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就觉得，她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失去挚爱的时候，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没有办法不痛苦的啊。”
小涵顺着芝麻的语言联想到了苏颜在无人的酒吧里醉酒痛哭的样子，自己最爱的女人，骄傲的女王，竟然因为自己而变成那般模样，心里便满满都是心疼，不觉一时间都忘记了她对自己的隐瞒，曾经对自己的抛弃，只觉得心酸，心痛。
“其实，小涵，颜姐的有些方面你是不了解的。”芝麻又提起了一个话头，小涵便睁着眼睛，希望听下去。
“你知道我和安为什么能和颜姐成为好朋友吗？”
小涵适时地摇了摇头，这么久以来，苏颜所谓的好朋友也就是乔安安和芝麻两个人，苏颜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东阳的员工和艺人不少都还怕苏颜呢。
“安的家里是很有钱的，我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困难，她的家里人总是为难我们。”
小涵是知道乔安安家里肯定很有钱，只从上次她们出门的时候那个游轮是安从他父亲那里租借的便能知晓。由此联想下去也能知道那样的人家如果为难她们的话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我当时是个裸｜替，恰恰是替颜姐做替身，本来像我这样的替身演员她们那些明星是不屑于接触的，但颜姐不但过问我的事情，还帮助我跟安。她还亲自去找安的父亲谈我们的事情，直到安的父亲没有办法，决定不管我们两个的事情才罢手。”
小涵心里有些疑惑，苏颜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去帮助她们两个呢，就因为芝麻做了她的替身吗？
乔安安却有些尴尬，这个芝麻，真会瞎掰呀，明明是因为自己和苏颜早年是邻居，苏家和他们乔家住在一个住宅区域里边，苏颜无意间知晓了给她做替身的芝麻是自己的女朋友，才帮助他们的。对于苏颜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嘛，至于说得这么好吗？
“你不信吗？”芝麻看小涵的样子，便问，然后推了推乔安安，“你说句话呀，当时颜姐是不是帮过我们，还是无条件的？”
乔安安便接口道，“是真的，小涵，我们没有必要骗你，当时为了让我爸答应我们两个的事情，苏颜还免费给我爸的公司拍了两个广告呢，我爸才答应让我们两个在一起的。”
芝麻又接了句，“我们现在的酒吧当年也是颜姐借的钱才开起来的。”
小涵虽有些疑惑，但想到说可能苏颜也是看她们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觉得同命相怜吧，便也就信了两人说的话。
芝麻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小涵啊，我们实在不想你误会颜姐，她对你真的是真心的，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身份，但我想颜姐那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不能跟她见个面，好好地谈一谈？”
小涵听到这话，便有些思恋苏颜，想见苏颜了。但是转念一想，这见了谈了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自己和她的母女关系的事实吗？不能，既然不能，两人又能有何未来，难道欢欢喜喜地你做你的妈，我做我的娃吗？自己可没那么神经大条，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又怎么能回归母女的纯洁关系呢，打死自己也是不愿意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永远不见，一辈子思恋总好过天天面对着互相煎熬吧。
“不见了，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谢谢你们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也希望你们不要告诉苏颜我在这里工作的事情，我不想受到打扰。”
两人被小涵这一番话给堵得恨不得吐血三升，真是的，白费那么多口舌，人家一点儿都没动心啊。芝麻也是有些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打到了位置上，却最后还是软绵绵没有结果。不过她很快便调整过来了，毕竟苏颜和小涵可不是一般的关系，随便劝劝便能搞定的，两人可还有着一重难以跨越的母女血缘关系呢，又岂是自己这样的外人可以随便两句便劝和的，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和不和的问题，关键是看两人的态度问题。
想到这里芝麻便释然了，微笑着跟小涵说道，“你放心吧，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想她来，我们也不会找她来，不过，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其实，面谈也是可以接受的一个方式，沟通一下两人的想法啊。”
小涵淡淡地答着嗯，将一直抱着的菜单放到了桌上，“两位看一下菜单吧。”
两人也不便多说了，只好翻开菜单点起菜来。
