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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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粥-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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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没有注定的胜利者,否则,那就是黑哨了。”
  
  虽然积了一肚子气,不过陆方还是尽量克制自己,天知道,他多么想把丫桌面上那杯咖啡淋到那丫的头上——醒醒吧,你丫的!
  
  这次会谈不欢而散,当然,要陆方参加团体赛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虽然获得一个小小的胜利,可陆方却高兴不起来,纯粹是让丫给恶心到了。这事儿算得上是这个学期陆方碰到的第一件糟心事儿,开局不利。这第二件事,不,准确点说,甚至这件事发生得更早,在假期里就已经发生了。
  
   



101、101 。。。 
 
 
  打从开学回到学校开始,陆方就敏感的察觉到了身边有些人和事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尽管如今他们是大五,几乎已经处于三不管的状态,同班同届的同学们都忙于见习实习找路子或者干脆已经上班,大家能够有机会相聚在一块儿的时间不多,可陆方在学校里来往密切又不仅仅只限于同班同届的同学,至少他跟他同一个课题小组的同学老师就是来往非常密切的。在这个十五个人组成的小组中,陆方学历虽然最低,可是能力却一直处于小组成员的中游水平,不算拔尖,可也绝不容人小觑,尤其是他屡次获奖新近又在国外权威刊物上发表了两篇论文,这就使得他在小组中属于可以硬碰硬的实力派。
  
  实力固然会让人挺直腰板,可木秀于林,却也容易招人嫉妒,好在陆方为人处世历来低调,对人平和大度,能哼哼哈哈过去的他绝对不会跟人计较,更不会目下无尘自高自大。因此,在这个课题小组中,陆方不说人缘最好,可也算得上是能够跟人相处融洽了,哪怕只是面子情而已,可至少面上大家都能和睦相处不是?
  
  然而,这次开学回来,陆方就发现在这个小组中,人们的窃窃私语增多了,而且一旦看到他还立刻就住了嘴,用脸上勉强堆起来的笑容掩盖着内里的心虚。
  
  认真说来,这些私语者到底还是年轻,比不得几乎已经修炼成精的陆妈妈。
  
  喜欢议论东加长西家短的陆妈妈最擅长的就是这套变脸技术,拜她所赐,久经锻炼的陆方能敏锐地捕捉到那些私语者脸上细微的心虚和尴尬以及那么一点点子不屑——陆方又不是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所以他能从这些一闪而过的细微处捕捉到一个信息:自己正在成为人们八卦的中心。
  
  为什么?
  
  陆方认真反省着自己,是因为被选入参加沙特利雅得大赛的团队吗?还是因为自己无组织无纪律私自报名参赛?前者自己也是开学一个多星期后才刚刚知道,后者自己则干脆没跟别人提过。而那些同学表现出来的种种心虚和尴尬是开学伊始就已经存在,从这点来推断,导致自己成为八卦中心的事情应该发生得更早,至少开学以前这件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陆方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了邵芸,会不会是邵芸的事情呢?想到邵芸,陆方忽然心头一跳,莫非还真是跟邵芸有关?邵芸怀孕了,这事儿或许被人发现,于是热心八卦事业的群众就联系到了自己,毕竟自己也做了邵芸几年的绯闻男友——靠,不会吧?
  
  自从元旦齐萧的婚礼之后,陆方就再也没有邵芸的消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因此陆方虽然有些好奇,却一直没有刻意去打听过邵芸的事情。虽然大家是同学,可如今课都不上了,各奔东西的大家更什么没见面的机会了,是以,更没了邵芸的消息。也不知道邵芸究竟是去做了手术还是没去做手术?不过依照大武的说法,邵芸即便不去做手术,其实也不必休学,完全可以挺着大肚子坚持到毕业为止——只要她能顶得住舆论和世人的目光。
  
  别是邵芸真挺着个肚子坚持学业吧?想到这里,陆方有些郁闷了,大家不会认为他应该为邵芸的怀孕负责吧?可是天知道,这关他什么事儿啊?邵芸的肚子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陆方不是女人,没法体会到一个小生命孕育时候一个母亲的心理变化,他也不是什么人权人士,没什么凡事生命都必须尊重的概念,因此他还是认为邵芸去做手术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这个孩子是不被期待的,这个孩子将会给自己父母的未来造成不可预知巨大的变数——毕竟,很多一时意气生下孩子的母亲最终都后悔了,以至于被遗弃的孩子多如牛毛,这比一开始就做手术中止孩子的生命更为残酷。死亡不会再有痛苦,而活着就一定会免不了痛苦。
  
  正在图书馆准备下周推免初试的资料,陆方的手机响了,是玉烨的电话,这孩子自从搬山沟里后,跟陆方见面的时间就少了许多,不过电话倒是没断过。
  
  玉烨打电话过来约陆方中午一块儿吃顿饭,“我郁闷着呢,出来陪陪我。”
  
