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水中沉得很快，林跞追在后面拼命地下潜着，大概离水面有五六米的样子，林跞终于攥住了他的手，这里水下的压强让人很难受，而且林跞的氧气也快用完了，他拽着莫宸的手向水面游去，突然感觉那手挣脱了自己的控制，当指尖触碰到j□j在衬衫外的皮肤时。。。。。。是。。。滑腻的黏液感。。。。。。
林跞瞪大眼睛看清他后，这哪是莫宸啊！青黑色带着鱼鳞的皮肤上还带着一个个腐烂了的溃洞，脸的两侧还长着鱼鳃，咧着一口24K纯钢牙，鼓着一双白中一点黑的死鱼眼瞪着自己。。。。。。靠！居然把这种玩意认成莫宸自己干脆自插双眼算了也比直接被它闪瞎一双钛合金X眼好上百倍！！！
它可听不见林跞心里的咆哮，它反手拉着林跞将他往水底深处拉去，林跞抬脚直接朝它脸上踩去，乘它松手时连忙浮向水面，却发现到水面的距离根本就不只五六米，无论怎样他也始终只能在水里泡着。
它笑着像鱼一般的游向林跞。。。姑且把那张着血盆大口留着红色哈喇子挂在一张有强烈违和感的脸上的是看做是笑吧。。。。。。
接着越来越多的它出现了，它们慢慢的聚集在林跞身旁，回来吧。。。回来吧。。。。。。它们在林跞喃喃的只念着这一句，滚开！回来个P！老子的家又不在水里！林跞想向它们吼出这句话，可考虑现在是在水里，也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林跞感到周围的水温骤降，冷得快要结冰似的，阳光透不过厚厚的水层，四周陷入漆黑一片，j□j在外的皮肤接触冰水后本能的颤栗，水压着他的鼻子，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呼吸，水呛入肺部后让他剧烈的咳嗽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林跞，不要。。。。。。我不想再回到这里。。。。。。我。。。不能死。。。。。。他无意识的说着这句话。。。之后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喂。。。醒醒。。。。。。有人在拍着他的脸说着这句话，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林跞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是谁。。。
他撑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嗯。。。他不是莫宸这一点可以肯定，因为这人的身高不够。。。。。。
至于外貌。。。看着他不管离多近都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似的看不清，“汝醒了。”看着林跞在抬眼看他，那人笑着说道，“这里是哪？还有。。。你是谁？”林跞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的头问道，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分不清这里是哪。
“吾应汝唤前来，汝问吾孰也？至于此处所在。。。应是汝之精神境界。”“。。。。。。大哥，你走错朝代了。”林跞很佩服自己居然还可以和这人正常聊天。。。。。。
“汝知吾所言非假，莫骗汝心。”那人端起一盏青花瓷茶盏品了一口后，缓缓地说道。林跞默然不语，确实，衣裳是干的，没有半分浸水的痕迹，而且这里清静的仿若隔世，缭绕的白色云烟飘在身旁，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上生着带着新绿的松枝，身居云海之巅，眺望红尘凡世，这里实为仙境。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品味了。。。。。。林跞默默地鄙视着自己。。。“汝多想乎，此虽汝之精神境界，但由吾用，吾需寻个好居处。”那人拿出一盘用青花瓷盘装着的瓜果点心坐在一块由汉白玉打磨制成的玉凳上吃着，顺带瞟了一眼林跞鄙视的说道。
“你是土豪啊！别拿这些东西来眼羡吾辈穷人！”林跞愤愤的说道，那人拢了拢长袍的宽大衣袖：“吾。。。”“好好说话！”“。。。我这儿只有这种盘子来装吃的。”“连儿化音都会，你开始给我装什么古腔啊！”“我乐意。”“。。。。。。”
终于遇见一个比自己还欠抽的人。。。。。。额，人？不会又是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吧。。。。。。“你。。。是人是鬼？”林跞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早就死了。”“那你怎么还不投胎？我可以介绍个人帮你走后门，你需要不？”“。。。。。。我非六道之物，故不入轮回。”他平静地说着这看似残忍的话语。
“我怎么来的这。”想了想，林跞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想想来这之前你在做什么。”“被水鬼骗到水里，然后被一群水鬼缠上，然后。。。。。。好像快被淹死了。。。”那人打了一个响指：“宾果~你不想死，所以就来了这儿。”
林跞白了他一眼：“您老能注意点形象吗？看着像位不问凡事的仙人，结果一开口就暴露了你的本性。”“你注意形象吗？”他反问道林跞，林跞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所以我也不注意形象。”。。。这是什么神逻辑。。。。。。
“。。。我该怎么出去？”“别忘了你的本身还在水里，你一出这个世界就会被水淹死。”他轻哼了一口气，嬉笑着说道。
