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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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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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隘口北边的秦军营地营门大开,秦军如同潮水般涌出来,铺天盖地,对着匈奴涌去。

秦军的动静非常大,早就惊动了匈奴。匈奴知道这是秦军要进攻了,这也是匈奴最害怕之事,为此,匈奴是心惊胆跳,惊骇欲绝。

“虎狼秦人杀来了,我们该怎生办?怎生办?”

“还能怎生办?与虎狼秦人拼了,拼了!”

“对,拼了!虎狼秦人要杀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就是死,也要杀几个垫背。”

“杀秦军垫背?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瞧瞧我们成什么样儿了?我们就只有一口气,只剩下一口气了,我们打得过秦军吗?”

“是呀。就是我们神完气足,力气足得可以射雕之时,也是打不过秦军呀。”

经过四个月多的围困,数十万匈奴死得差不多了,所余不过二十余万。而且,这二十余万匈奴还给饥饿折磨成了骨架了,只见骨头不见肉,他们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们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拿什么与秦军打?

不要说眼下有气无力的匈奴,就是神完气足,吃得好喝得好的匈奴,也不是秦军的对手。这点,早在北河之战时就被证明了。当时,匈奴前赴后继,不要命的进攻,却是无法撼动秦军分毫。不仅不能撼动秦军,还被秦军一天就杀了十万之多。

“我们怎生办?怎生办?谁有主意,谁就是我的祖宗。”匈奴焦虑不安,惊骇欲绝,眼泪鼻濞齐下,哭得好不伤心。

处此之情,谁能有办法?

“伟大的昆仑神啊,你为何不显灵?你为何不佑护大匈奴的勇士?”走投无路的匈奴,只得仰首向天,大声质问他们的神祗昆仑神。

然而,伟大的昆仑神并没有显灵,并没有保佑他们,更没有救他们的意思,望了好半饷天空,却是什么也没有,徒费力气罢了。

“隆隆!”只见秦军如同潮水般涌来,铺天盖地,不知道几多。

更让匈奴心胆俱裂的是,秦军的长戟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一片片戟林,如同万千条毒蛇似的,随时会把他们吞噬。

秦军戟阵的可怕,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再度见到如林的长戟,他们头皮发炸,想要逃走,又无处可逃,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无奈之下,一个匈奴率先跪在地上,冲秦军叩头,可怜兮兮的哀求:“秦军祖宗,就饶过我吧!”

一有人行动,匈奴立时效仿,匈奴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如同一地的麻秆。

“秦军祖宗,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就是一只小小的虫子,不值得你动手,你莫要动手,好不好?”

“我这条命,不,是狗命,不值钱,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一时间,哀求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

匈奴不住叩头,眼泪鼻濞齐下,可怜兮兮的,比起被色狼轮了一百回的黄花大闺女还要可怜,还要可怜一百倍。

此时此刻,昔日里纵横大漠无敌的强横模样儿荡然无存,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第四十章活捉单于

匈奴的哀求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听者动容,闻者落泪,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秦军却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仿佛他们心如铁石似的,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脚步坚定,排山倒海般冲了过来。

“秦军祖宗,你们怎生就没有一点儿儿仁慈之心?”此时此刻的匈奴突然想到“仁慈”二字,万分期盼秦军发一回慈悲之心,动一回仁者之心。

秦军如同浪潮一般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匈奴只觉天旋地转,如同末日到来似的。一急之下,顾不得再哀求了,爬起来就逃,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匈奴骨瘦如柴,跟骷髅似的,又哪有力气逃跑?有很多人,只跑得一会儿,就是气喘如牛,再也没有力气跑下去了,摔倒在地上。

望着越来越近的秦军,匈奴是彻底死心了,仰首望苍天,欲哭无泪,真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啊啊!”秦军冲到,凡挡在秦军阵前的匈奴,不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全被秦军杀死。

站着的,不是被秦军射杀,就是被秦军的长戟捅死,或是被秦军的利剑砍死。

躺着的,那就更加悲惨了,竟然被秦军踩死。等到秦军过后,成了一堆堆肉饼,证明他们曾经是人。

秦军的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匈奴完全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军纵横来去,肆意杀戮。

以秦军的强悍战力,不要说眼下饿得没了力气的匈奴,就是神完气足、吃得饱喝得好的匈奴,也不是秦军的对手,秦军要杀匈奴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是一场屠杀,赤裸裸的屠杀!

