗气,过些时便算了,谁知那萧少卿居然回来向哥哥大肆渲染投诉。定是他的片面之词,把自己说得十分不堪,哥哥凌少峰不但答应退婚,更将自己狠狠痛骂一顿,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严禁再出门一步。

初春天气,入夜後早已转凉,家家户户早已门窗紧闭,拥被安眠,只有两只叫春猫儿在檐前扰人。凌玉娇坐立难安,含恨推窗,用一只绣鞋将猫儿逐走。

推窗望月,後院一化影扶疏,莲池中月影浮动,她不禁想起“西厢记”中描述张生跳粉墙“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月移一化影动,疑是玉人来!”

她恨恨地用用头,怎麽会无缘无故去想这些……

胸腹之间一团无名火,不断地汹涌、澎湃……

她忍不住迎著窗外凉风,解开自己衣襟……

她不自觉地伸手探入自己胸口内……

她多盼望那是温柔、多情的……情人的手……

她怎会知道,就在此时门窗外,花影间阴暗处,正有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在盯著……正是那淫贼花子虚。

日间他疑神疑鬼,心惊胆颤地藏身在一间破旧客栈中,连吃饭都不出房门。“夜路行多终遇鬼”,他当然深知自己淫邪作为,天理难容,他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随时小心谨慎,他希望今日所见的只是普通出家人,但是……真的是“莫愁仙子”吗?

真的那麽倒楣会碰上吗?

她真的如传说中那麽可怕吗?

花子虚摸出自己最後的法宝“消魂蚀骨散”来,淡淡的粉红,柔柔的麝香,却是极厉害的淫药。嘿嘿,传说中的李莫愁与李绛儿,不正是一双绝色美女吗?

所谓“色胆包天”,花子虚实在舍不得那姓凌的美人儿,明明到口的肥肉怎肯轻易放弃?

他终於在入黑之际,悄悄潜来此地,小心翼翼地伏在外面,极大的耐心静伏不动。直到凌玉娇推窗望月,自己探手入怀,他知道这雌儿已被淫毒控制,无以自拔了,花子虚终於邪笑著窜身而起,跃入窗口。就在凌玉娇惊觉呼喊之际,花子虚又迅快地塞了一粒药丸在她嘴里,然後就将她捐住了口鼻,拖进房内,并回身将窗子关好。

隐在另一边监视的绛儿再也忍不住长身而起,却被李莫愁拉住:“不可!”

绛儿急道:“再不赶快,那凌姑娘就要被他……”

李莫愁道:“你现在闯进去,看见的是什麽场面?”

“什麽场面?”

“那种妖精打架的场面,你有脸瞧瞧不成?”

绛儿蓦然脸红心跳,却回敬一句:“难道你就敢去瞧瞧!”

李莫愁瞪她一眼,自己却也真的心头打鼓,颇费踌躇,绛儿急了:“我们总不能任他糟蹋一个可怜女子吧!”

悠闲的看吧

李莫愁终於咬牙决定:“好,我冲进去,你从後面包抄。”

砰地一声,李莫愁破窗而入,隔著绛帐,一眼就瞧见凌玉娇已被他剥得赤裸裸,她不敢看那难堪场面,只能隔著绛帐喝道:“淫贼,先穿上衣服,再出来受死!”

花子虚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终於还是被他碰上啦!虽然手握满把毒粉,而慑於“莫愁仙子”雌威,竟然手足发软,不敢出来拚斗。他来不及整理自己衣衫,情急之下将那已被他剥得精光的凌玉桥,连同整幅帐幔,一起抛向敌人,自己则奋力由反方向冲向墙壁。

幸好他在潜伏之时,就已仔细打量了地形,后面这面墙,应该只是木板隔间;果然就被他一撞而破,向外滚身翻落而下。

李莫愁实战经验极为丰富,却从未与一个衣衫不整的淫贼对阵,更未料一整幅帐幔连同一个赤裸裸女人一起撞来。

急忙侧身问让,那女人却正好由破窗飞出了窗外!

