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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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祸天下-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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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揭开了黑布,却是吓了一大跳,一时没拿稳,那东西就这样掉在了地上。那是一个笼子,笼中赫然是一只狸猫,黑褐色的毛,干瘦凹瘪的脸,显得两只眼睛格外的大,乌黑乌黑如地狱之眼般邪恶,看的让人心中发毛。

俯身弯腰,我捡起了那个笼子,又塞回了柳妃的手中,状似疑惑的问道:“怎么?你不是喜欢这种宠物吗?本宫记得你可是喜爱将它拿在手中把玩的,怎么现在却害怕了?要知道,这东西真不容易找,本宫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差了好几个人跑了好几处集市才觅到的。难道你不喜欢?”
“我……”柳飘飘卡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你还是上路吧。本殿下已经打点过了,一路上也不会太为难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好自为之吧。”司慕政淡淡的开口说道。
两行清泪自她的脸上滑下,她语调凄然的开口道:“王爷,我还是习惯叫你这一声王爷。我知道你从没有爱过我,以前有依妃姐姐在时,你就没有对我上过心。后来,她来了以后,你更是一颗心都挂在她的身上。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太傻,以为只要在你的身边,只要排除了身边的障碍,你终会注意到我。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不爱便是不爱,强求不来……”
柳飘飘忽又转眸看向我,泣道:“其实,自从那次册封晚宴上看到了你,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一直胆战心惊的等着,而这天终于来了。其实,你可知自从你来了王府以后,王爷他就再也没有和我……”
“够了!别说了!时候不早了,你快上路吧!”她的话被司慕政厉声打断。
司慕政向官兵使了个眼色,那些官兵立即会意,上前来便将柳飘飘拖走。
柳飘飘仍是哭叫,虽被越拖越远,却仍是凄怨的大喊道:“娘娘……你就原谅他吧!你……原谅他吧!求你了……他真的……是爱你的!!真的……”
那哀凉的语调混合着铁镣撞击声,声声都是那么的摄魂,声声都在我的心上回荡着。
我与司慕政皆是怔愣在了原地,想不到,柳飘飘临走之前竟是想撮合我们……
原谅他?我也想……
只是,太难了!谁让我们已经越走越远了呢?我们中间夹着太多太多,多到伸手已然无法触及到彼此,多到已经要兵戎相见,朝堂争斗……
其实,柳飘飘本性不算坏,只是从小娇生惯养,专横跋扈罢了。她是我与司慕政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将她流放,其实我后悔过,做的有些过分。很后来,我欲将她召回,只是她却再也不肯回来……
……
沉默片刻,我终是转身离去,朱雀已然还在前方交涉着。望向此时正站在司慕政身边的依妃,她依旧是一副病容,弱不禁风的模样。
目光不期而遇,她被我眼底的寒意所震慑,脸色渐渐苍白。
擦肩而过……
勾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附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下一个,便是你!”
62卷二 血染龙城 第六十二章 永世之谜
算算司慕赢已经走了一个多月,没有他在身边,整日独自躺在那空荡荡的龙床之上,无一丝温暖,很是不习惯。他去了这么久,迄今为止,尚未收到过红色的战情驿报,只是他在抵达定城外扎营后,收到过一封绿色的平安报而已。这意味着,迄今为止两军尚未正面交战过,双方一直僵持着。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想来司慕赢应该也部署的差不多了,粮草军饷等后勤也应周转到位。有道是兵贵神速,他亲帅十万大军疾奔定城,却没有立即攻城,想来一定是遇到了很难克服的问题。只怕是叶赫御敏已是将定城牢牢的霸据,无懈可击。话说守城易而攻城难,不过,我相信身经百战的他一定可以转危为机。
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在后方焦急等待战报的人,每日守着宫门望眼欲穿,心在既期待又害怕之中反复煎熬着,分分秒秒的煎熬着。虽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每每收不到战报之时我总是这么安慰着自己,至少现在还没事,他是平安的。却不免又有些失落,心中盼望着他早日大获全胜,可以回到我的身边。那种思念无比磨人。
这日早朝后,又是失望,依旧没有战线前方的消息。
一脚正欲踏入正麟宫中,却见朱雀从不远处飞奔而来,高大的身形瞬间而至,他的胸前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喘着气,似是跑了很久,也似跑的很急。
略微缓了下气,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布帛的本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有些激动的说道:“梦雪,快看看。你一直等着的驿报终于来了。”