没过多久,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涌动的鲜血,到处都是肉饼,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破碎的内脏,到处都是肉块……乍一瞧之下,这里如同修罗地狱。

秦军的屠杀犀利异常,秦军所到之处,匈奴成片成片的倒下,如同堆好的麻秆被推倒。

秦异人站在山巅看得最是清楚,只见地上的红色最初只是一点点,东一团西一团,没过多久,地上的红色就更多了,这里一大团那里一团,如同盛开的鲜花,在日光下发出诡异而妖艳的红光。

没过多久,这些并未联结在一起的红色就联成一片了,如同一个巨大的血湖。

事实上,也是血湖。

依秦异人站在山巅上所见,每当有尸体溅落,就会出现一朵红色的血花,说不出的好看。若是秦军移动,那就更加壮丽了,只见整个血湖涌动,翻起一阵阵血浪。

“天!”秦异人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早就预计到以秦军强悍的战力,会是一场大屠杀。当亲眼见证时,方才知道,秦军的屠杀是何等的了得,何等的惊人!

“怪不得秦军能够无敌于天下!怪不得秦国能扫灭六国,一统华夏!”秦异人大是感慨。

黄石公抚着额头,大是感慨,道:“虽是早就见识过秦军强悍了得,今日再度见识,方知秦军之强悍若斯也!”

“秦军纵横战国之世百载,打得山东之地谈秦色变,果是了得!果是了得!”朱亥是赞不绝口,虎目中精光暴射。

他很想冲上去大杀一通,可是,他又不能离开秦异人,只得打消这念头,眼中精光消退。

且说单于,一听见秦军闹出的天大动静,就知道不妙了,他知道匈奴的末日到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单于睁大眼睛,把群臣一阵打量,大声喝问。

左贤王这些大臣个个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如此绝境,要是还有办法,除非昆仑神降临。问题是,昆仑神会降临吗?

“说话呀,说话呀,你们说话呀。”单于扯起嗓子,吼得山响。然而,他的嗓子沙哑,极是难听。

他越是吼得山响,群臣的脑袋垂得更低了,都快钻进裤裆里了。

“大单于,你有办法吗?”终于,有大臣忍不住了,反问一句。

这话正是群臣心里所想,个个瞪圆眼睛,死盯着单于,可怜兮兮的。

“我能有办法,还问你们?”单于扯起嗓子嚎一声,如同在嚎丧似的,嘴一裂,都快哭了。说实在的,他真的想放声痛哭一回,要是哭有用的话。

他把匈奴带入绝境,眼看着就要覆灭了,这是他的罪过,他真的很想哭,很想哭。可是,他又是欲哭无泪,想哭又哭不出来。

这罪过是匈奴历史上最大的罪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单于原本体格健壮,如同一头公牛似的,气色极好。眼下的单于,却是如同一根柴禾似的,他和寻常匈奴没有两样,只剩下一张人皮了,乍一瞧,跟骷髅似的。

这一嚎叫,就象僵尸在鬼哭狼嚎似的,极是骇人。

一阵沉默。

“大单于,要不,我们降了吧。”终于,有大臣忍不住,出起了主意。

“是呀。”这主意要是在平时的话,绝不会有人响应,然而,此时却是响应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瞧群臣那样儿,恨不得立时归降。

投降是一种耻辱,可是,那能保住性命,虽然下场会很悲惨,总比眼下丢了性命强。

“投降?”单于眉头一挑,气愤愤的骂道:“亏你们说得出口!堂堂大匈奴的勇士,岂能投降?绝不能投降!”

他吼得山响,气愤不已,胸口急剧起伏,如同浪涛似的。要是在正常时日,他如此发怒,群臣一定会吓得不轻,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然而,此时此刻,却是没人鸟他,群臣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惧怕。

“要是谁再敢如此想,我就杀了他。”单于眼见吓不住群臣,只得撂下一句恐吓的话。

这句恐吓的话却是把天捅漏了,若来群臣的一片反诘声,只听群臣怒道。

“都是你,都是你,妄想着占领河套之地,把大匈奴带入绝境,你罪该万死!”

“对!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罪过!要不是你糊涂,大匈奴也不会有今日!”

“河套之地对于大匈奴重要,对于中原人同样重要,赵国不能抵挡大匈奴,秦国还不会北上吗?你也不打听打听,当年赵雍与大匈奴大战之时,秦王是如何做的?那时的秦王就要增援赵雍。”

“你就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你是大匈奴历史上最为糊涂的单于,你不配做大匈奴的单于!你不配!”

群臣这一发火就不得了,七嘴八舌的声讨单于,在他们嘴里,单于已经成了匈奴历史上最为昏庸的单于,一无是处。

他们却是忘了,当时单于要率领匈奴南下,他们是何等的积极,是何等的欢喜。

“你们……”单于右手按在刀柄上,眼中厉芒闪烁,神色极不善。

“抓住他!把他献给秦军,我们就能活命!”有大臣大吼一声。

这话提醒了群臣,无不是大喜,齐声响应:“对!抓住这无能的单于!把他献给秦军!”