自然，当晚，身在泰国的苏颜便知道了小涵的消息。
她拿着电话对着那头的芝麻说道，“谢谢你们，我早就知道小涵肯定不想见我，便也没有刻意去找了，我跟她之间现在就是一个结，我们两个都打不开，而且也害怕去打开，怕打开了之后便永远都回不了头，只能痛苦一生，倒不如现在便将所有的一切扔到一边，或许还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
倒是芝麻问得直接，“可你们两个现在这样真的快乐吗？”
苏颜无言了。
34
34、挫折 。。。
又到了周末；汪韵音带着小涵提前下了班；两人去了超市买了菜然后回家做晚饭吃。汪韵音又给小涵做了一锅红烧肉，小涵看着锅里还没变色的三线肉块便喊头疼，但又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谁让自己现在还是那么瘦呢；不过；这就算是增肥，那也得有个时间吧，谁能一口吃个大胖子啊。
吃饭的时候还好汪韵音没有一直给夹菜的习惯；要不然小涵估计都能吃肉吃得恶心了。
“小涵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考虑了一下，咱们还是去找个学校读书；你周末的时候来店里工作，就是半工半读的那种，两不耽误。”
小涵知道这是汪韵音在考虑自己的感受，不会让自己觉得是在靠着她汪韵音，但又可以满足自己念书的欲望。
“只是会觉得好麻烦你呢。”
对于小涵的见外汪韵音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但仍旧微笑着说道，“不麻烦的，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以后也别跟我这么见外好吗？我会觉得好像是付出的一切都没什么用处似的。”
小涵觉得有些对不起汪韵音，有点儿像是两人关系不对等似的，天平总是重重的倾斜在自己这边，总有一种自己占了别人便宜受了太多恩惠的似的，于是急急地答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汪韵音轻声叹了口气，“说了不用跟我这么见外的，以后什么麻烦啊，感谢啊，对不起呀，都别对我说，我不想听。”
“对，”说了一个字，小涵赶紧住嘴，改成了“好，我知道了。”
汪韵音听着小涵如此郑重其事的说话，到是心里又叹了口气，这孩子啊。
汪韵音帮着小涵去以前的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又在自己家附近联系了一所中学，那学校的校长一看小涵的成绩单乐得都合不拢嘴，连学费都给小涵免了。汪韵音顿觉小涵简直亏大了，早知道她找学校那么容易，还打个什么工啊。
自从那天知道了小涵的消息，苏颜便整日地寝食难安，异国的风情也没能激起她的兴趣来，她的脑海中总是在不停地思考着和小涵的关系。因为思恋就如浓烈的酒，时间越长，浓烈的程度越甚，简直挥都挥不散，苏颜只觉得一旦想到小涵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便心痛得好像世间万物都离自己而去了一样，才明白了，不管怎样，小涵是彻彻底底地占据了自己的内心，若生命中没有了小涵，生命便也像上弦月一般会缺失整整一大块。
终于，苏颜下定决心回去找小涵。
苏颜是在汪韵音的楼下等到小涵的，因为学校离汪韵音的家比较近，所以小涵便住在了汪韵音的家，下了晚自习便往汪韵音的家里赶。虽然可以住校，但汪韵音一句住在家里比较有家庭的感觉，小涵便答应了，而且每天汪韵音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让小涵觉得很有家庭的温暖，小涵渴望这样的温暖也希望汪韵音能从自己这里得到。
苏颜远远地便看见小涵的身影从亮着灯光的小路走过来，虽然看不清脸，但从那瘦削的身形，板正的走路姿势苏颜便很快就确定了那是江小涵。
待小涵走近，苏颜便下了车，小涵也很自然就看见了从红色法拉利中走出来的苏颜，瞳孔一缩，猛地转身便往楼门洞里跑。苏颜见小涵连话都不说一句，只是见着自己便跑，心里跟刀割似的疼，但脚下却也移动迅速，几步便追上小涵，一把抓过小涵的胳膊将她猛地拽向自己。
小涵一个趔趄，身形一矮便跌进了苏颜的怀里，苏颜被这久久没有感受到的温软触感惹得心头一热，心跳加速，血液倒流，只觉得此时自己犹如身在温暖的梦境当中，恨不得永远都留在这一刻，让怀中的人儿可以占满自己的全部生命。
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小涵便站住身体，然后推开了苏颜，有些慌乱而颤抖着对着苏颜说道，“你干嘛呀你？”
苏颜顿觉自己的身体犹如结晶的冰块，被小涵的一锤子砸下，然后碎得彻彻底底。
小涵被苏颜眼里透露出的忧伤惹得内心一阵酸疼，眼珠子缓缓地在苏颜的眉间脸颊鼻端之间流连，小拳头抓得死紧，脑海里有万千的思绪在纠结着，但小嘴唇却抿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了。
苏颜故作镇定，扯动着两颊的肌肉，让嘴角翘起，眉梢轻扬，露出一丝温暖和煦的笑容来，轻柔地跟小涵说道，“小涵，好久不见。”
