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路上大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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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路上大步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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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节。
大年初三,周叔叔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密云跟周同学碰头。周征南领着他表弟出来接我们,“这是我表弟,叫小悦,来小悦,叫人,这是静静姐,窦豆姐,这是端阳哥哥。”小悦毕恭毕敬的叫人。平时给我们鞍前马后的周同学此时颇有大哥气质,“你们要是需要什么就跟小悦说,想玩什么也跟他说。后面就是山,想爬山就叫上他,别迷路了。过几天让我叔开车带咱们去水库玩。在这儿没人管,想怎么玩都行。”
“啊。”我和乔静忍不住尖叫起来,“太酷了,周征南。”我们走进屋,跟周同学的爷爷奶奶打招呼,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床上。看到我们拉着让上炕,庞端阳惊讶的说:“床是热的呀。”原来他没见过北方的土炕,其实我和乔静也是第一次见,三个人脱鞋上去,兴奋的说:“热啊热啊。”
小悦站在旁边奇怪的看着我们,“征南哥,他们连炕都没见过啊?”
乔静逗他,“我们家没炕。”
“没炕怎么睡觉?我爸还说将来让我考你们那儿的学校呢,我可不去了。”听他说完,我们几个笑的前仰后合。
“征南,我和窦豆晚上睡觉的地方也是这个炕吗?”
“是。我小婶正给你们烧呢。端阳,咱俩也睡炕行吗?”
“行。”庞端阳看上去跟我们一样兴奋。
我拉上乔静,“快走,咱俩看小婶烧炕去。”
中午我们四个人坐在小炕桌旁,一起举杯狂欢。小悦一趟趟的给端菜上来,听我们又说又唱的,他守在门口不错眼珠的看着,他妈妈来扯着他去吃饭都躲闪着不走。我叫道,“小悦,来跟我们一起吃吧。小婶行吗?”
“去吧,”小婶给他一巴掌,“好好跟哥哥姐姐那吃饭,要是闯祸看我撕你的皮。”
小悦腼腆的蹭过来。“过来,坐这来。”庞端阳给他夹菜,倒好汽水,“你下午带我去爬山好不好,我想登高看看。”
“行。”小悦看看我和乔静,“你们想放炮吗?我家有鞭炮,晚上还可以放花。”
“放啊放啊,”我叫着,“我还没放过炮呢。乔静,你敢吗?”
“切,你敢我就敢。”她藐视的看着我。
下午,小悦带庞端阳去爬村后面的山,走时给我们留下一大堆鞭炮。周征南带着我们俩去村子里面玩了一大圈,告诉我们夏天来时才舒服呢。有条河从村后面流过,水大时还能逮鱼呢。
乔静数落他,“你放着这么好的地方,今天才带我们来,看我回头怎么撕你的皮。”
周同学一如既往的承认错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回去的路上,乔静悄悄问我:“你怎么不跟小白杨去爬山,多好的机会啊。”
看看周同学在前面离着挺远,“不行,我跟他在一块儿紧张,不知道说什么。”
“笨蛋。”
院子里我和乔静一起放炮,是那种很小的红鞭炮。周同学坐在旁边,一个一个给我们拆开,我和乔静举着香,把那小鞭炮塞在砖头下、石头旁“啪啪”的放着。后来,我胆子越来越大,可以拿在手里点完扔到空中放了。乔静不敢,直嚷着:“你快躲我远点,别扔我身上。”
我哈哈笑着,跟他们拉开距离,边放边往大门口挪去。点一个扔了,再点一个扔了,真过瘾。再抬头时竟然看见门口的阴影里,端阳哥哥笑呵呵的看着我。那一瞬,我呆住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看我多半天了?正想着,手上一阵剧痛,空气中立时弥漫着一股烧猪皮的味道,那个炮仗,它、它、它竟然在我手里炸了。
举起火辣辣的手,我惨叫一声蹦起来。端阳哥哥冲过来,“窦豆。”一把抓住我手腕。我疼的直哆嗦,可脑子非常清醒,一个声音不停说: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他看见你哇哇大哭的丑样子。
我果然没哭,事后乔静跟我说:“我们都以为你被炸傻了,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乔静和庞端阳带我回到屋里,周征南和小悦去找药。拿着药,庞端阳小心的涂着。看着原本白白的手指尖变的跟大烟鬼一样黄黄的,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我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为什么总会在他面前出丑呢?我宁肯这时候一个人呆着,也不想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啊。
乔静看见这样,拉着周征南,“给我找点吃的去,我饿了。”
“你中午不是吃撑了吗?这刚几点啊就饿了?”
“再废话我撕了你的皮,快走。小悦你也来。”屋里只剩下我们俩,我哭的快喘不上气了,这个乔静,应该把庞端阳拉走啊。
“窦豆,别哭了。”他拿纸巾给我擦着眼泪。
我接着哭,有没有地洞啊,让我钻进去吧。
“窦豆,别哭了,我心疼。”
谁来帮帮我啊,带我离开这儿吧,嗯?他心疼?啥意思?我抽泣着抬起头。庞端阳看上去跟我一样难过,“窦豆,别哭了行不行?”
