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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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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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异人哥加冠。”赢腾大声道贺。

“谢谢腾兄弟。”秦异人笑着回应。

“见过异人哥。”几个宗室子弟满面笑容,前来见秦异人,笑着恭贺:“恭喜异人哥加冠。”

这几人都是送了重礼的。虽然他们没有如赢腾那般前来相见,后来送的礼物不轻,证明他们的眼光还是不错,已经明悟了一些东西,在设法补弥。这说明,他们还是可以为秦异人所用的,秦异人对他们要加以拉拢,笑道:“多谢兄弟们赏光。”

“异人哥这话说那里去了,我们是兄弟,你加冠,我们能不来吗?”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几人忙谦逊一通。

然后,秦异人带着赵姬、夏姬,在赢腾他们的簇拥下,进入宗庙。

一进入宗庙,只见一众杂役正在忙碌,为秦异人加冠而奔忙。

宗庙里面有不少宗室子弟,大多数是家宴那天见过的,他们一见秦异人到来,个个脸上变色,快步而去,躲得远远的,如同避瘟神似的。

家宴那天,秦异人公然索要礼物,把这些宗室子弟整惨了。有时候,秦异人倒不计较,给轻给重随意,有时候他就要计较一番,一副不把你的裤子扒掉不罢休的样儿,让这些宗室子弟对他非常不爽,一见到他如同见到瘟神似的。

“哼!什么玩意儿,不就一个卑贱的庶子么?还敢人模狗样的。”

“我们都是夫人嫡出,难道还比不了你一个卑贱的侍妾生的贱种?”

“秦异人,你休要骑到我们头上,我们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这些宗室子弟对秦异人很是瞧不起,个个一脸的不屑,在心里大肆贬低秦异人。

秦国没有贵贱之分,却有尊卑之别,夫人所生为嫡,侍妾所生为庶,嫡子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庶子。秦异人是夏姬这个侍妾所生,他的地位无法与那么嫡子相比。

这些夫人所生的嫡子,要是瞧得起秦异人,就成了怪事了。

他们因为惧怕秦异人,不敢招惹他,更不敢把这种不满喧之于口,只能在心里想想。

秦异人只是瞄了一眼这些宗室子弟,不再理睬。

赢腾把这些避开的宗室子弟看了看,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几个跟着秦异人的宗室子弟看在眼里,缓缓摇头,没有道破的意思。

“太子驾到。”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尖细的内侍声音响起。

秦异人一听这话,脸色一冷,很是不好看。对于这个父亲,秦异人是万分不爽,前任对他的恨太深了,甚至超过了对秦昭王的恨。家宴那天,秦异人很想发作,却是碍于情势,不得不装作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儿。

只见太子在华阳夫人的搀扶下,脸上泛着笑容,快步而来。

“见过太子。”夏姬忙迎上去,冲赢柱盈盈一福。

赢柱的目光在夏姬美妙的身段儿上一瞄,只觉眼前一亮,脸上泛起笑容。

“咳。”华阳夫人轻咳一声,赢柱脸上的笑容刹那消失,仿佛压根儿就不存在似的,板着一张脸,冷冷的道:“免了。”

也不管夏姬的反应,径直朝秦异人而来,脸上又泛起了笑容。

“你来做什么?”秦异人没有见礼的打算,冷着一张脸,沉声喝道。

“异人,你这话怎生说的?今儿是你加冠的大日子,为父自然是要前来。”赢柱脸上的笑容更甚,轻言细语的道。

按照加冠礼仪,作为秦异人的生父,赢柱是要到场的。

“父亲?我没父亲。我是石窠里蹦出来的,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秦异人气鼓鼓的道……

这时节的人不多,秦异人再也压制不住前任的情绪了,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似的。

“异人,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我也是迫不得已。”赢柱搓着手,字斟句酌,道:“你莫要怨为父,可好?”

“我不怨,我谁都不怨。我没有父亲,我怨谁?我怨天怨地,也不怨你。”秦异人的话越来越冷,越来越怨气冲天。

前任的情绪一个劲的上蹿,要不是秦异人极力克制,早就是怒发如狂了。

“秦异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目无父亲……”华阳夫人见赢柱不断吃憋,忙为赢柱解围,脸一板,冲秦异人喝斥起来。

“闭嘴!”秦异人却是不鸟她,冲她喝斥一句,冷笑道:“你们楚人本是南蛮之人,不通教化,不解礼仪,果如是……”

华阳夫人就纳闷了,楚人本是由南蛮之人演化而来这没错,不通教化、不解礼仪,这与眼前之事有屁的干系?

