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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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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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妃乍一看,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然而,不能细看,她神sè黯淡,眼角已爬上了细密的鱼尾纹,皮肤也不再光滑细腻,显得暗哑干涩,满头的青丝有灰白sè的头发若隐若现,很明显,从被掳走到司马睿登基前的近十年里,坎坷不堪的经历令她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再是天生丽质,也需要细细呵护,美女,离不开一个“养”字。

至于东海王冲,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同样乍一看,倒也算上得眉目清秀,不过,云峰却眉头一皱,根据诸葛菲在床第间稍稍教导的相人之术来判断,这个少年突眼无神、双颧高凸、嘴唇单薄,应该是个刻薄寡恩,**强盛之辈。尤令云峰不快的是,这个小屁孩见着荀灌娘与庾文君竟然眼前一亮!

‘你娘的,毛长齐了没有?’云峰暗骂了句,遥遥拱手笑道:“末将云峰给裴夫人与东海王见礼,二位路上可曾受惊?”

“哼!你就是云峰?人皆言你桀骜不驯,今rì一见果然不假,见了孤与母妃为何不行君臣之礼啊?”东海王冲现出了老气横秋之sè,出言指责道。

顿时,荀灌娘师徒俩均是面现不悦,庾文君忍不住讥讽道:“东海王,你糊涂了?你是王敦逆贼拥立的伪君,咱们哪敢给你行礼啊,否则岂不是等同于谋反?”

“大胆!”东海王冲怒道:“丞相拥孤为帝,正是顺天应人,你这女子倒是牙尖嘴利!你说,你等把孤劫来,究竟意yù何为?莫非甘冒天下之大不讳行轼于孤与母妃?”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觎,他们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屁孩利yù熏心,在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呢!

庾文君还待开口,却被云峰拦住,呵呵笑道:“好了,别光想着好事,真落到王敦手上,生死还能由得了你?汉献与曹魏诸废帝正是前车之鉴,既然来都来了,东海王也莫要多说,不过请你与裴夫人放心,末将可不会如你先祖般干出欺侮孤儿寡母之事。”

“你!”东海王冲一瞬间脸孔涨的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司马懿祖孙三代四人干的事的确为人所不齿。司马氏与曹cāo父子还不同,曹cāo奉迎献帝时,汉室经黄巾之乱,国内军阀林立,已是名存实亡,而曹魏在高平陵事变前夕,除了曹爽专权,其他并无不妥,司马氏夺其江山是权臣谋篡的最典型,因此司马氏以孝治天下,从不提尽忠,实在是没脸提啊!

被戳了痛脚,又无言以对,东海王冲不禁上前挽住裴妃胳膊告起了状:“母妃,你看他们,太放肆了,根本不把咱们母子放在眼里!”说着,还把身体向裴妃蹭去,只是看这架式,不大像孩子向母亲撒娇,反而尽蹭向裴妃的胸腹等敏感部位,颇有几分趁机揩油的嫌疑。

裴妃显然对这个司马睿强行安排过来的假子很不待见,目中厌恶之sè一闪,不动声sè的把胳膊抽了出来,又向边上让了让,这才道:“云将军说的没错,王敦之心路人皆知,若真是被他劫走,恐怕生死就由不得自已了,云将军把你我解救出来,实是有大恩,快随阿母向云将军道谢。”

说着,裴妃款款施了一礼:“妾谢过云将军搭救之恩!”

东海王冲见着裴妃竟谦称为妾,不自觉的面sè微变,不满道:“母妃,你怎能自降身份?”

裴妃摇摇头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阿母自从夫郎过世,便历经人间苦楚,后受到先帝恩典安置于晋陵,早已心寂如死,只想着安渡余生罢了。可是,王敦举兵却陷你我于不义之境,幸得为云将军搭救,方能跳脱出来,施礼道谢不过聊表寸心而已。其实云将军说的对,司马氏之天下本就得位不正,也不怪根基不稳,短短数十年便至四分五裂,冲儿,阿母劝你莫要痴心妄想,以至将来死无葬身之地!你还不快施礼道谢?”裴妃的话语越来越重,说到最后更是目中泛出寒芒,紧紧盯住了东海王冲!

裴妃虽看上去形容憔悴,但余威犹存,当年能在司马睿南渡中起重要作用,怎会是一平凡女人?而且裴妃在太兴年间渡江后,yù招魂葬东海王越。虽说东海王越于司马睿有大恩,奈何此人名声太臭,司马睿与有关重臣经详议,下诏不允。裴妃不奉诏,在广陵为东海王越下葬,由此可看出裴妃又是一个xìng格强势的女人。

东海王冲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的随口道:“孤谢过云将军了!”

云峰对裴妃的识大体倒是微微诧异,连忙回礼道:“殿下与裴夫人勿要多礼。”

裴妃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云将军yù如何安置我母子二人?”

云峰沉吟道:“为免再遭王敦欺迫,末将yù将东海王与裴夫人送入宫中暂避,不知意下如何?”