于是瘪瘪嘴,努力控制着不再哭。我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看我不哭了,他轻轻的说:“是不是我把你吓着了?结果你忘了扔鞭炮。”
“端阳哥哥,你站那儿多半天了?”
“没一会儿,我看你那么放炮挺危险的,又怕大声说了吓着你,就想着等停的时候再说话。没想到还是吓着你了。对不起,窦豆。”
我点点头,“我不那么放了。”
“嗯,”他拍拍我肩膀,“别这么放了,危险。”
晚上在小炕桌吃饭,我的右手指头抹了药基本算是废掉了,可左手用筷子也是个技术活,别别扭扭送到嘴里让乔静他们俩笑话了半天。
“小悦,给窦豆姐拿个勺子来吧。”庞端阳替我解围。他把菜和饭盛到小勺里,看着我吃了,再盛一勺。
周同学叹口气,“我说,乔静啊,你怎么没把手也炸伤了呢。瞧我现在多浪费这护花使者的称号。”
乔静瞪他一眼,“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小悦看看他们,看看我和端阳,一副发现秘密的笑脸。
夜晚的小村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满天的繁星却分外璀璨。我们五个人在院子里放花,庞端阳和周同学轮番点燃一个又一个的礼花弹,我和乔静一会儿捂耳朵一会儿跳起来欢呼,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乔静说:“窦豆,我发现庞端阳喜欢你。”
“不可能的,”黑暗中我摇摇头,“你一定是看错了。他只是看到我受伤,心里有些难过而已。”
乔静翻过身不说话了。


第6章 第6章

第二天早晨,庞端阳过来找我,“窦豆,我带你去爬山吧,从山上看水库特别漂亮。”
“好啊,等我穿大衣。”拿起床上的外套我小心的把手塞进袖子,今天那里还是有点疼。庞端阳看见过来帮忙。他给我系上围脖戴好帽子,“手套呢?”他四处找着。
“不戴了,手这样怎么戴啊?”
“可外面特冷啊,这样,”他摘下自己的围巾缠到我手上,“行了,这样就冻不着了。
“端阳哥哥,你不冷吗?”
“没事,我是男孩子不怕冷。”他抿着嘴冲我笑笑。
登山的小路高高低低,我费力的跟着他。“来,窦豆,我领着你吧,这段路不好走。”
他把手伸过来,那双手白净而纤细。我鼓足勇气握上去,恍惚中象抓住了那个蹬车远去的背影,就像当初发誓要吃了一中那般,心里默念着:我绝不先松开,绝不。
看到我和端阳拉着手回到小院,周同学和乔静毫不意外,象没看见一样,倒是小悦,狭促的笑笑。
回到屋里乔静帮我脱下大衣。“乔静,今天早晨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和征南去玩了。”
“你们俩玩干嘛不带上我?”
“嫌你碍事呗。”她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惊讶的看着她,“乔静,你?你们?”
“没错。我这可是主动坦白啊,是今天早晨才发生的事。他说喜欢我。”
“啊?”我的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瞎啊什么呀,你们不是也这样了?”她不客气的撇了我一眼。
“我们?我们不是,爬山的时候因为路不好走才拉上的,我后来……后来,是我一直拉着他的手没松开,”我突然发现这事说不清了,“不是,乔静,咱们不一样。”
“窦豆,咱俩打个赌。你现在去问庞端阳,问他喜欢你吗,看他怎么回答。”
“不行,我不敢,我害怕。”我退缩着坐到床边。
“那我替你去问。”她扭身要往外走。
“别,千万别。”我扯住她的手。
“你去,窦豆。我知道你为什么拼了命要考一中了,那个勇气你都有,为什么这个就不行?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好怕的。”
“我害怕,怕他再也不理我了。”我低头揉着袖口上的扣子,“现在什么都不说,还能看着他,还能拉拉他的手。”
“他不理你又怎么了!大不了我踢了周征南咱俩接着混。”她那漂亮的丹凤眼瞪的快成大白杏了。
看着义愤填膺的乔静,我也被感染的有了些许胆量。“那,我去问,要是他说不喜欢,我就,我就……”
“少废话,问完了再说。你等着我把周征南叫过来,给你清清场。”
走到门口,我回身看看她,“预备点纸巾,要是噩耗估计一包不够。”
“呸,快去。”她作势要踹我一脚。
走进他们休息的屋子,庞端阳正在床上看书。
“怎么要吃饭了吗?”他抬头看向我,眼里带着那股暖融融的味道。
我摇摇头,想走的离他近些,可腿肚子开始不听使唤的哆嗦。调整下呼吸,好像不太管用,全身都开始哆嗦起来。
大概是看我有点奇怪,他起身过来,“怎么了窦豆?”
