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强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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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强国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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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意义上的民主,而且极容易地破坏了民主的名声和信誉。~~~~任何企图以观念的变化和政治体制的改变来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其用意虽然善良,但目的未必能够实现。这就象推翻了一个皇帝便以为革命成功一样,如果体制结构和国民的观念结构不变,那也只是赶走了王座上的皇帝,而没有赶走心中的皇帝;如果权力掌握者都想着独裁**做皇帝,立宪主张再精致、共和制度再完美,也不过是徒具其表的空架子。”

宋耀如陷入了沉思,直到酒宴要开始了,他才抬起头,勉强笑道:“乔森,我需要时间来消化,你说的让我似懂非懂,以后,我想能够向你多聆教,希望这不打扰你。”

“宋先生太客气了,能与前辈交流,我欢迎之至。”肖志华笑着站起身,说道:“呆会儿我可要出丑了,实在是控制不住大吃美食的**,吃相肯定难看,不过,却是顾不得那许多。说到爱国,其实还是我的胃最爱国。”

“乔森与我的感觉太一样了。”卜舫济过来邀请宾客入席,闻听此话,立刻拍了拍肚子,笑道:“我的胃爱中国胜过爱美国。”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面露同意之色。说到吃食,中国确实当仁不让可称第一,历史悠久、技术精湛、品类丰富、流派众多、风格独特。

“我家的饭菜也很好吃,过两天乔森叔叔来我家吃饭吧!”美龄很期待地看着肖志华,发出了孩子似的邀请。

“我吃得很多啊,而且吃相不雅。”肖志华冲着小胖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吃得少,倒显得饭菜不好,手艺不精了。”宋耀如收起思考,笑道:“改日定要请乔森去赴家宴,请乔森务必赏光。”

“好啊,吃白食的机会我从来不放过。”肖志华爽快地答应下来,同时,他留意到两个小女孩脸上露出了喜色。

……………………

哇,这照片拍得,嗯,也可能是铜版不好,象后世网上黑白的灵异鬼魂照片,科有损我高大、光辉的形象,肖志华翻看着报纸,直撇嘴。

这是回家后的第三天,在美国和在船上的一切已如隔世。船上的憧憬,上岸时的兴奋,都蒸发了,只觉得自己渺小,力量微不足道。万里回乡,不过象在中国的水潭里落了粒砂子,连点大水波都不见。

心急不得,操切不得,肖志华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并将在美国和在船上记录的一些日后的计划重新梳理,他现在最需要朋友,一些真诚朋友的帮助。但是,这需要时间,需要按部就班,他也只好耐下性子,从头做起。

敲门声响起,肖志华打开房门,一位年轻的圣约翰老师冲他露出了笑脸,“乔森博士,卜舫济校长命我陪您去嘉定探亲,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本来只是随便说了声,没想到卜舫济竟然特地派人派车陪同,肖志华心中感谢,便笑着点了点头,穿上大衣,踏上了回家探亲的路。

嘉定,原来这个身体主人的家乡,在残存的记忆中,肖志华知道他因为家道中落,过继给本家的一个堂叔,离家赴洋时还没有正式名字,只有个乳名叫阿昌。少小离家,离开亲生父母,或许再无相见之日,那是怎样一种无奈的苦痛啊!只是这残存的记忆,肖志华却能将其父母的相貌记得清清楚楚,可见这少年的思亲之强烈,虽然养父将他视若亲子,但每夜梦醒辗转,都是热泪满脸,心回故乡,回到慈母温暖的怀里。

肖志华怀着复杂的心情坐在马车上,仔细追索着本体阿昌的记忆,他此次回去探亲,多是出于一种感恩,一种报答,一种补偿,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尽自己所能,让本体阿昌的亲人能活得好一些,自己也就问心无愧了。

嘉定是一座明朝遗风甚浓的古老城镇,肖志华记得本体的记忆中,肖家曾有一个特别的习俗,每月的朔、望之夜,全家必在厅堂集合,气氛严肃,象重大的祭祀一般。长辈发问:“‘一有’记牢否?”全家人齐答:“记牢,记牢!”如此重复多遍。本体年纪小,一直搞不明白“一有”是什么东西。而肖志华也是后来翻书,方才知道“一有”即是乙酉,即清兵南下,嘉定三屠那一年。血流漂杵,尸横满街,那幅地狱般的场景给嘉定人留下了世世代代刻骨铭心的记忆。





正文致歉:

外行就是外行,竟然不知道磺胺是先于青霉素的。经熊猫兄提醒,查了资料,终于搞明白了,在此郑重感谢熊猫兄。

文章进行了下修改,好在不大,老朋友们不必重新阅读,知道把青霉素换成磺胺就行了,今晚更新照常。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在此向诸位朋友致敬。