“……父不父,子不子,为父的不把儿子当儿子看,儿子亦可不把父亲当父亲看,这等道理,你都不懂,果是南蛮之人。”秦异人接着往下数落。

“你……”华阳夫人的脸上挂不住了,好看的眉毛一立,就要喝斥,却给赢柱喝止:“闭嘴……”

“什么?你竟敢叫我闭嘴?你竟敢叫我闭嘴?”华阳夫人对赢柱太重要了,关系着他的小命,是以,赢柱对华阳夫人是言听计从,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赢柱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更别说是要她闭嘴了。

此时此刻,华阳夫人那感觉如同在做梦似的,感觉很不真实。

“你再不闭嘴,我就……”赢柱难得的拿下脸来了,眉毛一立,右手抬得老高,作势欲要打华阳夫人。

“你打啊,你打啊。”华阳夫人眼中泪水滚来滚去,随时会流下来,却就是不流下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的拿手好戏,是个女人就会的手段,华阳夫人也不例外,她这是要撒泼了。

赢柱的右手举起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打下来,却就是打不下来,最后悻悻然的收了回去。

“见过怕女人的,就没见过这样怕女人的。”秦异人在心里对赢柱大加鄙夷。

“打啊,打啊,你打啊。”华阳夫人步步进逼,一个劲的叫嚷。

“我……”赢柱脸色变幻,极是不好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吵闹,他的脸实在是没处搁,他很想说“夫人,有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可是,这话他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

华阳夫人原本是个聪明人儿,断不会在这里吵闹,只是秦异人是她的大仇人,她一见到秦异人就恨不得撕着吃了。想想看,华阳夫人的亲姐姐和亲弟弟因秦异人而下狱,她能不恨吗?再者,秦异人从来没有给她好脸色,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能忍受吗?

种种原因之下,华阳夫人有些失去理智,方有如此不智之举。

“你……走。”赢柱愣了愣,一推华阳夫人,不让她搀扶,原本说“你滚”,话到嘴边,又把一个“滚”字改成了“走”字。

不要华阳夫人搀扶这等事儿,很少发生,华阳夫人有些发愣。把赢柱一瞧,只见赢柱颇有些绝决,一双好看的俏媚眼睁得老大。

秦异人也有些傻眼。在秦异人心目中,赢柱是个没骨头的“粑耳朵”,耳根子软,全听女人的,象这般绝决的事儿还真是不多。

“我就不信,你能不要我搀扶,我看你坚持几多时间。”华阳夫人甩下一句狠话,抬头望天,气鼓鼓的,两个腮帮子鼓得跟气球似的。

“异人,为父对不住你。”赢柱没有理睬华阳夫人,而是对着秦异人,道:“为父给你赔罪了。”

“赔罪?”这个词有些严重,秦异人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脸的不信。

然而,只见赢柱虚胖的身子躬成了九十度,极为恭敬。

“这……”秦异人、赵姬、夏姬,还有赢腾、孟昭、蒙武他们个个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如同天方夜谭似的。

赢柱再不是,他还是太子,谁见过太子给人赔罪的?

更别说,他还是秦异人的生父,哪有父亲给儿子赔罪的?

然而,仔细想想,赢柱对不住秦异人的事儿太多太大,赔罪的话,也是应该的。

“虎毒不食子”,就连猛虎也有一份亲情,然而,赢柱却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把秦异人送到赵国去送死,这有违父子之情。再者,他对秦异人是不闻不问,秦异人回到咸阳也有十来日了,他没有去看过,没有问过秦异人在赵国过得如何?没有尽一点儿做父亲的职责,他不赔罪,谁赔罪?

“他赔罪了?”秦异人在心里嘀咕一句。

前任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不满情绪,如同潮水般退却,刹那消失无踪了。

秦异人的心绪平复下来,却是鼻头泛酸,很想痛哭一场。父子之间弄到这种地步,那是人生的不幸。

“不敢当。”秦异人朝旁边一闪,冷冷的道。

“异人,你加冠之后,我去给父王说,给你派一个职事。你是要文事,还要是武事?”然而,赢柱并没有计较,而是很诚恳的问道。

“真的?”夏姬惊呼一声,脸上泛着喜色。

这是赢柱这些年来,头一遭关心秦异人,要为秦异人的前程出力,由不得夏姬不喜。

“不劳你操心。”秦异人很想拒绝,却是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唯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份。

“君上驾到!”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尖细的内侍声音响起,只见秦昭王大袖飘飘,在赢梁他们的陪同下,大步而来。

第三十一章冠礼成

“君上?”

一片惊呼声响起,出自众人之口。

秦异人加冠固然是大事,却是他自己的大事。秦异人虽是天下第一名士,也立下了大功,却是无权无势的公子哥,他加冠用不着惊动秦昭王。秦昭王竟然亲自到来,还有比这更惊人的事儿吗?