林跞噤声不语，别说那些水鬼。。。单单是那水都能淹死自己，看着他的双手，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在死亡面前是多么无力、没用，以前有莫宸帮他，所以他什么都感受不到，现在只有他一人。。。。。。不，这儿还有个和鬼差不多的仙人。。。。。。
“你舍得吗？”仙人突然问到他，“诶？”“那些现实的朋友、同事、学生，还有。。。莫宸，你舍得吗？”“你——”他绝对没有和他提过莫宸，他怎么会知道这人？！好吧。。。他是仙人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思维去思考他。。。。。。
“也许你下一秒就会死，就会离开他们，就会忘记他们，你舍得吗？”“不。。。。。。”林跞闷声回道。
“那我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废话。。。当然是活着。。。”
“但是你的面前有阻挡你的事物，你希望它们怎样？”“全部消失，不管是人还是鬼。”他顺着本能的回道，没有过多的思考。
“哦~‘无论人、鬼、仙、妖、神、魔，挡我者皆死’我可以这样理解吗？”那人笑着问到林跞，林跞愣了愣回过神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个多么荒唐的答案。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都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林跞无奈的说着，那人又大笑了一会儿，“开个玩笑啦，我还没那么自大，不过前面四种我倒是能对付。”“什么？”不明白他的意思，林跞迷茫的问道。
“听着，我只说一次，你可要记清楚。”他一反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的说着，林跞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忤逆吾者，皆当神形俱灭。”“然后呢？”“然后就木有了。”“。。。你坑我啊！这么短的咒语！一般来说不该是‘弟子XXX奏请XXX望什么什么祖师爷之类的助我一臂之力’或者‘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再或者。。。。。。”
“停！”那人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为什么有些术士需要念咒吗？”林跞诚实的摇摇头，“因为言语是一种媒介，当他们自身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使用某一法术时，通常就会选择用言语为媒介的方式，去借用天地或是神魔的力量。”
“但如果你有能力，为什么还要借助这些繁琐的咒语呢？”“问题是我没有能力。。。”林跞无奈的摊手说道。
“不，你有。”他态度坚决的说道：“我给你使用它的权力。”他抬手附在林跞头上：“记住我说的话，不想离开那个人的话，就得好好活着。”
他突然用力将林跞向后推去，“你该走了。。。”他幽幽地说着，“你究竟是谁？！”林跞大声向他问道。
“任何事物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当你揭下你自己的面具时。”
“你就会知道我是谁。”
他是这样说着。
之后他重回冰冷的水里，那些令人作呕的水鬼还在身边，它们抓着林跞将他往水深处拖去，被水鬼黏液涂染的地方都像是被强酸腐蚀一般，林跞咬咬牙，张着嘴，也不管冰冷的水流入胃中、浸入肺里。。。。。。
“忤逆吾者。。。皆当。。。神、形、俱、灭。。。。。。”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只听见那些水鬼发出刺耳、尖锐的撕心裂肺的叫声。。。然后。。。周围重归平静，四周再没有水鬼，有的只是一个渐渐沉入湖底的人。
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影向自己游来，啧。。。还有水鬼吗。。。。。。“忤。。。唔————”嘴被一个柔软冰冷的物体堵上，接着入口的是久违的空气，林跞贪婪的汲取着，随后想着堵着自己嘴的物体好像很软很好吃的样子。。。。。。。
然后。。。。。。然后他就鬼使神差的咬了它一口，只听见“嘶——”的一声吸气声，然后后颈一阵钝痛，似乎是被人打了。。。。。。之后他就昏过去了。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白花花的墙壁看得人眼花，一旁的护士小姐看见林跞醒了，立马按下呼叫铃，微笑着说道：“你都睡了一天了，总算是醒了，你再不醒这位帅哥估计就要把医院给砸了。”护士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指了指床的另一边，然后说道：“哎呀，我去看看医生来没有，两位慢慢聊啊！”随后就转身出门还顺带把房门给关上了。
林跞偏头看着床边的莫宸，他正好削完一个苹果，然后拿起来。。。他自己咬了一口。。。。。。喂！这里还有一个病号咧！林跞在一旁默默的咆哮道。
莫宸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只能吊葡萄糖，这种东西你想也别想了。”。。。靠。。。不能吃东西你干脆给块豆腐让我撞死算了。。。。。。