小涵深深地吸了口气，讥诮地说，“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小涵，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苏颜满是愧疚，脑海里早就准备好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不过这一句对不起却也是说到了小涵的心头里，小涵低垂下了头，就着昏暗的路灯看向自己的脚面，但目光却控制不住地看向苏颜脚上穿着的露出脚面的高跟鞋，心里又暗暗地心疼起苏颜来，这么冷的天，就算穿了一层丝袜那冷风也是呼呼地往毛孔里灌，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苏颜见小涵低头不语，心里拿不准小涵的想法，只觉得有些心焦，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忧，众多的汉字在她的脑海当中翻腾旋转，组成一组组的词语，又组合成一条条的长句，但就是出不来自己想说的话，只觉得那样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还是小涵率先开口了，“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没有亲人的生活，既然没有也就没有了，我也能调整我自己的心态，至少工作的时候也能想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从来没想过能跟你有交集，就算是跟你在一起之后，你对我好，你爱我，我便觉得很满意了，生活不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度过吗，有一个心爱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只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原来没有任何一种幸福会是无缘无故地到来的，从你这里，我明白了这个道理。”说到最后，小涵乌黑的眼睛便抬起直直看向苏颜。
苏颜觉得有些不对，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对你有愧疚？”
“虽然我不想这么想，但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这么想。”
“可是小涵，”苏颜很想说，如果我当时真的这么想的，真的考虑了我们两个的母女干系，我才不会让你跟我发生那样的亲密行为呢，但瞬间又想到自己当时跟小涵发生关系的时候已经怀疑了自己是小涵的母亲这个事情，只不过没有确定罢了。想到这，话语便断了。
小涵轻笑了一下，“因为这样，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你了。说恨，我也恨，说爱，我也爱，而且，苏颜，你来找我，我也能猜到一些你的想法，只是，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还有继续向前的可能吗？”
苏颜娇躯一震，只道是小涵看问题比自己看得还透，但今天过来之前自己便已想得清清楚楚，到底今天想来对小涵说什么，只不过一直开不了口而已。她们两个并不是没有继续前进的可能性，苏颜想着自己的想法和愿望很简单，不过是不想小涵离开自己的身边而已。
“小涵，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苏颜顿了一下，舌头打卷，差点儿说不出这话来，但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开口道，“小涵，回我的身边来，让我照顾你，重新尽一下母亲的责任，好吗？”
小涵听着苏颜的话，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跟从15楼的高空坠下，身体里的器官都撞在一起，胸口憋闷得很，脚底发软，说出的话都跟在风中飘荡一般，“你说什么？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苏颜也因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而觉得异常心酸，但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必须这么做，因为自己欠小涵的不仅有作为母亲的责任，还有16年前对小涵的无情抛弃，小涵所缺失的母爱，以及她16年所受的苦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欠她的。想到这，苏颜的情绪便平静了许多，至少通过这样的方式，自己便能将小涵光明正大地留在身边，能关心她，能爱护她，能时不时地见到她。苏颜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要求变得好低好低，可以不需要去亲吻小涵，不需要和小涵发生亲密的行为，只要可以见到她，确定她生活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便觉得满足，这种感觉虽然苦涩却也幸福。
“我说，小涵，回家吧，跟，我一起回家吧。”本来想自称“妈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涵深深地凝望着苏颜，上下牙用力地咬在一起，直挤得牙床发紧，牙根生疼。原来苏颜的想法真的是这样的，真的那么想让我做她的女儿吗？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一定要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为什么让我对她保持着情人般的爱恋还不够，现在还要让我对她产生女儿对母亲的依恋？小涵彻底地弄不懂苏颜的想法了，只是觉得瑟瑟的秋风穿过校服的缝隙灌进身体里，很冷很