不仅一众人惊讶莫铭,就是秦异人自己也是诧异。依他想来,秦昭王虽然器重自己,也不会前来参加这加冠礼。

夏姬先是一惊,继而就是欢喜莫铭,一脸的喜色,整个人仿佛成了喜悦的源头,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秦昭王亲自参加秦异人的加冠大典,这是何等的荣耀?作为母亲,还有比这更欢喜的事儿吗?

赵姬也是欢喜,一双俏媚眼在秦异人身上溜来溜去,满是美妙的小星星。秦昭王亲自前来参加秦异人的加冠大典,这说明秦昭王对秦异人很是器重,秦异人就会前途无量了,她能不欢喜吗?

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最是激动,他们是秦异人的侍卫,压根儿就没有资格见到秦昭王。如今,他们能亲眼见到秦国国君,还有比这更让他们惊喜的吗?瞧他们那样儿,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们真的会放声高歌一曲了。

鲁句践和他的母亲惊喜交加,差点晕过去了。他们是卑贱的奴隶出身,一国之君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神仙般的人物,与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交集,他们就是努力百八十辈子也不可能见到,今儿就是见到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天方夜谭了。

“这都是公子的恩赐,你要好好侍候公子。”鲁句践的母亲在鲁句践耳边轻声叮嘱一句。

“娘,你放心吧,我对公子忠心不二。”鲁句践胸一挺,昂昂而言。

赢腾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隐去,他一个劲的与秦异人亲近,不仅仅是因为他佩服秦异人,还在于,他猜到秦昭王对秦异人很是赏识。果然,秦昭王前来参加秦异人的加冠大典,就是最好的明证,只要与秦异人走得近,将来就是前途美好。

随秦异人来的几个宗室子弟脸上泛着喜色,相互打量,轻轻点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幸好他们在家宴上补救及时,没有错失这等良机!

那些躲避秦异人的宗室子弟最是震惊,个个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不可能!君上怎能参加秦异人这个卑贱庶子的加冠礼?”

最是惊惧的莫过于华阳夫人了,一见秦昭王到来,如同老鼠见到猫似的,一脸的惊惧,忙小跑着过去,搀着赢柱。

赢柱一甩胳膊,想要甩掉她的手,只见华阳夫人冲赢柱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妩媚迷人,赢柱没再拒绝,任由她搀着。

女人对付男人的“撒手锏”太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如对你一笑。华阳夫人这一手结结实实打在赢柱心坎上,疼她还不来及呢,哪会拒绝。

“见过君上。”一众人从各处跑来,迎将上去,参见秦昭王。

“免了。”秦昭王挥挥手,要众人免礼,一双眼睛落在赢柱身上,微微点头,颇为赞许。

赢柱愧为人父,他先是把秦异人派去赵国送死,再是不闻不问,秦异人回到咸阳好几天了,他都没去见见,也没有召秦异人去太子府问话,更不用说给秦异人设宴压惊这等本该他做的事儿了。不过,赢柱今天的举动还象个父亲,至少在为秦异人着想了,要为秦异人的前程出力了,作为父亲,秦昭王对于赢柱此举极是赞赏,少有的假以颜色。

“呵呵。”赢柱看在眼里,兴奋都差点晕过去。

他虽是被立为太子,却是有名无实,没人把他放在眼里。秦昭王对他更是不假辞色,一有机会就要训斥他。今儿,秦昭王竟然赞许他,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要赢柱不兴奋都不成。他没有当场晕倒,这克制力还是不错的。

就在赢柱欢喜之际,只见秦昭王目光在华阳夫人身上一刮,如刀似剑,华阳夫人只觉这不是目光,而是利剑在剜她的心似的,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晕死过去。

秦昭王雄视天下数十载,打得山东六国谈秦色变,在他的积威之下,谁敢不惧?华阳夫人虽是有些胆色,却是对秦昭王怕得要命。更别说,还是被秦昭王抓了一个现形,她能不惧?

秦昭王的目光移开,从一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在秦异人身上未加停留,直接移开,在赢腾身上停留了一刹那。

停留时间甚短,秦异人还是发现了,他知道这是秦昭王对赢腾很赏识。

家宴之时,赢腾是第一个过来相见的,秦昭王肯定会赏识他。

“老哥哥,开始吧。”秦昭王并没有训话,也没有多余的言词,而是冲赢梁道。

“进去。”赢梁点点头,大声道。

所有人,随着秦昭王进入宗庙里,分列两厢。

秦昭王和一众族老站在主位,下面就是赢柱和华阳夫人、夏姬。

华阳夫人借搀着赢柱的机会,站在赢柱身侧,恰好是夫人正位,夏姬就没有地儿站了。

冠礼有一个礼节,就是要拜见父母。这父母未必是亲生父母,按照礼节,华阳夫人是赢柱的夫人,身份地位比夏姬要高,秦异人应当拜见她。她这是趁这机会打压秦异人,显示她的存在。

秦异人眉头一挑,就要为夏姬讨回这位置,却见秦昭王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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