突然林跞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他看着莫宸问道：“你的嘴。。。”看着莫宸完美无暇的脸上唯有下嘴唇有一个小伤口，想到迷迷糊糊中咬到的那个东西，林跞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被你咬的。”莫宸瞥了林跞一眼，勾起嘴角冷冷的说道。
咦？！不会吧！！！爷的初吻啊！！！
☆、小鬼（上）
林跞最近很是纠结，上大学时他的死党就嘲笑他这种没女人缘的人估计初吻是给了烟，可林跞是一个一不抽烟二不酗酒三不泡妞的新世纪稀有生物（？）他连初吻给了烟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给了另一个男人。。。还是个比自己小的男人。。。。。。
他瞟了一眼在一旁淡定的吃着水果的莫宸，额。。。。。。貌似看起来更吃亏的好像是莫宸来着。。。。。。
看了看挂在床上方吊着的葡萄糖已经差不多快流完了，林跞叫到莫宸，然后指了指瓶子示意帮他把它取下来，吊了一整天的糖水手都快肿了。。。。。。
莫宸看了眼瓶子说道：“别想了，一会儿估计还要吊生理盐水。”林跞立刻做出一副大姨妈来了的时候的憋屈样看着他，莫宸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我去叫医生来，如果不需要吊盐水就不吊了。”好人啊，林跞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传达着自己的谢意。
莫名被发了好人卡的莫宸表示很无语，他刚握着门柄拉开一条缝，就听见走廊外叽叽喳喳的人群兴奋的吵闹声以及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很让人心烦。
这时离开的护士走进了病房，对着两人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医生有事要处理，一会儿才能来。”莫宸无所谓的说道：“给他打点滴吧。”“喂！不是说让医生来看过后再说吗？！”林跞不满的挥着手说道。
看着林跞在不规矩的动弹着，护士连忙让莫宸把他的手按着，然后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说道：“你也不小了，不知道血液倒流会很麻烦吗？”林跞很无奈，他只是随手挥了挥结果还被人教育了一顿。。。。。。
“啊。。。对了，护士小姐走廊那怎么那么吵啊？”护士看了林跞一眼问道：“你不知道？”“拜托我来医院后一直晕着好吧。。。。。。”“哦，对哦。”护士迷糊的现在才想起这件事。
“还不是剧组拍戏要租用医院呗，因为怕吵到住院部的病人，所以院方正在和他们协商。”“那群病人为什么那么高兴？”护士笑着说道：“你一定不是追星族吧？”林跞点了点头。
“难怪。。。这次来拍戏的可都是明星啊，你说他们能不高兴吗？”护士眯着眼反问道他，“可是也很吵啊。。。”林跞揉了揉涨还有些疼的脑袋，小声的说着。莫宸看着他的动作，走到他身前将手覆上他的额头，冰凉的仿若没有体温的感觉让林跞一惊，身子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看着躲着他的林跞，莫宸愣了愣随后垂下眼脸，收回悬空的手说道：“抱歉。。。。。。”
。。。。。。他也会道歉？孤傲如莫宸，他连旁人的妥协都不允许，而他现在居然在向自己道歉！林跞震惊了，感觉世界观像是又被刷新了一次。。。。。。
“你有些发烧，我去叫医生来。”想着刚才手触及到的微烫的体温，莫宸这样说道，然后就转身出了房门，却看见有一干人等正在走廊中堵着。
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人正和一个院长模样的人交谈，身后站着几个工作人员和两个身材高挑，模样出众的女人，其中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人始终拿着一个化妆包。
中年人正摇着头和其他人说话，无意间瞟到了刚出门的莫宸，立刻眼神放光的冲向莫宸：“perfect！敝姓王，做我下一部戏的男主角怎么样——唔啊！”话语随即被惨叫声代替，原来当他冲向莫宸时，莫宸微微侧过身躲开了他，顺便狠踹了他一脚直接把他踢得挂在了墙上．．．．．．
一个副导模样的人匆匆跑来，向莫宸鞠躬表示深深歉意后，就拖了中年人出了病房，莫宸则以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两人离开。
护士这时咧嘴笑了：“那个王导是出了名的不靠谱，不过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鬼才啊，他导的戏收视率都排前三的，能被他看重的人可不多啊。”
莫宸静静的望向走廊，“聒噪。”护士怔了怔，随后笑着说道：“难得有人那么不看重名利呢。”随后一人推门而入，护士看着那人说：“医生你可算来了。”
医生只是说剧组来人后多了许多琐事所以才来晚了，说完后就来到林跞面前，撩起他病服的袖子，露出惊异的目光说道：“咦？强酸居然只腐蚀了表皮层，真皮层居然都没有损伤．．．．．．”“你希望它损伤？”莫宸瞥着医生冷冷的问道。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当然不是，只是从他皮肤表面采集的残留液体的酸度来看，不可能只是损伤表皮层那么轻微。”莫宸轻哼了口气：“那是他运气好。”
难道是体制问题．．．．．．医生小声的嘟囔着，随后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断，他对两人说道：“皮肤腐蚀的问题上几次药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