“不成!不成!”裴妃还未表态,东海王冲连声坚拒道:“云将军莫非要借刀杀人?孤那兄长心眼最为狭窄,若入了宫,岂非死无葬身之地?”

云峰淡淡道:“东海王勿忧,天下间谁都知道王郭不过借你之名起事,又怎会真的牵扯于其间?主上是个明白人,当不会妄加降责,话又说回来,即便主上心存恶念,也不敢触犯众怒置你于死地,须知,你继承的是东海王一脉的统胤,而东海王恰有大恩于孝元皇帝。”

东海王冲仍是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还情不自禁的现出了惊惧之sè,看来司马绍对几个弟弟不大待见啊。

裴妃略现迟疑,忍不住道:“云将军,妾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应允?”

云峰示意道:“裴夫人客气了,但言无妨。”

裴妃施了一礼:“请云将军应允妾与冲儿暂居营中,待将来破了王敦再把我母子送还晋陵便可!”

这次轮到云峰摇头了:“不妥,不妥,东海王居末将营中,必将惹来闲言碎语,末将可不愿让人生了误会,请裴夫人放心便是,主上或会有所怠慢,却绝不敢起意加害。”

“哎”裴妃幽幽叹了口气,脸上的黯然之sè更甚,只是她也明白云峰的苦衷,再没有出言恳求。

第三六七章三条下策

荀灌娘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忍,裴妃与她年龄相当,何况裴妃的遭遇又令人暗感同情,当即责怪道:“断山,裴妃入宫确是颇为不便,主上xìng格疑忌,或有可能把她们母子二人软禁起来,你都把人救出来了,还不把事情做完?反正你与朝庭也就这么回事,又怎的怕人说了闲话?再说了,即使有些风言风语,到时候你把她母子二人送还晋陵,还怕不烟消云散?”

裴妃顿时面现感激,再次施礼道:“姊姊多谢妹妹好意,不知道妹妹高姓大名,郡望何处,可否告之?”裴妃见荀灌娘面相年轻,于是托大以姊姊自居。/

荀灌娘暗暗摇了摇头,真述起年齿,裴妃或许还要小上一些呢,不过她也不点破,毕竟面相苍老,对于一个正当年华的美女来说,的确挺不是滋味的,又何必揭人家短呢,于是回了一礼:“姊姊无须客气,妹出于颍川荀氏,单名灌,父亲暂于朝中任职中令。”

“哦?”裴妃面容现出了一丝惊讶,随后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灌娘妹妹,当年十三岁时单骑引来救兵破了杜曾之围,姊姊倒是久仰大名呢。”

“姊姊过奖了,妹不过是侥幸罢了,其实姊姊也挺不容易的,都是这乱世害的人!”荀灌娘叹了口气,又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这个。。。。”云峰没搭腔,却看向了东海王冲。

荀灌娘与庾文君双双面现不满。心想这人真是铁石心肠。裴妃却很快明白过来,连声保证道:“请云将军放心,妾会约束冲儿,必不叫他乱来。”

云峰的确在顾忌这一点,生怕东海王冲惹事生非,营里有上千名女子,万一给他来个jīng虫上脑,那就麻烦了。云峰倒不是怕营中的女子会被如何如何,而是担心惹恼了女罗刹,这小屁孩被当场打个半死。东海王冲身份特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王敦或许拿他奇货可居。可是落在云峰眼里,这就是个包袱。

见云峰犹豫不决,裴妃赶紧给东海王冲连施眼sè,东海王冲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无奈道:“孤保证安份守已,不教云将军为难便是。”

云峰没有立刻点头答应,反而为难道:“殿下,末将军中并无婢仆杂役,恐怕。。。。或有不便啊?”

裴妃迅速接上话头:“云将军不必cāo心。冲儿年纪不小了,自已动动手也好,而妾多年颠簸在外,也算不得什么。”

事到如今,云峰再无话可说,尽管他非常不愿意把这两个麻烦留在身边,却没办法,荀灌娘正目泛凶光盯着他呢,暗暗叫着倒霉,云峰无奈道:“也罢。末将这就差人安排!”

一瞬间,裴妃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容,向云峰施礼道:“妾多谢将军怜悯!”裴妃原本独居晋陵,虽然孤单,却也清静。司马睿非给她塞了个假子,就已经很不乐意了。对于她来说,司马氏的任何一人都很容易勾起她对以往的凄惨回忆。

裴妃是真的不愿入宫,宁可呆在云峰的军营里,她料定云峰不会拿她如何,话又说回来,自已要姿sè没姿sè,要年龄没年龄,除了个身份其他一无所有,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到于东海王冲,本就与她没有任何感情,真被云峰挟持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云峰可没那么多的心思,他把裴妃母子安排在了白荡湖东侧,距自已的住所较远,并让派了两名面相粗犷的男子亲卫贴身跟着东海王冲,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万一搞出什么乱子来可就后悔莫及了,这小屁孩虽是极不情愿,却无法可想,亲卫们皆是虎狼之辈,铜铃般的大眼一瞪,立刻让他胆战心惊。

至于裴妃,云峰找了两名不是太漂亮的女罗刹暂时侍候她的生活起居,这女人尽管拍着胸脯打保票,也吃过不少苦头,然而,东海王太妃与裴氏高门士女的双重身份摆在那,生火做饭肯定不在行。

云峰与诸女也不往那里去,只有荀灌娘会去探望裴妃,或许是由于年龄相近的缘故?