正文第八章探亲

思绪翻腾不休的时候,马车驶过上海的棚户区。真是冰火两重天,肖志华只觉得胸口发闷发痛,郁闷之气凝结在心,只想大吼一声,发泄出去。

上海的棚户区也就是贫民窟,里面住着成百上千个工人、乞丐和逃荒的人。乞讨、拾荒、当苦力,就是他们的“职业”。

在几根竹杆撑着的破芦席或破铅皮下面,有许多人挤在破棉絮里睡觉,瘦得象鬼一样的小孩子成群的在污泥上爬。有的人蹲在地上喝着土红色的麦麸粥,有的人家里的污水烂泥比外面还要深,人们正从那破木头搭的桥板上面来来往往。还有比这更凄惨的,就在那污水、垃圾的旁边,蜷缩着横七竖八用芦席搭起来的“滚地笼”,没有门、没有窗,人进去都得弯着腰。自来水、电灯、马路、下水道,这一切贫民窟都没有份。夏天时下一场雷雨,黑中泛绿的臭水混杂着垃圾、粪便会四处横流,路上十天半月也不会干。垃圾和尸首的腐烂,引出了无数的苍蝇、蚊虫,因而疾病流行,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孩子死于麻疹、痢疾、天花和霍乱……

是怎样一个无能、**、残暴的政府才会让自己的子民陷入这样的活地狱之中,是怎样的铁石心肠、魔鬼心肝,才能让那些脑海肠肥的统治者们继续吃着山珍海味,住着亭台楼阁。肖志华将指关节捏得发白,才勉强控制住自己马上要爆炸的情绪,可他却再没勇气向外观看。

一路上,肖志华都微闭着眼睛默不作声,陪同的中国牧师张尚易以为他是近乡情怯,知趣地不打扰他,就这么伴着马车碌碌的响声,来到了嘉定。

眼中没了西方建筑的影子,入目的都是古旧的中式房屋,留着辫子,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国百姓人来人往,马车的窗户没开,也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各种方言。

嘉定镇古称练祁市,因练祁河得名。清末,西门外护国寺一带已为集市,吊桥东堍沿护城河南北有木行两家。吊桥以西沿练祁河北岸至高义桥,街长三里,其中至虬桥,街长二里,共有大小行庄二百五十余家,以经营棉花、米麦、蚕豆、黄豆、土布、蚕茧、豆饼、杂粮、竹木、皮张为大宗。

肖志华此时已经稍稍平稳了情绪,注目观看外面的景象。

“嘉定竹刻历史悠久,有独到之处,道光之后,嘉定竹刻渐趋衰落,名家稀少,现在唯以时家后裔最为著名。”张尚易见肖志华恢复了正常,似乎对两边的买卖铺户感兴趣,便指点着窗外的时文秀斋介绍道。

“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惜朝廷根本不会重视保护这些。”肖志华幽幽地说道,并在心中默默祝福,希望这创始于明朝的嘉定竹刻能历经风雨,在这乱世中不致失传。

张尚易想问这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什么意思,马车已经驶过市场,肖志华凭着本体的记忆已经开始为车夫指路,他便把问题咽进了肚里。

路况越来越不好,直到颠簸得让人有些受不了的时候,肖志华终于叫停了马车。

这是一座小型的古式宅院,门楼已经坍塌了一半,应该是朱红色的大门只能勉强看出原来的颜色,已经破烂不堪。

一架洋马车,一个传教士打扮的家伙,再加上个洋鬼子,已经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不少人探头探脑地观看,低低的议论。

“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住了?”肖志华到了门前,却又踌躇起来,打量着记忆中的家,自言自语。

“我来问一下。”张尚易自告奋勇,向着不远处的一个老人走去,不一会儿,他便又走了回来,对肖志华说道:“这所宅院两年前便卖给别人了,原来姓肖的人家已经搬到村东头第一家。”

肖志华点了点头,也没上马车,直接向村东头走去,心想:还真是来对了,连祖宅都卖了,看来阿昌的家人真是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越往东走,房屋越破旧,等来到东头第二家,呈现在肖志华面前的已经是一座孤零零的茅草房,外面是一圈矮矮的稀疏的篱芭。

“阿盛,不能拿走啊,这是阿喜的救命钱……”茅草房里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哭叫声。

草房门一下子被撞开,一个黑瘦黑瘦、满脸鼻涕眼泪的青年跑了出来,紧接着屋内先后跑出来两个女人,揪扯住青年的衣服,哭喊着不让他走。

两个女人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大,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皱纹,虽然时过境迁,模样大变,但肖志华仍然依靠残存的记忆,认出她正是本体阿昌的母亲,别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女子他却不认得。

“就,就这一回,让我,去,去抽一口,阿喜死不了的,死不了的。”黑瘦青年对那年轻女子毫不客气,三拳两脚便将她打倒在地,将阿昌母亲推倒在地,不顾她们的哭叫,跑到了篱芭门门口,却被冷着脸的肖志华挡住了去路。

