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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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国-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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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明明白白,连在一起又疑窦丛生。故意忽视我与郑尔菡的相像,故意忽视我与郑尔菡年岁相当,故意忽视郑元义的一口认定,故意忽视徐大夫和迷失于是空前那个老人的话……可我知道,现在,来去之路都明明摆摆摊开在眼前。

原来,这就是真相!
我曾经很想知道的,后来刻意忘却的,现在却从天而降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的写法跟平常有点区别,还望大家多担待哟~O(∩_∩)O~此章未完,补齐大概五千字多吧,为了减少小说页面的篇幅,我决定以后每章五到六千字……更新速度 !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
——本章已补全!




、第四章  生死


青天白日,惠风和畅。
昨晚深夜几阵惊雷导致睡眠一般,所以吃过早饭,目送高长恭出门后,我一不做二不休,果断爬到榻上补觉。

诚然打个雷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联想到近日“白虹贯日赤星出见”的灾异之象,我不是很发达的神经倒是稍稍敏感一下。
我不懂星宿之说,不知道赤星究竟长得何等模样;至于白虹贯日,大概类似日食却不是日食的样子。虽然无缘见到这等奇观,但既有言论,所见之人绝非一二,天象之说向来三人成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擅观天象之人认为此乃祥兆,大家万事大吉;若他们认为此乃灾异之象,那么不出三日,皇帝就要采取措施了。
不过,这些同我无甚关系。忆起一些关于高长恭的记载,同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我继续睡我的觉。

因为无所事事,这一躺就是半日。
醒来后,摸到厨院填饱肚子,大饼才吃半块,我就被匆忙赶回的林旭请回房。
在外,林旭向来都是跟在高长恭身边形同影子,这时候跑回来确实有点奇怪。他传话给莲泽看住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我踏出房门。
我十分疑惑,截住他离开的步子:“莫非出了什么事?”
林旭犹豫起来,垂首想了想终于实言相告:“乐陵王去了,殿下担心皇上迁怒他人。”

高湛杀高百年的原因其实与高演杀高殷的原因一样,大家都心如明镜。虽然高殷和高百年的能力绝不可能威胁到皇权,但他俩的存在就是事端。没人有允许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戳痛自己的刺留在世上,所谓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杜绝后患,先贤们通常的手段是斩草并除根!
以我之智慧可以理解自相残杀,但理解并不代表我接受自相残杀。叹一口气,我寻了一个稳妥地位置坐下,当真觉得世道令人无奈,世风让人难受。
偏偏历来都如此,谁也没又办法。

林旭走后没多久,守在外面的莲泽就把木门敲响了。莲洛端着铜盆进来,跟在她身后有一灰袍老者。
也不知道高长恭从何处请来的大夫,给府上所有女子把脉,三日来一次,这是第四回。老大夫是个怪人,不当面写药方也不当面谈及病情,甚至经他把脉之后,也没几人会拿到药方。
这么明显的骗人伎俩,相信之人也挺不容易的。我多次好奇询问高长恭的想法,他实话实说。老人是滕郢舟的朋友,近来缺钱,于是高长恭象征性地照顾照顾,给他点财路。
我郁闷地捏了捏他胳膊,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居然连大夫都要顺道资助一下。

老大夫离开,我洗手喝粥。吃过饭,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高长恭为何会说高湛迁怒一词。
乐陵王高百年有一侧室,是大伯门上的堂妹。由于同荥阳郑氏,小堂妹对我十分友好,祭礼上粘着我说东道西,并送了几截她亲手晒干的桃枝,驱灾辟邪。这事恰好被皇帝看见,还笑言我们关系亲厚。
想到这里,我着实开始担忧了。若高湛将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心性发挥到极致,那我肯定玩完了。生杀大权握在高湛手中,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高长恭也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

即便我和小堂妹姓氏相同,关系还好,可出嫁从夫,高湛没有杀我的道理。所以以上都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担心的只是他——高长恭。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微风送爽,夜色垂暮,高长恭终于穿梭月影而来。我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因心中有忧虑盘桓,所以整个人都带着瑟瑟缩缩的动感。
高长恭挥退莲泽莲洛一众丫鬟,伸手揽住我,眉心微皱:“冷就加件小袄,在里面等也一样。”
这就是见到我后,他说的第一句话。隶属衣物方面,又关乎冷暖,看上去极为普通,实际也十分正常。我想了想,终于慢慢放心,或许真是相同的经历太多了,高百年之事激起的涟漪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大。

踏进房门,烛光在微弱的气流中晃动几下。
烛台在桌,桌立窗边;对窗置胡床,而矮榻就顶在堆棉被衣物的木柜上,稳当且物件不易掉落。
刚坐定,未及开口,高长恭便斜靠过来。头压着我的肩膀,发贴着脸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未免平衡不济被他压趴下,我挪了挪手心的位置,勉强撑住身体。