而王敦,已经好几天了,都不见裴妃母子被带回来,不禁心里有些忐忑。晋陵防守薄弱,东海王府邸也没多少护卫力量,毕竟有谁会难为一对孤儿寡母呢?而且自他打出拥立东海王冲的旗号至今,朝庭为了避嫌,并没刻意增派人手看护,这本是十拿九稳的行动,难道还会生出意外?于是再派好手前往探查,探查的结果顿令王敦惊骇yù绝!

晋陵城西的一处密林附近明显有过激烈战斗,树干有深深钉入其内的短矢,地面有干涸的黑红sè印痕,草丛中有散落的兵器碎片以及服饰上的布头,不用想也能猜出来,裴妃母子被人来了个螳螂在后,给劫走了!

王敦再次召来钱凤,告之了自已的猜测,然后问道:“情况大体如此,士仪,你想想看,该会是何人所为?”

钱凤不假思索道:“丞相,是何人所为并不重要,依凤看,不出于云将军或是朝庭,问题的关键是,由于东海王冲被劫,使得我方失去大义名份,再无法挟东海王冲回返武昌另立朝庭。”

王敦面sè愈趋森寒,好半天才缓缓问道:“莫非老夫只能在石头城里等死不成?”

钱凤沉吟半晌,颓然叹道:“现今只有三条下策可走,其一,姑且设定东海王冲为云将军所劫,那么丞相可放出风声,使朝庭于不安之下或会采取措施,而丞相可择机而动。东海王冲身份特殊,朝庭绝不容他落于云将军之手,否则,一旦被带返秦州必将行丞相故事拥立东海王冲为帝。当然,若是落在朝庭手上,此策可不作计议。

其二,丞相不理会东海王冲,直接挥师回返武昌逐杀陶侃之后,再上表归顺朝庭。只是丞相您失了大义,又战败而还,恐将内部生变,荆江二州难免会有首鼠两端之辈与朝庭暗通款曲,这一条将面临诸多的不确定因素。

其三,全军渡江,攻打广陵,放弃江南,立足江北!江北朝庭力量薄弱,广陵可一战而克之,此为无路可走下的最后选择。然可虑者,一来我军将士亲眷皆在荆江二州,时间一久,或致军心不稳。二来下邳正受着鲜卑慕容廆围攻,已是汲汲可危,一旦下邳被破,广陵将处于石勒的铁蹄威胁之下,唉总之,东海王冲被劫令我方主动尽失,因此凤只能有此三条下策,不过图个死中求活罢了,该如何定夺,还请丞相拿主意。”

第三六八章军营所见

钱凤所出的三条下策,第一条纯属碰运气,只能被动等待,靠天吃饭,其他两条也是艰险重重。可见形势已恶劣到了极点,即便以钱凤之谋也没再好的解决之道了。

由来时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穷途末路,王敦体会到了困守孤城的滋味,不由得后悔万分。早知今rì,就该趁着兵势正盛时把东海王冲与裴妃接来石头城,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田地了。可那时把这对孤儿寡母强掳来并无实际需要,朝庭又不敢派人往晋陵去暗害她俩,谁能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会发展到这般恶劣程度呢?

一时之间,王敦心乱如麻,钱凤的后两条下策始终拿不定主意,哪一条都不好走,钱凤也不催促,站一边怔怔看着,他早立下了死志,无论王敦作何选择,都会跟随到底。

“呵呵呵呵”王敦突然捋须笑了起来,好半天才摇摇头道:“老夫料定此事必是云将军所为,原因说不上,心有所感罢了。哼!这贼老天,存心与老夫作对,既让老夫执掌天下权柄,又何必把此人派下?不过,老夫可不会速手就擒,士仪,速派人散播此事,勿要提及我方,就说云将军单方面劫持了东海王冲与裴妃,咱们还是先瞧瞧动静再论及其余。”

假如云峰在场,肯定要惊出一声冷汗,他是穿越人士,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为老天爷的意思。

“凤明白了。请丞相保重!”钱凤也不多说。深深施了一礼,满面忧sè的走了出去。

东海王冲与裴妃被云峰劫持的消息迅速散播开来,当天朝庭就得知了此事,再一次于本昊殿召开了庭议。

“砰!”不大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司马绍一击几案,这一次他学乖了,并未使尽全力,吸取了上回的教训,既然拍不碎,那就轻点拍。省得吃苦的是自已。

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司马绍怒道:“那人连战连胜,便以为天下间无人能制了么?看来终究是沉不住气,yù行王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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