从这二楼的高度跌下,岂不要命?急切中李莫愁伸手一抓,却只抓住了帐幔一角。凌玉娇是被帐幔里著的,而那帐幔终也承受不住,嗤啦一声,终於撕裂,凌玉娇也终於连同大半幅帐幔一起跌入莲池中去……

花子虚破墙而出,才一滚落地面,就压到一团柔软之物,竟是日间在雨花台看到的那名又脏又臭的乞丐!

也不知何时蜷缩在这阴暗墙角处,沾得他满身臭味,他满腹怒恨,狠狠地一脚踢去。谁知那乞丐反而一把抱住了他的脚,缠得花子虚立足不稳,一跤跌倒。迎面又是闻声赶来的李绛儿,手中紫霞剑一招“漫天花雨”,兜头洒落。

花子虚惊慌地滚地闪躲,他衣衫不整,那不雅之处竟吓得绛儿花容失色,那一招威力大打折扣,却也噗地一声将他一条左臂,齐肩斩下。

花子虚慌乱中满把“消魂蚀骨散”,疾洒而出,再把握最後一刹那机会,抓起地上那乞丐,砰地掷入莲池中,自己却往反方向越出墙头,紧急逃命去了……

花子虚的断臂处鲜血飞溅,直喷得绛儿满头满脸;自出师门以来是第一次与人过招动手,真正见血!李绛儿顿时觉得腥臭欲呕,慌乱中听见池中砰然有声,直觉地挥剑追杀;幸好李莫愁及时赶来将她栏开,否则那乞丐定已身首异处。

绛儿腥血糊脸,惊慌地伸手胡乱擦拭,李莫愁亦惊道:“你怎麽啦?伤到那里?”

绛儿惊魂未定:“我不要紧,是那淫贼,被我砍下左臂!”

她又惊慌呼痛:“哎哟,我的眼睛……”

李莫愁急用手帕为她擦拭,又浓又粘的污血,竟弄得她自己也是满手满身……突然她从血腥中嗅到奇异的麝香气息,惊呼一声:“消魂蚀骨散!”

李绛儿一怔:“什麽?”

李莫愁趺足道:“我们都中了他的当!”她一把拉住绛儿,纵出墙头:“快去追他的解药。”

那淫贼是被绛儿齐肩斩断手臂,那种伤势岂能一下子就能上得住血!

果然沿途血迹就像泼水似的,追踪并无困难!

那恶贼本领再高,不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昏厥倒地;除非他此刻就觅地包扎伤口。李莫愁拉著绛儿,一路追踪血迹而去……根本忘了那中了淫毒的凌玉娇。

※※※※※※※※

凌玉娇迷迷糊糊地跌入莲池,半幅湿透的帐幔将她紧紧裹住,接著那乞丐被抛进来,撞得二人一齐跌倒。

幸而莲池水不深,玉娇狂乱地抓住他一起挣扎爬起又狂乱地抓著他厮打哭泣:“都是你,都是你不好……”

在迷乱中,她把今日所发生的不如意,全都算到他头上,恨恨地将他摔得跌在水中,又再次将他拉起:“萧少卿,他竟然叫我嫁给你,哈哈……”

她已经不明白她自己在干什麽了,她疯狂地撕开他,咬牙切齿地:“萧少卿是什麽东西?我宁可嫁给狗也不会嫁给他,因为……他比狗都不如。”

她疯狂地拥住他:“你虽然是个乞丐,至少比他好……至少你是人不是狗。”

夜是冰凉的,池水更是冰凉的,凌玉娇却火样热情,她紧紧地缠住他:“至少我不会嫌你是个乞丐,我会、永远跟著你的……”

※※※※※※※※

一阵紧急追赶,李莫愁已开始血气翻腾,定是那“消魂蚀骨散”已开始发作啦!绛儿中毒更深,首先禁受不住,两腿一软,几乎栽倒:“姐,我不行啦,你自己去追他!”

“不行,此刻你毫无自保能力,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不由分说,李莫愁抱起绛儿,再沿血迹追去。

地上血迹渐稀,只是偶而出现斑斑点点,李莫愁暗恨这恶贼的命还真长。血迹将她引到荒郊野外,一刖面已是锺山脚下,荒废已久的“锺王庙”。半圯墙脚下,有沙土混凝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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