他的呼吸落在耳边、颈侧,极轻极淡,却如微风拂过水面,带出一串一串细小的起伏。即便高百年之死未荡出涟漪,可他的动作却着实在我心头荡出涟漪。
心念稍起,我稍悄转头,打算避开那恼人的呼吸,这样才不至于脸红得太过。

这厢调整,刚刚回过神,高长恭便伸手搂住我。我几不可闻地抖了下:“吓我一跳……”
话毕,脸上蓦地开始发热,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唇角正好擦着他额头。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手掌摩挲我撑身体那只手的手腕。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调出而角度,还是无意,总之我十分心慌,因为天刚暗下去的时辰做那事有点早,也因他眼底不可抗拒的光亮。
我不动声色地挪动,嘴巴里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高长恭瞥了我一眼没说话,额头慢慢抵住我的,:“……你想知道?”
不等开口,他扣住我那可怜手腕,猛地拉向自己后背。

“啊——咳咳……”
胸腔一闷,脑袋极疼,再回神人已仰躺摔在矮榻。高长恭稳稳地压在我身上,耳边隐约还有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目光微动,急忙给我揉额头:“是撞到这里么,疼不疼?”我用力推他,龇牙咧嘴:“你谋杀啊!疼疼疼——非常疼!”

疼不是假的,但事实上并不太疼,我这么说,不过是夸张一点点。
他看出得出来,倒也不戳穿我,只是五指扣住我的,微侧了侧脸:“是有些饿,不过……”高长恭顿住,面容恰好迎上烛光。
昏黄的灯影带着时光朦胧的味道,一切似乎都蒙上说不出的纱雾。如此,眼前之人脸上上的倦容就这样被无限放大,心头微软,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重量:“不过什么,要是饿了就赶紧吃饭去。”
他似笑非笑地挑挑眼角,攥住我的手按向心口之下的多半寸处,正色道:“不是此处饿。”

辨识出手背贴着的位置大概在胃部左右,我皱眉:“那是何处?”
他的沿着自己的身体手径直向下滑,越过肚子,越过小腹,慢慢开口:“这里……”
“靠!”我猛地用力抽出手,死死抵住他肩膀。意识到他牵引我去的位置,差一点就把“流氓”二字骂出来了,过于羞愤心脏怦怦地跳,我示弱道:“看在我疼你也疼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你快点起来呀。”

他抚了抚我的脸颊,无奈地笑起来:“小昀……以后莫要再装出这般可怜的样子了。”
胸口抵着他的,身体贴得也很近,就连他脉搏跳动的频率都能感觉到,我突然觉得大事很不妙。一边挣扎着翻身,一边打马虎眼:“为什么,我没有装可怜啊?”
“让我更想欺负你……”

后面的话都因他骤然压下的唇吞噬,变得破碎不堪,霸道的吻顷刻之间便将我微薄的呼吸尽数夺走。
他的身体与我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动作凌厉而果决,丝毫不给我反驳的余地。其势,势不可挡。我终是抱住他脖子,心里十分乐观地想,这个时辰……比起曾经大白天的几次,怎么也是好上许多倍的。

清醇的酒香在唇间蔓延,品不出是桂花酿还是女儿红,只是甘洌到醉人。我的呼吸本就不多,这番唇齿厮磨,搅得头脑一阵一阵地晕眩。
再不呼吸,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晕了。为了避免彼此都无法尽兴的状况出现,我腾出一手挪他颈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压榨他口中的空气!

高长恭抚在我胸口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越过突兀的那两处向下滑。我还没来得及躲开敏感的碰触,他已经扯走腰间的彩色衣带。
直觉他要进一步动作,我心底一阵哀嚎,偷得嘴巴的丁点空子一边喘息一边提醒:“不许扯坏衣服!”

衣带凌乱,上袄半褪,他却置若未闻,湿热的吻一路从鼻梁滑唇畔。
余光才看到他的眸光映着烛火如罂粟一般妖冶,那磨人的吻便从唇畔滑向下巴、锁骨……所过之处,寸寸战栗。

待他再次抬脸把吻压上唇瓣时,手指不知何时已到了心口之下。他的指头带火,每行一处带将我点燃一寸。
我不安地动了动,他扣住肩膀抱着我向上移动几分,嗓音低沉而暗哑:“扯坏一件,赔你十件!”