不行,牙都开始哆嗦了。
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歪下脑袋看向我,“怎么了,窦豆。怎么抖成这样?病了吗?刚才爬山冻着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拼着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问:“端、阳、你、喜、欢、我、吗?”
那一瞬他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喜欢。”
听见这两个字,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身子软软的要往下出溜。他伸手拉住我胳膊,“窦豆。”
“端阳哥哥,我是为了你才考的一中。我填了志愿可是没敢告诉你。”
他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你特别努力,窦豆。”
“我嫉妒孙婷婷,因为我没她漂亮,因为她跟你一起报幕,我还嫉妒裴静仪,因为她给你传纸条。”
“你呀,”他笑了,“那用不用我去告诉她们,我喜欢的是窦豆。”
“不行,老师该发现咱们早恋了。”我赶紧摇头。
“你还知道啊?”他轻轻的皱了下鼻子,“现在要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知道吗?你就是太贪玩了,回头咱俩一起写作业,你要是跟我差的太远了,那可不行。”
“那你就不要我了是吗?”
“是啊。而且,我还不喜欢你了。”他把头扭向别处不看我。
“不行,你一定得喜欢我。我好好学习,我保证。”我伸手右手握拳明誓。
寒假过后开学,端阳开始跟我一起写作业。第一次走进他的屋子,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一柜子的书、还有各种参考书,墙上是他写的书法,整个房间整洁的象小模型。比较着自己屋里那乱七八糟的玩具还有后来挤进去的漫画书,我决定晚上回去就大扫除。
他学习特有计划,写完作业会预习第二天的课程。而我就会抽出漫画书,还振振有词说,放松脑子。
“窦豆,都看了半个小时了,放松完了吧?”
“一分钟,再看一分钟,不是,看完这段的。”我舍不得抬头敷衍着他。
“窦豆!”他又开始蹙着眉毛了。
“好好好。”我赶紧投降把书塞回包里。
“拿出明天课表来,把内容提前预习一下。作业呢,拿来我看看。”他严肃的接过去,过了一会儿,“窦豆,你就马虎吧。瞧这儿,换一行就不是这个数了,怎么搞的?”
我瞅瞅,是啊,怎么搞的?
“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再这么贪玩,”他压低嗓子,“我不要你了。”
吓的我啊,“别,别,别端阳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这句话后来变成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只要他低声说不要我了,我立马手脚发软,错误改正的比翻书都快。


第7章 第7章

段老师让我回家通知老妈,周四下午去学校一趟。晚上告诉她时心虚的不行。昨天上生物课时看漫画书被逮个现行。我也没办法,对那些个单株、胞子之类的本来就没兴趣,考试时狂背一下就完了,这大好时间不看漫画书多浪费啊。但是又不能跟老妈说实话,回头又是一通批。她死死的盯着我,“有事你最好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不然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啊。”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什么事,去了就知道了。”
周四下午第二节课老师让我去办公室,以为是归还没收的漫画书,飘着我就进去了。段老师一个人在,她竟然赐个座,看来今天要长批了。
骑上车子跑到一个空空的电话亭,拨通袁媛的手机,“姐,姐。”听见她那熟悉的声音,我忍了一路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我们老师说我早恋,让我妈来学校了。姐,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得离家出走啊?我没钱啊,你借我点钱吧。”
袁媛比我镇定,“早恋?打奔儿没?”
“没有。”
“拉手没?”我想想那次拉手,应该不算那时候还没表白呢,“没有。”
“那早恋个屁。”满心的悲怆被她这有气势的否定震的少了一半。
“你是不是跟哪个男同学老一块儿走?”
我想想,“是,姐你怎么知道的?”
“老师都这样,先拍呼你,把一切苗头都掐死在萌芽状态。小姨呢?”
“在学校正跟老师谈话呢,我提前溜出来给你打电话的。”
“记住姐说的,你妈回家要是问起来,你就一口否定。打死都不能承认,说老师冤枉你了,知道吗?一定要死死咬定没有这回事。记住没?”
“管用吗姐,你知道我妈,她……”
“听我说,”我姐厉声打断我,“甭管你妈说什么,给我顶住知道吗?要是敢承认,看我回头抽不死你的。”
在我妈和我姐之间,她无疑更是我的指路明灯,“我真的不用离家出走吗?万一我妈……”
“平时几点回家今天就几点回家,要是敢动离家出走的念头,窦豆,我告诉你,以后你都别说是我妹,见一次我踹你一次。”
“那好吧,我挂了。”蹬上车匆匆赶回学校,心里盘算着是否要通知一下端阳哥哥,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万一我老妈去找他核实,多丢人啊,那我铁定要离家出走了。
害怕啥还就来啥,校门口竟然看到庞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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