“真的吗?”我激动的一把夺过,语调雀跃的说道。真的是红色的驿报,上面没有插上羽毛,说明不是特别紧急的战报,但是红色至少肯定是意味着开战了。
“嗯,方才驿臣才快马送到,可能路上有些耽搁了,是以没有来得及送上早朝。本欲送往东宫,却正巧被我看到了,所以便截了下来拿来给你。”他挑眉说道,语调也有一丝兴奋。
拿着盼望已久的红色驿报,我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不停的颤抖着,迟迟不敢打开。
“是喜报还是……”我迟疑的开口。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看。梦雪,快打开吧。你担心什么,有皇上亲自坐镇,不会有事的!”朱雀催促道,语调中是信心满满。和他相处这么久,其实我发现对于司慕赢,朱雀其实是十分崇拜的,也许是一直跟随他身边打仗出生入死的缘故。
我敛平了呼吸,翻开了那本子,仔细认真的浏览了每一个字,看罢便合上了本子转手递给了朱雀。
“怎样?都写了些什么?”他赶忙问道。
微叹口气,我秀眉微蹙,轻轻摇头道:“两军在定城南城外开了一战,约三个时辰就鸣金收兵了,双方各伤一员副将,将士损失数千。勉强打了个平手,目前是势均力敌。吉赫御敏在城中驻扎了约七万兵力,定城内尚且粮草充足,撑上个半年不成问题。哎,看来乌赫大军只需固守定城,慢慢的消耗皇朝士兵的士气,此为上策,这叶赫御敏也不容易对付啊,也许他打的就是这主意。这仗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说到底都是我惹的祸,如果不是我的原因,方至贤也不会死,方子谦更不会投城叛国。”我的心中很焦虑,一个多月过去了,好不容易盼来的一仗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样啊,其实也不算是坏消息。眼下春暖花开,气候是越来越适宜我皇朝士兵作战。相信很快就会有捷报的。况且事已至此,你就不要过于自责了!”朱雀宽慰我道。
“可是,你知时机有限,一旦进入雨季,对我们攻城一方就不利了。火矢投石之类均难使用。”我又是哀叹一声,心中有着几分迷茫。
“行了,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朱雀轻轻推了我一把,微微皱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有些心疼的望着我,柔声说道:“还是多担心下你自己吧。每天起那么早上早朝,一定很累吧。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快去补眠,睡上一会儿。嗯?外面我替你守着。”
“朱雀……”目含感动的凝视着他,我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该如何说。他总是那样日日夜夜的守着我,就睡在了正麟宫偏厅之中的矮塌上,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即现身。
“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这是我的职责。”每次一听见我轻柔的唤他的名字,他总是立即垮下了脸,佯装不悦。不是推说这些是他的职责,就是推说是司慕赢让他寸步不离等等。其实,我心知,就算是司慕赢交代他做我的贴身待卫,但是他却一直帮着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岂会简简单单是“职责”二字?就像司慕政总是说,朱雀陪着我一起瞎闹般。其实人生得这样一蓝颜知己,何憾之有?
“嗯,我知道了。”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我转身跨入了内室。
碧莹已然等候多时,赶忙迎了上来,替我卸去了头上沉重的发饰,她深知这是我每次回来必做之事,她一边替我打理着一边说道:“韩太医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闻言,我方瞥向了身后,才发现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此时立于软榻旁。见我望向他,忙俯首行礼,恭敬道:“贵妃娘娘,微臣来替您复诊。”
优雅的转身,轻移莲步,坐向了软榻,略略抬起一手搁在了软榻的雕花木扶手之上,示意他为我把脉。现下我已怀孕四月余,小腹已是有些渐渐隆起,身段也比以前略为丰盈了些,气色更是红润了几分。原先的衣服恐怕渐渐的将遮掩不住我日渐隆起的肚子,是以我已经让暗香去定制一些略为宽松的衣服。对朝中,我暂时还没有公布自己怀孕的消息,原因主要是不想让司慕勤知道。因为一旦他知道了,就等于曝光了我利用他的目的,所以眼下还需再瞒上一些时日,等到我站稳了脚跟,让司慕勤的人都投靠了我,自然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韩太医凝神为我仔细号脉,神色稍有些凝重。他每次来都是这个表情,渐渐的我也习惯了,不再多问。
“近来怎么不见秦太医来?看起来他还挺忙的。怎么总是你和宋太医轮流?”我随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东宫太子妃身怀六甲,已近七个月,近来据说常受到惊吓,动了胎气,是以秦太医经常过去东宫。”韩太医敛眼答道。
哦?经常受到惊吓,导致动了胎气?闻言,我微微皱眉,好似我也只有上次在夜闯东宫的那次曾经关照过朱雀弄上些猪血去吓吓她,该不会朱雀自此之后便经常去恶整她吧。汗颜,他也未免太积极。看来我需要照会他一声,立即停止惊吓她,若是现在就让她流产了,那我的报复就没意思了。