“不行——”
开口,为时已晚。嘶啦一声,我最喜欢的一件裙子,就这么被他狠狠给撕开了。

高长恭甚至不给我沉湎和批评的时间,单手就解开了里衣后背的带子。我满身燥热,无法纾解,一边喘气一边看他,刹那间就察觉到他眸底腾起一簇火苗,烈至焚天。

身上有火在烧,越烧越烈,从头顶到脚趾,似乎每一处只有蜷缩着才好受那么一点点。可当我真正蜷起来之后,那感觉依旧很难受,不论是心还是身体。
我无助地吻着他的下巴、唇角,手中更加用力地扒住他的背。高长恭埋首,张口咬在我的耳垂上:“今日遇上一个人……他说……”
他声音极低,听不清后面是什么,我咕哝地问:“……什么?”

身下蓦地一酸!
不知谁抽了口气,我死死咬唇,狠狠掐住他的后背。

高长恭就伏在我耳边,汗水一颗一颗滴在胸口,带着灼热的温度,他的话一字一句嵌入耳畔:“我高兴。”
我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呼吸:“可是……可是我好难受呀……”
身上的动作突然停顿,我张大眼睛看他,他就这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眉眼藏着说出的愉悦:“……莫急……”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萦绕,他随即动作起来,我再忍不住大叫一声。可这声音太过羞人,我羞恼地伸出手捂住嘴巴,这回竟换来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但动作的幅度却分毫不减。

月桂浮动,竹影摇窗,云翻雨覆之间,矮榻上的缎面乱作一团。
意识逐渐飘到身体之外,他的动作越发快速。彼此呼吸急促,神经已然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紧紧贴着他,全身痉挛,眼前蒙上一层雾,身心全然找不到一丝依托,拼命想要抓住什么,到头来却什么都抓不住,四肢颤抖。
他把我搂在怀中,心口剧烈跳动,另一手与我相握十指交缠。嘴唇从额前移到脸颊,又从脸颊吻向耳垂,呼吸有些急,声音不稳伏在我耳畔轻言:“小昀,我想要个女儿……”

我懵了,蓦地睁大眼睛。这时他已经抵住我的额头,深邃的眸中有一抹盈盈大倒影:“像你一样执着、善良、古灵精怪,我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
这些话一字一字都触在心底,热乎乎的,我想说,无论儿是女我都会非常喜欢。然而这一刻,我抖着手臂抱住他,哽咽道:“好……都听你的。”

…… ^ ^ ……

珠帘翻卷,叮咚作响,昏昏沉沉被高长恭抱到内室的榻时,浑身早就没了力气。他摸了摸我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我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想到一事立刻道:“记得陪我衣服!”
沾着水的长巾拂过脸颊,他轻笑着翻身上来,作势要搂我:“既然还有力气,那便再……”

“我没力气了!”我立刻攥住里衣,警惕起来。眼见他的目光不对,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副炸毛的样子哪里像没力气的人?于是立刻服软:“方才那么多次,都快累死了,改天改天……”
高长恭挨着我躺下,手臂紧紧揽住我:“……那便明天吧。”

我扬了扬脖子:“你明天不是要去大营值夜么,我想了想,怎么也不可耽误正事,后天刚刚好。”
高长恭翻身压住,低笑起来,胸口微微起伏:“既是如此,还是今天合适。我也想了想,后天之事自然要等到后天再说,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耳根一阵酥j□j痒:“……不是!”
可他分明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瞬间便以吻封缄。

…… ^ ^ ……

第二日正午从榻上爬起来时,高长恭已经出去了。
高湛还算英明,这次除了高百年之外,并未追究其余等人。至于高长恭昨晚为何那般激动,俨然是被高孝珩和崔洛晚刺激到了。他收到高百年死讯之后又收到邺城来的另一则消息,崔洛晚顺利产下一子,白白胖胖,可爱健硕。
我想,幸而是这件喜事多多少少抵掉如野草般生长的悲伤,不然他昨天喝的那些酒足以让他难受许久。

我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到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再也不能耽搁下去了。
依照枣木盒中纸条所言,我需毁掉钥匙与盒子。虽然不知为何要如此做,但我觉得既然要毁就毁得彻底些,于是我放了把火,将枣木盒和枣木钥匙化作灰烬,顺道将纸条也给烧了。
与枣木盒和钥匙有关的一切处处透着古怪,我怎么想也想不通。除了硬币有用,其余似乎都没什么用。之所以没有毁掉枣木串链,我是觉得七七四十九颗辟邪的小珠子,拆了送人也比烧了有价值呀。

趁莲洛不注意时,偷偷溜到后院,我取出炭盆中的一半灰烬埋进树根旁,又把剩下的倒进装放厨院垃圾的木桶中,随后浇了一瓢凉水。
如此,大功告成。

跟着我五年之久的枣木钥匙这么毁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可这世上,历来都是有舍才有得。用这两样东西换来回家的方法,任是谁看,都会觉得值得。但我很清楚,当这一切都摆在高长恭的对面时,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九月十五……我从枕下摸出那枚银亮的一角硬币,凹凸的兰花就在指下。我想,若非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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