“你是阿盛。”肖志华眼中有痛惜,有厌恶,有憎恨,这还是本体阿昌记忆中那个乖巧聪明的弟弟吗,活脱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让,让开。”阿盛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污垢,虽然面对的是洋鬼子,但烟瘾上来了,六亲都不认,他只想跑到烟馆,吞云吐雾地享受一下。

啪,阿盛的脸上挨了个响亮的耳光,他那被鸦片淘空的身体轻飘飘没有三两肉,被肖志华一巴掌就打倒在地。

肖志华恶狠狠瞅着倒在地上晕头转向的阿盛,觉得还不解恨,上前两步,抬脚就要踹下去,阿昌的母亲却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别打我的儿子,洋大人,请别打他,欠了您的烟钱,我们替他还。”

唉,肖志华愣了半晌,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





正文第九章家况剧变

没有母子相认,抱头痛哭的景象,肖氏已经认不出这个西服革履,高大健壮的“洋人”就是自己出洋的儿子。

肖志华只得搜寻本体那残存的记忆,说着小时的旧事,摘下脖子上出洋时母亲亲手戴上的护身符,并半脱了衣服,让肖氏看他肩膀上的胎记。

“阿昌,真是我的阿昌,我的阿昌回来了。”肖氏终于相信了,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冲动得想伸手去抱肖志华,却又有些畏缩地将手收回,虽然是自己无时不在惦念的儿子,但儿子的变化太大了,已经是活脱脱一个洋鬼子,畏怯、惊喜、慈爱的复杂目光在她眼中闪动。

肖志华拉住肖氏的手,握着,移到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让本体的母亲感到那亲情的温暖,感到儿子的思念,此情此景,他竟然也眼眶潮湿,喉头发哽。是啊,难道他不也在思念前世的亲人,想着再能接受父母的殷殷爱意。

“哥,哥。”倒在地上的阿盛终于清醒过来,也可能是烟瘾暂时过去了,他爬了两步,用一种肖志华极度厌恶的诌媚表情,伸出颤抖的黑瘦的爪子,“你成洋人了,你发财了,给我点钱,给我点钱,我去买酒,买菜,我……”

“给你钱去抽鸦片。”肖志华瞪起眼睛挥舞拳头吼道:“瞧你那样子,和畜生有什么分别,竟然推打母亲,我要揍死你个混蛋。”

阿盛被肖志华的凶狠样子吓坏了,瑟缩地向后蹭去,而转眼又是一副呆滞的样子,打了个呵欠,鼻涕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要打他了,他会改好的,会改好的。”肖氏生怕瘦弱的阿盛被这位出洋回来,壮得象头牛似的儿子打死,忙拉住肖志华的胳膊,替不争气的儿子说着好话。

肖志华长出了口气,无奈地停止了暴力举动。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母亲的心哪,无论何时,无论孩子多么令人失望,也总要爱着他,护着他。

“那个,阿喜是谁?”肖志华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女子。

“阿喜,对,阿喜,她是你妹妹。”肖氏的脸色一喜之下,又是灰白,指了指草屋,“她病了,就在屋里。”

肖志华愣了一下,转身大步向草屋走去,推开门,一股潮湿夹杂着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让眼睛适应下黑暗的光线,肖志华仔细观察,屋内空空如也,只有个破桌子,在用木板搭成的简单床上,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姑娘蜷缩在破棉絮里,只露出瘦弱的小脸。

肖志华走进屋里,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热得烫手……

“阿喜这样已经两天了。”跟着进屋的肖氏从屋角的破木盆里拧出块湿布,放在阿喜的额头,沉痛地说道:“姜水不好使,铜钱刮脊梁骨也不好使,当了阿桃的被子想请济世堂的先生,那点钱却又被……”

“高烧不止是要出人命的。”肖志华摇了摇头,说道:“附近有教堂吗?”

“找洋人治病?不行,不行。”肖氏使劲摇着头,“听说洋人会挖小孩的眼睛和心肝来做药。”

“没有的事情,这样的病,找中医未必见效。”肖志华边解释边站起身,推开门走到外面,张尚易还站在马车旁,这里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也不好插手。询问了一下,在得到张尚易准确的答复后,肖志华再次走进屋里,告诉肖氏,他要带阿喜去教堂治病。

“还犹豫什么?”肖志华看着肖氏踌躇迟疑的表情,心急地说道:“我会害自己的妹子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母亲却怀疑起儿子来,真让人心寒。”

“不,不是。”肖氏赶紧澄清,“我相信阿昌,阿昌从小就是懂事的孩子。”

“那就快走吧!”肖志华连棉絮带人一起抱起,对肖氏说道:“您要是不相信,就一起去,在旁看着。”

“那阿桃——,她一个人在家,阿盛会把她卖了的。”肖氏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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