“哦?那倒是要好生替她看看了,太子妃她没什么大碍吧?”我佯装关心的问道。
“无碍,只需静心休养便可。”韩太医答道。一边移开了替我号脉的手,取出搁在我手下的软枕。
“怎样?胎儿可还好?”我急急的问道。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曾经丢失过一个孩子,所以此次怀孕心中总是有着不踏实的感觉,加上司慕赢又不在身边,更感觉像是少了依靠,总是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的。
“娘娘,您似乎特别在意孩子。”韩太医轻轻微笑道。
“那当然,孩子更胜过本宫的性命。韩太医,现下已经四个多月了,应该安全了吧。”我凝声问道。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他这么说,对韩太医我有一种莫名的信任,隔三岔五的他总是会来帮我施金针。
“娘娘无需过于忧虑。”韩太医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的从一边的诊篮之中取出一根细又长的钢管,做的精致而又巧妙,递给我道:“娘娘,将此钢管一端紧贴于小腹之上,侧耳仔细聆听,便可依稀听到胎儿的心跳之声。娘娘一定要记得每晚临睡前皆要作此功课。如果发现任何异常,需及时差人去御医院通知微臣,微臣将即刻赶到。还有此前宋太医所开之药方,娘娘仍需坚持服用。”
“恩,本宫记下了。”接过钢管,我掂在了手上端详了下,便仔细收好。
“如若娘娘无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韩太医跪地伏首道。
“好,那就辛苦你了!”我微笑着挥手摒退了他。不知缘何,韩太医走前莫名的凝望了我一眼,那眼神竟似有着一丝不忍……
韩太医走后,我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其实,男人上早朝真的好辛苦,权势,政治,不知为什么那么的让人乐此不疲,而我仅仅是月余就觉得好累。原来,司慕赢二十二年如一日的,坐在那万人景仰的位置上是那么的不容易,他光环背后的苦,我此时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心有些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嘈杂声将我从睡梦中赫然惊醒,睁开迷蒙的大眼,此时房门却也被一把猛的推开,站在门口的竟是碧莹与惠妃。
碧莹一脸慌乱的说道:“娘娘,奴婢方才已经同惠妃娘娘说过了,娘娘此时正在休息。只是惠妃娘娘执意要闯进来,奴婢拦也拦不住。”
此时的惠妃,全身上下皆着白衣,素面朝天,一双大眼有些微红,虽像是曾经哭过一般,但却燃烧着熊熊愤怒的火焰,略有些英气的眉毛深深的纠结着。强大的怒气自她的身上散发而出,以至于离的那么远都能真切的感觉到。
镇定自若的望着她,我盈盈浅笑。她,终于找上了门,不过,比我预想的还要晚一点。
“蓝贵妃?!你为何出尔反尔,明明说好了,事成之后,你就放了我的哥哥!为何至今无一点消息?”她已是不顾一切的激动大吼着。
“碧莹,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事要与惠妃好好谈谈。”挥手摒退了碧莹,我从软榻之上缓慢的坐起了身,随意的整理起自己散乱的发丝,再是理平了衣服的褶皱,揭开了盖在身上的明黄色薄被,弯腰悠闲的穿起了鞋子。待到一切都打理完毕,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平静的开口道:“难得惠妃踏入本宫的正麟宫,还请坐下说话。”
“免了,我受不起!还请蓝贵妃回答我的问题!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你还将我的哥哥关在牢中。本宫曾多次派人打探,均没有他的消息,究竟你把他怎样了?”她冷声道。
“你说呢?”我抬眸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丝冷意。
惠妃冷哼一声,寒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呵呵,惠妃真是冰雪聪明!”我假意赞道。
“为什么?为什么?”惠妃有些失控的大吼道,声音凄厉,“你为何过河拆桥,明明说好了的!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心中冷笑连连,我岂会那么笨,留着曹阳就是等于留着祸患,那人就是一头蠢猪,口无遮拦,难保哪天不会出纰漏。况且,流放柳亦宗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会留有漏洞让司慕赢回来后察觉呢。斩草自要除根,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惠妃,至少本宫没有动你的情人,亦不算是失言。你的哥哥实在是罪孽深重,天理难容!你可知他欺压鱼肉百姓,在豫州之时仅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派打手打死了好几人。买卖官爵,从中谋取暴利,这都是证据确凿之事。他生活淫靡,强抢民女纳为小妾。垂涎美妇,迫使别人妻离子散,玩够了以后再将她卖入青楼。罪恶之深,不可饶恕!而且,惠妃娘娘可能有所不知,以前本宫尚未进宫之时,在江州曾经偶遇令兄,那时令兄甚至想弓虽。暴本宫。你说,本宫能放过他吗?他的所作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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