  陆方答应了,便给大武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等到时近中午,就匆匆赶到学校附近的那家东北饺子馆,玉烨已经等在那儿了。
  
  玉烨的那个谢师兄今天的飞机,人漂洋过海追求真理去了,这一去是有来有去还是肉包子打狗谁都不知道,只是苦了玉烨这小子,丫对谢师兄暗恋明恋全是倾心之恋,可惜,再热烈的恋也挡不住谢师兄离开的脚步。
  
  “他走了,你的生活还在继续,所以你就少喝两杯吧。”陆方夺过玉烨手中的酒杯,顺便把还剩下小半瓶的啤酒给他收到了桌子底下。玉烨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再让丫喝下去,他回头还得伺候一醉猫。
  
  “临进安检门的时候,他对我说,他说让我不要再等他……”玉烨拖着腮帮满脸是笑,仿佛他正在给陆方讲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
  
  正面对着一盘油光水亮的吉祥猪手天人交战的陆方终于改换了目标,夹起一块小鸡炖蘑菇里的小蘑菇,听到这话,送到嘴边的蘑菇顿住了,旋即同情的看了看玉烨,难怪要借酒浇愁呢,那位谢师兄忒不地道,临了临了才这么干脆果断地甩了玉烨,让你有冤没处诉有苦没处说,而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潇洒洒。
  
  “原先还说让我等他,临了临了才来这么一句……”玉烨自嘲地笑笑,将一根粉条吸溜进嘴里。
  
  得,又一个渣的。陆方暗自摇头叹气。他也没说话,反正玉烨这会儿需要的是倾诉。
  
  “啪”的一下,玉烨放下筷子,摸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陆方不让喝酒,于是他改抽烟了。
  
  “所以说,陆方,你丫的就是运气好啊,备胎给力,比那什么强多了。”玉烨感叹说。
  
  “等着吧,下一个转角,没准你的备胎就等在那儿呢。”陆方真心实意地安慰玉烨,从他自己的经历来看,他真是相信缘分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之间。
  
  “我他/妈往山沟沟里一蹲,估计运气好的话能碰到个把变异的山精鬼怪,那就是你说的备胎了。”玉烨嘿嘿直笑,“瞧着吧,过个一两年,我就写本男男版的聊斋出来。”
  
  “那好啊,我等着看。”陆方吃着他的粉条,头也不抬地配合玉烨。玉烨这会儿有点心灰意冷自暴自弃,这让他有些担心。
  
  “妈/的,我竟然还笑眯眯地送他到机场,丫心里指不定正在笑我二百五呢……靠,我神经了才打的去的机场,我半个多月的伙食费啊……”
  
  “多么深刻的教训!所以你要牢记,千万别送人去机场,尤其不能送男朋友去机场,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陆方也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擦嘴,他也吃饱了。
  
  “喂……”玉烨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你哪头的啊?咋尽在幸灾乐祸?”
  
  “我只是很高兴你有机会清零重来而已……”陆方看着玉烨,这娃儿瘦削苍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对儿熊猫眼,那脸颓败,不知道能以为丫毒瘾发作了呢。看来,山里的日子很是有些清苦啊,不过玉烨属于那种为了理想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因此,再艰苦的日子他也能熬得住。不过在现实面前,玉烨还是做了一些妥协,用他大学所学的专业给人兼职做点预算结算什么的捞点外快,毕竟,光喝西北风是实现不了理想的。
  
  这会儿,听了陆方这话,玉烨原先鼓起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整个人又塌了下去,“这话理论上是对的,也是可行的,可惜,实行起来是很痛苦的……”
  
  “这不挺正常么?蛇蜕皮也很痛苦,不过蜕皮之后,它就能成长了。”
  
  玉烨没说话,只是两眼发直地瞪着跟前的那盆没剩下多少的粉条儿,仿佛那粉条儿惹了他,半晌,他才咬着牙说:“不是说让我等么?我就等,看你丫的能耗到什么时候?”
  
  陆方一惊,“你毛病啊?为哪样的人值当么?”这玉烨不会真打算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吧?
  
  看他这样着急,玉烨反倒笑了,“其实,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是不是?”
  