想到就做,匈奴群臣一窝蜂般冲上去,就要擒拿单于。

“站住!”左贤王沉喝一声,猛的拔出弯刀,阴沉着一张脸,都快拧出水来了。

“左贤王位高权重,是大匈奴的第二号人物,抓住他,献给秦军,我们又能立一功!”左贤王还算忠心,可是,一通忠心却是招来杀身大祸,不由得大惧,不住后退。

“你们……”单于眼下情势不妙,想要说点儿软话。

他非常清楚,谁都可以投降,唯独他不能投降。大臣投降后,不过是奴才。而他投降后,由单于成为阶下囚,这滋味不好受,他会生不如死。

眼下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说点软话,暂时解脱这困境,再图良策。

然而,群臣压根儿就不给他机会,呼啦一声,一齐涌了上去,把单于掀翻在地上。

“我抓住了!我抓住他了!”

“莫要弄死了,要活的!要活的!”

群臣你叫我嚷,很是欢喜。用单于作进身之阶,说不定真的能活命。

“放开我!放开我!”单于怒吼阵阵,如同受伤的野兽。

然而,群臣才不理他,用裘衣把他捆了个结实。

抓了单于,群臣仍是不满足,目光在左贤王、右贤王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身上溜来溜去,吓得左贤王和右贤王惊惧不安,忙喝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擒住他们!”群臣一声大吼,如同见了羊羔的饿狼般扑了上来,把左贤王右贤王这些大人物掀翻在地上,再用裘衣捆了个结实。

“隆隆!”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只见一队秦军在一个身材高大如同铁塔般的将军率领下,对着他们飞奔而来。

“秦军,你们来得太好了!我们抓住了单于!”

“还有左贤王、右贤王呢!”

一众大臣见到秦军,如同见到老祖宗似的,满脸的喜色,忙着献宝。

“杀!”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一个清晰而冷酷的“杀”字。

秦军如狼似虎般冲了过来,手中的秦剑对着他们就劈下去,剑光霍霍,人头滚落,不多时,一众大臣就被砍杀一空。

“你们……为何……如此做?”有大臣万分不甘心,在临死前询问。

“多此一举!”率领秦军而来的正是王翦,冷声道:“你们被我们围住,插翅难逃,大秦何必接受你们献俘!大秦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

第四十一章直捣龙城

王翦一句话嚣张、霸道,却是让匈奴心惊胆跳,生出一股无力感。

秦军威慑匈奴,自然是要吓破匈奴的胆,谁生谁死得由秦军说了算,不给匈奴丝毫希望。

王翦正眼也没有瞧那些死去的匈奴大臣一眼,一拍马背,来到单于面前,虎目圆睁,打量着单于。

单于不愧是匈奴的勇士,虽然心胆俱裂,却还能保持镇定,问道:“本单于落到你们手里,你要如何处置本单于?”

“嗯。还算不错。”王翦微微点头,大是赞赏。

单于虽是让人痛恨的匈奴领袖,不过,其勇气也是值得钦佩。眼下的匈奴已经彻底完了,单于的下场可以预料得到,要是换个人的话,哭着喊着求饶再正常不过了,他却还能保持镇定,实属难得。

“不过,你以为你强作镇定就能改变一切?”紧接着,王翦冷笑一声,手一挥,道:“绑起来!”

秦军锐士一涌而上,把单于、左贤王、右贤王他们捆了个结实。

王翦冰冷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喜色,喜色越来越浓,最后成了狂喜,一挥胳膊大吼道:“活捉单于了!活捉单于了!”

“活捉单于了!”秦军挥着胳膊,晃着拳头,扯起嗓子大吼。

一时间,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彻天际,震得地皮都在颤抖,天空上的浮云片片碎裂。

原本还在砍杀的秦军陡然间停了下来,个个如同孩子般欢喜,人人扯起嗓子大嗥,脸上的喜悦堆了一层又一层。

兴许,这是他们这辈子最为欢喜的时刻。

在这些秦军中,有不少是参与长平之战和中牟之战的老卒,他们取得了长平大战和中牟之战这样的罕见胜利。可是,他们都没有如眼前这般欢呼雀跃的。

长平大战和中牟之战,秦军虽然取得了天大的胜利,让人欢喜,不过那毕竟是华夏的内战,打生打死都是自己人。而眼下的大战,却是对付异族,是对匈奴滋扰华夏数百载、一心想要占据河套之地、打进中原的匈奴!

取得如此大的战果,活捉了单于,这是天大之喜,其欢喜程度远远超过了长平大战和中牟之战。

秦异人站在山巅上,听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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