  说话大喘气呀这厮。不过陆方着实是松了口气,至少,玉烨没打算钻牛角尖,只是——“缘分有时候不是等来的,想要缘分还得自个上赶着去找找才行。”陆方说道,被动等待跟守株待兔没差别。
  
  对此,玉烨挺为难的,“就我们这样的人,以前在学校还说能认识认识同学什么的,如今出社会了,尤其我这样的,以后就得长期蹲山里了,哪里还有机会认识太多的人?说来说去,我们这样的人交际圈还是太窄——哎,跟你家那位说说,多给咱这样的搞几个专场呗,就当是造福群众了……”
  
  陆方慢慢地喝着茶,听了玉烨的话,他是心中一动,其实他一直有个想法,想要打造一个同/性恋自己的家园,而且他认为大武的酒吧挺合适,毕竟大武的酒吧已经有过这方面的实践,只不过一直没开成实际意义上的G吧而已。
  
  “不是吧?你还真想搞个专业G吧?偶尔客串一下和专业是不一样的,真成了G吧,压力可就大得多了,人老外的G吧还给捣乱的捣乱纵火的纵火,那还是多开放的外国……”
  
  陆方明白玉烨的潜台词,国内的少数派日子就更艰难,一个大张旗鼓光明正大的G吧会引来什么样的压力或许都是不能想象的。国内开G吧的先例不是没有过,只是大多都不幸沦为短命鬼,毕竟方方面面始料不及的压力会导致一个敢于跟传统主流社会公然叫板的酒吧迅速崩溃。因此,更多的G吧最后都不得不走上羞答答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道路,就如左手先前的做法那样,偶尔有个专场,或者分时段经营,总之,都离不开传统酒吧那块遮羞布。
  
  陆方摸摸下巴,晚上回去跟大武说道说道这个事儿。
  
  玉烨咋咋呼呼几句,随后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你家大武那本事,没准也熬得过去……啊哦……”
  这回换陆方在桌子底下踹玉烨一脚了,真是说话不中听。
  
  大武的家庭情况,陆方也没刻意告诉过玉烨,毕竟这不符合他低调的作风,因此玉烨也只是笼统地知道大武有点来历有点背景而已,别的就不知道了。
  
  玉烨抱着被陆方踢疼的小腿搓了搓,说要是左手真成了,他就天天儿去捧场,“哎,回头跟大武说一声,给我找辆车呗,住山里没车真是不方便。”
  
  “你还卖得起车了?”陆方看着玉烨好笑,这家伙的酒还真是有点上头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跳跃太大。
  
  “那种快要报废的,千儿八百的那种。”玉烨一副没钱光荣的模样,把自己整得跟个收废旧的他也没啥不好意思。
  
  真有千儿八百的车么?买废铁都不止这个价儿吧?丫还真是敢开口。不过陆方还是点头答应说回头告诉大武替他找找。
  
  东拉西扯,最后直到买单出了饭馆,被冷风一吹,玉烨才想起有件事还没跟陆方说,他一把拉住道别后正准备离开的陆方,“哎,这段时间你上学校论坛没有?”
   



102、102 。。。 
 
 
  陆方回到家的时候还早,甚至还没到钟点工来做饭的时间。
  
  陆方进门的时候,大武还四仰八叉地躺床上睡觉,被窝的一大半被他踢到床下了,仅有小半截还勉强盖在丫的肚子上,同时,掉到床下的还有一只枕头。陆方见怪不怪,他早就对这人的睡相绝望了,这会儿只不过是踢踢被子扔扔枕头而已,他一大活人还没少给丫蹬下床呢。亏得大武这丫的还好意思说当初他住宿舍的时候没少掉下床,现在这宽两米的大床也就勉强够丫转个圈而已,反正这会儿他那大脑袋是摆在了床尾,令人惊奇的是,睡梦中他还记得带着一只枕头转战南北。
  
  陆方轻轻地替大武盖好被子,虽然开着暖气,却也大意不得。然后,陆方就跪趴在床前厚厚的新疆羊毛地毯上看着酣睡中的人,这羊毛毯是大武后来添加上去的,有了这个羊毛地毯,陆方即是掉下床也不至于摔疼了。
  
  大武这人粗粗一看有点匪气,看惯了就觉得这几分匪气变成了阳刚之气。这人不是齐萧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人,却是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有味道,比如说这人的眼睫毛,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却偏偏有着极不协调的又浓又密又长又黑的眼睫毛,这让他平白的增添了些许可爱的稚气。
  
  这还是两人住在一块儿之后,陆方才发现的,当时他就喜欢上了这人的眼睫毛,时不时就用手指去刷刷那微微有点翘起来的浓密的眼睫毛,或者,干脆用唇去感受那眼睫毛毛茸茸的舒服。开始大武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像陆方不乐意人叫他方方一样,大武也不喜欢人家注意他的眼睫毛,太那啥了——好吧,那是小正太才有的眼睫毛,却长在了他这个大老粗身上,这让他情何以堪?不过,陆方终于适应良好地接受了大武叫他“方方”,而大武也最终接受了陆方喜欢他的眼睫毛,当然,这是爱人之间的特权,外人是别想享受的。
  
  看了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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